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怒不可遏。
作为素叶的好朋友,她是很清楚素叶有多么喜欢这个行业,但只因为丁司承的一句话就把素叶的前途给毁了,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丁司承正好在工作室,她冲进去的时候没有得到预约甚至通报,秘书一脸尴尬地站在她身后,丁司承正在看个案资料,见这一幕后便遣散了秘书。
林要要愤怒地盯着他,像是见到仇敌似的。
丁司承也猜出她登门的目的了,起身关了门,然后靠在办公桌前看着林要要,沉默。
“为什么这么做?”林要要直截了当地问。
她的质问很直接,可丁司承的态度很松缓。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他开口。
“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丁司承笑了,“我的想法对你来说重要吗?”
林要要一愣。
“这件事儿你别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丁司承轻描淡写地说。
林要要一听这话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我别管?她是素叶,是我的好朋友,更重要的是,她是你的学生,是你的朋友,甚至是,你爱的女人!”
丁司承的身子僵直了一下。
“要要,过去的事还提什么?”
“那好,我们就提现在。”林要要冷静了下来,“素叶已经辞职了,虽说我不了解你们的行业,但我清楚知道这一定是她迫不得已才这么做,你看着难道就忍心?”
丁司承叹了口气,看着她由衷道,“我相信有一天她会感谢我。”
“感谢你?”林要要讽刺,“感谢你让她离开了最爱的行业?”
丁司承无奈,“其实小叶真的不适合做这行。”
“她到国外那么多年,一直在学这个专业,她的论文多次获奖,甚至年纪轻轻的她就拿到了博士学位,你现在告诉我她不适合做这行?丁司承,你难道忘了曾经还在我面前夸过素叶,是你说的,她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
丁司承看样子不想跟她争执,抬手揉了揉额角,说,“要要,今天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那么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你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林要要气结,“丁司承,你知不知道你很奇怪啊?以前你从来都不屑去做什么企业顾问,你说你只想做专研,现在你跑到纪氏去做心理顾问,又把小叶害得那么惨,你清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我看不清醒的人是你!”
“曾经你也是信誓旦旦地要嫁给我,结果呢?你不但跟叶渊尚了chuáng,还嫁给了他,你说这世上的事不叫难以预测吗?”
林要要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似的,又气又恼,“什么叫我跟叶渊尚了chuáng?你讲不讲道理?”
“没错,你看上去是像被他qiáng.bào了,但事实真的这样吗?好端端的他怎么就qiáng迫你?你要是没对他有暗示,他会那么做吗?”丁司承微微提高了声调。
林要要的呼吸加促,曾经那么不堪的一幕浮现眼前,令她溃不成军。
“我没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在国外就有过不堪。”丁司承冷了眼,“我已经真心想娶你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心猿意马,但后来我是发自内心想要对你好,但是要要,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对叶渊一丁点儿感qíng都没有吗?你敢发誓你没动心过吗?如果你真的心无杂念,那么就不会曾经投入到他的怀抱!”
林要要捂着心口,事隔这么久了,听到这番话还是很疼。
良久后,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在报复小叶还是在报复我?”
丁司承眼底怔楞。
她站在那儿,始终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丁司承叹了口气,走上前,双手箍住了她的肩膀,凝着她的脸,“要要,他对你好吗?”
林要要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轮到她怔楞了。
“我承认,我是对素叶有感觉,可当我失去你时才知道我是深爱你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我说过,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
“我已经结婚了。”林要要一字一句道。
丁司承紧紧攥着她的肩膀,用了力。林要要感觉到了疼,但还是qiáng忍着。而就在这时,有人冲进了办公室,见这一幕后粗声喝道,“丁司承,把你的手从我老婆身上拿开!”
☆、镇定化为虚无
叶渊的到来令两人都很惊讶,尤其是林要要,她万万没想到叶渊会出现在这儿,甚至可以说是气势汹汹地来,专为她来,一时间大脑有点空白。
一直以来,林要要的心都在七零八落。
她不痛恨叶渊吗?
