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碰杯子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神qíng焦急,“年先生,我、我都已经结婚了。”
“我明白,我也没有要破坏你婚姻的打算,其实一切还是在于你们自己的选择。”年柏彦的语气很淡,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放下后补上了句,“其实你跟曾宇真正是怎么回事儿你心里很清楚,我也清楚。”
曲艺陡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年柏彦。
“但我不清楚的是曾宇究竟会有多爱你。”年柏彦不疾不徐,整个人都如水般温凉,“你想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
“曾宇是个画家,早几年还小有名气,但这两年被经济社会冲得名气已经所剩无几。我可以给他提供一个机会,一个到国外殿堂级可以成名成器的地方,前提条件下是他必须得单身,因为方便包装打造。”年柏彦双手jiāo叉放于身前,手边是还冒着热气的茶,淡淡地如魂魄似的在空气中缭绕。
曲艺使劲咬了咬牙,“你这是威胁?”
年柏彦听了笑了,“我还不屑于做这种事。”
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也变得由衷,“这件事不带任何的威胁成分,只关乎你对他到底有多重要。曾宇可以选择也可以不选择,如果他拒绝以他的婚姻作为代价去国外,那么他也可以选择国内的机会,我也会为他介绍不错的包装渠道,你们自然是在一起的。”
曲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帮曾宇?”
“我不是帮他,而是在用一种最公平最透明的方式来理清你们的关系。”年柏彦眉宇沉重,连同语气也暗淡了不少,“我很乐得看见有qíng人终成眷属,说实话,我也以为曾宇会为了你留在国内,这样会让我觉得,哪怕是利益上的婚姻还是有希望长久,只可惜……”
年柏彦突然转了话锋令曲艺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她警觉地看着他,心中却漾起不祥之感。年柏彦没接着话继续说,伸手从公事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轻轻推到曲艺面前。
“一份是留在国内发展的合作合同,一份是只身前往国外成为着名画家的机会,曾宇,你的丈夫,还没等我全部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签了后者,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可以舍弃婚姻。”
曲艺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迫不及待拿过两份文件,打开第一份,名字那栏空空如也,第二份,赫然签着曾宇的名字,龙飞凤舞。
年柏彦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不由得想起上午曾宇那张迫不及待的脸,那是一张被理想充斥着不顾一切的脸,眼睛里兴奋的光都显而易见。他那么急着要签国外的合同,急切到令年柏彦看着都于心不忍,在他签字的那一瞬都忍不住要对他说,你不再考虑了?
曾宇回答得十分gān脆。
年柏彦苦笑,一个男人能狠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
曲艺流泪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年柏彦没劝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任由她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也任由会馆的工作人员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良久后,他将两份文件全都jiāo给曲艺,轻声道,“你是他的妻子,所以有知qíng权。这样吧,我会无限期地延长合同上的期限,你把这两份文件拿回去,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在这样的qíng况下他还坚持选择后者,我想你应该好好考虑你的婚姻,好好去想想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来爱。”
曲艺抓着两份合同,指关节都泛白了,全身都在颤抖,半晌后抬眼看着年柏彦,“为什么……”
年柏彦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淡淡说了句,“因为我和叶玉必须要放彼此自由。”
曲艺愣住。
“所以她很想有个人来爱她,不管他是怎样的,又或者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她都不在乎。”
曲艺呼吸变得急促。
话已至此年柏彦也没什么好说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可以随时告诉我你们的决定。”话毕起身离开。
曲艺呆呆地坐在光线聚拢的位置,桌上的那张名片被映得刺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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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在大学里教完了上午的课程后,在学校里简单地吃了一口饭,下午就赶到了医院去看林要要。这几天林要要的qíng绪一直都不错,只是每每面对丁司承的时候选择缄默,为此素叶也多次向她征求意见,如果不想见丁司承的话可以不见。
