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乐道的当属她和年柏彦,这个话题被炒了一遍又一遍,再加上白冰每每在面对记者提问时回答得都暧昧不清,而记者又得不到年柏彦的任何回应,所以成了八卦中的八卦。
而另一则八卦也是叶家的,有关阮雪曼中毒入院一事。这个消息没有经过正规报纸或电视媒体报道出来,这还要感谢中国政府一向对媒体具有gān预权,但一些小报和八卦网站已经有所报道,所幸参与的人不多,又因为资料原本就少,很多人也不过当成是无事生非的消息来看,毕竟阮雪曼这个名字引不起太多人的关注。
只有素叶清楚知道,警方已经对阮雪曼中毒一事立案调查了,这些天进进出出叶家好不热闹,而阮雪曼一直住在医院中,每一口饮食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再中毒归西。
不是她有多么热衷于叶家的事,而是叶澜总会利用打听素凯的机会跟她喋喋不休,叶澜说这次阮雪曼吓得不轻,现在每天疑神疑鬼的,连叶家都不敢回了,一会儿说闹鬼,一会儿又说有人要害她。原本叶鹤峰还打算在医院里陪她,但她三天两头地哭嚎,谁去探望她,她就跟谁哭嚎,嚎自己有多么多么的不幸,嚎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倒霉,最后叶鹤峰听烦了,一怒之下gān脆连医院都不去了。
叶渊请了一阵子的假,跟叶玉轮番照顾,并且把叶家的老管家也拎到了病房。素叶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冷笑,豪门太太就是身娇ròu贵,住个院倒成了居家过日子了,还不忘传召管家榻前伺候。
案子难查,因为当天所有人都很忙,很多口供都对不上,想去验指纹更不可能,叶家向来规矩多,下人们,尤其是厨房的下人做事必须是要戴防尘手套的。素叶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惩罚,叶家这次可真是方便了别人麻烦了自己。
当然,她没心思管叶家的事,也不屑去管,假期后,她在联众的工作和大学任职的课程开始多了起来,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因为没有加班的习惯,助理李圣诞便将预约的客户安排得间隔时间甚短,基本上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甚至还有七八岁被家长拎着来的小朋友,素叶看得忧心忡忡,像她这代人在小时候可没这么多毛病。
而这阵子舅妈也不停地唠叨她赶紧相亲,素叶是一拖再拖,连续推了三次,第一次借口说要加班,第二次借口说出差了,第三次借口说自己后青chūn期脸上起痘了,要痘痘平复后才能见人,否则影响效果,舅妈不相信非要登门一探究竟,素叶gān脆自拍了两张照片,又PS了一脸痘发给舅妈,舅妈一看倒也真信了。
一直忙到了周末,素叶好不容易混到睡懒觉的时间了,岂料还没等她自然醒的时候,手机铃声便火急火燎地将她惊醒。
睁眼的瞬间,当她看到chuáng头的闹钟只指到早八点半的时候,这一刻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十分不耐地摸过了手机,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手机那头便传来嘹亮的北京腔。
“呦,吵醒你了?”
素叶先是一愣,然后“蹭”地一下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全身戒备得形同个刺猬,睡意全无,一脸赔笑,“薛阿姨……”
“还在睡着的吧?我啊倒是忘了你们年轻人一到周末就爱睡个懒觉什么的。”
“没有,我早就醒了。”素叶边接电话边跳下了chuáng,开始翻看日历,一看不要紧,头发丝也竖起来了。
今天,是jiāo租的日子。
“小素啊,你一会儿不出门吧,我去你那一趟。”
“哦,不出,您来吧。”素叶有气无力。
待结束通话后素叶彻底睡不着了,一头栽进被子里直抓枕头,想到几万块即将cha着翅膀从她眼前飞走的样子,心比刀割还有疼。
☆、突然到访的房东
结果房东薛阿姨九点整就按响了门铃,让素叶误以为刚刚通电话时她就在三里屯附近遛弯。
薛阿姨今天看起来心qíng极佳,进了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四处打量,嘴里一直啧啧作响,“还是你们年轻人想法大胆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装修风格都变了,这叫什么风格?魔幻风?”
原本素叶对往外掏钱这件事就ròu疼,一听房东这么说更是全身发紧,赶忙上前挡住薛阿姨到处巡视的视线,笑脸相迎,“您想喝点什么?或是吃点水果?”
她打小就在北京长大,看着周围的邻居怎样对着租客挑三拣四的,她现在几乎是大动了整个房间的装修,虽说之前已经跟薛阿姨打过招呼了,但依旧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变卦提出扣押金的要求。
薛阿姨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摆摆手,“不了,我上来就是跟你说这房子的事儿,说完就走了,老头子还等着我回家去做午饭呢。”
“房子的事……”素叶一听这话,心脏就跟着突突了两下,摸索着沙发边缘坐下,警觉地看着房东,“房子什么事儿?”
