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_恩顾【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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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四人关切的凝视下,贝乐哑了半晌,疲惫地吭出一句话:“算了吧,qiáng求不来。”

  傍晚时分,贝乐去了一趟宠物店,把奶粉狗窝狗衣服之类的一大堆东西全送给小俞的猫猫狗狗们,一个人空手回来。

  拐进自家院子的大门,与元明清迎面撞个正着,贝乐闷闷不乐地一顿首,多此一问:“走了啊?”

  元明清应了声:“嗯。”

  “不留下吃饭?”

  “没胃口,喝酒去。”

  贝乐正好也没什么胃口吃饭,闻言拉住他胳膊,“一块儿吧,去赭雄店里。你等我一下,我去穿件外套。”

  江兆唯知道贝乐心qíng不好,一见他回来就讨好地围着他转:“老板,炸了你爱吃的虾仁哦。”

  贝乐系上围巾,心不在焉地照着镜子,“我不吃了,出去喝一杯。”

  江兆唯摘下围裙,搂着他的腰,摇尾巴:“还有拔丝苹果,刚学的。”

  “乖,我跟小明约好了,你们吃。”贝乐穿上外套,掸了掸衣摆,拔脚往外走。

  江兆唯目视贝乐消失在院门外,大为扫兴地嘀咕:“狗没了我也难受,还得伺候您……”酸溜溜地回头问陈跃进,“你说,贝勒爷真喜欢我吗?”

  “问你自己呗。”陈跃进捧着一个大海碗往嘴里扒米饭。

  江兆唯在心里问了问自己,用一副无所谓态度说:“嗯,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陈跃进抬起眼皮,颇为同qíng地看他一眼: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要不是江兆唯不要脸死缠烂打,贝乐哪会跟他腻歪?

  “冯趣呢?他也不吃了?”江兆唯既不落寂也不自怜,完全无需别人安慰,舀了碗热汤,转着碗吭哧吭哧地喝。

  “他打完拳一身是汗,要洗完澡再吃……”陈跃进话说了一半,没头没脑地唤道:“唉,老板……”

  “怎么又回来了?”江兆唯搁下碗,一抹嘴,问:“忘带什么啦?”

  贝乐推开房门,呵着热气问,“我去咖啡屋呢,你想吃什么点心,我带回来。”

  江兆唯反倒楞住了,“哦?啊!榴莲班戟!”

  “臭东西。”贝乐一脸嫌恶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吃了三天不许和我亲嘴。”

  “换可丽饼!”

  “行。”贝乐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走了。

  江兆唯再回头,已是眉飞色舞,用手背搓揉一把鼻子,向陈跃进炫耀:“你看,老板多爱我!真伤脑筋!嘿嘿……”

  冬日的太阳很早落山,天边挟了一层冷光,转瞬便降温三度。两个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贝乐把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走过一个巷子拐角,影子变了方向,印在围墙上,他伸出手,改为揣进裤子口袋,这样影子会更帅一点。

  元明清手贱贱地想来拢他的肩,被他推开:“去,挡着我的影子了。”

  元明清只好识相地退开去,和他保持距离,“刚才转回去gān什么?”

  “问问江兆唯想要我带些什么点心。”贝乐陶醉地欣赏着自己的影子。

  “咳!”元明清gān咳一声,问:“你们做过没有?”

  “没。”贝乐说完这个字,警惕地一瞪他,疾言厉色道:“再敢动半点坏心眼,我就跟你分财产,让你滚蛋。”

  元明清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知道了,我还不想无家可归。”

  贝乐闷哼,走了几步后,说:“幸好没和莫声撞上,想想就后怕。”

  “怕什么?”元明清一副欠扁的嬉皮笑脸。

  贝乐冷冷地丢出一句话:“你拐走了他男人,我怕他杀你。”

  元明清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和罗莫声冤家路窄,见面免不了要打架的,贝乐帮谁都不是。

  十多年前报考志愿时,元明清没按约定与贝乐报同一所大学,考上外地一所名校,之后两个人照旧你来我往,感qíng如初,贝乐没有持久地表示埋怨和失望。只是元明清大三定下保研去英国留学时,传来贝乐退学开了个酒吧的消息。差半年就毕业也不肯熬,符合他的xing格——冲动、任xing。

  元明清大四毕业回来,贝乐的酒吧跟普通酒吧没什么区别,年轻的贝老板是一只美丽的雄孔雀,长袖善舞,把个酒吧搞得风生水起。

  元明清留学第一年回来,酒吧改头换面,成了一家名副其实的gay吧。贝乐为一个啤酒推销员向家里出柜,不再隐瞒自己的xing向。元明清一笑而过,没放在心上。

  元明清留学第二年回来,那个连名字他都懒得记的啤酒推销员,也就是罗莫声,和贝乐同居两年多了,只因罗莫声说“想试试”,贝乐卖掉酒吧,倾家dàng产凑出巨款砸出一个在肥皂偶像剧里演小配角的机会。

  淡定帝淡定地晴天霹雳了,他把学业彻底丢一边去,留在国内搅合贝乐和罗莫声的关系,搅得这一对原本就备受压力的小qíng侣分分合合,没一天好日子过,最后终于揪住罗莫声留宿总裁宅邸的花边新闻,成功拆散了那两个人。

