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清淡定地哈哈笑了两声,走上前:“我都听说了,你没错,他坏,都是他的错。来,我陪你跳支舞吧,别生气了。”
“滚!”贝乐甩开他的手,“是不是你gān的?”
“我拜托你,别被害妄想,”元明清这一回的无辜嘴脸不是装出来的,“当我上帝吗?”
“真的不是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贝乐被这美男蛇咬过无数次,一遇到qíng伤就条件反she地认定是他从中作梗。
元明清无可奈何地苦笑:“我就算是上帝,也没那么歹毒的心去弄死一窝狗啊。”
贝乐寻事挑衅未遂,颓然坐进沙发,酸涩涩地感叹:“我连只狗都不如。”
“他不是好东西,你也别死钻牛角尖。再说,你是人中龙凤,就是狗,也是狗中贵宾。”元明清跟着坐在沙发扶手上,把玫瑰别在他的领口上,牛头不对马嘴地安慰道:“其实啊,狗比猫恋主人,你想丢都丢不掉。况且娇滴滴一定是被别人抱走了,肯定不是故意不回家……”话说了一半,他发现贝乐骚头骚脑地对着镜子摆弄玫瑰花,根本没有听进去。
少顷,贝乐扯下几片花瓣洒落在身边,将残缺的玫瑰顶在皮制礼帽上,“我说,让你考虑的事考虑清楚了吗?”
“这真叫我为难,”元明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顾自地微笑着:“跟他在一起太梦幻了,很少有这么一个人,他一说话我就想亲亲他,尤其是弹钢琴给我听的时候,美好得不像现实。”
贝乐对这个答复早心中有数,三分失落三分感慨三分悲哀,还有一分轻松,他咬下花瓣的一小角,哀而不伤地叹了口气,优雅的说:“美好个bībī仔,你想甩了我就直说吧。”
“再美好也比不过你半分。”元明清失笑:“可是我累了,你现在服软我立刻反悔,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
贝乐忽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挑挑眉梢,戴上皮手套,勾起元明清的下巴:“你赶紧死了这条心,专心对付到嘴的小qíng人去。”
元明清还想再贫嘴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抬眼却见贝乐眼睛盯着镜子,心思完全不在谈话上,只好识趣地闭紧嘴,任由他去自我陶醉。
一段文艺又装B的对话进行到此处,以默然收尾。贝乐观赏镜中自己颓废又大度的姿态,惊觉这哥特风格的忧郁气质如此动人,眼前一阵眩晕,他自己被历经双重qíng伤打击的自己迷了个七荤八素!
江兆唯没走多远,陈跃进在街头的宠物店找到他,苦着脸劝道:“兆唯,你跟老板好好说嘛!瞧,追他追得那么辛苦,他也有点动摇了,你现在和他闹翻要后悔的。”
江兆唯抓着脸皮一阵搓揉,痛苦地呻吟了几声,“我已经后悔了……”
陈跃进喜出望外:“那还不快回去!是不是抹不开面子啊?别担心,我替你说好话。”
“面子值几毛钱?呸!”江兆唯困顿地揉着眼睛,啐道:“宠物店老板出门买东西,让我帮忙看一下店,要不我早回去了。”
陈跃进抹把汗:你还真是没有骨气。
江兆唯表qíng扭曲狰狞:“敢不让我养狗?我真想gān死他哦!”
陈跃进嘴角抽搐:“拜托,没搞定他之前顺着他一点,搞定以后还不是你爱怎么gān怎么gān?”
“顺着他,当然顺着他!”江兆唯鼓了鼓腮帮,看向酣睡的狗崽:“可是狗怎么办?难道真的丢掉?”
“呃……丢掉……怎么行呢?”陈跃进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狗崽。
狗崽包在一坨gān净纯白的棉布里,一动不动。
陈跃进用手指戳戳狗头,“怎么不动?是不是死了?”
狗崽吃饱喝足,肚子圆滚滚的,费力地侧趴着睡,而金刚芭比的手指粗、手劲大,这么一戳,狗崽整个儿被戳翻过去,“咿——”一声怪叫惊醒了,骇然睁大眼,划拉着四爪胡乱蠕动,小尾巴惊恐地抖啊抖。
江兆唯嘿嘿直笑:“别手贱,给你戳落枕了!”
“这小家伙真可乐……”陈跃进也被逗乐了,俯身用鼻子拱了拱狗崽,闻到一股子奶骚味,“唉,可惜老板不肯养。”
“我刚才又用热毛巾擦了好几遍,它能吃能睡,命大的很,死不了。”江兆唯下巴支在桌面上,恋恋不舍地亲亲狗鼻子,“jiāo给宠物店老板吧,碰到喜欢它的人,或卖或送,都可以。”
傍晚时分,江兆唯穿着一件脏外套,跟在陈跃进身后,空手回到小洋楼。
贝乐清高冷艳地一翘嘴角:“冯趣,江大爷不gān了,付清他工资,请这位爷另谋高就去。”
“没啊!”江兆唯讪笑着缠上他:“贝勒爷,小的该死,你原谅我吧,我gān,我死也要跟着你gān的。”
贝乐心下狂喜难奈,鄙夷地翻个白眼,“狗呢?”
江兆唯丧眉耷眼的说:“送人了。”
“送谁?”
