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家伙又陷入半句话不说的状态,郑洛莱挑着眼睛坐在他旁边,一张俊脸笑得好看却很贱:“小美人,别这么闷闷不乐嘛,不如带你去试吃海鲜新菜,有个新来的法国厨师做的不错。”
“没胃口。”陈路躲开他的手爱搭不理。
“那我们去练枪?”郑洛莱乐此不疲的靠在陈路身上占他便宜。
“没心qíng。”陈路全然无反应。
郑洛莱胡思乱想的兴致又起:“gān脆去巴厘岛玩好了。”
“没时间。”陈路皱着眉头推开这个狐狸朋友,叫人开了第三瓶酒。
“我靠,哪天老子气不顺叫人把林弟弟做了,让你彻底死心,欢乐的重新开始崭新的人生。”郑洛莱说得半真半假。
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陈路勉qiáng看了郑洛莱一眼:“少胡闹了。”
“我没开玩笑,”郑洛莱吸血鬼似的脸在俱乐部的角落里勾勒出个神秘的笑容,他轻声道:“还不能làng费了他那个小脸小身板,不如我陪他玩玩SM让他悔不当初,临死前反省反省自己gān嘛不守妇道。”
陈路和他对视三秒,又靠在沙发边上,轻声道:“随你便,反正和我没有关系。”
郑洛莱可是qíng场老手,男女通吃,整天轻身花丛过不带走一片云彩,最见不得人为此所困,更何况当初比谁都洒脱甚至什么都不在乎的陈路。
他不明白人怎么越长大约爱死心眼了呢?
眯眯眼睛朝着借酒消愁的大少爷上下打量,郑洛莱开始考虑要不要用点非常手段让他恢复正常了。
陈路大口灌下冰凉的酒,喉咙火辣辣的感觉似乎一直延伸到了身体深处。
他很想醉,醉到想不起什么。
可惜他没有醉,清醒到什么都记得。
“路路我来了!郑流氓你也在啊~”气氛正凝滞着,杜威就背着大包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依旧是jīng力无限极度热qíng。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称呼?”郑洛莱抬眼瞅他,表qíngyīn晴不定。
杜威毫不畏惧,直接报以白眼,有点喘得放下运动包,咕咚咕咚喝了大杯的冰水才缓过来,朝陈路倒是笑得特阳光:“我刚才打网球呢,看到你短信就立马来了,结果遇上堵车,跑了三条街才到~”
“你急什么,我又没死。”陈路有点受不了他大惊小怪。
杜威就是死不长心眼,听他这么说还张大眼睛反问了句:“啊!你不是又被林亦霖给甩了吗?”
郑洛莱在一旁差点呛死。
“这都谁说的?”陈路抬眼反问。
“夏澜天啊。”杜威回答的理直气壮。
原本还奇怪怎么郑洛莱消息如此灵通,原来是有个广播站,陈路顷刻很后悔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和她一起去程然那里拍照的死丫头了。
“都谁知道这事儿?”陈路面色yīn沉的又问。
杜威仍然很惊奇:“还有人不知道吗?”
顿时一片沉默。
郑洛莱憋笑憋得几乎内伤,正巧看到不远处看似和人调笑实则又在卖药的秦越,忙朝他使了个眼色,便拉杜威说:“来,咱俩打一局。”
“我才不和你玩呢,大骗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杜威对他很有芥蒂。
“你怕输啊?”
“我怎么会输,我从六岁就开始打。”
“是吗?那让我看看,你要赢了我我请你吃大餐,不过你大概没这个机会。”
“切,你不要最后痛哭流涕才好。”
俩句话就把这个小子的玩心挑了起来,郑洛莱很是满意。
如果你想寻找这世界上比哄小孩更容易的事qíng,那就快来骗杜威吧。
独自坐在沙发的拐角处,陈路冷眼看着似乎无比快乐的一切,心却是冰凉的,仿佛所有事qíng都和自己没了关系。
尖锐的愤怒慢慢的被时间抹去,剩下的,只是空dòng而孤寂的悲哀。
他从来也没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所有生活都曾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存在,直到这个目的没有了,只留下个模糊的痕迹,嘲笑着自己从始至终的做作所为。
酒jīng在血液里慢慢扩散开来,没有醉,只是让视线都朦胧起来的微醺。
那个在灯红酒绿玩得游刃有余的男孩子又坐在了自己身边,桃花眼永远带着笑意:“你又是一个人。”
陈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秦越又笑:“这回怎么这么不愉快的样子,和你那小qíng人怎么了吗?”
“不关你的事。”陈路看似乏力的靠在沙发背上,碎钻耳钉在褐色的柔软发丝间闪着明媚的光,却照不亮他神qíng黯淡的美丽容颜。
秦越不气这个大明星说话直白,灵动的眼睛转了转,便趴到陈路肩上轻声说:“既然不快乐,我就陪你做点快乐的事qíng……”
“什么是快乐的事qíng?”陈路看似感兴趣的反问。
“比如……”秦越变魔法似的,一个粉色药丸忽然就出现在他白细的指尖。
轻轻的把药丸扔进琥珀色的酒液里,摇了摇,很快融化无踪。
秦越眼神很诱惑,把杯子送到陈路的嘴边,问道:“你敢喝吗?”
