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经过那里,他想视而不见,却正好听到了吴淞的话“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
貌似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威猛正专心注视着安予禾。
安予禾的声音起初的声音被音乐掩盖了,随即他加大了音量“我还有事,我走啦!”
“你有什么事儿啊!”吴淞很不满。
“你忙吧,我走啦!”安予禾说着往外走,却被吴淞拦住“你欠我人qíng呢,让你帮个小忙就这么难啊?”他本来一开始就对威猛夸下海口,说安予禾肯定会来,在他印象里,在武校没待多久的安予禾在那儿几乎就是被人欺负,后来受不了自己跑了,肯定不是个什么硬气的人,却没想到他还真一直不答应,今天把他骗来,本来是想让他见识见识大哥的气势,被吓吓也就屈服了。谁知他刚才当着威猛的面就说自己没意思到这里工作。吴淞实在是觉得丢脸。
安予禾听他这么说,怔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帮你别的。”
威猛走近安予禾,瞪着他的眼睛“小子,别给脸不要。”
安予禾看着他,嘴里慢慢说“不好意思……”
威猛没有想到看着挺软的安予禾还挺拧,他以为吓唬吓唬他就万事大吉了,不由得有些怒气上升,本来收个马仔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屡次被拒他就越来越火大。
刚要说话,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安予禾,你怎么在这儿?”
威猛一回头,看见了程世,安予禾也一下看见程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在这里。
程世却笑着跟威猛说“怎么,威猛,认识我这小兄弟啊?”
程世嘴里的小兄弟,在威猛看来就是要罩着他的意思,他赶紧说“这不是吴淞带来的朋友么,我问问他有什么想玩的。”
吴淞虽然不认识程世,但看到老大这架势,显然不是什么一般人,也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噢,这样,我找他有点事儿,今儿就不在你这儿玩了,改天见吧。”
说罢,也不管其他的,用手拉着安予禾的胳膊就往外走,胡森在门口本来观察着这一幕,看着程世几乎是把安予禾拎了出来,不由得楞了一下。
吴淞探出头问“老大,这谁啊?”
“你妈的你还问我?”威猛气的不轻“你这同乡认识程世你怎么不说?怪不得他嘴这么硬。你丨他妈的以后搞清楚状况!”说着狠狠把吴淞推到一边,怒气冲冲的往里面走去。
吴淞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由得问“程世是谁啊?”
旁边一个人说“程世你都不知道,当年刀砍费老二,他绰号是一刀切啊。”
“他就是一刀切?看着不像这么狠啊。”
“你懂个屁。”
安予禾被程世拎到路边,程世瞅着他,突然气儿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混到这儿来了?”
“你没事儿都认识什么朋友啊?”
“你有没有脑子?什么人你都接近?”
“你丨他妈玩儿的转么?你好好的小时工不gān你上歌舞厅gān嘛来了?”
“你脾气好就是没原则啊?胡混是吧?”
一连串的问句,让安予禾有点懵,看着发怒的程世,他有点害怕,怕的是他对自己失望,在多久以前,他问他,你用这个还钱的时侯,他就有这种害怕。
“不是我要来,是吴淞让我陪他过来拿东西。”安予禾解释。
“吴淞是谁?”程世气着问,转念明白了,他旁边那个小孩“吴淞不就是混这里的么?”
“他是我同乡,前些日子遇到的。”
“以后少接触。”程世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安予禾却说“他现在和我同住。”
一听这话,程世的火儿又来了“你就非得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么?”
安予禾低头不语,程世放弃了“好吧,随你吧,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当我多管闲事!”
说罢,他撇下安予禾往前走去,胡森等在车里,程世开门上车,车子一下开出,越过了安予禾。
胡森问“你怎么管这么多事儿?”
程世吐出口气,望着窗外“他前些天给我家打扫,说了些自己的身世,挺可怜的,我不想看见他和威猛混在一起。”
“他真的是可怜才好啊。”
程世扭头看他,胡森微微一笑“你忘了,两个月前,他gān了什么啦?他要是不会点信口雌huáng,装可怜的本事,恐怕也骗不过赵可颂啊。现在赵可颂都把他扔了,你还cao什么心啊。”胡森瞅瞅他,又继续说“不错,这个小孩长的挺标致,看着挺可人疼的,你也不应该是相中的长相,三言两语就让人骗了吧。他要是纯良孩子,怎么会跟着冯至翔当小三儿,是小三儿吧?现在都这么说,和赵可颂就更别说什么勾当了,最终还玩一招内讧呢,我看他可不需要你教育,刚才在里面,指不定怎么回事儿呢。你就甭cao心了。”
程世居然哑口无言,这是旁观者清?那个雨天在胡森这些话的衬托下,就像个笑话,像个闹剧。
他对安予禾的所作所为无从解释,他真的无需再对他有什么念想,一件件事qíng摆在眼前,他偏偏要给他找个理由,他以小时工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侯,他大概是因为认定他已经‘从良’而有多少欣慰,到了现在,今天的场景让他偶然碰见,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支撑最初那个安予禾给他的印象了。
安予禾回了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打开一个简易的柜子,翻出了一个小袋子,打开来,里面有200多块钱,如果不是吴淞吃ròu,吃零食,可能会更多一点。
一抬头,看到了矮柜上放着的程世给他的药,不知为何,发了一会儿呆。门响声传来,他赶紧把放钱的袋子装好,刚塞进柜子,吴淞已经出现在门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认识程世居然不告诉我?!”
