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那皮筋儿竟然是粉红色的,许是他在机场不知道跟哪个女孩子讨来的,对于这等帅哥的要求,一般女孩子都无法抗拒。
“咖啡。”素叶递给了他,他这头型是符合年轻人的酷,但要是被年柏彦看见了,怕是又皱起了眉头。
年柏霄懒洋洋站起,伸手来接咖啡,她松手,他却故作没拿稳,紧跟着整杯咖啡全都洒她衬衫上了,素叶惊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纪东岩见状一把扯过年柏霄,皱眉,“你这是gān嘛?”
咖啡浸湿了衬衫,素叶一时间显得极为láng狈,年柏霄却打了个口哨,冲着她恶意暧昧地笑了笑,“嘿,身材不错。”
素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浸湿的衬衫已经完全服帖在身上,尤其是胸口的位置,连里面的胸衣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下一秒纪东岩将外套裹在了她身上,冲着年柏霄低喝了一嗓子,“闹够了。”
周遭的人全都往这边看,指指点点。
年柏霄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开个玩笑而已。”话毕弯身拾起空杯子去扔了。
纪东岩上前替素叶又紧了紧外套,轻声道,“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家换件衣服吧。”
“不用了你陪着他吧,我也开了车,自己回去就行。”素叶尽量让自己的神qíng看上去不动声色些,从包里掏出一把电子钥匙,“把这个给年柏霄。”
纪东岩接过来,见她没有任何qíng绪上的变化更觉得奇怪,再次确认一下,“你真的没事?”
“没事。”素叶明白纪东岩的担忧,解释了句,“他原本那些jīng神病患者好对付对了。”
这句话正巧被扔完空杯子回来的年柏霄听见,眉头一挑,没等他说什么的时候,素叶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在说我是jīng神病?”
纪东岩叹了口气,“你还不如jīng神病。”
年柏霄嗤笑了一下,又冲着素叶的背影大喊了一嗓子,“嗨素医生,你不是要照看我吗?照看!天知道我厌烦这个词!”
素叶没搭理他。
“行了。”纪东岩勾住他的脖子,“你也太不绅士了。”
年柏霄嘻嘻哈哈站住,反手过来搭上纪东岩的肩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哥的qíng妇?”
“柏霄,素医生不是你哥的qíng妇。”纪东岩qiáng调了句。
年柏霄举手做投降状,“好吧,我们别再谈论她了,带我去见文佳吧。”
“走吧。”
——————————华丽丽分割线——————————
素叶一回家就将身上的衬衫狠狠扔进洗衣机里,又叫来了gān洗店的人拿走了纪东岩的外套,然后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气得头发都开炸开了。
臭小子,阎王爷不发威你不知道阎王爷有三只眼!
敢泼她一身咖啡,活腻了吧?
她自己亲弟弟都不敢对她这么放肆!
在首轮与年柏霄的对决中,她竟惨败,当然,她将所有的罪过全都落年柏彦头上,怪就怪他没事先告知年柏霄的年龄,她以为年柏霄怎么也是个xing格稳定的男人了,至少是跟她年龄相仿的,所以她做的计划都很温和,岂料,全都被打破了。
所以从一开始见面,她就完全处于下风。
不行,她得重新调整方案。
正想着如何整治年柏霄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竟是年柏彦。当看到屏幕上他的名字时,一股子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充塞着素叶的五脏六腑,迫不及待接起,如同个受气孩子,“柏彦……”
手机那边是温厚恬淡的嗓音,“受委屈了?”
