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林要要惊喜。
“他敢假?他要是对不起小叶,我绝不饶他。”
林要要笑道,“我觉得他不会对不起小叶的。”
“他提前打过电话了,说今晚要来。”方笑萍神秘兮兮。
林要要愕然。
“可能是想给小叶个惊喜?谁知道呢,反正啊,他要来我也不能轰他走不是?出手不打笑脸人,这也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方笑萍呵呵笑着。
林要要也有点期待今晚上年柏彦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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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墓园,随着阳光的推移气温变得愈发得冷了。
素叶在素秋的墓碑前待了好久,等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gān冷的空气也似乎被搅动了,白jú的清冷气息像是被涟漪推dàng着扩撒似的,有一缕轻轻钻进了素叶的呼吸之中。
地上的枯叶被脚步碾碎,发出微弱的绝唱。
她转身。
迎着阳光,男人的发丝健康而光泽,像是拢了细碎的金子,映出了令人移不开眼的脸部轮廓。
待他上前后,将手中的大束白jú轻轻放在了碑前,又恭敬地弯身鞠躬。
墓碑前,白jú与马蹄莲相依相偎,寒风过,花香黏合在了一起。
素叶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意外地出现在墓园,出现在她面前,好半天都未曾反应过来。
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一如他伫立的力量,沉稳平静。拜祭完后,他环视了下四周,当目光落在就近的一只发了huáng的马蹄莲上时,嘴角略扬无奈弧度。
他看向了她,没有笑,跟往常一样平静淡然,开口却是轻叹,“叶叶,你不该把你父亲拜祭的东西扔掉,你不该这么任xing。”
素叶像是从梦中走出来似的,神qíng不解而迷离,答非所问,“柏彦?你怎么来这儿了?”
他穿得还是昨天从家离开的那套,一整夜未见的他看起来比前几日还要疲累倦怠,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不知是否阳光的缘故,他的脸色看上去苍白很多,新生的胡茬从棱角有型的下巴蔓延到了两腮。
这样的年柏彦着实吓了素叶一跳。
“我来找你。”年柏彦冲着她一伸手。
素叶傻呆呆地上前与他的大手相握,十指相扣的瞬间,她只觉得年柏彦的手指很是冰凉,只有宽大的手心,还有些许的温度。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她握紧了他的手,试图给他点温暖,只可惜她的手也很凉。
年柏彦爱怜地看了她几秒,轻声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个地方。”他说完又看向墓碑。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素秋的样子,她的笑容真的很美,那笑,似乎能驱散一切yīn霾,这样温婉的女人,应该是要被男人好好疼爱的。
“你像极了你母亲。”他轻声道。
笑的时候一样令人痴迷。
素叶直接来到了年柏彦的面前,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这一次,年柏彦给出了正面回答。
☆、终生不渝
风chuī过,带来几许木质气息,是属于年柏彦的味道,令她安稳的味道。他的话轻描淡写,却掀动了她心底深处的那一角,揉了几缕暖风进去,然后,她那颗冰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她知道问这句话问得矫qíng又俗套,既然他能找到这里,既然他说出了这句话,就说明他是有办法的。
可是,她还是问了,甚至是那么迫切得想要知道。
都市的喧嚣掩盖住了素叶内心真正的声音,遮瞒了她最真实的感受,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当周围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时,连带的,她听到了孤独发出的绝响。
她渴望被人念着、爱着。
所以,当年柏彦出现时,她才会觉得自己是感激涕零的。
年柏彦凝着她,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颈部的钻石项链,那颗在南非时两人共同完成的钻石在阳光下折she耀眼光芒。
“这枚钻石上的腰码数字是你选择的,当时我就看到了这串数字,你把两组生日制成了腰码,赋予了这颗钻石独一无二的身份。”他站在她面前,目光充满宠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是我的生日,后面是你的生日。”
素叶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眸底像是清澈的湖面,被风chuī过小小的涟漪,她轻喃,“我以为你不会注意到……”
年柏彦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大手轻扣她的后脑,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
素叶靠着他,温暖渐渐包裹了全身。
她喜欢这样的一个他。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找到了她,没有大张旗鼓的,没有气急败坏的。然后,再无声无息地将她拉到怀中,轻轻地将她那颗孤寂淡凉的心捂热。
“你不该一个人跑过来。”良久后,年柏彦温柔开口,他虽担心,但也没责怪。
素叶窝在他的怀里,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年柏彦微微拉开了她,见她小脸冻得苍白后,叹着气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见她刚要阻止,他这才轻蹙了眉头,裹紧了她,“披好。”
包裹着她的,尽是他的木质香和淡淡的烟糙味。
素叶拉着他的手来到素秋的墓碑前,“妈,他就是年柏彦,孩子的父亲。”
年柏彦凝视照片中的素秋,再度轻轻鞠躬,“谢谢您将叶叶带给了我,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待她,终生不渝。”
素叶湿了眼睛。
良久后,她上前,轻轻从身后将他搂住,“谢谢你。”
年柏彦覆上了她的手,目光深远凝重,“叶叶,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他转身,居高临下与她对视着,“任何人都要在人生的道路上停顿下来,然后修订自己。那么你呢?”
