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上来,边说着“你滚。”边把杂志抢走了。
骆淇和川哥已经习惯我们这样了。在旁边继续冷静地喝酒。
我不经意一歪头,看见了坐在暗影里的吕秋,她当时的表qíng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让我不大舒服。她看见我时,开始对着我笑,变得比较像平常那个吕秋了。
樊宇一边搂着我脖子,一边喝着饮料。我看着他一脸洋溢的幸福,只想永远留住。
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了电话给秦庄,我问他“你说的事,至少有真的,对不对?”
秦庄yīn阳怪气地说“你不是挺HAPPY的吗,找我添堵呢?”
我说“你说我们之中有个人,是不是吕秋?”
他楞了一下,然后狂笑“顾展晖,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呀?”
我就是觉得那话里有真实成分。
我对秦庄说“我宁可信其有,我不希望樊宇再有什么事。他还是个孩子。”
“你才多大啊你!”
“不一样,秦庄,你自己也知道,樊宇的xing格里面就是与生俱来的孩子气,你肯定可以感觉到。”
“cao!孩子怎么了?他早该长大了!孩子气对阿?就得周围这么多人宠着他?”
“秦庄,是不是吕秋?”
“你自个儿猜着玩儿吧!”他又把电话挂了。
他心里有不忿,无论他知道什么,都不会轻易地告诉我。我又开始害怕起来,如果真的像他说的,有个大人物,那将会发生什么?一个比秦庄还恐怖的人?
樊宇终于早早回来,在院子里和东东玩,我进去的时候,他有点气喘。我挺急地说“你又跑什么跑,不要命啦?”
他扑上来,抱着我说“东东!你大晖哥回来啦!”
我真是哭笑不得。两个人仰在chuáng上聊天,樊宇抱着个抱枕,也不怎么老实,说一句话就换个动作。
我忽然把他揽在怀里说“樊宇,咱们去别处生活怎么样?”
“啊?”他把脸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很认真地问“你说真的?”
“真的话,怎么样?”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同意的意思。”
“樊宇?”
“啊?”
“没事。”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感觉有。”
“没什么。你不是老说拍照片很开心吗?一遍又一遍看着杂志,自恋得不得了!”
“你滚,你才自恋。”他给我一拳。
我哈哈笑。他不依不饶地说“你最自恋了,每天早上对着镜子看半天,还挤眉弄眼的,对着镜子放电,你最自恋!”
我气他“你你你!”然后数落出骆淇给我讲的那些他拍照时的在意劲儿,他翻身骑在我身上,很快被我压在身下。我亲吻着他,又有些迷惑了。
他正做着他喜欢的东西,他正在快乐着。如果可以,就这样快乐下去多好。
骆淇带着他去见那个电影制片人了。当天晚上,樊宇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骆淇也是。后来,半夜2点多,我听到门口有车响,开了门跑出去,打开大门的时候,看见樊宇从一辆奔驰里面出来,骆淇正从里面探出头,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樊宇扭了身,看见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这儿啊?吓我一跳!”
我看了一眼骆淇。骆淇对我笑了一下。
我说“为什么你们电话都打不通?”
“那个地方没有信号。”骆淇说。樊宇跟着点了下头“后来太晚了怕你睡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看着那辆很眩的奔驰开走的时候,有点不舒服。
我和樊宇进屋。樊宇一直说着今天晚上那个地方有多么多么特别,多么得不一样,然后他们见的那个人特别特殊,有种特别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我越听越恍惚。我说
“以后,无论怎么样,都得让我能联系到你。”
他看着我问“展晖哥,你生气啦?”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有些心慌。
大人物,不是一般气势的人,奔驰,打不通电话的地方,这些都让我心慌,秦庄说的那些话也越来越清晰。
第24章
第二天一早,樊宇难得没有出去,在屋子里收拾,把这里那里弄得井井有条。我喂了东东,他已经做好了吃的,其实是我昨天买好的饼,他熬了粥,把饼夹了火腿。
我们坐在那儿吃,他看见我看他,就对着我笑。
我心里很不踏实,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不想打搅他的快乐,甚至希望这快乐永远延续下去。
不由控制地我叹了口气,他猛地抬了一下头“展晖哥,你不高兴啊?”
我啊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哪有。”
他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笑“咱们在一块就想着高兴的事行么?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了。”
我说樊宇…叫了他的名字,却yù言又止。
他突然说“我今天没事,咱们玩玩去吧?”
我说我还有戏要拍,就快收尾了,收了尾咱们就去玩,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很高兴地点了一下头。
我下午才有戏,于是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他听了我这话,就飞快地穿戴整齐。
我们俩去了个比较大的购物中心。在一个鞋店门口,两个人同时趴到橱窗签,看中了同一双鞋!
