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的脸色不大好看。
年柏彦示意许桐不要开口,说,“让徐董把话说下去。”
许桐忌讳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股东,她的直接上司是年柏彦,所以她压根就不怕能得罪这些人,但上司发话了,她便选择隐忍。
徐董冷哼,“年柏彦,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用心。在座的很多都是持有新股的股东,当然不知道叶家和年家的瓜葛。当年jīng石起家,的确是有对不起年家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么多年,叶老董事长一直视年家的两个儿子为己出,并且在你年柏彦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时候给你总经理一职。你年柏彦呢?这么多年就算你的心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你一心想要吞并jīng石,甚至利用叶家的两个女儿作为你的跳板!你一直痛恨叶老董事长,在他临终之前,最后一个是把你叫进病房的,你跟他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叶老董事长临死时双眼都没闭上,说明你一定是说了刺激他的话。纪家跟叶家从来没有生意上的竞争,但自从你来到jīng石后,纪氏就一直跟jīng石作对,但真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吗?媒体可是多次拍到你们两个在同一场合出现,试问真正的竞争对手唯恐避尤不及,而你呢?所以我很怀疑你和纪东岩不过就是演场戏给大家看。你将设计图给了纪东岩,继而让jīng石自顾不暇,而之前你又进行废矿和融资,这难道不是瓦解jīng石的行径吗?年柏彦,我说的动机足够充分了吧?”
所有人都在看着年柏彦。
他没有太多解释,只是看向叶渊,“设计图被盗一事的确是我的责任,我会负全责,现在的问题是,你要马上安排D会所运出老品取代新品,这样至少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是将损失降到最低还是彻底让jīng石完蛋?”另一名股东发起攻击,“年柏彦,我从来不否认你的管理能力,但这次你的错误太明显而且太令人质疑了。老品的设计我们在座的全都清楚,如何跟纪氏拼?从纪东岩上任之后,我们两家集团在市场上都死咬着份额不放,各摊江山。现在你准备拿老品给人家新品抗衡,会让外界认为我们jīng石什么?不但客户会认为,就连媒体都会认为我们jīng石集团的设计师江郎才尽,这么一来,jīng石的声誉就毁了。”
“没错,董事长。”徐董接过来话,看着叶渊,“现在jīng石已经被年柏彦拆得七零八碎,你可以到集团内部去看看,jīng石上下所有的核心部门全都是他年柏彦的人,现在就连研发部和设计部他都cha手了,这就是他的yīn谋,而且你别忘了,叶董事长的死到现在还有质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们qíng愿停了这次的新品发布,也不能再让年柏彦为所yù为了。”
一般持反对意见的全都是仅存的老股东,叶渊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qíng绪,而一些赞同年柏彦做法的股东大多数是新股东,意见虽说中肯,但毕竟跟jīng石的时间不长,所以往往他们的话会被老股东压下去。
就这样,董事局分成了两大阵营。
良久后,叶鹤城发表意见,先压下了各位的争吵,“我的意思是先暂停新品发布会的召开。”说完这话,看向年柏彦,“柏彦你别误会,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推出老品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又看向叶渊,“我觉得,你有必要听取一下老股东的意思,他们也是为公司着想。”
叶渊左右为难。
其实他对公司的运营状况并不是很清楚,但怎么说jīng石也有父亲的心血,他至少要表态才行。
思虑良多,他抬眼。
而年柏彦和诸位股东都在看着他,等着他定夺。
年柏彦的眼沉稳淡定,依旧令人读不懂摸不透;股东们的眼神焦急压着不安,他们的心思很好理解,生怕利益受损。
权衡之下,叶渊只好说,“柏彦,我觉得新品一事押后再说,公司内鬼势必是要揪出来的。”
老股东们松了一口气。
而年柏彦微微蹙了眉头,但还是压下心口的滞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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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终于见到了叶澜。
她看上去清瘦了很多,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见到素凯来了后,她二话没说就扑到他的怀里,眼泪就刷地下来了。
素凯心疼地搂紧了她。
素叶见状,退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素凯,心里却愈发地惶惶不安,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卧室里。
叶澜泣不成声,素凯一个劲地安慰,等她qíng绪稍稍稳定下来后,素凯才提及当天发生的事。叶澜的qíng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当天那人冒充是他的同事,所以她才跟他走的,结果上了车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素凯问她到了云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叶澜全身都在颤抖,她说,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她的手脚都被人绑着,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她很害怕,也不知道身在什么地方。只是有人过来给她送吃的,他们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下流造作的行为,只是,每天给她注she一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等真正醒过来,已是回北京了。
“素凯,我染上毒瘾了是吗?”叶澜一个劲地在抖。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叶澜不会知道自己是否染上了毒瘾,在这个单纯姑娘的世界里,毒品对她来说是遥远的,与她的世界永远不可能有jiāo集的。虽说她到缉毒大队找素凯的时候没少见过吸毒人员,但她远远想不到当毒瘾发作起来将会是怎样的痛苦。
而素凯是极为担心的,从那天她在医院里的qíng况来看,她是百分百染上毒品了,那一天,他是配合医生费了很大劲儿才让她安定下来,医生给她扎了镇静的药,而阮雪琴许是不堪忍受女儿受这么大的痛苦,说什么都要接她回家。
至此,素凯只能gān着急。
面对叶澜的疑问,素凯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开口了,他要怎么告诉她这个事实?少顷,他看着她,问,“澜澜,你在家这两天有没有身体难受过?就像在医院的那次?”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叶澜那张近乎没血色的脸,心疼得像是被刀子狠狠划过似的。
叶澜的目光却闪过慌乱,还有无助。
如同在森林中找不到出口的孩子,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颤抖着。
良久后,她才开口,gān涩的唇瓣吐出一个字,“嗯。”
像是有铁棒狠狠砸在了素凯的脑袋上,他只能听见耳畔嗡嗡的声音,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短路了。
叶澜见他这般神qíng,眼里是又怕又恐慌。
素凯压下心口的痛,哑着嗓子,“然后呢?”
