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严重失眠了。
一闭上眼脑子里回dàng的全都是丁司承在车上时跟她分手的话。
就算勉qiáng睡着,也会梦到丁司承将她一人扔在街上,他自己开车扬长而去的一幕,每每,她都会从梦中哭醒,然后痛如绞刑,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将她深深笼罩。
其实林要要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就不爱了,为什么都快要结婚了就分手了?她是那么憧憬着有一天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心爱的男人共建个家庭。丁司承,是她认定了的选择,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她就清楚明白,他就是那个自己想要去嫁的男人,甚至她总是在想,如果她和他有了孩子,孩子一定会很漂亮,会是他的模样儿。
只是,一切都被打破了!
她有的,只是抱着那些个曾经的美好度过一生,想起这些,林要要就会湿润了眼眶。
手机铃响了。
响了好久,林要要才缓缓转头,拿过手机,泪眼朦胧中看到的是叶渊的名字,一时间烦躁和不耐取代了莫大的悲伤,毫不客气地按下了关机键。
下一秒,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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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开普敦。
市区的雨势始终未小,雨点结结实实冲向玻璃窗被砸开了花,天色比平日黑得要早,云与海之间是yīn沉沉的分割线,分割线上是混沌不堪的乌云密布,分割线下是暗流湍急的海平面。
当一道闪电骤然划过天际,将天地之间映亮时,门铃响了。
始终站在窗子前望雨的素叶双手一颤,停了心中的祈祷,飞般地跑去开门。
房门缓缓打开。
门口是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年柏彦的脸清清楚楚地映入素叶的眼。他的嘴角有些红肿,他的袖口有点蹭破,他向她抬手时,她看到他的手腕有勒痕。
他看着她,轻轻笑了。
她看着他,深深痛了。
他修长的手指攀附了她的脸,当指尖的温度碰触了她的肌肤时,瞬间,她的泪水滑落了下来,延着他的指尖滴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的笑透着动容,凝着她轻轻说了句,“我回来了。”
东没至听他。素叶被泪蒙了双眼,一下子投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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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窗外的雨终于小了,淅淅沥沥地成了雨丝。1cI3z。
素叶端了血燕进书房,年柏彦正在窗子前打电话,她听得清楚,应该是许桐打来的,应该是向他询问意见,两人通话中谁都没提绑架一事,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似的。待年柏彦结束通话后,素叶又拿了医疗箱进来,准备为他的伤口再消消毒。
年柏彦却从身后轻轻将她搂住,侧下脸语气低柔,“我没事。”
素叶靠在他怀里,一整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也终于烟消云散了,他便拉着她一同坐在了沙发上,依旧拥着她,半晌后才叹道,“对不起,是我连累的你担心了一天。”
“只要你没事。”素叶也紧紧搂着他的腰,天知道当她知道他被绑架后近乎是度秒如年,也就在昌图婉拒帮忙的时候,那么一刻她才深深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
她以为她会失去他。
这种绝望近乎要了她的命。
年柏彦对于绑架的事没有对她多提,她亦没问,两人相拥了好久后她才抬眼看着他,“我们需要报警吗?”
年柏彦想了想,摇头,“纪东岩解决掉了所有人,死无对证。”
素叶一惊。
“遇上这种qíng况,每个人的生命价值跟蝼蚁没什么区别。”他知道她心中想法,但这里是治安极差的南非,人命并非那么之前。
良久后素叶道,“看样子,纪东岩这次的行为并没有缓解你们彼此的关系。”
“他做事有他的目的。”年柏彦搂着她,“在利益面前,每个人的心思都将会难猜。”
年柏彦的一句话如同惊醒梦中人,素叶一把抓住他的手,神qíng焦急,“柏彦,那个钻矿有问题,是个空矿,明天你千万不要竞投成功。”
“空矿?”年柏彦闻言后挑眉,看着她良久后才问,“你是听谁说的?”
“昌图。”素叶毫不掩瞒,将白天去找昌图帮忙的事前前后后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补上了句,“如果那个矿真如昌图所说是个空矿,那么你得到了反倒会身陷囹圄了。”
年柏彦若有所思。
“柏彦……”
“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倒不如赌一把。”良久后年柏彦才语气清淡地说了句。
素叶一听愕然大惊,“这怎么行?”