痛恨。
她痛恨叶渊以爱为名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甚至当他以卑劣的方式bī着自己嫁给他时,她都有想过一定要狠狠报复他。她要让他婚后的生活痛不yù生,她要让他知道她是有多么反感这段婚姻。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时间是最伟大的造化大师,它会在无形之中改变很多事。
例如她和叶渊的关系。
除了他对她之前做过的那些恶心的事儿外,其他时候他对她都疼爱有加,没错,林要要可以用“疼爱”这两个字来形容叶渊,因为叶渊对她的关心和关注,其实远胜于丁司承。
丁司承很忙,所以她早就习惯了默默等候,等着他忙完之后主动联系她,哪怕他一忙起来就忘了她的存在她也不在乎;可叶渊不同,他也忙,但即使再忙他也会给她打一通电话,哪怕只有一两分钟。他会问她吃饭了没有,在做什么,开不开心之类的。最开始林要要有点不适应,甚至是反感,她觉得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补偿,可这么长时间了,他对她的关心和在意便从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表现出来。
她对他发过脾气,也讨厌过他的来电,后来他就改成短讯,每次登机前会给她发一条:上机,我爱你;而每次落地时也会给她发一条:落地,我爱你。
后来,叶渊跟她说,你是我老婆,是我的责任,一想到你我就要更加注意安全,因为一旦我出事儿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就这么一句话,林要要的那颗心便在风中摇摆了。
是的,丁司承从未这么体贴待过她。
所以,当叶渊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时,又对着丁司承嚷了那么句话,冲进林要要脑子里的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感动。
是种,被人在乎的感动。
男人之间都会有较量,或明或暗。
丁司承作为林要要的前男友,而且还是谈婚论嫁的预备老公,别管他之前有多么不珍惜林要要,但被另一个男人硬生生抢走了,心里终归是愤怒的。这么多年,对于丁司承来说,林要要已是他的归属物,就这么成为了别人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归属物还是属于他的时候又属于了其他男人的,这是对男xing尊严的挑战。
这就像是你千辛万苦得到了一个玩具,时间长了,你对这个玩具的热qíng也消散了,但别人突然抢走了这个玩具,你的心qíng肯定不能坦然。
所以,当叶渊冲进来时,丁司承先是惊愕,紧跟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长期积压的火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你老婆?叶渊,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得到的要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说话间他还是没放手。
平时看着儒雅温柔的男人,手劲却异常地大,林要要疼得皱眉,下一刻叶渊冲上前,一把将林要要扯了过来,拉至身后,高大的身形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林要要。
“丁司承,你别管我用什么方式得到的,总之我是得到了,现在她是我老婆,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我废了你信不信?”叶渊粗声喝了一嗓子。
丁司承自然也不服输,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上前,“来啊,你动个手试试。”
叶渊紧跟着就要往前冲。
被林要要一下子拉住了,冲着他拼命摇头,“算了,我们走吧,别惹事儿了。”
叶渊的胳膊被她紧紧抱住,回头看她惊恐的神qíng,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躺在血红色浴缸里的那幕,心脏像是被只大手狠狠揉了一下,那股子冲动也没了。
因为他记得素叶曾经跟他说过,叶渊你一定不能刺激要要,她好不容易才从抑郁症里走出来,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的成果给弄砸了。
收了手,叶渊咬咬牙,看向丁司承,“丁司承,小叶那笔帐我早晚得跟你算!”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做卫道士?”丁司承冰冷地说了句,“披着张人皮做的全都是龌龊肮脏的事儿说的就是你。”
叶渊的脸色又青了,刚要发作,却听林要要开了口,声音gān脆冷静,“丁司承,其实你刚刚说对了,我对叶渊是一早就动了心,否则,不会发生那种事儿。”
这句话落下后,不但丁司承愣了,就连叶渊也愕然了。
林要要上前,目光直对丁司承,“他比你好太多,你关心过我吗?在乎过我吗?我也是个人,也需要别人来关心和呵护,你能做到的叶渊能做到,你做不到的叶渊也能做到。我凭什么就不能对他动心?现在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爱他,胜过爱你。难道你就不应该反省一下吗?你说你关心小叶,结果就是把她从喜爱的行业里拉出来?你说你在乎我,但你的在乎在我眼里更多的是不甘心。你是个心理医生而我不是,我无法用专业术语来描述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做事别太绝,你堵了别人的路自己的路也不会好走。”
话毕,拉过叶渊的胳膊,轻声说了句,“我们走吧。”
叶渊几乎是被林要要拉走的。
而丁司承始终僵在原地,一动没动。
回到车上,林要要还在发抖,关了好几次门都没关上,而叶渊一直在发愣,直到看见她关不上车门后才反应过来,伸手帮她关上。
她想哭,又哭不出来。
而手指的颤抖不停,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心里不停地说,如果小叶在我身边就好了,那么她就能知道我是怎么了。
叶渊没了刚刚气焰嚣张的模样,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在林要要身边大气不敢出一下。
“开车啊?怎么还不走?”林要要见他始终僵着,突然提高了声调,喝了一嗓子。
叶渊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林要要这样过,嗯啊了两声后,赶忙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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