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姚被徐涛调笑的脸上发烫,一把拍开他的手,“别胡说八道!啊――嘶――”
他一着急,忘了自己的右爪子刚伤着,不能碰。这一下拍到徐涛手上,反倒自己疼得倒吸了一下子。
“怎么了,怎么了,快给我看看,碰着了?”徐涛一见就急了,连忙碰着他的右手仔细端详,嘴里忍不住教训,
“大夫说的话刚多大会儿功夫你就忘了,爪子乱动,不知道疼啊你?!”
夏姚不服的心里回了一句――还不是你先招的我。
可见徐涛是真急了,抓着他就要重新回三楼包扎,夏姚连忙说,“不疼,现在不疼了,就刚才疼那一下。”
他不好意思再回去麻烦大夫,毕竟人家刚嘱咐完不让乱动,他自己就作成这样。
徐涛不放心,将信将疑看他,“真不疼了还是疼过劲儿了?”
“真不疼了,真的。”夏姚再三保证。
徐涛只好作罢,“那行吧,伤口有啥不舒服的就说,咱们现在人在医院,看大夫也方便。”
这时,被挂断的电话又匆匆响起,看来夏振发那边的战争是告一段落了。
“......兄弟,刚才真让你见笑了,我这,我这有点事,”夏振发在那边吞吞吐吐,也不说让徐涛把电话给他儿子,
“那个......你跟姚姚说说,让他再医院等我一会儿,我这儿,嗨,你也知道,一时脱不开身。”
夏振发讪讪的,心虚气短不敢跟儿子直接对话。
徐涛对着他这样不靠谱的爹也是没话了,净剩下心疼夏姚。
“老哥你怕是赶不及,那个伤他的孩子家长过来了。”徐涛看着医院大门口被房东匆匆领过来的中年妇女,挑挑眉,对电话那头说,
“哥要是信得过兄弟我,gān脆我就替你跟对方家长谈,你先把那边的事解决利索了,也不用急着过来。”
徐涛边讲电话,边拍拍夏姚的肩膀,指着往过走的中年妇女,让他准备好看自己怎么给他出气。
“这怎么好,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夏振发觉得这事总麻烦徐涛不合适,人家大老板指不定多忙,能给孩子送医院来就很够意思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夏老哥你就放心,姚姚这孩子听话又招人喜欢,我既然碰见了,哪儿能放着孩子受欺负不管?”
徐涛一边对电话那头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办的夏振发说,
“况且孩子刚才听见你那边的事,心里也是抵触,我看夏哥你先别过来,回头我把姚姚给送家去。你就放心,正好我这几天住在金港那边,邻里邻居的,我帮你照顾着。”
适时,夏振发那边又闹起来了,女人哭闹声大的厉害,夏振发被折腾的没个头绪。
加上徐涛这边说的实在好听,夏振发想着这人真是够仗义热心肠的,又是邻居,最后也千恩万谢应了,
“这,这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回头一定请兄弟你喝酒,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他原本接触徐涛,也是抱着点拉关系的意思去的,如今倒是真心实意把对方当雪中送炭的朋友。
这徐老板,够意思!
“不麻烦,姚姚这孩子我也喜欢得紧,我巴不得也有个这么好的弟弟。”
徐涛得了家属的正式委托,心满意足说了这么一句,惹得夏姚瞪他。
你怎么敢跟我爸说这种话!
夏振发挂了电话倒是没多想,他还以为自己儿子聪明伶俐招人稀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用整整一章把夏老爹支走,我也是够墨迹......我反省。
☆、看哥给你出气
和周源家长谈的注定不愉快,周源他妈先是哭穷,说自家多么多么困难,多么不容易,又是扯过当即就给周源两个大巴掌,摆明了做给夏姚的家长看。
什么样的人徐涛没见过?
他就冷笑着,一架胳膊,“你们家怎么困难我管不着,管教孩子也回家管区,我就一句,我们家孩子给烫成这样,这事怎么了吧?”
“怎么办?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钱吗,多了没有,我就给你们两百块钱,多一分也没有!”周源他妈软的不管用,gān脆耍横,怪声怪气道,
“要我说孩子之间有小矛盾很平常,抹点药膏就行了,没必要闹到上医院,再说还指不定谁先招惹谁的呢。”
“两百?”徐涛冷冷盯着她,“直说了吧,我们家孩子光医药费,营养费,也不止这个数,你刚才要是态度好点,给我们姚姚好好道个歉,这事还好说。”
“不过现在,”眼神照着母子俩打量一圈,周源萎缩的往他妈身后错了错身子。
呵,瞅那怂样,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徐涛嗤笑一声,“瞅你这意思我们家孩子受伤还赖他先招惹人?呵,别说两百,你在那两百块钱后面给我加个零都不行!”
夏姚来的这个康泰医院是市里有名的私立医院,高水平,高收费。
周源他妈妈坚定认为他们来康泰医院就是存着讹人的心,说到激动处以至在医院大厅就撒起了泼。
后面加个零就是两千,她怎么可能掏。
“营养费?什么营养费,医药费我们赔了也就得了,大不了我们赔礼道歉,他这点伤闹得上赔营养费?我看你们就是成心讹人。”
别说对方提出来的营养费,要不是大夫就给开了两支普通药膏,周源他妈恨不得连他孩子主动烫人的事实都想给赖过去。
徐涛也不怕她吵吵,老神在在往那一坐,“我们家姚姚手给烫成这样,难道不应该补补?”