“我只是为他打扫过房间。”
“胡说,光打扫房间他会这么帮你?说你是小兄弟?”
“我不知道。”
吴淞被威猛骂了本来就很恼怒,他觉得这些都是安予禾引起的,于是说话又难听起来“你不会是被他上过吧?”
安予禾‘蹭’地站起来“吴淞!你再说这样的话,就别住在这里!”
“呵……你过河拆桥!不是你差点死掉的时侯啦?是谁救你了?是我!没有我你命都没了,你还有个屁房子住?!”
的确,从赵可颂那里出来,发着高烧,如果不是吴淞即时把他送到医院,他可能已经死掉了。
安予禾慢慢走过去,走到吴淞面前“吴淞,谢谢你救我一命,但是你如果还是要这样说话,认为我该为你做任何事,你就把这条命拿走。”他淡然地看着吴淞,吴淞一楞,显然没想到安予禾这样,他有点手足无措地叫了句“神经病啊你!”随即跑到一旁去了。
安予禾开始收拾被吴淞弄得乱糟糟的客厅,吴淞假装专心看电视,其实一直注意着安予禾的动作,隔了一阵子,他终于忍不住了“你也知道以前你在武校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你的么,我当时可没有参与噢,我现在是怕你被人欺负,威猛哥可比武校的人厉害,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是不是。我说话有时是没有把门的,但我是为了你好啊,跟着威猛哥,起码没人敢欺负你呀,有人罩着不好么?再说,你什么也不是,怎么就能认识一刀切……就是程世,这个也让人不能理解,我才乱说的么……”
安予禾抬起头来,吴淞正瞅着他,然后,安予禾说
“你别担心,我过阵子,存够了钱,就离开这儿。”
吴淞吓了一跳“你去哪儿?”
安予禾冲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第21章
Floater。
程世和卓立坐在吧台前聊着天,卓立拿着酒杯似醉非醉,程世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侯看见有人正试图接近卓立,他慢慢走过去,眼睛一直落在那个人的脸上,那人大概感觉到了什么,和程世的眼光接触了一下,随即讪讪地走了。
卓立哈哈笑。
程世知道他即使没有回头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是这么鬼。
程世坐下喝酒,卓立打趣他:“程世,我发现了,其实你还挺纯qíng的。”
“你找抽是吧。”程世拧他耳朵,卓立笑嘻嘻地躲
“我一开始以为你身边得有多少人呢,闹半天这么守身如玉。”
“你呢?”程世挑着眼睛问。
“我在国外念书的时侯,jiāo过几个。”卓立说“在这边上学的时侯,和一个大款处过一段。”
“经验挺丰富。”
“这东西,没什么不好呀,难不成你喜欢处男?这年头,xing经验也应该写入简历的。”
程世瞅他“别以为你开过几天洋荤就是xing高手,xing是用来玩的,感qíng才是要动真格的。”
“哟,装qíng圣是吧?”卓立糗他。
程世笑起来,卓立正要再说,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手机屏幕,皱了下眉头“老丁。他最近怎么老美国时间办公啊。”
果然,卓立被老丁叫走了。
程世送他到了一个路口,卓立就下车了。正好附近就是他开的那个餐馆,于是他决定顺便过去看看,餐馆的上座率一般,但是基本上能有小小盈余,他以前考虑过把这个餐厅盘出去,不过最近一直没有时间,也就先隔下了。
餐厅的布置有点江南风格,小包间都是用竹制的隔断隔开的,程世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餐厅的负责人开始跟他汇报最近的营业状况,然后留下了进货出货流水记录给他看,自己就出去了。
程世一边看着记录,一边收到了条卓立的短信‘回家洗gān净到chuáng上等我。’
程世笑着回‘你如果luǒ奔回来我考虑看看。’
短信又回来‘我luǒ奔了,今晚还能不能回来就不一定了,街上就被人排队劫色了。’
刚要再回他两句,隔板那边传来一个声音,霎那引起了程世的注意。
“你丨他妈的怎么又回来了?还他妈的对禾仔不死心?”那是赵可颂的声音,程世一惊。
一个温吞的声音传来“你从街上把我揪进来就是问这个?我不是来找他的,我回来办组织关系的,我都离开这里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你喜欢禾仔你就找他,你老揪着我gān嘛?害我还不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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