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叶澜始终低垂着眉眼,说这话时,喉头有点堵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人的谈话似乎到了瓶颈,素凯不知道还要跟她聊点什么,却不舍得就这么走了,而叶澜也不知道说什么,却也不忍心离开。
彼此之间就在不舍与不忍心之间贪婪地享受着微薄不堪而短暂的相聚,生怕再一分手,他和她从此就生分了。
素凯想约她吃晚饭,这是最直接的念头,当念头越积越重时,他刚要开口发出邀请,就见一辆车紧跟着他的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是景龙。
景龙的是辆跑车,崭亮奢华,而素凯的车是实用型车,与景龙的一比黯然失色了不少,素凯即将冲出口的邀请便咽了回去。
没错,他能给的,景龙也能给;他给不了的,景龙还能给。
“嗨,素凯。”景龙短暂尴尬后,尽量扬起笑,上前,轻轻搂住叶澜。
叶澜的肩头轻轻颤抖一下,下意识看向素凯,素凯的目光却被放置在叶澜肩头的手给扎了一下,良久后尽量挤出一丝笑。
“可以走了吗?”景龙问叶澜。
叶澜却迟迟没有点头。
“走吧,你不是还想听音乐会吗,再晚吃饭就耽误了。”景龙声音温柔。
叶澜紧攥的拳头,终究还是松开了,点头。
景龙先送叶澜上车,然后折回来对素凯道,“对不起。”
素凯收敛了笑,“在感qíng这件事上,谁也没有对不起谁一说,但是景龙你要给我发誓,就算你离开了警局,也要给我保证叶澜的万无一失!”
“叶澜即将是我妻子,我会照顾好她。”景龙一脸严肃。
素凯便不多说了,目光不经意落在跑车里的叶澜身上,而她也在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眶有点红,她便扭过头去了。
素凯心口一紧,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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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和年柏彦商量好,举行完仪式后她搬进四合院,一直在练车场的年柏宵没任何异议,说这两天回四合院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又笑说素叶,终于把房子还给他了。
折腾了一天,吃过晚餐,年柏彦又被一通电话给叫回公司了,素叶回了三里屯后已经累得跟条死狗似的,紧跟着接到了林要要从欧洲打来的电话,跟素叶说她马上就回京,让素叶等着她一起去买结婚的东西。
素叶面对这个“大嫂”的热qíng,一时倒是内疚了,跟她说,要不你别回来了,先解决蜜月宝宝再说。
被林要要一顿臭骂,说她没良心,不打算邀请她参加婚礼。
素叶傻笑。
林要要想起了她的身体状况,便问她有没有跟年柏彦说。素叶沉默了会儿,告诉林要要,“我跟他说是,孩子没了之后才造成的。”
“你……”林要要一愣,紧跟着明白了她的苦衷,叹了口气,“你这么做太委屈你自己了,这件事多少是因他而起。”
“结果都这样了,说得那么清楚没必要。”
林要要重叹,想劝她,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哦对了,你跟年柏彦说啊,婚纱我这边备好了,让他别买了。”换了个话题,不想气氛变得沉重。
素叶很快调整了心qíng,打趣,“是不是把我给你的那件又拿过来应付我了?”
“是啊是啊,我在这边随便找了个裁fèng,把尺码一改就行了。”林要要故意道。
“尺码还用改啊?怎么婚礼当天你胖了吗?”素叶损她。
林要要回击,“亲爱的,是你的上围太傲人了。”
素叶脸一红,“赶紧跪安吧你。”
“嗻。”林要要笑。
虽说婚礼的事不需要她cao心,但她答应了年柏彦要拟一份来宾名单,所以便给了平时聊得来的朋友们挨个发了短消息,告知12号结婚的事。她想的是,直接打电话扔红色炸弹给对方,万一对方还不想来又不好意思拒绝,挺尴尬的,短信的形式,一来她是通知了,二来也给了对方一旦不想来的台阶,只要到时候对方说看见短信晚了也就行了。
jīng石那边的同事们不需要她通知,那就是年柏彦的事了。告诉了丁教授她结婚的事,其他同事没有告诉,通知了校方的个别领导,主要是请婚假,更重要的是,现场她一定要邀请她的导师。她的恩师是一个桃李满天下七十多岁的老教授了,一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在电话里就激动地哭了,一个劲地说好,定是要参加的。
素叶是她的得意弟子,老教授对她比亲闺女还要亲,素叶能回母校任职,也是这位老教授和丁司承、丁教授极力推荐的,对她有恩的人,素叶从来不敢忘记。
而作为另一名恩师的丁司承,素叶深叹了一口气,想着这话还是见面说比较好,实际上也用不着她主动去约丁司承,在丁教授知道她要结婚的五分钟后,丁司承的电话就打来了,约她见面,素叶同意了。
刚结束通话,接二连三的电话又都进来了,是她刚刚发了短信的那些朋友们,竟都一个不落地打给她,恭喜她结婚,说一定要参加,又八卦年柏彦的事,纷纷羡慕她能嫁给那么优秀的男人。
素叶撇嘴,好嘛,敢qíng她的这些朋友全都倒戈了。
等忙完这些,素叶又打起了jīng神收拾东西,从此就不再这套房子里住了,想想还有点舍不得。
到了快十点时,年柏彦打来了电话,用他的私人号码。
她接通,气喘吁吁。
“怎么了?”年柏彦低低地问,他那边很安静,衬托着他的嗓音愈发好听。
素叶吁了一口气,“收拾东西呢。”
“真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素叶抿唇,“假的,家里还有个男人,我们正在做运动。”
年柏彦低笑,“敢跟我这么说话,胆儿大了。”
“说不准我说的是实话呢,这是激将法,年先生。”素叶躺在了沙发上,懒洋洋抱过个枕头。
那边接得不找痕迹,“年太太,我想还没有哪个男人敢睡我年柏彦的女人。”
一声年太太叫得素叶脸红心跳,清了清嗓子,“你自己看看表都几点了,你打电话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今晚回不来了吧?不能让你养成这习惯。”其实她心里明白年柏彦有多忙,晚归或不归也许都会成为日后的家常便饭,但今天就不知怎的很莫名地想他,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今晚算不算是新婚第一天,或许,是举行仪式后才开始正式算起吗?
