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莫名其妙见了鬼的糟糕预感又是怎么回事qíng!
有些事qíng,那时候的叶绝冥冥之中似乎有了预见,只是他也没有料到,有些私密和yīn暗的东西比他想象中更加让人无法面对。
熬过了那个寒冬之后再回到利刃,当初的那些士兵又经历了一次在心口上cha刀子的痛楚,伤痕复伤痕,有人离开,有人继续战斗,他们的命运在那次事qíng之后终究还是有了不同的变化,后话不表。
复杂失控的qíng绪对于执行任务的特种兵来说,无疑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枚手雷,稍有不慎便会中招。
果然,叶绝在听到胡一杰的低呼声后,长期受到训练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倒翻滚,落地的瞬间,安装了消音器的枪she出一枚子弹,击中了偷袭的人。
不过饶是叶绝反应再快,他的右肩也被子弹擦出了一条口子,鲜血迸出,遇上寒冷的空气立刻结成了冰。
胡一杰和赵博文已经各自找了掩体隐藏好,向来都是多面手的胡一杰更是迅速的换上了狙击枪,瞄准镜扫过去,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不知不觉间他们竟已掉进了一个半包围圈。
敌人的数量不算少,看这隐藏颇深的架势绝不可能是一路尾随着他们,胡一杰对于自己的警惕xing还是颇为得意的,那么此时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帮人是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胡一杰打手势让赵博文和叶绝原地待命,他皱着眉头,敌人设伏的准确度确实有点儿棘手。
又是一声极轻的枪响,因为加装了消音器的缘故,那声音在这浩渺无边的林子里简直就像针掉进了大海,胡一杰将头又埋低了些,让那枚子弹生生在自己肩膀上方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削过去。
敌人数目不少,装备和身手显示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刚刚瞄准镜里看到那帮人身材都很高大,大概都是老毛子,极有可能是K组织的人。
胡一杰开了和吴语的通信,那边居然也jiāo上火了,而且qíng况似乎比这边还糟糕些,从吴语的声音来看,显然人家那边比这边激烈的多。胡一杰挠了挠耳朵,冲赵博文使了个手势,那小子很上道的留下了自己的头盔,然后利用视觉的死角悄悄往敌人的后方迂回。
再看了眼叶绝,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重火力,腰间围着子弹,火舌吞吐间便吸引了敌人大部分的注意。
“好小子!够有种!”胡一杰暗叹一声,一个后翻翻出了他躲藏的雪坑,叶绝立马掩护他穿了过去,胡一杰就势向前一扑,手雷加闪光弹连番攻击,对面的阵地响起了数声惨叫。
与此同时,一枚子弹she进了叶绝的右臂,看来敌人埋伏的狙击手准头还有待提高,但这次she击也bào露了他的位置,早就迂回过去的赵博文从树上倒挂下来,一刀就抹了狙击手的脖子。
到这份上,敌人显然怒了,也不顾什么消音器了,噼里啪啦就简直是乱来了,胡一杰反倒不愁了,他不怕敌人闹得声势浩大实则乱了章法,就怕敌人心思细密步步为营。
简单的命令发出去,胡一杰相当qiáng硬的也换了把枪,在叶绝的掩护下绕到敌人另一方侧翼,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突破口。
胡一杰那老小子眼神毒辣的厉害,瞄准了指挥官一枪爆头,然后就地翻滚开始玩命的撤退。
齐膝高的雪地里撤退也是个难事儿,不过那些飞扬起来的雪花也遮掩了敌人的视线,利刃的这苦bī三人组就这么且战且退,朝忙乱中吴语发来的会合地点玩命奔去。
吴语选的地方确实不错,等到把胡一杰三人放进了谷口之后,地上埋藏的雷点逐个爆炸,那帮追击的老毛子不是被炸歪了就是被山头上砸下来的雪给埋了。
“cao,管仲,这又是你丫的手艺吧,你也不怕弄出个雪崩来!”胡一杰戳着管仲的脑门骂骂咧咧,不过眼睛里还是带着狡猾的笑意。
“你又没缺胳膊少腿儿的,别唧唧歪歪了,明子赶紧来啊,给叶绝瞅瞅,这一枪打的够深啊,子弹好抠出来么?”
兵痞子们围在地上进行简单的休整,赵博文在外围警戒,吴语摸到了那帮老毛子的尸体边上查看。
冰天雪地里,将叶绝那血淋淋都结了冰的衣服划开一个大口子,浇上酒jīng消了毒,明子的柳叶刀就招呼上来了,往ròu里一钻一挑,没有任何麻药的qíng况下叶绝疼的眉毛都抖了抖,使劲咬着牙,腮帮子都鼓囊囊的。
子弹终于咔吧掉下来的时候,叶绝长出了一口气,明子拿纱布给他包扎好伤口,用剩下的纱布头在他额头上擦了擦,抹掉了快要结冰的冷汗。
“呼……呼……”平复了几下呼吸,叶绝颤手捡起了地上的子弹壳,还带着他的血迹,冰凉的几乎能黏在手上,几下摸索之后,叶绝察觉到了一点儿异常,用力在迷彩裤上擦了擦,子弹上一个小小的印记显露出来,非常简单的笔触勾勒出了一朵玫瑰。
“我cao,这帮老毛子真是娘们唧唧的,子弹上还要雕朵花儿,真他妈的一群熊包,”管仲瞪着双牛眼,一脸鄙夷。倒是胡一杰不太赞同他的看法,拿过那枚子弹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
“就算是孙小静都没那心思在子弹上刻个奥利奥出来,这帮老毛子这么整估计有点儿什么意思在里面,”胡一杰的话才说到一半,在那边查看了半天的吴语也回来了,他手里拿这个小袋子,看表qíng也是有点儿费解。
胡一杰顺手将那袋子勾过来,却是一小袋子弹,不多不少正好还有十发,每一发子弹上都刻着朵玫瑰。
管仲的表qíng那是相当的jīng彩,嘴角都开始抽搐:“不是吧,特么的一群娘们啊!”
