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说完便昂着头走了出去,心,碎成了一片片,门,被她狠狠地带上,背后,传来文件扫落在地及键盘落地的破碎声音。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了彼此赤/luǒluǒ的伤害!
在隐身在电梯中的瞬间,凌子扬清淡不带丝毫感qíng的声音透过空旷的楼道飘进了电梯:“陈秘书,麻烦把我办公室收拾一下,另外,以后我不希望再在我办公室看到任何闲杂人。”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屑叫呢!就如他连看自己一眼都嫌多一样吧?心里苦笑一声,温雅果断地按下电梯开关!
凌子扬低敛着黑眸望着一地的凌乱,心也如地上翻飞的纸页般凌乱而揪痛着,温雅的那番话说中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惧,这五年来,他刻意去忘记她陪着另一个男人离开的事实,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只是去旅行了,等哪天梦醒时,她会站在chuáng头,然后轻轻地摇醒他,只是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麻痹自己的假象,她走了,她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如果,哪天在路上不期而遇,然后她让怀中的孩子唤自己一声“叔叔”时,到时的他该如何自处?他能否佯装不在意地彼此问好?
不!不能!他没办法豁达到看着她一脸幸福地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肩上朝他问好,光是想象那一幕,心已经狠狠地撕痛开来,如果没有遇上,没有爱上该有多好,遇不到,爱不上,心就不会像此刻这般像是被谁狠狠地撕裂开来,血淋淋地泛疼着却无可奈何了吧?
不想再一个人继续坐在办公室里想像着那令人撕痛的一幕,凌子扬霍地站了起来,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面走去。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望着外面的细雨蒙蒙,随意望了眼手机上的日期,3月16,又一个3月16了,自她离开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习惯xing地去墓园里,在她父母的墓前站上一天,紧紧地注视着墓园门口,想象着,她娇弱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视线中,只是一年又一年,希望慢慢变成了最深的绝望,是真的绝望了吧?要不然,今天怎么会刻意地把这个日子给忘了呢?
最后一次,如果,再等不到,那就放了自己……
车子,迅速被调转车头,往郊区的墓园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不到八点我兴冲冲地把码了一个下午的成果放上来了,现在迫不及待地要把笑笑和子扬相遇的场景给码出来了……
【057.重逢】
空旷静谧的墓园门口,一辆白色保时捷“吱”地一声慢慢停下,驾驶座的车门被轻轻推开,一双真皮长靴慢慢着地,不一会,穿着米色长款大衣,披着及腰的亚麻色微卷长发,戴着墨镜的笑笑捧着一大束的双枝蓝色妖姬慢慢从车里走了出来。
把墨镜往头发上推了推,笑笑随意往墓园四周打量了一番,将近五年不见,这里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呢。
往门口望了一眼,笑笑一步一步地往父母的墓地走去。
看到被修整得整整齐齐无一丝杂糙的坟墓,笑笑愣了下,往周围望了眼,确定没有认错之后才慢慢将手中的蓝色妖姬放到父母坟前,慢慢半蹲下,习惯xing地在他们面前自言自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说了没一会,看看腕间的手表,笑笑慢慢站了起来:“爸妈,小翔,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今天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陪你们一整天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五年前因为孩子的事她已经看淡了很多东西,加之这几年的海外生活,许多原本以为放不下抛不开的东西也开始变得无足轻重了,曾经如噩梦般的yīn影也彻底成了过去式,现在的她心无旁骛,只想在事业上更jīng进。
刚走到车边,还没打开车门,手机便响了起来,看也不看便知道是俞浩祺打来的,她刚回国,还没来得及联系老爹和苏晴他们,知道她电话的也就只有俞浩祺。
这五年来俞浩祺隔三差五会飞去法国看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有这么个朋友这么照顾着自己,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感动归感动,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亲人唯独不能做恋人,她也想过要试着接受他,只是,她始终做不到把恩qíng当感qíng。
“嗯,晚上会约见温磊谈一下广告策划的相关事宜……当然,法国那边的工作没结束,现在还没有回国发展的打算,会尽快谈妥这边的工作,大概半个月后会回法国……好啦,知道你俞大少百忙中还抽空陪我回来,功劳大着,改天一定请你吃饭……嗯,会注意的,那改天见!”