听到年柏彦的声音后素叶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了年柏霄尖酸刻薄的对比她才知道年柏彦有多好,有多疼她宠着她。这一刻她很想将见到年柏霄后的委屈通通倒给他听,然后埋怨他为什么不提早把他弟弟的qíng况讲清楚,又想跟他抱怨他弟弟有多么充满恶意。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年柏彦素来对人苛刻严肃,如果知道年柏霄的行为后保不齐会打电话叱责他,而她能看得出来年柏霄对年柏彦也有不满,尤其是今天他首次回国,接他的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心里肯定是压着火的。两人再因为她起了矛盾和争持就不好了。
想了想,素叶调整了下语气,轻轻笑道,“什么委屈呀,人家是想你了。”
“叶叶,我知道柏霄的脾气,他是不是为难你了?”年柏彦只要面对素叶,永远是一副耐xing十足的口吻。
“真的没有,我和你弟弟相处得好着呢。”素叶撒了个小谎,心里暗自补上一句:但愿是日后。
年柏彦听了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素叶gān脆躺在了沙发上,耳朵紧紧贴着手机,“话说,你弟弟长得挺帅啊,跟你太像了。”
年柏彦低笑,“他是我弟弟,长得像很正常。”
“臭美。”素叶笑嘻嘻的,“对了,你弟弟是不会说中文还是不好意思说中文?”这怕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又回国的人需要处理的问题。
手机那边略微沉默了下,“他能听得懂,但说起来会有些困难,我曾经给他请过六个中文老师,但他的中文还是一知半解。”
素叶迟疑了下,怕是年柏霄的叛逆心理在作祟了,想了想,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儿,一脸的狡黠,只可惜对方没开视频通话,所以看不见她突然一副狗腿子样儿。
她拉长了声音,娇滴滴对着的手机道,“亲爱的,要是人家教会了你弟弟说中文,你能给我多少钱呀……”
☆、只是小惩大诫
年柏彦被她逗笑了,就算看不见她此时此刻的表qíng,他也能想到她那个赖皮样儿,他说,“价钱随你开。”
这下子素叶高兴了,年柏彦给予的金钱魅力大大消磨了她进门时的愤怒和委屈,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万事都能忍。
“那么,如果我对你弟弟稍微稍微地严格一些的话,你不会介意吧?”她得打个预防针,毕竟是人家的弟弟,这就好比让她看着别人家孩子,万一摔了碰了的她可不负责。
“就当是自己的弟弟。”年柏彦温和授权。
素叶这下子放心了,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年柏彦告诉她会尽快。
“我也想你了。”末了,他补上一句。
说了个素叶面红耳赤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手机那边传来许桐的声音,貌似在提醒他开会的时间到了,素叶有点不舍,年柏彦对着她的语气更加低柔宠溺,承诺说一定会早点回,素叶也知道他忙,一时间像个小妻子似的叮嘱他在外要多注意身体,别担心弟弟的事,她会帮着照看得很好。
年柏彦许是感觉到这份温馨,嗓音更加温柔。
在快要挂断通话时素叶突然想起了金先生的事,便冲口多问了句,“柏彦,我看到星璀公司的消息了。”
“嗯,怎么了?”年柏彦风轻云淡的。
素叶想起纪东岩的话,顿了顿,“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她以为年柏彦会沉默,又或者会直接否认,再就是说些其他什么的搪塞过去,岂料年柏彦回答了她的话,正面的,直接的,语气却依旧宠爱,“只是小惩大诫,否则他还敢继续窥视我的女人。”
“柏彦,他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后背又窜起了凉,一时间于心不忍,替金先生说了qíng。
年柏彦那边淡淡笑了笑,“我有分寸,放心。”话毕又叮嘱了她晚上睡觉之前关好门窗等等居家关心的话。
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素叶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机,金先生她是顾不过来了,如果年柏彦有心刁难他的话,她说得越多就越是害了他,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如何降服年柏霄,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小魔头臣服在她脚下,对着她苦苦哀求!
————————华丽丽分割线——————————
八宝山人民公墓
午后的时间进入陵园有些萧瑟了,尤其是秋叶落索的时候,当然,这里少有泛huáng的树叶,周围最多栽种的是四季常青树,只是愈发深秋时也会愈发地死气沉沉,如同一座座黑岗岩石墓碑,永远地沉默。
文佳下葬的位置很幽静,周遭有树荫重重,酷暑时阳光会通过叶隙过滤得柔和,隆冬纵使白雪皑皑也尽数落于枝桠间,四季更迭都无法惊动亡灵,不难想象下葬人的用心良苦。
年柏霄放上了大束白jú,然后坐在墓碑前盯着文佳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灿烂,双眸的神采如阳光拂过水面的粼光灵动活泼,他跟文佳接触的时间不长,当时他还很小,但还记得文佳跟大哥和纪东岩关系最好,对他也好,基本上是两三天就打一次电话,还经常给他寄些有趣的书籍和玩具,那时候他一直认为文佳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文佳出事的时候他也很小,那时候纪东岩怕他伤心就谎称文佳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到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接不到文佳的电话,再也见不到文佳的样子后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那一年年柏霄记得很清楚,他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几个人,文佳姐、爸爸和妈妈,他近乎把自己关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哭,不想去上课,也不想见朋友,只想回国,只想见大哥。后来大哥来了,却命令他继续留在国外学习,并且告诉他,是个男子汉就要首先要憋回眼泪,要学会独立。
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他学会了独立,却忘了亲qíng是怎么滋味儿了。
今天,当他终于来到文佳的墓碑前,静静地看着她时才恍然明白,原来所有的亲qíng和快乐全都被文佳给带走了,他的、纪东岩的,还有,大哥的。
“如果你没躺在这里,我想我们可以结伴去旅游,哦,我记得我去过北欧的一个小镇,那里的姑娘热qíng得像是热带水果,当然还有很多帅哥,虽说没我帅但至少你会喜欢,总好过那位只会挥着球杆和用下半身思考的教练。”年柏霄状似吊儿郎当地笑,眸底深处却有淡淡哀愁,伸手擦了下照片上的浮尘,“不过瞧你还是怎么年轻,这倒是令人羡慕。”
在旁的纪东岩有点哭笑不得。
52书库推荐浏览: 殷寻 豪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