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要要今天穿得也极收眼球,修长的白色礼裙点缀了她的美,今晚的她倒是收敛了光艳,其中一缕长发编成细细的辫子贴服于光洁的额前,简单的珍珠饰品点缀在发丝间,星星点点若隐若现,再配合唯美的白,犹若从希腊神话中走出的女神。
“我说你今天也够招摇的了,很少见你穿红色,不过呢,漂亮极了。”对于素叶来jīng石上班的消息,除了丁教授乐疯了外,再就是林要要欣喜若狂了。
在这个人人都为前途奔波劳累的城市,朋友小聚都成了奢侈,有时候明明是在一个城市却大半年才见一次面,有的上学时甚至单身时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的闺蜜,等jiāo了男友了、结婚了、生子了,其人生更像是被绑架了似的,连与朋友相聚都成了分秒必争的事。林要要怕极了几乎能够发生在每一个女人身上的友qíng疏离,所以能与素叶同家公司,这的确是件美事。
素叶看了一眼前面,年柏彦正在讲话,靠近林要要的耳边压低嗓音说了句,“因为这件礼裙最贵。”
“看不出啊,平时那么抠门的人。”
素叶冲着前面努了努嘴,“有人买单。”
“啊?你和他——”
“打住啊,他扣了我整月的奖金,我买件裙子让他报销不过分。”素叶一提这事儿就上火,挑裙子的时候也不停地想起飞走的奖金,脑瓜仁儿都跟着一窜窜地跳。
林要要嘻嘻笑着,“早知道我这件也算上啊。”
“没事,我挑了好几件呢,咱们都穿一个尺码,下次你到我那随便挑好了。”素叶倒是大方,不知qíng的还以为她是走了狗屎运中了大奖又或者一夜致富了,与她平时看见地上掉了一分钱都恨不得弯身去捡的本xing大相径庭。
林要要暗自为年柏彦捏了把汗,“我怎么觉得你坑了他不少钱呢?”17IK7。
“他还坑了我的奖金呢,一笔填一笔,我gān嘛跟那种表面温厚背地禽shòu的人矫qíng?”素叶远远看着年柏彦,咬牙切齿。那一口锋利的小白牙都恨不得磨出吸血鬼的尖锐,张口死死咬住他的喉管,喝他的血吃他的ròu。
“呦,背地禽shòu,你领教过了?”林要要只揪着几个关键字。
素叶不见羞涩,反倒眨着美萌的双眼看着她,“林姑娘,你信不信我的一口小白牙已经练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看出来了,禽shòu的人是你而不是年总。”
“再胡说我先对你禽shòu了信不信?”素叶憋着笑。
林要要赶忙投降,“我信了。”
年柏彦说完话后有高层点了素叶的名字,她便走到人前算是打了个招呼,那些曾经上过她培训课的员工们纷纷chuī了口哨,她笑得大方,一点扭捏的架子都没有。
按规矩,宴会的第一支舞是由公司高层来起,有人跃跃yù试,有人左右推让,但不知是谁不知死活地起了哄,大叫着年总、素叶,只有一嗓子,这声落下却没人敢接腔,一时间气氛泛起说不透的暧昧来。
素叶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正准备临阵脱逃却见年柏彦从容上前,主动朝她一伸手做邀请状。她一愣,竟忘了接下来的动作,站在原地,眼神有瞬间的迷茫,身后的林要要不着痕迹地碰了她一下,素叶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看着年柏彦。
年柏彦也低头与她凝视,始终耐xing十足地伸着手,他的眼神沉稳有力量,让她想到了宽阔平静的海域,只有夜风徐徐chuī过,及淡淡的木质香。她便也鬼使神差地将手jiāo给了他,他的眼角微微卷起涟漪,大手收紧,就这样,带着她跳了第一支舞。
钢琴演奏了开场舞的主旋律,黑白键所发出的声响轻净柔美,如溅入荷叶之上的雨滴,轻轻晃动了满怀的幽香,又似来自远古夜阑的妙音,使人陶醉忘qíng。大厅的灯光也暗了下来,只有夜空星子璀璨的光亮与室内水晶晃动的华彩,这光似乎映入了年柏彦的眸底,他的舞步亦跟随亦引导,大手贴合她柔软的背部,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衣料烫进她的心底深处。
☆、醉卧君怀1
白日赋予了人的理xing,在社会压力、人际jiāo往及职场竞争中步步为营披荆斩棘;黑夜则温柔了人的感xing,或随便的一首钢琴曲便能陷入回忆,又或者对原本该警惕该厌恶的人有了宽容。对素叶来说,怪就怪今晚的夜色太美丽,室内的光线太朦胧及那音乐太唯美,她突然觉得配合年柏彦的舞步,与他零距离靠近的感觉也不算太差;而对年柏彦来说,怪就怪怀中的女人太美丽,不关乎窗外的夜色有多绚烂,也不关乎周遭的环境有多优雅,他从不吝啬承认她的美,正如此时此刻,他轻轻控她于手中,就如握了支娇艳yù滴的玫瑰,欣赏的同时也不忘她身上随时可以刺伤皮肤的尖刺,因为越是美的东西就越赏心悦目,却也更有风险。
在音乐的后半段,其他员工们也纷纷加入跳舞的行列,,没了万众瞩目的紧张感,素叶的舞步也变得略微轻松。
可许是因为两人离得太近,近到属于男人的气息总会如同赋予了灵魂般直钻脾肺,她的大脑又开始了史无前例的追忆。身体与身体若即若离的距离,她手指下男人结实流畅的骨骼,让她最直接想到的就是那天早上,与他初识的早上。
那天早上,连酒店的空气都流转着旖旎暧昧,她从来不愿过多去回忆那天的事,但今晚的氛围令她不经意陷入思考的深渊。
“想什么呢?”头顶上是年柏彦落下的嗓音,似笑非笑。
日理能入理。素叶在心底深处暗骂这厮天生长了副好嗓子,尤其在这夜色正当朦胧,光是这嗓音就足以令人心底失去防御缴枪投降。她原本应该是跟顶峰相对,纵使不这样也至少要他面前挺直脊梁一身傲气,可抬眼与他目光相撞时,竟能听到心口处被跟着被轻撞的声响。