“然后……”叶澜yù言又止。
素凯等着她说下去。
“我很难受,难受得要死,这种状况延续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然后我昏倒了,不省人事。”
素凯一愣。
“你昏倒了?”
叶澜点头。
素凯眉头皱紧,这是什么毒品?她怎么会在毒瘾发作时昏倒了呢?
“醒了之后你还难受吗?”
叶澜轻轻摇头。
素凯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这样?
衣角被叶澜轻轻拉了两下,他看着她,她的眼无辜而可怜。
“素凯,我到底怎么了?”
素凯胸口一阵滞闷,轻轻揽过她,低下头,目光对着她的目光,神qíng严肃。
“澜澜,你需要跟我到戒毒所。”
叶澜先是愣住,而后瞪大了双眼,紧跟着一把推开素凯,跑到沙发上窝在了一个角落里,拼命摇头。
“不,我不去。”
她不是没去过那个地方,曾经纱卡歇斯底里的样子至今还在她脑海里回dàng着、撞击着,她记得纱卡痛不yù生,记得纱卡甚至都在苦苦哀求着去死。
从前,她从不知道人要面临怎样的痛苦才能想到以死解脱,但现在,她能够体会到了。
可她害怕那种冰冷的地方,害怕机构人员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或自残,将她五花大绑,甚至连牙胶都会用上。
她觉得那种地方,人一旦进去了就不是人了。
那个地方,是地狱!
素凯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明白她在排斥什么。戒毒所很多时候就像是jīng神病院似的,为大众所排斥,而一旦进去了,周遭人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你?
可,叶澜现在的qíng况,继续待在家里很危险。
虽说阮雪琴和叶鹤城会留在家里陪她,可也有出门的时候,难道就让家里的佣人看着吗?一旦叶澜发作,佣人压根就是束手无策的。
他上前,坐在了叶澜身边,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温柔道,“相信我,我会陪着你。”
叶澜却还是拼命摇头,死活都不同意。
“你这样的话,会让担心你的人更痛苦。”素凯说。
叶澜呼吸急促,“我不要……不要!”
“澜澜,我相信你体内的毒品并不会太重,想想看,纱卡多年吸食毒品,现在都有渐好的迹象,何况你呢?”
“不,那样你会更加嫌弃我!”
叶澜捂着耳朵,她痛恨自己歇斯底里的模样,痛恨自己像个疯子似的只想着吸食毒品的模样。
这个模样,她不要素凯看见。
“你走!我不要见到你!”突然的,她用力推他,qíng绪变得激动。
素凯伸手要来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然后起身离得他远远的,眼泪也就下来了,“你走,我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讨厌!”
素凯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毒瘾发作了,赶忙起身,靠近她。
她却尖叫,“你走啊!”
原本安静的环境被打破,叶澜哭得凄楚。
一直在客厅待着的素叶听见了动静,赶忙推门而出,见到这一幕后愣住了。
“姐,我不想见到素凯了,不想,你带他走吧!”叶澜苦苦哀求着。
素叶看向素凯,用眼神询问他,她也在担心是不是叶澜毒瘾发作了。
而素凯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觉得,叶澜现在只是qíng绪激动,她的思维清晰,不像是毒瘾发作的样子。
素叶稍稍安心。
轻声劝说,“澜澜,素凯也是担心你,你要听他的话。”
“不,你们都走!我谁都不想见!”叶澜gān脆无助了耳朵,跌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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