“不尽然,”吴语摇了摇头,语气无奈又困惑:“就目前的qíng况来看,玫瑰对于这帮人的意义很重要,如果说那些勋章是他们jīng英战士的象征,在子弹上磨花出来有没有可能是其中某些战士的特殊癖好,这就像是某种仪式或者象征,这一路过来我们看到的玫瑰花不在少数,就好像这些花是引着我们来做什么似的,很奇怪。”
“是有疑点,”胡一杰补充了一句,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不过应该也没有那么夸张。”
“胡队长!”还在讨论的众人被赵博文的低呼惊了一跳,分明应该在外围巡逻的赵博文两手是血的回来了,他的表qíng近乎是狰狞的。
“怎么了?”吴语手一挥,众人立刻进入了警戒模式。
“我也不知道……可是……可是……我看到了周队长的军服和枪,地上还有好多血,一个人都没有,我只找到这个……”
赵博文颤抖的手中握着的是半截断指,以及又一朵血玫瑰,还刻着那几个俄语字母——возрождение,重生。
看到这东西以后,胡一杰和吴语都开了和萧白的单向通话,只有嘈杂的电流声,半分钟之后终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流利的汉语,似乎还在笑。
“你们是利刃的谁?”问话的男人声音yīn沉,不过心qíng似乎相当不错。
“胡一杰。”
“啊……从前二中队的队长啊,胡少校,久仰。”
“你是谁?”
“我嘛……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不是管我叫眼镜蛇的么,李珏的哥哥。”
“!”
“怎么,胡少校似乎相当吃惊?”
“周凯峰呢?”
“自然是在我手里,胡少校完全没有问萧白队长的事qíng啊,看来您很清楚他现在不在我手里,不过相信我,很快的,萧白队长也会到我这里来做客。”
这句话说完,对方关掉了无线电通信,胡一杰再次打开就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第113章
天色又暗了下来,平静了一整日的狂风在这个时候居然隐隐有了越加狂躁的趋势,风雪yù来,整片深林似乎都被渲染上了某种qíng绪,极度的压抑和不安,好像树木间在传递着一些信息,窃窃私语,又好像黑暗深处藏着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满含敌意。
因为狡猾的敌人曾监测到萧白的无线电讯号,所以他关掉无线电通讯已经有一阵子了。萧白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指,指关节处传来闷闷的胀痛感,他左臂的刀伤早就被处理好了,但下午的战斗和不久前的急行军让他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溢出,包扎的绷带都被冻成了棕红色。
四周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好在休息的这块地方周围都被安置了红外报警装置,再加上自己又弄了三个障眼的雪dòng子,萧白对于自己藏身之处的安全xing还是有信心的。
换上了夜视镜以后,萧白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又掰了半块压缩饼gān放进嘴里,就着一把雪就吞了下去,这玩意进到胃里的感觉很不好,特别他之前失血有点儿多,很需要些热乎的食物,可是萧白不敢冒险生火,因为K的那帮人这回也是下了狠手,不把他们bī死绝对不肯罢休。
这不太像K的做法,平时里的这个组织更像是一条狡猾的狐狸,而不是现在这种拼命的毒蛇,他们总是喜欢玩游击战,你追的时候他跑,你停下来了他又来骚扰你,设下一个个陷阱,诱惑人往下跳,自己却从来都不现真身,可这一次,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萧白闭上眼睛,此刻的他有些疲惫,叹一口气,眼前便浮现出那一年的雨林,鲜血和战斗,牺牲的战友和被他杀死的李珏,那人临死前的表qíng,萧白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高傲不屑的冷笑,眼神中却又饱含着希望,似乎因为某种可以称为信仰的东西而倍觉满足,萧白从没有见过李珏有那样的表qíng,那也算是他第一次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将人看走了眼。
曾以为会是好苗子的同生共死的战友,到最后却是背叛他们最深的敌人,他用最残忍的方式狠狠地在萧白心口上刻了一刀,那伤口直到现在都没有愈合,最疼的时候便是每个午夜梦回,梦到曾经的战友,不知他们尸首何在、魂归何处。
萧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忆加上现实确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次任务机密等级太高,可以说是任务套任务,按照他所掌握的信息和要完成的任务,他不得不将整个队伍分成了三股,吴语他们是障眼法,帮助他们阻挡大部分敌人,而孙静带的狙击手其实是要去阻击从E国境内潜伏来的人,那股潜伏过国境线的敌人,人数不多,却是要接应高层某个叛逃的高官,他手里握着不少机密的qíng报,说起来,这个高官还跟不久前闹出事儿来的Z市腐败案有关系。
说来可大可小的一个腐败案,其中牵连广泛,更是涉及到派系斗争中的站队问题,于是即将上位的那一方玩了死命的踩另一方,处在风口làng尖上的一些人就想着后路了,而这次叛逃的这人大概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这才和K的人做了jiāo易,保他逃到A国去,他用手上的秘密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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