然后,我们谁也没问,进去就把它买了下来,立刻穿在脚上,拎着旧鞋耀武扬威地走了出来。每次经过玻璃,镜子,可以照得到我们的地方,都会看过去,看着里面两双一样的脚。
我们是在商场附近分的手。他接了个电话,然后说他找骆淇去,我也要去接着拍戏。他冲我摆手,然后笑着说亲爱滴,白白。
我冲他笑了一下。
戏拍得很顺利。可我心里有些惶惶。给樊宇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谁知,电话又打不通了。我找骆淇,好在他的电话可以听到接通的声音。
“展晖。”他说。
“樊宇在你那儿么?”
“樊宇?没有啊。”
“啊?”我一惊“他说去找你了啊。”
“没有。昨天很晚回的家,今天没事,我还让他好好休息一天。”
我刹那间什么心qíng也没有了。川哥过来问“怎么了展晖,怎么脸色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脸色,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骆淇大概也预感到什么又打了电话过来“展晖,有什么事?”
我终于把秦庄说的事跟他说了,我不得不说,我也曾经怀疑过骆淇,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跟他说,我不是相信他,我是想,即使他就是那个人,我也要说。
“骆淇,如果你是那个人,你放了樊宇吧。”
川哥看着我说“展晖,骆淇不可能是!而且,秦庄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骆淇只在电话里冷静地说“我马上过来。”
他半个小时才赶到,他说“樊宇也不在家里。”
我只是看着他。又看了看川哥。
骆淇对上我的眼光,忽然说“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现樊宇不太正常?”
不正常?
他只是十分快乐吧。
“他好像有些太高兴了。”
太高兴了吗?
我看了看脚上那双鞋,难道,他在让所有人觉得他很高兴吗?即使他已经知道什么事了?
川哥忽然说“为了弄清楚,我们去找秦庄吧。”
我和骆淇对视一眼,和川哥向外走去。
找秦庄,总是很容易的,打通他的电话,到了他指定的地点,他一副慵懒的样子,窝在沙发里,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挑着眼睛看着我们“找我gān吗呀?”
“你说的大人物,是谁?”骆淇说。
秦庄瞅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骆淇,你怎么也这么紧张?上了他以后,动心啦?”
“少废话!”骆淇说“秦庄,多少厚道一点,告诉我们这个人是谁,我们自己去处理!”
“处理个屁啊。”秦庄一脸不屑“你们连我都应付不了,还能应付他?”他瞅了我们一眼“还是让樊宇自己去应付吧,他这条路走得对。你们帮不了他,就gān脆别掺和。”
自己去应付?这么说,他真的,自己去应付了?
我浑身发冷,看着秦庄,秦庄瞟了我一眼,忽然收起了调侃的语气和眼神,对我说“展晖,如果你还能看见樊宇,还会要他,我发誓不会再招你们。”
“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能这么问。
秦庄瞟着门口,不说话。
“秦庄!”我吼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口。秦庄挑着眼睛看着我。我的手慢慢松开了,我的声音软弱了我说“秦庄…求你告诉我。”
我此刻不能抑制地难受,比上次樊宇出事还要难受,比他生病还要难受,那时,樊宇是一脸痛苦和憔悴,如今,那么快乐的樊宇竟然在独自的承受血雨腥风。他的每一句亲爱的,每一个笑脸,都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刻着我的心脏。
秦庄始终看着我的脸,然后,他出其不意地说“司马,我们都叫他匈奴。像个野人,不是说他长相,是他的作为,如果他哪天吃了人ròu,也不奇怪。他原来常常光顾我那个场子,后来有阵子消失了。樊宇被我弄回来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正好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点名叫樊宇。我没把樊宇给他。那天晚上他带走的那个孩子,现在也没回来。”秦庄看着我们,眼神有些黯然“匈奴那次回来以后,我才知道他已经势力大得不得了,连风爷都得惧他三分。然后,他又没怎么在北京出现。我听说,他搞的都是大买卖,黑白两道也有不少人。 再听说他的消息,是在我和风爷把樊宇弄出监狱以后…” “你把樊宇弄出来的?”川哥瞪大眼睛问。
秦庄冷笑一下“没想到吧。”他又转向我“展晖,我对你和那小子不薄吧?”
我盯着秦庄那张yīn阳怪气的脸,他要做什么,别人永远摸不清方向。
“有人,比我更想要樊宇死。”他说“监狱里那次,分明要他的命。还有,这次,匈奴之所以再找到樊宇,这个人也立了不少功劳。 他应该已经找过樊宇了,樊宇现在不见了,也许,也就再见不着了。 展晖兄弟,他留了遗言给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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