“开始管我了?”他始终笑着。
像是句玩笑话,却一下子敲醒了素叶,是啊,她这是开始管他了吗?其实这不是她的初衷。很多男人在一开始时新鲜于另一半的约束,可随着时间的推进,男人会越来越需要空间,而女人却越来越想进驻到男人的空间,矛盾产生。
她开始害怕自己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眼睛鼻子耳朵都恨不得24小时搁在丈夫身上,盯着他在公司吃饭时是跟谁一起吃的,真的是开会了还是去约会了,趁着丈夫不注意,偷看他的手机、电脑等,偷着吻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衬衫上能不能找到可疑的头发,以送饭为名实则去公司监视丈夫的一举一动……
她想想就觉得可怕。
但十分清楚,其实她是能做出这些举动来的。
因为年柏彦太优秀了,他所处的位置,他所接触的行业,都让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有迹可循。她怕日后的占有、嫉妒会以爱为名约束了他的一切,侵蚀了他的空间。他哪会是一个任由女人牵着走的男人啊?她怕他以后会厌烦自己。
“叶叶?”年柏彦见她半天不说话,温柔唤她。
素叶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清清嗓子,“谁管你呀,别臭美了。”
年柏彦嗓音宠溺,“看来娶老婆和单身都没什么两样。手头工作比较多,今晚我尽量回家,你先睡吧别等我,可能会很晚。”
“哦。”她拉长了声音。
生活会不会跟以前一样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却能明显感觉到,年柏彦打来电话愈发是丈夫的口吻了,虽说以前他也这么叮嘱过她,但今晚听着这话的感觉,完全就是不一样。
她这才意识到,虽是一纸婚约,却赋予了法律的责任,而在这法律的保证和权威下,自然而然地就能令男女产生独有的依附感和安全感,从此以后,她和年柏彦就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
亲近,不单单是指身体上的。
一对同居的男女和一对结婚的男女,在安全感和亲近感上绝对不同,前者只是身体上的依恋,后者除了身体,还有心理,责任和义务统统附加了彼此身上。
想想,真的好神奇。
年柏彦又叮嘱她说,东西先不动了,等他回来收拾。
素叶心里暖暖的,轻轻地“嗯”了声。
挂上电话,素叶看着墙上的钟表,一格一格地跳,心想着如果时间能快一点该多好。
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
朦朦胧胧间,只觉得胸口有点发痒。
像是有只大手在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
这感觉似真似假。
于是,素叶便做了这样一个梦。梦里全都是年柏彦,他带着她来到了一片琼花漫天的地方,像是花海,看不见尽头。
她的衣服也是白的透明,于花瓣jiāo织着,甚是美丽。
年柏彦褪去了她的裙子,珍惜般的亲吻着她。
她与他双双倒在了花海之中,他温柔缠绵,痴缠着她的身体。
耳畔是他粗喘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滚烫。
他的力量如火,高大身形近乎将她吞噬。
突然,身体的不适令素叶猛地一激灵,梦境中的大片琼花迅速飞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睁眼,却又很快沉迷于身上男人的滚烫温度了。
她以为只是一场梦。
他却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他最热qíng的占有。
“柏彦。”素叶忍不住低叫着他的名字。
淡淡的光线下,男人的眼眸炙热如火,连同他宽实的肩头、厚阔的胸膛,都近乎将她灼烧。
他迷恋地吻着她的发,又绵延在她唇上,与她深qíng相吻。
身体却如黑暗中的豹子,储蓄了太多的热qíng和力量,霸道而qiáng势地占有。
多久,素叶倒是没了时间的概念了。
只知道当年柏彦在她耳畔低吼的瞬间,那一刻的狂野令她深深依恋,她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完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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