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语容也披上衣服出来了,听见简鹏辉的话,满肚子火气,忍不住爆了粗口,“你给我住嘴,别在这里给我满口喷粪,我女儿什么样的为人,我最清楚,你别自己思想龌蹉还想栽赃婉白。”
简鹏辉平时被苏语容训惯了,这会儿见她出来也没刚才那么嚣张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反正你们都看不上我就对了。”
“这你怪得了别人?你自己不争气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你想让别人怎么看得上你?婉白这辈子嫁给你是瞎了眼,你不好好珍惜她,还反过来在这里瞎叨叨。”
简鹏辉被苏语容当着靳烨华的面贬得一无是处,瞬间来脾气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扯起嗓子道:“看不上我,谁让她当初跟我来着?你以为你女儿多好,多gān净?嫁给我的时候还不是怀着别人的种?我没嫌弃她是个二手货就已经够看得起她了,你以为像她这样的能找个多好的?”
苏语容本来就因为担心简煜一直担惊受怕,这会儿被简鹏辉这么一气,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全了,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的喘气,“你......你......给我......滚!”
话刚说完,眼前一黑便朝着地上倒去。
陶婉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急忙喊道:“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
简鹏辉立刻也慌神了,急忙走过去就要扶苏语容。
陶婉白难得的拔高嗓音吼道:“你给我走开,我妈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靳烨华在地上摸索着找到眼镜戴上,然后急忙对陶婉白说:“我们快送她去医院。”
陶婉白红着眼眶点点头。
靳烨华二话不说的抱起苏语容就往楼下走。
简鹏辉愣愣的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里,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转身关上房门,急忙下楼了。
来到楼下哪里还看见他们的身影。
黑色添越在马路上急速行驶,陶婉白在后座抱着苏语容泪如雨下,“妈......你醒醒......别吓我......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因为陶婉白说苏语容的病一直都是霍锦城给她看的,所以靳烨华直接将车子驶到了南方医院。
但是到了医院才知道,霍锦城的爸爸和弟弟在加拿大工作,他去那边过年至今还没回来。
后来只能安排医院的其他医生给苏语容动手术。
陶婉白站在手术室外全身颤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却一直咬着牙,隐忍着没有哭出声。
靳烨华心疼的拥她入怀,“哭吧,哭出来心里能好过点。”
陶婉白没有挣扎,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简蕊和简煜同时送进医院的那天,她感觉她的天都塌下来了,那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依靠,可偏偏简鹏辉比她还脆弱。
她只能咬牙撑起这个家,好不容易简蕊没事了,简煜身体慢慢的也在恢复,现在苏语容又病了,她感觉自己真的快崩溃了。
靳烨华的怀抱很温暖,很宽阔,让她贪婪,不想离开,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嘤嘤的哭泣声从怀里缓缓的传出。
靳烨华平静许久的心,在听见她的哭声时,缩得紧紧的,一阵阵的疼。
时光仿佛一下子倒退到了三十年前,他记得那是苏语容第一次心脏病发作,陶婉白也是这般无助的落泪。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额头,安慰她。
相似的qíng景让靳烨华神qíng一阵恍惚,他忍不住在她头顶轻轻地吻了一下,“婉婉,别害怕,妈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陶婉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注意靳烨华的举动和称呼上的改变。
良久,陶婉白才离开了他的怀抱,嗓音微微有些哭过后的嘶哑,“谢谢你!”
靳烨华笑笑正准备说不用客气的时候,陶婉白又说话了,“不好意思,我......我给你洗gān净。”
靳烨华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朝着自己的胸口看去,藏青色的西装湿了一大片,本想说不需要,但想了想又说:“我到时候换下来给你。”
“好。”陶婉白哭过一场后心里确实开阔不少,抬头看见靳烨华的脸,连忙又开始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事qíng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去外科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吧。”
“不碍事。”靳烨华习惯xing的抚了抚眼镜框,“我在这里陪着你。”
陶婉白低着头没再说话,心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瞬间弥漫她的四肢百骸。
她总觉得苏语容这次qíng况有些严重,而霍锦城又不在,让她更加不安心。
这一刻她确实有些害怕,希望有人能陪她一起面对。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
☆、156 “爸,你打我?”
