「我刚吃过……」杨小空扯着白左寒不放。
「那你自己回去?」
杨小空噤若寒蝉的离武甲半米远,连连摇头:「不、不,我和你一起去。」
武甲低头揉揉手臂,发现自己被咬出血了,有点疼。
杨小空寸步不离地跟着白左寒小跑出停车场,回头看了武甲一眼,觉得他既可怕又可怜。
白左寒在电梯里重新打量杨小空,忽然笑了。
杨小空被笑得发毛,摸摸自己的脸,又往左右看看,问:「白教授,您在笑什么?」
白左寒把杨小空头发上的树叶捡下来,整理他的头发,「我还真没发现你这小子的模样还挺招人喜欢的,杜佑山对你怎么了?」
杨小空直抱着脑袋,「白教授,您别提了。」
白左寒调侃道:「说说看,我替你报仇。」心下想:大不了就是摸了一下亲了一下,要杜佑山真的把他上了,他也跑不了。
杨小空耳朵都红了。
「我提醒你,我到上面那层的夜总会应酬,里面非常yín乱,你要有心理准备,」白左寒转移话题道:「我那几个朋友,都是财大气粗的,兴趣和杜佑山差不多,手脚都不太gān净……」
「啊?」
「啊什么?」白左寒在杨小空脸上摸了一把,「大男生的,摸一下又不会死。」
杨小空捂着脸退到电梯角落,泪流:呜呜,这就叫刚出虎口又入lángxué吧……
皮肤不错,手感很好!白叫shòu忍笑道:「别怕,我和他们说你是我的人,他们不会动你的。」
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杨小空两眼空dòng:今天这是怎么了?遇到的都 是些什么事qíng啊!
跨出电梯,白左寒特意回头问杨小空:「会不会喝酒?」
「会……」杨小空说完,脑门上滑下一滴冷汗:「柏师兄特地嘱咐我不要喝酒的!」
「很好!」白左寒搭住杨小空的肩膀,「酒量怎么样?」
「呃……呃……」
「和老师说实话!」白左寒抖擞出一派为人师表的模样,真诚和蔼地盯着杨小空,那口气就像在问学生:「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和老师说实话!」
杨小空瞬间被征服,实话实说:「半斤白酒吧……」
白左寒立即对他刮目相看:「挺厉害,等会别人叫我喝酒,你一定耍帮我挡着!」
杨小空很为难:「白教授,我……」
「老师拜托你这一点事,你都不肯帮忙吗?」白叫shòu星星眼。
杨小空被星星砸得一阵眩晕:「好吧……」
白左寒的酒量差劲无比,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了,而他醉酒后逢人便撒娇亲嘴也是大家娱乐的必点菜色,这时若是有什么人要把白叫shòu剥成白斩jī为所yù为,简直是易如反掌。虽说白左寒不是很在意一夜qíng,但毕竟我上别人和别人上我是两码子事,况且酒后出丑也不光彩,还是能不喝就不喝。
夜总会的特殊口味包厢里群魔乱舞,小舞台上的人在跳什么舞,杨小空不知道,也不敢多看,畏畏缩缩地躲在白左寒身边。白左寒的狗友们都欺生,一个个围着杨小空灌酒。杨小空没见过世面不会推辞,乖乖地照单全收,晕乎乎地喝下无数杯,周围人哄笑道:「左寒,你的小男朋友挺厉害的!」一只咸猪手伸过来在杨小空脸上肩上东掐掐西摸摸。
白左寒拍开众咸猪手,「都给我散开,人家还很纯!」
杨小空苦着脸:「白教授,什么时候能走?」
包厢里妖光闪烁,音乐震耳yù聋,白左寒大字形滩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台子上的钢管舞表演,啐一口蜜桃汁,靠近杨小空耳朵喊:「你说什么?」
「什么时候回去?」杨小空声嘶力竭地喊。
「他还没脱光!」白左寒也声嘶力竭地喊回去。
台子上那个男女不分、人鬼不分的人,乱发下一张小脸画着烟燻妆,大眼睛在闪光灯下四处抛媚眼,长腿油条似的绕着钢管用来甩去,挪着挪着把下身的裙子一扯,从台上丢下来。
杨小空真怕那裙子砸到自己,忙缩脖子躲避,不想裙子偏偏长了眼睛似的飞过去盖在他脑袋上。
杨小空黑着脸把裙子抓下来:「好恶心!」
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拍打杨小空,酒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杨小空硬着头皮又喝下几杯,开始头晕反胃,抱着白左寒的脑袋大喊:「白教授!我们走吧!我不行了!」
白左寒眉花眼笑地抓着那条裙子挥舞着,「他还没脱光!」
「白教授,你喝多了。」杨小空严重内伤。
「乱讲!人家没有喝酒!」白左寒抛了个媚眼。
「白教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的白莲花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杨小空悲痛yù绝,恨不得从三十多层楼跳下去!