“我在想,今晚灯光瑰丽酒色迷人,是不是连同我的这张脸看上去也秀色可餐了不少?”与他大胆对望其实不算太难的事,只要时刻提防着不让自己陷入这片平静的海域即可。
年柏彦一个优雅抬手,她便随之在他怀中轻轻一转,他的笑也似乎染上了夜色的温柔,“你本来就很美。”
他口中的赞誉似乎比他人更有力量,最起码令她长睫轻轻一颤。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毫不吝啬的赞美?”随着音乐,她在他怀中轻轻一仰身,目光触及男人方正的下巴及xing感的喉结。
对于软香在怀,年柏彦似乎不为所动,不着痕迹地跟着音乐又与她有了中规中矩的若即若离,落下的答案也极为标准,“对于美的东西,我的赞美素来不吝啬,美就是美。”
素叶轻轻抿唇,又因舞步靠近他的胸膛,仰着小脸,“那么,我跟叶玉,谁更美?”
这一次年柏彦没有推开她,又或者上一次也不是推开她,只是因为舞步使然,他的大手跟着音乐也尽然拥她入怀,却也规行矩步地贴在她的腰肢,没逾越雷池半步。
“各有千秋。”
这个回答令她不满,青黛似有似无皱了皱,“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是事实。”年柏彦的语气很轻,似乎有些纵容她在他面前大胆窜起的孩子气。
素叶不再看他的眼,这样又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抬头突然问了句,“你爱叶玉吗?”
这句话更加直接大胆,不是她有心试探,的确是她太过好奇。她不知道年柏彦这种人深爱一个人会是怎样的表qíng,在面对爱人的时候也是这般冷静自持?又或者温柔如水千般疼惜万般呵护?那么,能够得他垂青甚至动了结婚念头的女人必是他所深爱之人吧?可她就那么固执地想要确定。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不曾想年柏彦给出这么个答案。
素叶挑唇,“年总,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爱qíng对我而言是件奢侈品,得之幸之,不得命之。”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像是准确回答了她的问题,又像是四两拨千斤规避了她的问题,素叶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下一刻也跟着迷茫了。
年柏彦是个对事业甚至对人生有jīng确规划的人,像他这种人不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xing格沉稳内敛,做事却周全狠辣,按理说不会亏待了自己。
如果深爱,为何不见他与叶玉出双入对?
但,如果不爱,又为何与叶玉牵手良缘?
思来想去,她的迷茫渐渐汇聚成了一条线,锋利的线丝轻轻勒过大脑皮层,泛起窒闷的疼。可疼能够令人清醒,至少下一秒她问出的问题远远比上一个更具直接xing。“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的婚姻也不过是你通往成功的垫脚石?”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既然难收她便等着看到效果。岂料年柏彦闻言这话后面色始终平静,连眸光都不曾动摇分毫,他的舞步依旧不疾不徐,如他为人处世的风格。
也就在这时,一首曲子成功蔓延到了尾声,在掌声响起时,他只落下了一句话,玩得开心点。
素叶皱眉,这音乐怎么就好死不死地在关键处结束了呢?
许桐拿着手机上前,压低嗓音对年柏彦说着什么,他便接过电话远离舞区,素叶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林要要端着酒杯上前,递给了她一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大厅的门遮住了年柏彦高大身影,再回头看她,微微挑眉,“聊了什么话题?似乎不大愉快?”
“我问他,爱不爱他老婆。”素叶接过酒杯,一口饮掉杯中酒,又抬手叫了一杯。
她的话和喝酒一气呵成的动作惊了林要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语气窜起警觉,“你问他这个问题gān什么?”
“放心,我没有对他痴迷。”素叶轻轻一笑,可笑丝毫未入眼,“我只是,突然对他的婚姻状况起了好奇心而已。”
“他跟叶家大小姐结婚虽未大张旗鼓,但公司上下也无人不知。”林要要看着她的神qíng有点肝颤,赶忙扳过她的身子,一脸的严肃,“素叶,你可别玩火自焚,年柏彦这个人,你玩不起。”
素叶看着林要要的眼,有那么一刻差点脱口而出,叶家也好,叶玉也罢,他们压根儿就没资格获得幸福。可这话到了嘴边儿还是忍了,要要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更不屑于叶家人为伍。
“真把我想得游戏人间了?林姑娘,你太敏感了。”
“我是被你刚刚的话吓到了,没事儿关注他的婚姻gān什么?”林要要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压根见不到自己的好友在人生道路上出一点的差错,“你就记住,他是你老板,关系就这么简单,你记住没有啊?看来以后我得看着你不能行差踏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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