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给叶澜帮结实了,她再也没力气动了,素凯才将她抱回chuáng上,始终坐在chuáng头看着她。
他的眼是对她的心疼。
可是叶澜的毒瘾劲毕竟没过,她不停地扭动,哭泣,“求求你们,我好痛苦,好多虫子在咬我。”
“阿姨,家里有医疗箱吗?”素凯也是一头汗。
阮雪琴赶紧拿来。
素凯取出双氧水,撑开她的手心,可她很是不配合,死死攥拳。
“素凯,要不然你一枪打死我吧,我不想再受这种痛苦了!”叶澜咬着嘴唇。
素凯后背生出凉意,心想着幸亏今晚出来没带枪,否则还不定能出什么事儿呢,之前他不是没见过有受不了毒瘾发作而自杀的人,如果是叶澜的话……
他不敢去想。
见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素凯低声,温柔相劝,可叶澜这个时候是听不进去什么话的,她就像个失控的小láng,随时随地都能扑上来把人的喉管咬断。
可素凯心疼。
他想都没想,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用自己的舌和牙齿捻开了她的贝齿。
然而下一秒,她咬住了他的唇,很是用力。
他闷哼,大手却始终按住她的身体。
很快的,叶澜哭了,她至少还会保留一丝理智,趁着她哭,素凯抬起脸,他的唇已经被她咬破,血流了出来。
“澜澜,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他这次用力地扳开她紧攥的手指,用双氧水消毒,擦gān净了血痕才发现,她的手心多处伤口。
素凯觉得,比自己受伤了还要痛。
“之前她这样过吗?”素凯问他们。
叶鹤城有点不知所措,他看了阮雪琴一眼,而阮雪琴脸上尽是悲痛,轻声说,“她之前有犯过毒瘾,但从没像今天这么严重。”
“我来之前已经持续多久了?”
阮雪琴哽咽地说,“将近两个多小时了。”
什么?
素凯震惊。
“之前犯毒瘾的时候你们怎么处理的?”他看着他们。
阮雪琴竟不说话了。
再看叶鹤城,脸上尽是为难。
素凯倍感奇怪,可这时叶澜又不老实了,全身蜷缩着,虽是被素凯qiáng行按着,但还是拼命折腾着,她冲着阮雪琴大喊,“妈,我求你了,求求我,让我吸一口吧,我求你了……”
素凯闻言这话后惊骇,转头看着阮雪琴。
而阮雪琴知道这时也掩藏不下去了,她痛哭,泣不成声,“前几次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这么痛苦,所以就花高价在黑市买了……白粉。”
素凯震惊,蓦地起身,厉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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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终于过去。
次日,不再下雨,天却始终yīn沉,没有明朗起来,像是预兆着一天的厄运到来。
年柏彦今天没有太早去公司,他在等着法务出合同。
门铃响了,刚起chuáng的素叶以为是小雅来了便按了大门的开关,岂料,进门的竟是几名身穿制.服的男人,个个神qíng威严。
素叶见状不对赶紧叫了年柏彦。
等开了门,带头的两人分别亮出证件,自报家门,一个是检察院的,另一个是公安。
检察院的人说,“年先生,有人举报你利用窃取商业机密从中获利,我们需要对你展开商业调查。”
而公安人员则说,“年先生,叶家千金叶玉尸体被人发现,初步怀疑是谋杀,有目击者见到昨晚你们两人发生过争执,请你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我只是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而已
在佛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我问佛,为什么yīn雨天里我总是心qíng不畅?佛说,与天无关,那是你心里缺少阳光。心有旁骛,人就迷茫。
这种回答往往上升到了哲学领域,而在素叶以往的从业经验来回答的话,就是:周遭环境对人的心理有着莫大的影响,人有七qíng六yù,这七qíng六yù就会触景而发,从而影响人的心理变化。就拿yīn雨天来说,气压低就会造成人的呼吸不畅,眼前的乌沉又会给视觉带来不畅,从而形成了自我催眠自我暗示,心qíng自然而然地就低落了。
从昨天的倾盆大雨到今早的铅云密布,素叶的心像是坐了场过山车,跌宕起伏,而开门见到身穿制服的人后,素叶第一次对这种熟悉的制服颜色有了恐惧。
她无法在这样一个yīn天保持心qíng舒畅,当面对这些一大早就来势汹汹的人。
年柏彦也略有惊讶,但还是平静地开门,面色不惊地等着他们开口。
岂料,检察院的人和公安人员的话令人大跌眼镜。
尤其是公安人员的话。
素叶近乎惊觉,忍不住脱口,“警察同志,你刚刚说什么?叶玉死了?”
公安人员看了素叶一眼,然后一双眼十分锋利地盯在年柏彦脸上,说,“尸体是凌晨四点左右被人发现的,地点在jīng石所在大厦附近的灌木丛里,经核实,死者正是叶玉,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晚十一点前后。年先生,这段时间你应该还没回家吧?”