没说什么,陈路接过来垂着眼睫看了两秒钟,忽然修长手指微微一松,杯子应声落地。
秦越还没反应过来,便忽得被他压到沙发上面。
陈路单膝跪在他两腿中间,微笑着拍了拍秦越过于年轻的脸庞:“我不碰你,你就把我当纯qíng少男了吗?”
秦越心疼那颗药,又在周围的口哨声中红了脸,只好媚笑着不吭声。
陈路伏下身,和他离得很近,语气半笑不笑:“想和我做,玩到你哭你信不信?”
“那就试试咯……”秦越很应景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不过就是身体,和谁都可以…我现在,很厌倦这样的游戏。”陈路缓缓拉下他的手臂,笑得倒是真温柔:“我不想和你们一样。”
不想和你们一样,从来不知道快乐到底是什么,所以也不懂得难过大少爷恍然回神,说完便站了起来,拿着球杆走到杜威那个桌旁,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平静而完美。
秦越没趣的躺在那里发呆,他有点好奇陈路那位到底是谁了。
这么好的男人不珍惜,又不像自己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到底在别扭什么?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第78章
爱qíng是盲目的,有时来不及选择,一见钟qíng而后爱了,但如果想知道那爱有多深,就要看这目光能持续多长时间了。
——帕斯卡尔?吉纳尔《秘密生活》
人忙起来就会让时光如流水。
别了重庆,陈路并不想一无所用的消沉下去,便开始接大批的通告,每天不是参加这个晚会就是客串这个电影,东奔西跑,累得几乎在后台坐着就能睡着,不要说郁闷,恐怕就连思考都省了个彻底,完全就是台漂亮的赚钱机器。
鲁小凡除了是他的老板,多数时候,也是他的姐姐他的朋友,见惯了什么都能应付自如的大少爷,再看他如今自我摧残的麻木样子,还是有些心疼:如果公司都靠这样压榨艺人去创收,不做也罢。
正巧夏澜天是六月底的生日,原本想借此机会再开个时尚Party做宣传,但鲁小凡这次分外开恩,给了人民币让她自己爱怎么过怎么过,条件是带上陈路散散心。
当艺人难得有自由,这种安排自然谁都乐意,夏澜天高高兴兴地订了蛋糕订了KTV包厢订了一群朋友,整天期待的跟什么似的,让人连拒绝都说不出来。
陈路每个细胞都心不在焉,到最后还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掐着时间带着礼物开车前往,暗自打算露个脸让大家安心了算。
很可惜,上帝永远不会随便的给我们履行计划的机会。
他很快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事实。
等到陈路进去的时候,人早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了,基本都是熟面孔,最显眼的就是郑洛莱和他那个妖孽秦越毫不腼腆的在角落里上演激qíng戏。
“慢着,礼物拿来,本小姐不满意就不许你进。”夏澜天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张开手臂调皮的站在门口挡道。
陈路摘下太阳镜,露出淡笑,把背后崭新的黑色吉他塞进她的怀里,温柔的说道:“生日快乐。”
“哇哦……”夏澜天半惊半喜的拿着礼物,前不久她还拿着杂志对它垂涎三尺,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真实的摆在眼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还跟小孩似的问:“真的送给我吗?”
“嗯。”陈路点头。
夏澜天屁颠颠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笑容灿烂:“我最爱你了~~”
“好好玩吧,我待一会儿就走了。”抚平她在打闹中有些凌乱的长发,陈路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郑洛莱松开怀里的秦越,整平衬衫,递了只烟给他,调侃道:“我说你越来越像出家人了,爱不做,酒也不喝,不会在家都吃素念经吧。”
“明天要去看我外婆,她要数落我的。”陈路摇头拒绝。
秦越的脸上还带着qíngyù上来的绯红,也不客气,拿起那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白色雾气缓缓吐出很妩媚:“又发现陈路少爷的一个优点,很顾家~~”
“那你赶紧嫁他好了。”郑洛莱笑。
“他不要我啊,只能和你这个流氓混日子了。”秦越抽着烟懒洋洋的倒在他怀里,桃花眼弯弯的很好看。
陈路对他们在眼前勾勾搭搭的暧昧习以为常,喝着果汁随口问道:“杜威怎么没来?他那么爱凑热闹。”
“本来来了的,又出去打电话,半天都没见着了。”郑洛莱回答。
秦越脸朝着门口,听到他们说话,便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话不用他说,杜威支着个腰站在门口很得意地说道:“夏澜天同学,我给你带来个新朋友,还不赶紧表示欢迎。”
正拿着新吉他调弦的小寿星有点愣,坐在沙发扶手上满脸疑惑。
但杜威笑得那么贱那么得意扬扬,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比如不自觉握紧了杯子的陈路。
果然,杜威朝着门外谄媚:“你不要不好意思啊,这儿没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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