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了?”
“嗯。”陆眠轻轻地点了点头:“比以前…更…”
陆眠想到,临走的那一刹,她的长发依恋地从他的指fèng间划过,一丝一缕的触感,都让她心生颤栗…
更迷人了…
“陆眠,好不容易走出来,你别再…”
别再陷进去了。
唐时记得,第一次在上海遇见她的时候,她把自己喝成了酒jīng中毒,被拉到医院洗胃,命悬一线,死死拽着他的白大褂,疼得要命,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后来昏睡过去,梦里却叫了几百声Eric。
那段时间,是陆眠人生中最灰暗的时期,父亲离世,男友分手,没人管她,连着丢了好几份工作,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在她最颓败的时候,幸而遇到了唐时,一个严肃生活,严肃管理自己的身体和时间的…严肃的男人,他带她参加了戒酒互助会,下乡给村民义务体检诊疗也带着她…渐渐的,陆眠的jīng神状态才稍稍好起来,一点一点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
他治好了她,所以也决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
“想哪去了,怎么会。”陆眠面无表qíng地看着顶上的灯:“如果还放不下,我就不会去了。”
如果还放不下,她躲还来不及。
倒也是,唐时亲眼见过那个男人给她的jīng神带来的毁灭xing伤害,如今她能这般轻松地与人谈及那段往事,并不容易…同样的错误,她相信他不会再犯,她是聪明的女人。
“不是一直说想去九寨沟?等我请到年休假,就带你去,散散心。”唐时换下了白大褂,和陆眠一块儿走出伤口处理室。
“九寨沟啊…”陆眠踩着走廊顶灯投下的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秋天的九寨沟是最美的,现在已经…错过了。”
隆冬时节,并不适合跋山涉水。
“那开了chūn再去。”唐时并没有注意到陆眠的脸色。
他和她一块儿走出医院的大楼,陆眠抬眸,发现那辆路虎还停在路边。
屋檐下,突然飘起了飞雪。
“下雪了。”她看着那辆黑色轿车怔怔地说道。
“入冬的第一场雪啊!”唐时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陆眠单薄的身上:“走吧。”
“嗯。”
轿车里,Eric面无表qíng地看着那个男人将衣服披在陆眠身上,和她一起上了车。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间衔着最后一根烟,烟灰骤然断裂。
“下雪了。”他自言自语地说。
-
陆眠回家已经晚上十一点,门刚打开叶蓝就扑了过来:“我亲爱的qíng敌,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陆眠直接推开她:“你他妈还好意思说啊!”
要不是她吼那几嗓子,她能被Eric的粉丝群殴?
“我那时候不是找不到你,着急嘛!”叶蓝死皮白赖地缠住了陆眠,伸手撩开她的刘海看额头上包扎的伤口:“可疼了吧,让我给你chuīchuī。”
“行了。”陆眠嫌弃地推开她:“你那一口榴莲味,没被打死也被你熏死了。”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桌上果然还放着半块没吃完的榴莲。
“所以…今晚什么qíng况啊!”叶蓝跑过来坐她身边兴奋地问道:“你和Eric,有没有和好?”
“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
“呵呵…”叶蓝鄙夷地翻了个白眼:“鬼才信。”
陆眠撇了撇嘴,又不是她说的,是Eric说的,普通同学。
“你都不知道,我刚叫他的名字徐沉,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像和你有心灵感应似的,丢下笔就往粉丝堆里冲,那帮粉丝迷妹,憋了三年啊!还不是个个如láng似虎的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当时Eric跟疯了似的,眼神简直要杀人,压根没人敢挡他的路,更没人敢往他跟前送,自觉就让出了一条道,那场面…啧啧,何等壮观…”叶蓝颇为感叹:“直接走过来,把你一个公主抱,真的跟踏着七色云彩的英雄一样,苏死了。”
陆眠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永远忘不了很多年前的某个物理课上,唐苏凑近她的耳畔,对她说:“你的英雄踏着七色云彩来救你了。”
哎哟,想多了,心又开始抽抽着疼…
陆眠捂着胸口,进了浴室…
那帮粉丝下手可真够重的,陆眠看着镜子里面洁白的身体,左一块右一块,都是淤青,碰一碰都疼…
右边腰侧,是一条清淡的疤痕…
她割过阑尾留下的痕迹,被他吻过,他说:“xing感极了。”
哎哟,这回忆着还没完了…
陆眠低沉地发泄着叫了一声。
他这三年,人间蒸发,突然一露面,什么jī毛事都从她刻意尘封的回忆里涌了出来。
“陆眠。”浴室外面,叶蓝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倚在门口:“三月初的省考,去试试吧,你这代练总不能打一辈子吧,我们部门到时候也招人,以你的资质,过了笔试,面试肯定能进。”
“再说吧,三月还早呢。”陆眠一边搓泡泡一边回应道。
“哎哟你真当自己考神啊,有些人早半年就开始准备了,你要拿定了主意,现在就得看书。”叶蓝一番苦口婆心絮絮念叨。
“总觉得公务员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适合我。”陆眠闷闷地说道。
“你这昼伏夜出的,拿自己当夜店女招待使啊?”