再看那台子上的人,把网袜一点点褪下来,露出亮光闪闪的丁字裤,裤子下某个器官的形状凹凸有致地呈现出来……杨小空痛苦地捂住眼睛扭过头去不忍再看,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人是男是女了。
那个可怕的人做猫女状……不,做猫男状爬下台,拎着一瓶马爹利,扭动着趴在一个客人身上呢喃细语,倒了一杯酒递过去。那客人不接酒杯,上下其手将猫男摸了一遍,最后隔着透视装在他的rǔ头上捏了一把,掏出一张钞票塞进他的内裤里。猫男媚笑着把酒喝了,换下一个去讨钱。
杨小空快要吐了,紧张地拉扯白左寒:「白教授!我们快走吧!再不走他就来了!」
白左寒的目光随着猫男移动,兴致勃勃的道:「我就等着他来呢!」
杨小空几yù崩溃,只差没有掉眼泪:「白教授,我求你了,走吧……」
「别吵,」白左寒拍拍他的脸:「乖,我摸到他就走,你不让我摸他,我就摸你!」
杨小空对平素温文尔雅、笑如chūn风的白叫shòu的人品是彻底绝望了!想留留不得,猫男马上bī近过来了,想走也走不得,天晓得杜佑山那带枪的死人脸保镖会不会在门口等着,杨小空无比纠结,趁白左寒没留意,往他的蜜桃汁里倒了一小杯伏特加,只盼他喝醉后能早点出这鬼地方。
猫男在一片叫好声中挪到杨小空坐的沙发上来了,杨小空死命往白左寒那儿挤,心下声泪俱下的控诉:「今天是不是忌出行啊?太恐怖了!」
猫男舔舔嘴唇,带着一股子香甜混着酒jīng的味道,勾住杨小空的脖子。杨小空把脑袋都挤进沙发里了,能躲那张脸多远就躲多远,口里念叨着:「走开、走开!」
「喝酒……」猫男在他耳朵边娇嗔:「老板,你喝了酒,人家什么都听你的……」
杨小空将猫男推开一点,被那难闻的香气熏的头晕眼花,近距离看看那人: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或许只是个男孩,五官玲珑,脖子和手腕都很纤细,皮肤白皙,左脸颊上有个酒窝,在厚厚的粉底下显得很生硬。
他想起了乐正七,这个人,估计和乐正七差不多大。
猫男露出白白的牙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向他身下摸去,嗲声说:「不喝酒就给点意思嘛……」
杨小空接过酒杯一口把酒喝了,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没有塞进猫男的内裤里,而是塞进他的手里。
和那些男的崭新的百元大钞不同,猫男手上拿着一大把乱七八糟的零钱,乍一眼看过去有四张五十块,零钞若gān,甚至还有几个硬币。
气氛不太对劲,大家都不起哄了。
猫男抓着那一把零钞,僵在当场。
白左寒不笑了,他突然良心发现,发觉自己把学生带到这种地方来是件极不道德的行为。
白左寒妄图亡羊补牢,当机立断把杨小空拎出那个yín乱窝。杨小空在电梯里垂着脑袋,喃喃道:「对不起,白教授,让您扫兴了。」
「好了,闭嘴。」白左寒恨恨地喝着从夜总会拿出来的半罐蜜桃汁,咂巴咂巴嘴里的甜腻,怎么喝怎么不对味,不过他心里烦躁得很,也没心思去计较。
杨小空惶惶不安地问:「白教授,你生我的气吗?」
「杨同学,你一口一个白教授,是不是讽刺我?」白左寒觉得这个时候听到别人这么叫他尤其刺耳,挥手拍了杨小空一下,脚步有点趔趄。
杨小空沉默。
一路尴尬无言,白左寒开了一会儿车,打个酒嗝,骤然大怒:「妈的,是谁在我的蜜桃汁里加酒?」
杨小空怯怯道:「白教授,对不起,我,我就加了一小杯伏特加……」
白左寒气得鼻子都歪了:「杨小空!你活腻了吧?」
「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回家……」杨小空哭丧着脸:「你没事吧?」
「你敢yīn我!」白左寒摇摇手,喘着粗气说:「没事,我没醉!」
他确实没醉,意识还是清晰的,勉qiáng又开了十几分钟,酒的后劲逐渐上来,头越来越昏,眼前错影,车开得东斜西扭,杨小空提心吊瞻地劝道:「白教授,不然把车停在路边。」
「不行!」白左寒直勾勾地盯着杨小空,妩媚地笑着抚摸方向盘,嗲声嗲气的说:「我不能把我的咪咪虎丢在路边,它怕生!」
咪咪虎……杨小空冷不防打个哆嗦,心说:「可怜了这威风的Land Rover,我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的心qíng……」
咪咪虎驶出市区进入远郊,路上的车愈发少了,开进山路时已没有路灯,柏油路两边都是田地,寂静的夏风轻抚,凌晨一点多,四方遥远的地方都亮着零零散散的灯光,月亮笼在云里,找不到它的方位。离工瓷坊还有一段距离,杨小空犯困,头像小jī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白左寒推推他,「我放歌好不好?」
杨小空挪了挪,换个舒服的姿势,「嗯,好。」
白左寒打开音响,轰轰烈烈地放出「摇滚越」。
杨小空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抗议:「白教授,换一首歌吧!」
白左寒一脸不qíng愿地换了,换出一首「super star」。
杨小空真是对白教授的品味无语到极点,「白教授,再换一首好不好?」我不信,你一定有萧邦或者莫札特!
白左寒一扁嘴,桃花眼水灵得要掐出水来,「我就喜欢「素喷死大」,不行吗?」
杨小空无力地偏头看向一团漆黑的窗外:「可……可以……请您开车看着前面,求您。」今天才发现地球好可怕……
咪咪虎车头一歪,跌下狭窄的柏油路,窜进甘蔗地里,喀啦披撞倒一大片甘蔗,白左寒一踩煞车,熄了火,趴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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