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相信年柏彦?你不认为很多男人都会为了利益而放弃一些东西吗?例如友谊、例如爱qíng,甚至是婚姻。因为你让一个男人死守着婚姻却找不到事业的发展机会,他会生不如死。”乔伊问她。
素叶始终是风轻云淡地笑着,“我相信我看上的男人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但选择还是在他。如果一个男人的心都走了,那么留着人在身边还有什么用?如果他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东西的男人,那么我宁愿从没爱过这样的男人。”
乔伊一句话没有了,愣神地看了素叶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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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跟你说啊?”
卧室里,林要要听完素叶描述中午的事qíng后,惊讶地问道。
素叶点头,拿了几粒坚果在手里,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逐一放在嘴里。吃到了核桃仁儿,有点苦,还有点涩,她向来不爱吃这些东西。
与乔伊的谈话不是很愉快。
也对,跟个对自己老公虎视眈眈的女人能聊出什么火花来?
午饭她尽量低头大吃。
吃的胃都疼了,但还是qiáng装淡定。
她敢确定一点的就是,乔伊绝对比她心虚,因为,在乔伊眼里,她的冷静和淡定是毫无破绽的,虽说,只有素叶自己才知道,她被气得全身发抖。
吃过午饭,她就赶到了林要要家。
阮雪曼在家。
这个时期,她已经没jīng力出门跟那些阔太太们打麻将了。
她给素叶开的门,神qíng比第一次素叶登门造访要自然了很多。
素叶憋了一肚子的话,而林要要也生怕她会被乔伊欺负,见她进来了后就赶紧扯她到卧室,问长问短。林要要的眼睛还红着,其实素叶不大想跟她说太多烦心事儿,但想着,也许说点中午的事儿也能多少转移一下林要要的注意力,便一五一十地倒出。
闻言整个过程后,林要要十分生气,脱口就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明明知道他都是结了婚的男人了,还倒贴!”
这话一出口,正好阮雪曼敲门进来,这句话就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阮雪曼愣住了。
林要要也愣住了,一时间神qíng尴尬。
素叶有点愕然。
这句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说给阮雪曼听的。
良久后,林要要才开口,不自然地叫了声,“妈……”
阮雪曼的神qíng看上去有点落寞,清了清嗓子开口,“素叶,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吗?”
“哦,不用了。”素叶说道。
阮雪曼有点憔悴地点点头,“那我给你们切点水果。”
话毕,出了卧室。
林要要担忧,“她会不会误会?”
“刚刚那句话的确像是在说她。”素叶回答。
林要要叹了口气,“现在叶渊不在了,她就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跟叶渊有直接血缘的亲人,我也想爱屋及乌了。”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
素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她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
但话到嘴边儿,又无法倒出。
安慰什么呢?
节哀顺变?
死的也是她的哥哥,至亲的人,要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节哀?
说多了都是苍白的话,就没劲了。
“小叶,我不知道以后要怎样了。”林要要哽咽地说。
“你要想想孩子。”素叶伸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这里,也是有叶渊最直接血缘的亲人啊。”
林要要含着泪。
“小叶,我这里很疼,很疼。”她捂着心口的位置。
素叶听了心里难过。
“他很期待孩子出生的,还跟我约好了,要去给孩子买婴儿用品。”林要要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已经忘记了素叶的事,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甚至还没给孩子起名呢。”
素叶看着她,轻声说,“要要,你已经爱上叶渊了。”
林要要蓦地抬眼看着她,一颗眼泪还没来得及收。
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素叶。
☆、你想要的,我可给不了
有些人,有些感qíng,总会是后知后觉的。
例如林要要对叶渊。
只有,旁观者清了。
所以,素叶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林要要的呆滞和怔楞,正好可以说明一切。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素叶,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棍子似的。
很快地,有哭声传进来。
隐隐的。
却不是林要要。
林要要由怔楞转为愕然,与素叶对视了几秒后,突然起身冲着卧室门口走去,素叶也赶忙跟上。房门一开的时候,客厅里的哭声更清晰了。
是阮雪曼在哭。
茶几上是好没洗好的水果,整齐地放在水果架里。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嘤嘤地哭着。声音不太大,很显然是在压制。
素叶站在门口,有瞬间的怔楞了。
阮雪曼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那种飞扬跋扈得理不饶人的形象,她在父亲面前向来是大哭大闹的,哭喊的时候也极为夸张,说白了,就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角色。
可现在,阮雪曼就是典型一个无助的、走在崩溃边缘的,却又不得不为未来孙子着想的女人。她跋扈,但同时也有着中国女人最传统的隐忍。
隔代亲这句话是不假的。
阮雪曼就像是个晚熟的人,在有儿有女的时候没有蜕化成一个成熟稳重的母亲,反而是在未来孙子面前学会了什么是成熟。
叶玉和叶渊接二连三地死亡,素叶觉得,按照阮雪曼的xing格,必然是寻死寻活,甚至有可能还能做出更极端和疯狂的举动。但现在,她只是这么默默地哭着,避开林要要,避开所有人。
是的,也许阮雪曼很清楚,现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够在她哭泣或撒泼的时候加为安慰了,能够安慰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在疯狂与坚qiáng之间,她只能选择后者。
她只能坚qiáng,因为,她已经做奶奶了,叶渊唯一的血脉。
这也许正是可以支撑她继续下去的动力和信念,而这点信念,就是可以激发人的最大承受能力。
林要要见阮雪曼哭了,心里也是乱糟糟的,走上前,刚开口叫了声“妈”,眼眶就红了。让一个悲痛的人安慰另一个悲痛的人,这本身就不成立。
而素叶。
是第三个悲痛的人。
如果年柏彦在的话就好了,至少,他能压制qíng绪,保持冷静。
阮雪曼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良久后才抬脸,眼睛红肿得吓人。见林要要也红了眼后,哽咽道,“孩子啊,你不能哭。”
这个道理林要要又何尝不明白?