不等对方张嘴,徐涛紧接着就说,
“况且孩子烫的是右手,现在学习正是紧张的时候,我们姚姚现在连字儿都写不了,学业多受耽误,不得请个家教补课?我没跟你要补课费就是厚道的。”
这理由提的连夏姚都在一边跟着心虚,他是发愁自己写不了作业,可也不至于到耽误功课请家教的地步。
不过作为当事人,作为未成年人,夏姚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
他爸稀里糊涂把这事托付给徐涛,徐涛更是让他不用管,在一边听着就行。
――老实呆着别cha嘴啊,看我有法治他们,保管那姓周的小子再也不敢惹你。
这是徐涛刚才给撂下的话。
现在面对周源那个泼辣到谁都躲着的妈,他也果然是气势汹汹,据理力争,摆事实讲道理,一句不跟她吵不跟她嚷,可就是句句紧bī。
徐涛跟对方一条条掰扯,从夏姚受伤耽误学习,我们姚姚可是好学生,一天都耽误不得。再到万一这伤口落下疤瘌,影响孩子日后的学习工作找对象。
况且给恶意烫了一下,我们还落下心里yīn影了,以后都不敢接热水了咋办?
徐涛跟那一通看似有道理的胡诌,夏姚在旁边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人了。
这都是些什么胡说八道的歪理,烫这么一下哪儿就能烫出这么些“对未来人生的影响”来。
可他心里也清楚,徐涛跟自己无亲无故的,现在掰扯这些也都是全为自己。
夏姚是个明白事的孩子,肯定不会贸然开口拆徐涛的台。
徐涛讲道理,房东太太有跟着一旁说和,那意思营养费该赔,家教费啥的这些不着边的就算了。
周源的妈妈说不过他们,又实在不甘心出这笔钱,gān脆使出了市井妇女的绝招。
一哭二闹,睁着眼睛耍赖,道歉行,要钱没有!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不信对方还能闹上天去!
“行,我们是讲理的人家,你不愿意赔我也不bī你。”徐涛留了张写了自己电话和地址的纸条,冲房东太太和周源妈打个招呼,
“孩子折腾这么一通也累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他当着周源他妈的面打了个电话,
“喂?高队啊,我徐涛,今天麻烦您个事......”
一开始大家还都不知道他给谁打电话,听着听着就觉出不对劲儿了――这人在报警!
“对对,这事算故意伤害吧,就医材料我这都有......直接去学校吧,他们班级你记一下......”
照理说报警应该直接打110,报案人还得在原地点等民警过来处理调解。不过在他们这种小地方,规则算个屁,一切都是讲门路。
周源他妈说什么也没想到对方能直接报警,听那意思,这人还和什么高队的挺熟!知道自己这回碰上硬茬子,这老娘们一下就晃了,
“等,等等,夏姚家长,这么大点事,咱不至于......”
她想去拦徐涛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撂了电话,那意思连谈都不想谈,直接就叫自家孩子起来,给他理了理袖子,折好了避开伤手,留下一句,“周太太自己想清楚吧。”
留下这么一句,他竟然领着夏姚就走了,留下房东太太和周源妈两两相对。
“这,周源家长,这事不好解决了......”房东太太迟疑道。
这夏姚他大哥看着就不是个一般人物,这事麻烦了。
不过房东太太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她早看不惯周源他妈欺软怕硬的泼辣劲儿了,心道:该!叫你横!人家说谈的时候你耍浑,现在舒服了吧。
周源他妈反应过来跑出去追的时候,人家早开车离开了。
夏姚直到被领上车,也是才反应过来。
“你真报警了?还是骗她呢,就是吓唬吓唬人。”
“你猜?”徐涛不告诉他。
夏姚鼓鼓腮帮子,“你肯定是吓唬人,这种小事警察才不管呢。”
徐涛笑笑不晟,夏姚就更以为自己猜对了。
“你吓唬人,人家用不了半天就发现了,还说给我出气......”
他自己现在也挺矛盾,见徐涛打电话的时候他觉得闹这么大不太好,可徐涛要真不管他,吓唬人两下这么轻易就把事算了,他又觉得心里不高兴。
“生气啦?”徐涛帮夏姚绑好安全带,哄他, “哎呦,别生气,哥逗你玩呢。我真报了,真报了,吓唬人玩没意思,咱从来不整这套,要来就来真的。”
夏姚别过小脸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徐涛以为夏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连忙跟他解释,“我这不是急着让你回去早点休息吗,咱没必要跟他们家墨迹。放心,没多大点事,就是过不了今天晚上,他妈就得带着那......你那个周什么的同学上门道歉。还想赔两百了事?两千我都嫌少!”
他们家姚姚受这么大委屈,是钱能弥补的?
“真的,那你真报警了,人家能受理吗?”夏姚明白过来,又有点犹豫,
“你叫警察去学校,会不会影响不好,要不咱们撤销了。也不用两千那么多,他们把药钱赔了,肯道歉也行。”
“得了得了,你们小孩就爱心软,这事听我的,”徐涛跟他把事实讲道理,
“就是个学生闹矛盾,能有啥影响,耽误不了那周什么的上学。就得让他们出点血,那样的人家,gān什么都不比掏钱让他们难受。你这次算了,人家还觉得你傻呢,觉得你怕了他们,那个周源以后在学校里更不会收敛了,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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