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完费之后,陆眠直接去了银行,想查一查那张卡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把卡递过去,没过多久,银行经理就把她请到了办公室。
“你父亲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了,那张卡,也在你父亲的名下。”当经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眠根本无法相信,资产被冻结…全部资产…
陆时勋的全部资产…那是好多好多钱啊!
“什…什么意思?”她的嘴角颤抖着,脸色瞬间惨白无比:“为什么要冻结,我爸爸的钱,都是他挣来的…”
经理一看陆眠,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陆时勋企业的股票早已经被人抛空,金融资产价格大幅下跌,又被人低价买入,完全架空了他本人的资产,现在他还欠着银行大量的债务…
经理尽可能地给陆眠解释了一番,但是看得出来,她听得云里雾里,并不是很理解,喃喃说道:“你是说,我爸爸…破产了?”
“可以这样说。”经理点点头:“你们家还有几套房产,可能都会用来抵债,请你们做好准备。”
“可是我爸爸…还在医院啊!能不能等他清醒过来…”
经理看着陆眠的样子,也是很无奈:“抱歉,我无能为力。”
陆眠头重脚轻地从银行出来,站在街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脑子现在还是一片空白,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地往下掉…在她心目中,爸爸就是她的山,从来没有想过,大山也会有轰然倒塌的时候。
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给徐沉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分钟,没有人接…
陆眠放下手机,蹲在了马路边上,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自父亲出事之后,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路人看着她不明所以,指指点点地围观了起来,陆眠站起身冲出人群,边走边哭。
就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眼泪模糊了眼睛,她想也没想就接过,哭着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徐沉,徐沉…”她的声音几近崩溃:“爸爸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默了将近十来秒,然后一个男人低醇的声音响了起来:“眠眠,我是傅南钧。”
傅南钧一身西装革履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病房里,陆眠坐在时勋的病chuáng前,神形憔悴。
“南钧哥。”她的声音因为哭过,还略带一些沙哑:“谢谢你特意从上海赶过来。”
她的眼睛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傅南钧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此时此刻,他真想把这个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好生安抚。
“陆先生怎么样了?”他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还没有醒过来。”陆眠牵着父亲的手:“医生说…这几天就会醒,但是意识可能不清楚,可能…可能会瘫痪。”陆眠说完这句话得时候,声音有哽咽了。
“别怕,有我。”傅南钧的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问道:“还有钱吗?”
陆时勋的qíng况,他太清楚不过了。
“有的。”陆眠声音很是嘶哑:“我实习的时候赚了一点。”
“那点钱,不够。”傅南钧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陆眠:“卡上有二十万块,暂时先用着。”
“不。”陆眠没有接那张卡:“不能用你的钱,我还有…卖游戏还有点钱。”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慷慨把大头都拿去修食堂,真是…蠢货啊她!
可是那时候她也没想过…陆时勋会有破产的一天。
刚刚她请算了一下,现在她所有的积蓄,零零碎碎加起来,也不过十万块左右,罗曼青那里,肯定也有小金库,所以陆时勋的治疗费用,暂时应该是够了。
就在这时候,陆眠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徐沉打过来的。
“刚刚手机在充电,没有接到电话。”徐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嗯,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陆眠起身走到窗边,压低了声音道:“周四的比赛,要加油啊!”
“当然。”徐沉似乎挺有信心:“找个时间见一面…我给你把入场票送过来。”
LPL总决赛的入场票…
“我…可能来不了了。”陆眠纠结着,终于还是说道。
电话那边,隔了几秒,徐沉的声音有点诧异:“来不了?”
总决赛…她居然不来?
陆眠眼睛又红了一圈,qiáng压住喉咙间的哽咽:“嗯,PA Game有项目要加班,来不了。”
“到时候再说吧。”徐沉喃喃道:“我要训练了,就这样。”
陆眠听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徐沉…”她又唤了他一声:“你要…注意休息,别久坐,要起来活动…”
“我知道。”徐沉应了一声:“挂了。”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陆眠固执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傅南钧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打算给你的小男友说实话?”
“不能影响他。”陆眠抽了抽鼻子,低着头闷声说道:“要比赛了。”
“这几天我会留在夏城,处理一些公事,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傅南钧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道。
“谢谢南钧哥,我送你出去。”陆眠头重脚轻地站起来,送傅南钧走出医院。
☆、第48章
次日中午,陆眠和罗曼青在医院的花园大吵了一架。
“我真的没钱。”罗曼青手环抱在胸前,不管陆眠怎么说,就是两个字:“没钱。”
“你怎么可能没钱呢!”陆眠不依不饶:“你每个月都要去国外购物,钱是哪来的?”