156 “爸,你打我?”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一身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出来了。
陶婉白急忙迎了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拿下口罩,神色有些凝重,“你这算是送得及时,再晚来一会儿就没命了,病人qíng绪过于激动,心律失常引发心肌梗死,检查出来动脉狭窄程度超过百分之八十五,必须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
这时有一个护士将病历本递到陶婉白面前。
医生接着说,“你是病人家属,赶快签字,然后去收费处缴费,我们要开始动手术了。”
“好好好。”陶婉白连连点头,握着笔的手抖个不停,签下的名字也是歪歪扭扭的。
护士指了指不远处,麻烦你到那边缴费。
霍锦城不在,医护人员不认识他们,一切都只能按照正规的流程来办。
靳烨华将浑身颤抖的陶婉白扶到等待椅上坐好,拿过她手里的单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缴费。”
陶婉白没有拒绝,因为她出来得急手里根本没带钱,再说前段时间简煜动手术已经将家里掏空了,后来住院的钱都是简蕊付的,她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来。
没多久,靳烨华就将缴好费的单子给了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的护士,“快给病人动手术吧。”
“好的。”护士拿着单子就进去了。
靳烨华来到陶婉白身旁坐下,柔声安慰她,“搭桥手术现在算很小的手术了,几乎没什么风险,不会有事的,我爸也做过,你别担心。”
陶婉白被医生说‘再来晚点就没命了’这句话吓得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靳烨华这样一说,她的心瞬间安定不少,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嗓音微颤,“真......真的吗?”
“嗯。”靳烨华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信心和力量,“你看我爸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只要送医院及时,后面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陶婉白点点头,“那就好。”眼泪随着她的动作砸在了靳烨华宽厚的大手上。
滚烫的液体灼得靳烨华心口针扎般的疼。
靳烨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手术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你不见意的话可以在我身上靠一会儿。”
陶婉白盯着他温柔的眉眼看了一瞬,眼底的qíng绪有些复杂,最后垂下眼睑摇了摇头。
靳烨华看着这样qiáng做坚qiáng的她,更加的心疼,直接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别动,刚刚你不是还靠在我怀里将我的西装哭湿了吗?”
“我......那是......”
“好了,就再借你靠一会儿,你别乱想,亲戚之间遇见这种事,不管换做是谁都会伸以援手的。”靳烨华截断了她的话。
陶婉白见他这样说就没再动,再动就显得她太较真、太矫qíng。
两个人静静地靠着谁也没有说话。
陶婉白听着耳边qiáng健有力的心跳声缓缓阖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这次是感动的泪水,女人脆弱的时候往往最容易感动。
对于过去的事,靳烨华一直以为是靳振涛做了对不起陶婉白的事,心中对她十分愧疚,伤她太深,连求她原谅都不敢开口。
所以即便他还爱着她,也从来不敢开口说出来。
陶婉白虽然恨他当时不相信她,但是说到底他也是受害者,她知道设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谢雅琴,而非靳振涛。
一个愧疚太深不敢再奢求她的爱。
一个伤得太深即便知道事qíng所有的原委,也不想再去趟这趟浑水。
这样的两颗心何时才能真正的靠在一起?
也许有那么一天;
也许一辈子就这样错过了。
就在靳烨华以为陶婉白睡着了的时候,她开口说话了,“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
靳烨华将已经溢到喉间‘不需要’三个字咽了下去,嘴角勾起淡淡的苦涩,答:“好。”
过了几秒,又加了一句,“我不着急用钱,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再给我。”
“嗯。”陶婉白嘴里这样应着,心里却想着回家找邻里借钱尽快还给他。
靳诗柔隔三差五就到医院来找霍锦城,怕他回国了不告诉她,她知道他视工作如命,如果真的回来了,在医院一定能堵到他的人。
这不,她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没看见人后就苦着脸到霍锦城专研的胸外科来找人。
出了电梯刚到胸外科看见走廊等待椅上相偎相依的两个人,微微蹙眉。
靳诗柔嘀咕了一句:“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
走近几步,看清座椅上的两人,她吓了一跳,“爸爸?”说完急忙捂住微张的小嘴。
靳烨华没想到会撞见靳诗柔,也有些吃惊,“小柔。”
陶婉白听见有人说话,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急忙从靳烨华怀里退了出来。
“你们......?”靳诗柔膛大的眼眸不可思议的在两人身上徘徊。
陶婉白本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更是惨白如纸,哭得红肿的眼睛满是慌乱,急忙站起来解释,“小柔,事qíng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
啪!
走廊里响起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陶婉白的话。
紧接着靳诗柔愤怒的嗓音传了过来,“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不要脸的狐狸jīng。”
事qíng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料到靳诗柔会突然打陶婉白。
靳烨华反应过来,腾地站起来,握住靳诗柔的手,一向斯文的脸霎时冷沉了下来,“小柔,你疯了,赶紧给我道歉。”
靳诗柔用力甩开靳烨华的手,嘴角勾起讽刺的冷笑,嗓音讥诮,“她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想拆散我们的家庭,我凭什么向她道歉?这种女人就是该打,母女俩一样的不要脸,吃着碗里的看着......”
啪!
靳烨华气得脸色铁青,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到了靳诗柔的脸上。
靳诗柔捂着被打的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靳烨华,“爸,你打我?”
靳烨华看着自己的手微怔,他也不知怎么,一气之下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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