素叶微微愣住。
“你有没有想过要重新修订自己的人生呢?”他轻声问道。
她嘴角的笑匿藏了,看着年柏彦,“你想说什么?”
“原谅你父亲吧,人总要往前看。”他直截了当。
素叶眉心之间渐渐冷了,连语气也染上了寒凉。
“你擅长去原谅一个人吗?”她问。
年柏彦默了会儿,再抬眼,心疼地看着她,“我不想你不快乐。”
素叶的眼睛又红了,这一次主动窝在了他怀里,声音哽咽,“我只知道无法释怀的时候只能选择痛恨,最起码还能证明我是活着的。”她又仰头,眼泪就无声无息地从脸颊滑了下来,“柏彦,你不是喜欢这样的一个我吗?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接受她的一切吗?我无法改变我自己,别人对我一分好,我会还人十分好,也同样的,如果有人伤害了我一分,我也会伤害他十分。”
年柏彦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
“傻丫头,我只是想让你放下包袱面对未来,你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自己都不快乐,怎么能要求我们的孩子快乐呢?”
素叶含泪又笑了。
年柏彦眼里的神qíng却愈发得厚重了。
“你是专程跑到这儿给我庆祝生日?”素叶转移了话题,她不想面对年柏彦的时候还在谈论跟叶家的恩怨。
“今晚到舅舅舅妈家。”年柏彦拉着她的手。
素叶红着眼却抿着唇,“好哇,原来你们都串通好了。”
年柏彦的唇角只是微微上扬了一下。
“那我们走吧。”素叶总觉得年柏彦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怪在哪儿。
“好。”年柏彦应声。
素叶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后转身离开。
好半天,她都没听见年柏彦的脚步声。顿步转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倍感疑惑,又返回来,拉过他的手,心中不知怎的就窜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来。
“柏彦,走啊。”
年柏彦还是站在原地没挪步,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手臂就将她收紧。
“怎么了?”素叶抬头盯着他。
“叶叶。”年柏彦抬手轻抚她额角的发丝,神qíng凝重,“去看看你父亲吧。”
素叶的目光一怔。
素叶的目光一怔。
“你父亲现在在协和医院,可能快不行了。”年柏彦说的字字清晰。
寒风起。
铺天盖地的冷意袭来,令素叶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那淡淡的烟糙味似乎也变了味道,成了生冷之气,跟着寒风一并往她心口里钻。
她的呼吸愈发得急促,眸光抖动着,像是被人扔下无数的石子搅乱水纹的湖面,动dàng不安。
大口地喘了气,满腔的寒意。
很快地,素叶别过眼,再开口时像是风轻云淡,仔细听上去却有点颤音。她用力拉扯着年柏彦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咱们回舅妈家吧,他们都等着我们呢……”
年柏彦看着倔qiáng的素叶,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割过似的。如果出于自私,他绝不想告诉素叶这件事。
素叶拼着命往前走,紧紧抿着唇,每走一步,她眼神中的愤怒就多一层。终于,她停住了脚步,对着年柏彦大喊。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今天是我的生日,他怎么就不来看我?他记得过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年柏彦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沉默而疼惜地看着她。
“他压根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素叶冲着年柏彦劈头盖脸地怒吼,qíng绪十分激动,“我今天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要提到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有老婆有孩子吗?我算什么呀?我算他什么人啊?”
年柏彦心疼难忍,一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这一瞬,素叶终于哭了。
哭得很委屈。
一腔的愤怒化作了痛楚,她的声音也开始不连贯了,“他不是个好父亲……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会在女儿生日这天住院的……没有!”
年柏彦只能将她搂得更紧,任由她在怀中大哭。
他qíng愿她大哭一场也好过在心里压着忍着,这么多年她一直qiáng颜欢笑,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了刺猬。他很想亲手拔掉她身上的刺,只是这样她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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