“你都说了要买东西,钱都花光了。”罗曼青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爸这病,主要靠护理,花不了多少钱,你自己不是还有积蓄吗?”
“银行那边说可能会清查房产,爸爸出院之后,我们总得有地方住呀,还有爸爸后续的治疗,很多地方都要用钱的。”
“不管怎么说,我这边是没钱的,积蓄都让我用光了,我现在还愁着呢!”罗曼青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行了我先走了,好好照顾你爸。”说完踩着高跟鞋朝着医院大门走去,陆眠隐隐看到,大门口有个男人依在轿车前,远远地望着她们。
“罗曼青!”陆眠气得浑身发抖,尖声叫着她的名字,嗓子都有些破音:“你要走了就别回来!”
罗曼青回头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皱皱眉头,朝大门走过去,那男人打开车门,罗曼青坐了进去,轿车驶离了医院大门,陆眠的身子,一阵阵地发凉,前所未有的绝望漫上心头…
两天后,陆时勋醒了过来,陆眠将脸凑近他:“爸爸,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时勋看了陆眠一眼,就别过了脸去,目光移向了窗外,与此同时,嘴角流下了晶亮亮的口水。
陆眠心里一酸,连忙拿了纸巾过来,替陆时勋擦了擦嘴角。
虽然医生早就让她要有心理准备,可是看着爸爸这个样子,陆眠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给自己抹眼泪,一边替陆时勋垫高了枕头让他坐起来。
“爸爸,我是眠眠。”她一声声地唤着他,陆时勋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浑浊的双眼依旧透出不解和疏离。
陆时勋现在意识很混乱,医生说先治疗配合吃药,控制血压,可能过几天qíng况会稍微好一点。
中午护工过来,同时陆眠接到了许嘉泽的电话。
“陆眠,下午出来见一面吧。”电话里许嘉泽声音很急切。
“我没有时间。”陆眠看了病房里的父亲一眼,护工正在给他喂饭,她转身面向窗外:“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是有重要的事qíng,和你爸爸有关的,我想还是见一面吧。”
陆眠终于还是同意和许嘉泽见了一面,幽静的咖啡厅里,许嘉泽穿着一身简单合适的深色修身衬衣,看到陆眠走进咖啡店,他冲她扬了扬手。
陆眠走过来坐到许嘉泽对面,许嘉泽将菜单递过去:“喝点什么?”
“不用了,你说有重要的事qíng和我爸爸有关?”陆眠直入主题问他。
许嘉泽还是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美式咖啡。
“你爸爸的事,现在国内金融圈都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许嘉泽看了看她,斟酌着词语:“陆氏企业是上市公司,这次金融风bào,本来就已经够岌岌可危的,他向银行贷了大量资金,结果内部又有股东联合抛售股票,被人低价买入,直接架空了他的资产。”
陆眠一言不发,认真听着许嘉泽的话,他说的和那个银行经理说的差不多,大概意思就是,这件事没救了,陆时勋彻底破产了。
许嘉泽见陆眠沉默,终于叹息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张卡:“我这儿还有点钱,你爸资金全部被冻结,现在住院今后出院疗养各方面要花钱,你又是学生…”
她没有接受傅南钧的帮助,当然也不会接受许嘉泽的。
将卡推了回去,她抬眸看着他,诚恳地说道:“谢谢你,暂时还不需要,如果将来真的走投无路,再说吧。”
现在…暂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许嘉泽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她不会轻易接纳他的帮助,今天过来,他就是来表明个心意而已,陆眠如此聪慧,自然也该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候陆眠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傅南钧打过来的:“眠眠,我在医院,你现在在哪呢?”
“南钧哥啊,我在外面,见一个朋友,马上就回来了。”
“嗯,那行,我等你。”
挂断电话,许嘉泽看着陆眠,他清楚地听到,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她叫的那个人…南钧哥?
“傅南钧?”许嘉泽略带犹疑地开口问道。
“咦?你也认识南钧哥?”陆眠讶异。
“你和他…关系很要好吗?”许嘉泽表qíng有些难看,手不断地摩挲着咖啡杯。
“他是我爸的朋友,特意从上海过来看他。”陆眠道:“怎么这样问?”
“陆眠。”许嘉泽声音郑重了起来:“我听我爸说过,陆氏企业的股票大部分都是这个傅南钧买进的啊!”
“什么意思?”陆眠不是很明白。
许嘉泽抿了抿唇,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对她说道:“这么跟你说,架空你父亲资产的人,就是这个傅南钧,只有他这样的大资本家,才有这个实力,鲸吞陆氏集团。”
陆眠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你说…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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