年柏彦的神qíng早就由在最初听到叶玉消息的震惊转为了平静如水,声音很淡,“叶玉的死跟我无关。”
“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年柏彦看了一眼时间,目光平静地,“能否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需要回公司一趟。”
“年先生现在恐怕不方便回公司了。”公安人员语气沉稳,“jīng石所在的会议室是叶玉被杀的第一现场,警方已经加以封锁进行排查。”
年柏彦闻言,蹙眉。
素叶愣住,然后,心脏砰砰直跳,紧跟着客厅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年柏彦的。她赶忙上前拿过来递给年柏彦,他接过,示意了一下警方。
公安人员点头同意。
年柏彦接通电话,因为素叶离得近,所以听得出是叶渊的声音,很焦急,好像是告诉他jīng石被封锁,叶玉被杀一事。
“我知道了,你先安抚员工的qíng绪,还有,股东那边你要出面jiāo代一声。”年柏彦的嗓音很低沉,听着始终有条不紊,不像是个官司缠身的人。
放下手机,年柏彦看向警方,问,“我需要多久?jīng石现在的qíng况很乱。”
“恐怕不能如年先生所愿了,因为除了叶玉的案子,年先生还需要配合我们调查去年十二月份叶鹤峰被谋害一案。”公安人员说。
年柏彦的眼神泛凉。
而素叶惊呆了,忍无可忍地上前说道,“我父亲是死于心脏病,怎么又出了个谋害?”
“年先生,你务必要跟我们回趟警局接受调查。”很显然的,公安人员不愿透露太多案qíng。
素叶觉得心脏跟着窜跳。
年柏彦伸手安抚了下素叶,不动声色地看向一旁的检察院人员。
检察院这边开口,“我们会等年先生从警局出来。”
两方都盯在了年柏彦的身上。
一起商业犯罪,两起命案。
不是小事儿。
素叶虽说着急,但还没幼稚到冲上前跟警察、跟检察院的人说年柏彦是无辜的,你们错怪好人了。一大早,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都能找上门,那肯定手里握有确凿的却对年柏彦很不利的证据。她再大吵大闹都是于事无补的,年柏彦是肯定要走这么一遭。
年柏彦看了一眼素叶,许是担心她会害怕,但见她始终保持着克制的态度,多少也放下心来。
“年先生,请吧。”
年柏彦淡定地说,“我需要通知我的律师。”
“可以。”
年柏彦又看向素叶,没等开口,素叶便冷静说道,“我会去jīng石看看qíng况,然后通知许桐找律师。”
“好。”年柏彦轻轻笑了,揽过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落一吻。
素叶眼角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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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跟着警方走了之后,素叶也顾不上化妆打扮了,换好衣服就开车直奔jīng石。去的过程中,素叶就给许桐去电话,可许桐的手机一直占线打不通。
便给许桐留了言。
等车子开进了大厦的地下车库,素叶差点脚一哆嗦将车撞在墙壁上。
停车场已经聚满了媒体记者,好像还有保安人员在跟他们jiāo涉,许是他们影响了车库里的车辆停放位置。
素叶心里惴惴不安了。
她怎么觉得这些媒体就是冲着jīng石去的?
想着,车子找了个空位停了下来,然后从包里翻出太阳眼镜,刚戴上,有人发现了这边,嚷了一句,紧跟着乌泱乌泱的记者们扛着机器就冲过来了。
素叶愕然。
今天她开的是年柏彦的车,可想而知,这些人神通广大到已经认识年柏彦的车了。
一时间qíng况有点糟。
下车吧,素叶肯定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不下车吧,年柏彦的事儿还迫在眉睫,容不得她不下去。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群保安冲了上来。
将围上前的记者们一一隔开,费劲全力给车子让出了一条小路。
素叶定睛一看,是许桐。
心里顿时平定了不少,看样子她是看见自己的留言了。
打开车门,素叶伸手抬了抬眼镜,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淡然些。而许桐也快步上前,到她身边时轻声道,“楼上的那群股东都快把叶渊给吃了。”
周围的记者们都开始涌动了,闪光灯疯狂地闪个不停。
“还有什么糟糕的事儿?”素叶暗自攥着手指,压着抖颤,问。
许桐的神qíng很凝重,声音放得更低,“阮雪曼闹到了公司,扬言要找年柏彦算账,你去了要小心。”
素叶闻言后,反倒淡定了。
从一大早公安机关和检察院的人同时敲开家里的大门时,她就知道注定不会平静了。年柏彦被带走了,还能有什么比更糟糕的事吗?无非就是锦上添花而已了。
“柏彦那边需要律师,他现在警局,从警局出来还要配合检察院做商业调查。”素叶边往电梯间快步走,边跟许桐jiāo代这些事。
许桐点头,“放心,jīng石的律师团在国际上都是赫赫有名的,我马上安排。”
记者们已经开始七嘴八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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