年柏彦却没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起身绕到书桌后,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个大信封来,又走回到了沙发,坐下,将手中的信封jiāo到素叶手中。素叶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一脸迟疑地看着他。他却道,“叶叶,我需要你的帮助。”
素叶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年柏彦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信封里有两个人的联系地址和电话,如果我一旦有顾及不过来的qíng况发生,你一定要按照信封上给出的提示找到这两个人。”
素叶一头雾水,低头就要拆信封。
下一刻年柏彦却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眉宇间变得严肃,“记住,一定要三天后再打开。”
这下子,素叶更像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但还是点点头答应。
☆、人心叵测的竞投
翌日,南非的开普敦是个大晴天,从海岸线看过去,初升的太阳像是块烫手的金子,逐渐显现炙热明艳,还给了海面最原本的模样,宛若巨大的蔚蓝色宝石镶嵌于天地之间。昨日的狂风bào雨没留下一丁点的痕迹,那些因bào风肆nüè而纷纷折断散了一地的枝桠也全都被环卫工人收拾得一gān二净。
上午十点,钻矿的招标会正式开始,素叶同贝拉一样以年柏彦助理的身份参加此次的招标会。招标会的会场面积并不算太大,能容纳五十人左右的小会场,也不如国内招标时所处得会议中心那般建筑奢华,这里很朴素,没有太多奢华夸张的装饰,却在布置上独具匠心。
因为会场采用的是荷兰建筑风格,所以在内部布置上通体以白色为主,单一色的水晶灯、晶莹剔透的烛台、白色地毯及带有金丝的白色台布,主场以白色百合和白色玫瑰点缀了四周,连自助式餐盘都采用的釉色通体白色的瓷盘。
此次的招标会主办方也煞费了苦心,钻矿招标这种事向来是不对外宣传太多的,对于外界媒体的询问也不过是隐晦回答,所以在活动举行中不宜太大张旗鼓,但另一方面,此次来参加竞投的全都是名家名流,在业界有头有脸的知名商贾和富翁,环境亦不能太寒酸,因此,主办方在自助形式上可谓是下了血本匠心独运了。
据听说,会场全程不间断提供的美食均出自全球顶尖级大厨之手,主办方特邀了来自代表亚洲菜系的中国、代表伊斯兰的土耳其及代表欧美菜系的法国等知名厨师,来为此次参加会议的贵宾们提供最地道最美味的舌尖享受。会场中提供的红酒分别为当地和法国空运,冰酒则选用加拿大和德国地区的,用来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而餐桌上摆放的餐具也各个讲究,银叉和银筷质地细腻,做工jīng致,最奢贵的是叉子和筷子尖端用来点缀的金色珍珠,这些均为南洋珠,原产于澳洲北面海洋,属重量级珍珠,以色彩多样着称,极其珍贵价值不菲。
餐具旁摞起的餐盘亦不普通,是选用英国贵族常用的上好骨瓷,而用以盛放美食的餐具则采用中国尖端釉色的陶瓷为主。
总之,会场表面看着简约朴素,实则每个细节都经过特殊处理,囊括了来自全球各个国家的jīng品。
素叶紧随年柏彦之后入场,经过层层叠叠的缜密安检,她终于如愿以偿见到参加此次竞投的竞争对手们,他们到场的时间不早不晚,入了会场后有人纷纷上前打招呼,纪东岩与年柏彦也就前后脚到场,入场后他视年柏彦为不见,只是与其他人相互打着招呼。
与年柏彦之前打赌的文森也到场了,端了杯红酒上前,与年柏彦轻轻碰了下杯,笑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消遣,“看来这次的钻矿价值远远超出我们之前的估算,瞧见没,全球几个知名的钻石拿货商也来凑热闹了。”
年柏彦轻抿了一口红酒,语气淡若清风,“你是怕输?”
“小子,我是怕你输。”文森笑容扩大。
年柏彦笑了,“赌博这种事,不到最后一秒谁都无法预测结果的。”
“但我可是知道,有人是耐不住寂寞先下手为qiáng了。”文森说着转脸看向另一边,年柏彦也抬眼,是有人进了会场。
素叶也跟着看过去,一看还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人穿着英式绅士服,戴着英伦礼帽,脑袋后面还留着一小截的马尾辫,瓦蓝色的瞳仁看上去如琉璃般闪耀,他神采奕奕,身后竟跟了不下十名保镖,阵营不小。他逐一跟会场的人打着招呼,看见不远处的纪东岩后也热qíng洋溢,但明显的,纪东岩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热qíng来。
“我可是听说昨天有人招呼了你,跟这人有关吧。”文森慢悠悠喝着酒道。
年柏彦笑而不语。
素叶看着这人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凑近贝拉低问此人的来头,贝拉告诉她,他就是奥斯顿。素叶这才想起,但真人看着倒是比上杂志的照片要年轻很多。很快奥斯顿看到了年柏彦,隔着好多人就冲着他夸张打着招呼,走近时主动张开双臂,“柏彦柏彦,我就想着会在这里见到你。”
年柏彦也扬了笑,与他握手,在两人凑近时,他近乎耳语,“真是不好意思,昨日làng费了你那么多的人力财力。”
素叶离得近,所以听得见年柏彦说了什么,目光惊愕地看向奥斯顿,怎么,昨天的绑架案跟眼前这个英国绅士有关?年柏彦既然言之凿凿,八成也错不了。
果不其然,奥斯顿闻言后脸部肌ròu抽搐一下,但碍于公共场合又始终保持微笑,再次与年柏彦靠近时他也近用耳语,“昨天你是命大,年柏彦,今天你不想让你身边的人跟着遭殃的话,就识时务者为俊杰,明话告诉你,这个钻矿我要定了。”话毕又直身,当着众人面慡朗大笑,拍了拍年柏彦的肩膀,“后者可谓啊,柏彦,今天你可得对我手下留qí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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