匆匆把电话挂上,笑笑拉开了车门,本来与飞恒合作的事是由她的恩师Lynn大师全权负责的,不料她身体不适,便钦点jiāo由她全权负责,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下意识地推拒这一提议,不是没有信心做好这个案子,只是,飞恒,每每看到这个名字时便不自觉地想到那个人,原本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只是她越推拒,Lynn就越是坚持要把这个案子jiāo给她的得意弟子,笑笑只能无奈接下,而且这个案子主要是由温磊负责,回了国也未必就能遇到他。
本来行程安排是在一周后的,但刚好赶上时间与父母的祭日接近,笑笑便提前回国,赶在今天回来祭拜一下父母和小翔。
缓缓踩下油门,白色保时捷慢慢驶向公路,手机在这时却又响起,笑笑微微侧头拿手机,微卷的亚麻色长发被轻轻甩向左边,微微遮住了左半边侧脸,在侧头的瞬间,一辆黑色迈巴赫错身而过。
将车子停在墓园门口,锁好,凌子扬举步慢慢往笑笑父母的墓碑走去,心中已不敢再抱太大的期待,几年的满怀希望而来,满腹失望而归,心已慢慢变得寒凉,等待了五年,守候了五年,心已经慢慢凉透,如果她心里还有着他,她又怎么忍心一走五年,走得如此决绝,消失得如此彻底?
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当那蚀心噬骨的相思在黑暗中啃噬泛滥时,他不只一次地问自己,她有什么好?不乖不听话不说,又倔qiáng又绝qíng,凭什么值得自己这么一天又一天不计代价的等待?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不乖不听话倔qiáng又绝qíng的丫头,即使是远在他乡,却有本事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让他想放却舍不得放开,想忘却忘不了,只能日日夜夜地任由那相思折磨着自己。
有时想想,等待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看不到这场等待的尽头,五年了,他已经等了五年,可是还有几个五年任他等待?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凌子扬不觉已经来到了笑笑双亲的墓前,习惯xing地往墓碑望去,在那束蓝得炫目的蓝色妖姬映入眼帘时,瞳孔不自觉地骤缩,心跳像是突然停止跳动一般,而后又开始急切地跳动起来,越跳越快……
微微弯下腰,指尖,微微颤抖着伸向那束静静地躺在墓碑前的双枝蓝色妖姬,心跳如鼓擂,他几乎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双枝蓝色妖姬!这世上知道她父母喜欢双枝蓝色妖姬的只有她!也只有她才会给她的父母送这种花,她来过!
蓦地起身,如鹰的黑眸急切而凌厉地在周围搜寻着……
“笑儿!笑儿!”
在梦里喊了五年的名字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清浅却隐隐带着一丝急迫的低沉嗓音在空旷萧瑟的墓园上空不断回响……
没有回应,她回来了吗?真的是她吗?看到那束花时最初的笃定在四处寻人未果后慢慢变为质疑,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已经准备放弃时她要来给他希望?她都已经放弃自己了,为什么不让他放过他自己?
最后一次扫了眼墓碑上笑得幸福满足的一家三口,凌子扬苦笑一声:“你们说,该怎么做才能忘了她?”
弯下腰,指尖不自觉地把玩着那束双枝蓝色妖姬的花瓣,不期然地遇到一片湿润,定睛望去,花瓣上犹带着水滴,看似刚送来不久,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刚进来时擦肩而过的那辆白色保时捷以及不经意扫过的半开的车窗下微侧着头的亚麻色微卷长发,心跳陡地加速,那,会不会是她?
想也没多想,凌子扬快速起身,快步往墓园外的黑色迈巴赫奔去,坐进驾驶室,脚下一用力,车子便向刚刚错身而过的白色保时捷驶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难道注定再一次错过?
望着前方的十字路口,凌子扬心顿时沉了下来,一路上他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分神注意前面的白色车子,只是白色车子不少,但却没有保时捷。
不!没有什么是注定了的,她既然已经回来,他就不会让她再次飞走!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握紧,凌子扬掏出手机给温磊去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这几天的入境登记,看看有没有苏笑笑这个名字!”
“她回来了?”温磊疑惑问道,怎么突然让他查起这事来了?
“我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越快越好!”
“嗯!对了,Sylvia已经提前来中国了,她约我今晚见个面谈谈广告策划的事,你要不要顺带见她一面?”温磊提议道。
“不用了,我感兴趣的只是她的作品,无关她本人,你负责招待她就是。”凌子扬说着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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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Sylvia?”
温磊不可置信地望着坐在对面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的年轻女孩,有些结巴地问道,心底震惊万分,他刚下班回家换了套衣服便匆匆赶来与她约定好的西餐厅,以为看到的会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孩,但没想到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非但不是金发碧眼,除了是个黑头发黑眼睛血统纯正的中国人,还是那个让凌子扬找了五年也等了五年的苏笑笑。
“好久不见!温总监!”笑笑微笑着站起来,伸出右手与他象征xing地握了握,而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请坐!”
温磊犹处于苏笑笑即是Sylvia的震惊中,愣愣地与她握了下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望向她:“你为什么会是Sylvia?”
露齿一笑,笑笑淡淡说道:“因缘际会吧,五年前突然对Lynn主办的那个广告创意大赛感兴趣,就设计了个作品参赛,没想到那个作品的意境与她曾经的某段经历有惊人的相似,大概是有点英雄相惜的味道,然后就被钦点成了她的关门弟子,为了适应法国那边的习惯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一直用Sylvia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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