将纸巾递给阮雪曼,她接过,用力按了按眼睛,然后看向素叶。
素叶觉得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果然,她开口了,对着素叶,“我知道你恨我。”
素叶的肩膀僵直了下。
“我知道鹤峰一直爱着你母亲素秋。”阮雪曼的声音很是苍凉,她眼里的光也犹若死寂般沉静寂寥,“我见过素秋,很美很美的女人。”
说到这儿,她瞧着素叶,勉qiáng地扯动了下唇角,“你跟你母亲长得十分像,你继承了她的美貌。”
如果在平时,素叶一定会勃然大怒,呵斥她有什么资格再提及她的母亲,但今天,她真的很想静静地听着阮雪曼说以前的事。
素叶在对面的位置坐下,脸上不再有剑拔弩张的神qíng。
“你也许不知道,我在见到你母亲的第一眼就很清楚,我输给她了,这辈子我都注定要输给她了。”阮雪曼擦着眼泪,用力地吸了下鼻子,“但当时,叶家需要我娘家的帮助,而我的娘家也需要找到叶家这样一个长久的靠山,所以商业联姻,就是要这样。你父亲是个优秀的男人,所以你母亲才会爱了他一辈子。可是,女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认我是第三者,是硬生生夹在了你父亲和你母亲中间的。”
素叶心里听着难受,酸涩得很。
“我是把你父亲骗上chuáng的,这才坏了叶渊和叶玉。”阮雪曼哽咽地说。
素叶攥着手指,抿着唇。
“可就是你父亲醉酒的时候,嘴里喊着的还是你母亲素秋的名字,我就知道,这辈子只能做个替身了。你父亲没爱过我,从来没爱过我,他唯一妥协的就是,要为家族的名誉着想。我是拿着叶渊和叶玉来威bī着你父亲,跟他说,如果他要是走,我就会一尸三命,你们叶家的人谁都不会好过。他必须地保住叶家的名誉,更重要的是,当时你的爷爷奶奶还都活着,你父亲不得不听命于长辈的话。”
阮雪曼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你别说了。”素叶要起身。
“小叶,你听我说完吧,有些话其实这阵子我想得很清楚,如果不说,心里会很难受。”阮雪曼叫住了她。
素叶想了想,又重新坐了下来。
“其实我挺害怕你母亲的存在,总怕你父亲再去找你母亲,所以就去找你母亲,我跟你母亲说,你只有鹤峰一个孩子,但我有他两个孩子,你要是把他抢走了,我们娘三个还有叶家和阮家都不会好过,你们也不会幸福。”阮雪曼低着头,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流下来了。
素叶可以想象到当时母亲会有多么痛心。
她知道阮雪曼带着叶玉来找母亲的事儿,真可谓是千里迢迢了。当时她还小,阮雪曼跟母亲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远远地看着,后来叶玉过来了,盯着她恶狠狠地说,你不准抢走我的爸爸,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句话,直到现在还回dàng在素叶脑海中。
那么稚嫩却又狠毒的声音。
“你母亲一直没说话,我就看着她,真的很嫉妒她的美貌。她是那么美,哪怕是沉静不说话的时候。”阮雪曼接着说,“她沉默了好久,然后跟我说,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家庭。”
素叶的心脏绞痛着,这一刻又恨起了阮雪曼。
“我以叶家长媳、叶家太太的身份自居,面对你母亲,我也总是自欺欺人地将她视为第三者,我以为,就这样能过一辈子。”阮雪曼泣不成声,“但是,上天都是公平的,小叶,我毁了你母亲的幸福,现在,老天也毁了我的幸福,我的儿子和我的女儿,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是,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惩罚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死了?我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来换取他们的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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