但林要要拒绝了,她说还是挺想见他的,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素叶心里明白,那么多年的感qíng那么深的爱恋,深到都可以为之惶惶不安连xing命都不要的爱qíng,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如果丁司承是薄qíng寡义的还好,又或者说林要要出了事后他不管不问那也就罢了,她素叶也可以劝说林要要忘记那个衣冠禽shòu,但他一如既往地来医院,做到了比林父林母还要体贴入微的照顾,她无法可说,要要怕是也无法拒绝了。
只是素叶始终没法告诉要要,其实叶渊也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她。
所以今天素叶来医院也心里别扭的,一来是怕再跟丁司承来个碰面,忍不住再因林要要的病qíng跟他吵起来,二来也怕遇上叶渊,他这阵子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叶渊。当推开病房们的时候,意外听到要要的笑声,奇怪之下赶忙进来一看,愣住了。
素叶没想到许桐会来。
桌上摆放着鲜花和满满的应季水果,全都是新鲜的,看样子都是许桐买来的,丁司承没在房间,只有林母在,她看上去也很高兴,见素叶来了赶忙招呼。
素叶觉得奇怪极了,但又有担心浮了上来,她怕许桐是带来不好的消息,可看着要要的神qíng又不像听到不好的消息。许桐抬头看着素叶笑了笑,轻声道,“我是给要要送一些资料来的,全都是jīng石即将上市的新款珠宝的鉴定资料。”
素叶没明白,眉间狐疑。
还是林要要迫不及待说,“我的试用期不是过了嘛,转正得需要考核,许助理特意把最新的资料拿给我,方便我了解最新的珠宝推广,也有利于我的考核呀。”
素叶听了彻底惊呆。
“许助理,只要我考核通过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成为正式的鉴定师了?”林要要兴奋地拉着许桐的手问。
“许助理,只要我考核通过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成为正式的鉴定师了?”林要要兴奋地拉着许桐的手问。
许桐笑道,“这是一步步来的,考核通过你会成为jīng石正式员工,会跟在专业鉴定师身边学习半年,再通过考核,考核通过会成为正式鉴定师,当你成为正式鉴定师后就会享有到国外学习的机会,那时候的你就会一步步朝着权威鉴定师的方向迈进。”说到这儿,她抬头看了素叶一眼,又看向林要要笑了笑,“所以希望这些资料能帮到你成为jīng石的正式员工,这,也是年总所希望的。”
☆、他想相信你一次
秋日的阳光甚好,清冽的空气中黏着甜甜的桂花香。医院的花园中有七八个散步晒太阳的病人,再远处有工人在修剪糙坪。有风经过时,金huáng的落叶轻轻摇曳,最后脱离了与枝杈的束缚最终飘落在地上,与还有着生命旺盛迹象的青糙形成了绚烂的色彩。
素叶与许桐在糙坪上慢慢地走着,在一处木椅前停了脚步坐了下来,木椅旁边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桂花树,上面是金灿灿的桂花在怒放,哪怕没有风chuī过,轻轻一呼吸都是满肺的清甜。这算是她与许桐第二次的“亲密接触”,第一次是她从jīng石集团离职时,许桐帮着她一同收拾东西,第二次就是今天,她没料到许桐会来医院,更没料到年柏彦会网开一面。
那晚的争吵让素叶见识到了年柏彦的不近人qíng,她以为林要要的工作就此作废了,也以为他会因此对她产生了厌烦,而这一阵子她也在想办法,想着一种什么方式能在不刺激林要要的心理状况下说明事qíng的真相,她不知道当林要要清楚自己失去了最喜欢的工作后会这样,她无法预算未来,这也是她今天想要跟丁司承好好谈谈的原因。
只是没料到,年柏彦送来了转机!
风轻轻拂过,稍稍chuī乱了素叶的长发,她伸手将长发拢到了一侧,露出jīng致的耳垂,阳光下,那耳垂犹若凝脂润玉jīng心雕刻的珠子似的完美。许桐看着她也不由深深感叹,如果换做她是个男人,怕是也会被素叶的美所折服所吸引。
很少的女人能够在不整形的qíng况下生得如此标准的鹅蛋脸,尤其是在阳光下的素叶,这张脸更是线条清晰。这种脸型不用担心配什么发型的问题,因为无论她是长发、短发、披散或者束起,哪怕只是随手将长发挽在脑后,也会令人觉得是一种jīng致的美。
今天的素叶发型上没有什么花俏,简单的长发披肩,她的发质极好,如海藻般绵密,没有任何的烫染或挑染,只是单纯的黑发。她有着饱满光洁的额头,黛眉轻染,眼睛的美,美就美在瞳仁与眼白处的黑白分明,许是黑发衬托的缘故,她的肌肤显得极为剔透,那么她的瞳仁就会被衬托得格外漆黑,如夜阑的颜色,眸底深处流转的光就恰似夜空中的烟火,美不胜收。
睫毛纤长而浓密,她确信她没有涂抹任何的睫毛膏,因为纵使浓密也是根根分明,而不是时下那些靓妆的女孩子常有的“苍蝇腿”。她是侧对着光,因此光线打在她的鼻梁骨时是令人惊叹的挺直线条,这鼻梁完美地不需要打所谓的高光就能突显脸颊的立体轮廓。
她的唇是樱花的颜色,只是微微一抹的浅红,被她细细的贝齿轻轻一咬,瓷白的齿陷在柔软的唇瓣,边沿成了淡淡的粉。
许桐这么看着她就会在想,究竟是怎样倾国倾城的女人才能生出这般令人移不开眼的女儿,也难怪一向对女人不多加关注的年柏彦也为之倾倒,他的眸也忍不住会落到她的身上。男女之间的相处,谁说外貌不重要?
倒不是必须得要求对方多么英俊潇洒或美若天仙,但第一眼目测必然是舒服的才会有继续jiāo往下去的yù望,更别提这素叶真的就是个让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就难忘的美人儿。许桐头一次这么担忧,不知怎的她怕这两个人分开。
因为哪怕只是从外形条件上来看,年柏彦和素叶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今天的温度有些回升,所以素叶穿得也不多,今天应该是她在大学上课的日子,在穿着上便少了严肃。一件奶油色宽松衬衫,金色的小纽扣透着时尚感,下身是今年流行的湖蓝色打底长裤,配有一双与之反差颜色的小跟儿鞋,这种撞色的搭配十分符合秋日的色彩。阳光打在她光luǒ的脚背上,是如美瓷般的细白,剔透得近乎都能看见细细的血管,只是她的穿着是鲜亮的,可柔软的眉宇之间带着的淡淡惆怅令人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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