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近乎震塌整座大楼。
素叶没阻止他离开,只是笑了笑,从他的反应不难看出,她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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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站在三号航站楼的接机口,看着不停翻滚的航班到港讯息,有那么一刻是希望飞机误点或发生点什么意外返航了。
但,盛天伟搭乘的航班准点抵达北京国际机场。
深吸了一口气,待闸口有人出来时,她举高了手中的牌子。
其实,举不举牌子都一样,她又不是没见过盛天伟。
思绪渐渐飞散,汇聚在第一次见到盛天伟的时候。
已经是一年前的事qíng了。
那是她陪着年柏彦去国外参加一个珠宝展,当时正好也赶上盛天伟去谈能源合作的项目,两人便抽空聚了一下。盛天伟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豪慡、爱喝酒,硬是拉着年柏彦不醉不归,结果年柏彦不紧不慢地喝,盛天伟倒是实在,整杯整杯地喝,最后,他醉得不轻。
当时年柏彦也喝了酒没法儿开车,许桐只好代劳。
盛天伟跟年柏彦的个头差不多,身qiáng力壮的,许桐简直累得半死才将他拖回酒店。他是年柏彦的朋友,许桐也不能不管不问,便询问他头疼不疼,需不需要解酒茶之类的。
岂料他看着她,yīn阳怪气地笑道,“我需要特殊服务,小许,你行吗?”
许桐不会单纯地听不出他的意思,愣了好半天,下一秒吓跑了。
从那天起,她一听到盛天伟的名字就jīng神紧张,年柏彦今年的内蒙之行她也是尽量避开盛天伟,特意等到珠宝展的时候才赶来。
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许桐叹了口气,正要抬眼,头顶扬起笑声,“小许,我没那么不好认吧?”
熟悉的嗓音着实吓了许桐一跳,条件反she地抬头,正好与盛天伟含笑的双眼相撞,她的心咯噔一下,脑海中一下子又窜过去年酒店发生的事,咽了下口水,竟紧张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盛天伟凑近她。
许桐吓得后退了一步。
这着实逗笑了盛天伟,众目睽睽之下慡朗大笑了起来。
许桐看着周围投she过来的目光,一时间觉得不好意思,放下牌子,轻声说了句,“盛总,年总有个会要开来不了,我送您去酒店。”
“好啊。”盛天伟呵呵一笑。
许桐努力挤出职业笑容,“车子停在八号口。”
盛天伟跟着她步行,半天后突然问道,“花儿呢?”
许桐愣住。
“接人没有花吗?你们年总也真是的,太小气了。”盛天伟啧啧了两声。
许桐愕然,眨眨眼,然后说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盛天伟看着她,勾勾唇,“不要把错全都归到自己身上,明明是你上司的疏忽。”
“不,是我——”
“小许。”盛天伟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瞧,“你比我上次见到时又漂亮了。”
许桐双腿一软,差点从扶梯上滚下来,看向盛天伟的目光充满警觉。而盛天伟说完这话后倒是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
她又开始紧张了。
一路往市区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盛天伟问什么许桐回答什么,她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进了市区,途径一间花店时盛天伟突然叫停了车。
许桐不解,但还是命司机停了车。
便看到盛天伟打开车门下了车,长腿三步并两步地走进了花店。
就在许桐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盛天伟出来了,怀里抱着大束白色马蹄莲,花束打得十分漂亮清雅,不知是花店的女服务员还是女老板竟亲自出门相送,一脸殷切。
盛天伟的身高和长相都十分北方人,手长脚长、骨骼结实,五官及脸颊轮廓都硬朗有型,颇有男人气,再贴上成功商人的标签,气场也足够qiáng大,引起异xing关注也实属正常。
许桐主动推开车门,盛天伟卷着深秋的寒凉上了车,紧跟着将手中的花束往许桐怀中一塞。
她惊讶,“盛总?”
“送你的。”盛天伟看着她笑了笑。
“不,我不能要。”接他的话算什么回事儿?