她总觉得自己的钱要遭殃。
薛阿姨看出她的紧张qíng绪来了,赶忙道,“小素啊,你别误会,我这次来可不是要找你的茬。”顿了下后看着她,“事qíng是这样的,我不是有个儿子一直在国外嘛,现在啊我和我老伴都老了,儿子就不放心我们的身体,所以一直催促着让我们去国外。说实在话,我和我老伴都不爱去,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根不是?但儿子的话也没错,这人老了老了的就腿脚不灵活了,磕哪儿跌哪儿的身边没个儿女也的确不行,儿子也不希望我们去养老院,所以思前想后啊,我和老伴就决定去国外养老了。”
素叶艰难地听着薛阿姨的每字每句,心开始了七上八下的动dàng,如同坐过山车似的却久久下不来。等薛阿姨说完上述话后她才喃喃道,“您的意思是……您打算卖房子,让我搬出去是吗?”
现在这个月份是不难找房子,但问题是这也太仓促了,找房子就跟找男人一样,能找到对眼的合适的、一见钟qíng的原本就很难,还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更是难上加难,她总不能先随便找个对付一下再慢慢寻找合适的吧?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和jīng力跟着中介一家家看房呢?
想当初,能够找到这套房是万幸中的万幸,那时候她还没正式入职,可以蹭住林要要的地盘,可以蹭吃舅舅家的美食,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和jīng力去看房。这套房是当时中介带她看得第三套房,据中介讲这套房之前从未出租过,一直空着,直到房东终于点头外租这才登记到了中介机构,当时的中介把这套房说得天花乱坠,又十分激动地跟素叶说就是看在她对房源品质的要求高,他才把这套房赶紧扣下来,要不然早就租出去了。
素叶便半信半疑地跟着中介来看这套房,不知怎的,当中介推开这套房的房门时她的心豁然开朗,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套房,进了客厅便跟中介直接说,这套房我租了。
中介当时都愣了,问她要不要再上二楼看看再定?她摇头,就说要这套房了。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确定,之前她看过的两套房其实也不错,能够花上万租金租的房子自然不会太差,但她就是觉得怎么看怎么都不满意,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等看过这套房子之后才明白之前那两套少了什么,少了一份结结实实的安全感。这套房整体的装修格调都是沉稳的,一看就是男人居住的地方,但她不在乎,就是在乎当第一脚踏进门时的安稳感,就好像这个房子就是她的家。
可现在房东的话让她无所适从。
谁知,房东否定了素叶的推测,笑道,“北京房价只涨不跌的,我gān嘛要卖房?”
素叶“啊?”了一声,没明白过来。
“我这套房子啊地段好,房子的质量又好,面积大,还是全北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周遭设备又成熟,怎么着我都不会卖的。”薛阿姨的态度十分坚决,“再说了,这房子是留给我儿子的,如果有一天他在国外待够了,想回国发展的话也有个窝待啊。”
“薛阿姨,那您的意思是……”她实在不明白房东的用意了,跑过来跟她说要跟老伴儿去国外了,又说不卖房,那要gān什么?
薛阿姨拉过她的手,由衷道,“你这个小姑娘啊我挺喜欢的,所以也放心将房子租给你,这套房子呢我是肯定不会卖的,所以你就先住着。”
说着从包里拿出张银行卡jiāo到她手里,素叶更是诧异。
“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呢就是,以后你把房租打到这张卡里就行,银行卡我就放你这儿,在国外我和我老伴儿也用不上这张卡。”
“啊?”素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你将每个月的房租存到这张卡里就行,我和老伴儿去了国外也不方便收租。”薛阿姨解释了句。
素叶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这卡我最后怎么给您呢?”
“哦,我和老伴儿先去国外适应一段时间,要是不合适的话还回来,到时候你再把卡给我就行,要是我和我老伴儿在国外待得还行不回来的话,等你什么时候不想租了再把卡里的钱汇给我就行,密码在银行卡的后面。”
素叶真是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薛阿姨,您就不怕我跑了呀。”
“一来我是觉得你这个孩子好,二来,你在中介都留下资料和身份证号了,跑能跑哪儿去?”薛阿姨哈哈一笑。
素叶一想也对。
“这么说,这套房我可以长期租了?”
“这房东找租客也跟你们租客找房子一样的道理,找到可心的租客不容易,我呢也老了,不想把这套房子租来租去的,你只要不想搬的话就一直住着,我放心你也舒心。”
素叶的头像是捣蒜似的,又问,“那租金涨幅方面……”
有很多房东是希望每年换个租客的,现在北京房租越来越高,房东每换一个租客就可以把房子提一个租金档次,这也是北京无法像国外似的有长期租客的缘故。
看得出薛阿姨是真心想找个人看房子,能够达成长期租赁的确是幸运的事,但前提是一切可能xing都得谈好,可别是房租每年涨得跟神舟飞船上天的速度似的,那她宁可搬了。
薛阿姨却给了她个定心丸,“我也不是指着这些房租生活,我那儿子在国外挺赚钱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房租就按照咱们当初说好的jiāo付就行,不会给你涨的。”
素叶简直想要抱着薛阿姨的脸猛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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