  至于罗莫声到底出没出轨,谁知道呢?反正元明清没让贝乐见他最后一面,趁他在外地拍外景,连哄带骗的就把贝乐拐去英国,断了他们的联系。

  为此,元明清缺失学分过多,失去了读博深造的机会,换来重修一年的结果。而他和贝乐照旧没有任何实质xing的进展,贝乐没停地出轨,他敢醋不敢言,否则吵起来提到罗莫声,他就倒霉了,轻则挨一顿骂,重则挨一顿揍。

  元明清深深反省自己的过失,吸取教训,再也没用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改为色诱离间计,并且耍得游刃有余。

  “腌臜,那个脑残有什么好?不就是会弹琴吗?”贝乐坐在咖啡店中间位置,若有所思地看着橱窗那处拉小提琴的青年,“玩音乐的美男子到处都是,随便找个。”

  元明清启了一瓶啤酒,对着瓶口喝,“好不好都与我无关,不提了。”

  贝乐用小勺调着咖啡,白眼:“果然没良心,跟丢了一只鞋似的。”

  元明清三口两口喝完一瓶,淡淡说:“难过也没人理,难道还哭给你看?”

  “你搞我破坏无数次,我才搞一次,还不是故意的。”贝乐心虚地狡辩。

  “这俩能比吗?你跟我jiāo往的时候跟别人上chuáng,还怪我搞破坏?”元明清把空酒瓶往桌面上一顿,气势咄咄地质问:“这次都说好了!我搞你破坏了吗?你呢?”

  “敢凶我?才喝一瓶啤酒就想装醉?反了你!”贝乐举起小勺直指他的鼻尖,冷笑:“我跟莫声好的时候跟你jiāo往了?啊?”

  元明清颓了,又启开一瓶啤酒,抱怨:“赭雄这里只有啤酒,怎么做生意的?”

  “拜托,这里是咖啡屋,有啤酒给你喝算不错了……唉,看什么呢?”贝乐顺着他漂浮的目光看去,一同注视着那个英俊的小提琴手,教训道:“你那眼神能把人裤子剥了,拜托,别一出门就想配种成吗?”

  元明清没滋没味地砸吧砸吧嘴,“意yín意yín而已,没心qíng勾搭。”

  贝乐倒抽一口冷气:“看来你是真伤心了!”

  元明清微笑:“什么逻辑!”

  贝乐拍拍他的脑袋,终于打心底冒起了一丝怜悯,安慰道:“他又不是躲到火星去,想见面总是有办お稥冂第法的。唉!我也刚丢了狗,能体会你的心qíng。”

  元明清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接着喝:敢qíng我的爱qíng在你眼里就值一只狗?

  两人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暗地里各怀各的心事,一个慷慨chuī瓶,唏嘘不已,为蹦没了的ròu兔子时悲时酸;一个凝望咖啡,顾影神伤,为难以入口的猥琐男患得患失。

  咖啡屋里逐渐人烟稀少,服务生都比客人多,忽而,随着一串风铃叮当声,门开了,一个男人风尘仆仆走进来,略一环顾,看到了他俩,惊喜地走过来,“喂!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元明清和和气气地笑着挪位置,“照顾你弟的生意,来来,你也坐。”来人是赭雄的哥哥赭鸿,国王坛那栋小洋楼的房东。

  贝乐嫌弃地瞅他,揶揄道:“一身脏乎乎的,挖下水道去了?”

  赭鸿在元明清身边坐下,一板一眼地答:“是啊!你怎么知道?工地的下水道出问题了,赭雄,给我杯热水……”左右旁顾,寻到窝在角落的弟弟,立刻破口大骂:“我cao,又整什么幺蛾子?穿的跟送葬似的!”

  赭雄披一头齐腰白假发,白惨惨地裹着一身白皮毛,端一杯水过来哐叽摔他面前,反唇相讥:“你懂个屁!”扭身走了。

  元明清忙解释:“他cos杀生丸呢。天冷了,杀生丸有围脖的,暖和。”其实赭雄也不算异装癖,应该叫cos狂。

  贝乐见服务员在门外挂上“打烊”的牌子,疑道:“这么早就打烊了?”

  “每天都这样,我一来就打烊,清完账收他回家。”赭鸿正儿八经一实在人,打死搞不懂自己一清白人家为啥凭空冒出赭雄这样一妖孽,着实不敢放出去祸害苍生,只恨不能用根狗链把弟弟拴在裤腰带上。

  元明清转移话题:“最近忙什么呢?”

  “玉色山南边的开发。”赭雄是个开发公司的工程总监,俗称包工头。

  贝乐随口一问:“哦?玉色山别墅群除了业主谁都不让进,到底有多豪华?多少钱的房价?”

  “得,问都别问,”赭鸿几口喝完热开水,“南边就八栋别墅,天价!赭雄——上几盘点心!”

  “都是谁买啊?”贝乐给他倒了杯酒。

  赭雄走过来,左手花生米,右手咸菜gān,哐哐拍在桌上。

  “咖啡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掉价!”赭鸿唾弃地嚼着花生米,自顾自说:“谁知道呢?当年东边十二栋,买去的都是名流,画家啦、明星啦,比如演萌萌的小白脸,弹钢琴的天才小白脸……”

  元明清一愣:“哪个小白脸?”

  “赭雄!把我外套拿去抖抖。”赭鸿脱下脏外套,解释说:“《我的小男友萌萌》看过吗?那个男主角!”

  “粗人!”赭雄一呼噜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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