盛天伟却执意要她收下,身子微微靠近她说了句,“当是为我那晚的无礼向你道歉。”
许桐倏然瞪大眼睛,她以为他压根就不记得了……
☆、不想那么快成为金丝雀
入了夜,一切都湮没在沉寂中,所有好的、坏的都一点点随着日落而停息,时间也像是罩了一层厚重的盖子,少了白日的喧嚣和浮躁,于是成了慢吞吞的脚步,不急不躁了起来。
所以,素叶觉得夜晚的时间是如此地慢,每分每秒都像是拖着一条厚重的尾巴,呼哧呼哧地往前移动着沉重步伐。
小雅离开后,她便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上的节目一个个换个不停,思绪却始终停在某一点上,如上了锈似的动弹不了。
期待着一场全新的开始,虽说整个白天的绯闻不断,但素叶很想去感受一下生活新的篇章。她静静地等着年柏彦,希望他今晚能够来,希望能与真正意义上单身的他好好相处。
她没主动给他打电话,只是耐心地等着他主动回到这幢房子。不难想象到今天一整天他是如何的绯闻缠身,就算不去公司,她也能想象到公司所有人私下窃语的模样。
但时间慢得如乌guī爬,一格一格地跳动着,从晚上八点开始,电视台轮番换了不知多少次了,在近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素叶眼前的画面就没怎么定格过。
直到她沉沉睡去,直到她的思维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只觉得有只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宽厚温热,窜入呼吸的是好闻的木质香。
眼皮动了动,素叶却不愿睁眼,樱红的唇微微挑起幸福的弧度。
那只大手轻轻拨开了她脸颊的发丝,取而代之,她的脸蹭了蹭,在男人的手掌之中。
有低笑声落下,在她耳畔,更贴近她的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一圈圈将她包裹,紧紧的又教人温暖。
“回房睡。”磁厚的嗓音很悦耳,扫落下的气息刺痒了她的耳垂脖颈。
素叶便缩了缩脖子,依旧闭着眼,轻轻摇头,“想让你先搂我会儿。”
男人如她所愿,顺势躺了下来,腾出手臂将她捞入怀中。
她这才睁眼,视线对上了他的领带。
脸慢慢上扬,他亦低头凝视,就这样,两人的鼻尖近乎相贴,近到他可以看透她眼中的期待,近到她可以从他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还是回来了,不管几点。
素叶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傻乎乎地笑。
年柏彦见她笑了,也忍不住上扬了唇角,另只大手攀上了她的脸,语气安静宠溺,“笑什么呢?”
“笑今天你被绯闻缠身啊。”素叶凑近他,红唇贴上他的唇,顽皮轻咬了一下。
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不再扯上其他女人,不再会被人说成他是其他女人的丈夫。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这样抱着他或要求他抱着她,又像现在这样,想吻他就吻他,想咬他就咬他。
这是她期待太久的事。
心,从未这么轻松释放过。
年柏彦任由她的行为,待她松开唇,他的下唇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这是不是心理yīn暗的回答?”他故意取笑。
素叶便钻进了他的怀,扯着他的领带嘻嘻笑着,“我就是心理yīn暗,你不喜欢吗?”
“喜欢。”年柏彦将她搂紧入怀,低头在她头顶上落下一枚轻吻。
这样抱着她的感觉真好,尤其是今晚,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想着,年柏彦也忍不住笑出来。
素叶从他怀中抬头,见他眉眼舒展,忍不住也问,“那你又笑什么?”
“我啊……”年柏彦浅浅笑着,“也心理yīn暗。”
“看出来了。”素叶被他逗笑,笑出声。
年柏彦笑着掐了下她的脸。
素叶感觉出他今天的心qíng不错,相比昨晚他的笑容由内而发了不少,她猜想着年柏彦昨晚之所以心事重重也许就是在想今天的状况,看他今天这样,能够想象一切还是在他掌控之中的。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相拥。
这种感觉胜过千言万语。
年柏彦的怀,结实宽厚,只要依偎其中便是幸福,素叶一次次想去抓住幸福,终于发现,其实被他这样搂着抱着就是幸福。
良久后,年柏彦低低的嗓音打破了沉静,轻声叹道,“搬到四合院吧,跟我住在一起。”
素叶笑看着他,“怎么?我这套复式还装不下你这尊男神呐?”
年柏彦抿唇,修长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同居呗,还不知道你的想法?”素叶说得大胆直接,搂过他的脖子,冲着他笑着摇头,“我才不搬过去呢。”
“为什么?”
素叶的眼瞄出狡黠的光亮,闪闪的,亮晶得可爱,“我可不想那么快变成被你圈养的金丝雀。”
年柏彦浓眉微挑,似真似假说了句,“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想得美,早晚的事。”素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承诺,使劲揪了下他的领带,“我是现代女xing,要求足够自由的空间。”
年柏彦不赞同,“女人不能给太多自由。”
“那是男人。”素叶抬杠,又掐了他的脸,“尤其是你这张英俊的皮囊。”
“那你还不看住我?”
素叶一脸骄傲,“还用我看着呀?你几乎每晚都来我家报到了。”
“伶牙俐齿。”他无奈笑道,“真不搬过去?”
素叶摇头。
年柏彦倒也不qiáng迫,轻拍了下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事qíng会变得越来越棘手吗?”其实,素叶也会担心流言的持续xing。
“不会。”年柏彦低头吻了下她,“别cao心了,安安稳稳在我身边待着就好。”
素叶点头,凝着他那张脸,真想一直那么吻下去。想起今天年柏霄说的话,她心里倒也不发堵了,年柏彦是个做事有分寸的男人,正如他说的,这段关系要如何继续下去,按照他的步伐去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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