呸,人家女招待比她混得好多了。
“我再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软件公司…”
叶蓝泄了一口气:“还不死心,你说说你都换了多少工作了,除非考进国企或者事业单位,不然那位大祖宗,放不过你。
☆、第53章
第二天早晨,陆眠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唐苏的电话:“宝贝儿,晚上过来吃饭。”
她囫囵地应了一声,翻身又睡了过去,这一觉,按照她的作息,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
迷迷蒙蒙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脑子一片混沌,大部分的时间里她的脑子都处于浆糊状态,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打开电脑码过代码,想起当年,她可是F大计算机系的大神学姐,没有一个同年级的学生像她一样,那么早就能出游戏…
现在想想,真是恍如隔世,那时候的陆眠和现在,是两个人。
站在镜子前面,她盯着一头乌黑蓬乱的长发,漫不经心地刷着牙,脸还有些浮肿,因为熬夜额头上还冒出了几颗痘痘。
憔悴啊!
早上好像接到唐苏的电话,说什么来着?
她抓着头发想了很久,哦,吃饭…可以的,晚饭都不用准备了,省事儿。
陆眠随随便便洗了把脸,抹了点护肤霜,连妆都懒的画,打开电脑玩了几把游戏混到天黑,穿上大衣直接出了门。
唐苏现在住的地方也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高端小区一大三户,房子不是她一个人买的,是她和酒吧老板一块儿买的。
段泽追了她两年,唐苏的心肠也不是石头做的,终于还是和他好了。
俩人现在黏糊着,感qíng很稳定。
陆眠带着一身凛冬的寒气进了屋,段泽正好将一盘红烧鱼端上桌,抬头看向陆眠:“小眠来了,快进来暖暖,外面可冷吧!看你这脸,冻得跟萝卜似的。”
“可不是啊,看看这眼睛,肿得跟金鱼似的。”唐苏穿着一身修身的高龄毛衣,身材看起来曼妙极了:“你这憔悴样可千万别走夜路,容易吓着路人。”
……
是不是她身边的人,现在一天不损她十万八千次就活不下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唐苏拉着陆眠进屋,打量着她,嘴角一扬:“敢qíng见我们连妆都不化了。”
她心疼钱,化了妆那就是一行走的人民币。
段泽走过来做到唐苏身边,打量了陆眠一番:“小眠化了妆跟不化妆…”
“都一样是吧?”陆眠冲他露出一特阳光的微笑。
“那就是黑白无常的区别。”
没法过了!
唐苏和段泽两个人笑趴在沙发上。
陆眠不高兴地清了清嗓子:“主人家,请我来吃饭,不去厨房忙活着,待会咱们喝风啊?”
唐苏狡黠一笑:“今天请了有大厨过来,哪还有我们的事!”
“哎?”陆眠注意到,厨房里的确是有炒菜的声音传出来:“还特意请了厨师啊?”
“是啊!”
“啧,有钱人。”
厨师穿着深蓝色毛衣,系着白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老鸭汤搁桌上,朝着客厅投来轻描淡写的一瞥。
靠!
陆眠直接将唐苏拉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哎…躲什么躲…”唐苏蹭着身子想移开。
陆眠死死拉着她,沉声道:“你叫他来你不告诉我!老子妆都没化!”
“我说了呀,是你自己睡太沉。”唐苏拉着自己的衣服:“别扯别扯,好几大千呢给我扯皱了要你赔我跟你说。”
“都老同学化什么妆啊,又不是没见过。”段泽在边上笑得一脸jian诈。
“开饭了。”徐沉在饭厅喊了一嗓子。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呸,出息!
陆眠死死抓住唐苏的衣袖不放,低声在她耳边道:“不行,带我去你的房间捣鼓捣鼓,我额头上有痘,好歹给我遮遮。”
“行行行,服了你了,对我们就这么随意,一见到某人…哎哟。”
陆眠重重地往她手臂掐了一下,唐苏疼得直抽气。
房间里,陆眠拿着遮瑕膏往自己额头上抹,唐苏看着她一脸无语:“我就知道…”
“别想多了,我这纯粹是为了自己,总归好过一段,让他看到前女友现在混得跟鬼似的,我多丢面儿。”
“行行行,你总有理。”唐苏往松软的双人大chuáng上舒舒服服一趟,伸了个舒慡的懒腰。
“你看我还行么?”陆眠用台灯光打在自己脸,转身面向唐苏。
“哎哟我说,你这是出席国宴呢,小嘴儿涂那么红,还怎么吃饭啊!”
“……”
总算大功告成,陆眠对着化妆镜看了好久,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走到唐苏身边拉了拉她,唐苏等得都快睡着了。
“你们这chuáng…”陆眠看着这张大圆chuáng,噗嗤一笑:“挺有qíng调哈!”
“中年老男人的口味…”唐苏躺在chuáng上挪动着腰身:“老段…那方面厉害呢,我跟他好,就冲他那点儿本事。”
“你这话说得没良心。”陆眠摇了摇头:“他对你不错,珍惜吧。”
“对老子不错的男人多了去了。”唐苏转个身,挪到陆眠面前,戳了戳她:“哎哎,徐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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