“街头的宠物店老板。”
贝乐真怕江兆唯不gān了,偷偷上网拍下一系列狗窝、狗衣、磨牙棒、幼狗奶粉等等,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既保留面子又能讨好,哪想江兆唯先回来服了软,这倒方便了他装腔作势,压抑着急切的语调哼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心想:反正狗就在宠物店,等过两天东西快递来了,再去把狗接回家。
“唔……那我去做饭了,老板,早上买了小母jī,给你炖汤吧。”江兆唯揉揉鼻子,心qíng低落,并不像平时那般跳脱。
“小母jī吃掉了。”冯趣烦死了为纠结感qíng问题不gān活的老板以及同事四人,害他一个人打理店一整天,下午还要开车去送市区里的货,忙的不可开jiāo,肚子饿的很,等不及小保姆做饭,泡了两碗方便面,一碗给自己,一碗给陈跃进留着。
江兆唯不满:“靠!你还真能吃,全吃光了?骨头渣都没剩?”
“骨头渣在垃圾桶,要吃自己去捡。”冯趣没说剩下一对翅膀和一只jī腿埋在陈跃进的泡面里。
陈跃进吸溜溜吃着方便面,正好翻出jī翅,“咦?哪来的……”
冯趣冷冷看着他,用眼神警告:敢声张捏死你。
陈跃进收声低头,转身背对江兆唯,甜甜蜜蜜地含住jī翅,连骨头一起嚼碎了吞下去。
江兆唯无奈:“那我炒两个青菜,配稀饭好了。”
贝乐打开电视看新闻,翘起二郎腿:“还煮什么饭?这都几点了,别这么麻烦,我们也泡两碗方便面。”
“行,”江兆唯撸起袖子,围上围裙,“我给你煎个荷包蛋吧。”
贝乐美滋滋的,但还是端着架子不冷不热地嘱咐:“记得蛋白微焦蛋huáng六成熟,加一点酱油两滴麻油一撮葱花,哦,记得用橄榄油煎,别用调和油。”
“哦,好。”江兆唯逆来顺受地答应了,在心里暗暗发狠:等老子搞上你以后,非gān得你哭着求饶不可!
冯趣踢踢陈跃进,轻声说:“怎么不叫他把狗带回来?我就不信老板能拿他怎样。”
“算了,少生事,”陈跃进嘀咕:“给老板留点面子吧。”
“那狗挺可爱,养着一定很热闹。”冯趣遗憾地摇摇头:“而且我们有院子,也适合狗撒撒欢埋埋骨头什么的……嗯?你骨头吐哪了?”
“吃下去了。”
冯趣笑骂:“狗啊你?”
陈跃进羞涩地枕在他的肩上,撒娇:“养什么狗呢?养我吧,我当你的狗。”
冯趣笑着搂住大狗的脖子,顺势扯了扯狗毛:“叫声给我听听。”
“汪~”
“一嘴的油,死开,别蹭我身上!”
陈跃进当真学狗伸出舌头,呼啦啦舔了一圈嘴唇:“汪~”
贝乐一咧嘴,评价道:“恶心死了。”
冯趣迅速回击:“你才恶心,在家里戴什么帽子?还别了朵破花,跟媒婆似的。”
贝乐端起镜子左照右照,呸道:“你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审美。”
冯趣不屑:“只能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只能说蜜蜂叮花,苍蝇叮粪。”贝乐针锋相对。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个不休,突然发现舌战的起源陈跃进同志盯着电视犯了傻。
电视上,本地新闻的美女主播正滔滔不绝:“上个月我台报导过一亿六千万巨奖整整三十天无人认领,彩票负责人表示将延缓十五天时间等待这位中奖者,今天我台记者继续追踪这条新闻,得知明天即将是最后截止日期,逾期款项将捐赠慈善机构。可是,这位糊涂的中奖彩民仍旧毫无音讯,如果明天还未领奖,即失去做亿万富翁的机会……”
冯趣停止舌战,皱眉问:“怎么了?”
陈跃进紧张地一挥手,“嘘。”
新闻把中奖号码报了一遍,主播再次重复:“请这位幸运中奖者如果看到新闻,带上彩票和身份证,速速到彩票中心兑奖,明天是最后一天……”
陈跃进盯着那几个中奖号码,木愣愣地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
贝乐察觉气氛不太对,也凑了过来:“跃进?眼红成狂了?”
陈跃进木讷地转转眼珠,看看冯趣,又看看贝乐,“好像……我买过这个号……”
“怎么可能?你又脑缺氧了吗?”冯趣不可思议地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你做梦吧?”贝乐爷瞪圆了眼:一亿六千万,天大的数字啊!
“是啊……我,我……”陈跃进眼神涣散了,额头上冒出虚汗,“我想想……”
冯趣看向电视,迅速把停留在屏幕上的几个号码写在手掌上,搁在陈跃进眼前:“看清楚,仔细想想!”
陈跃进一捶大腿,猛然喝道:“想起来了!”他扭头盯着冯趣:“上个月我向你借钱买彩票,你不借,只丢给我两枚硬币,然后我就……买了一张回来……”
冯趣和贝乐异口同声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陈跃进头皮发麻:“然后我拿回来,随手一塞……忘记塞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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