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要要抬眼看着他。
“你难过对吗?因为听到了我的死讯。”叶渊一字一句问。
林要要的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听小叶说了,你每天都在哭。”叶渊心疼地看着她,“你为了我而哭。”
“你知道你还一直瞒着我?”林要要委屈了。
“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林要要含泪瞪着他。
见她又哭了,叶渊慌了神,赶忙道歉,“是是是,没有下次了,亲爱的,别哭了。”
“哪有你这样做丈夫的啊?都是当爹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令人讨厌!”
叶渊揽住她,“都是我的错,老婆,我错了。”
“结婚的时候你发的婚誓就是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林要要咬牙切齿。
叶渊一听这话,心里发美,将她的头揽过来压在胸口的位置,低低道,“老婆老婆,这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补回来还不行吗?”
“谁稀罕你做牛做马啊。”林要要捶了他的后背一下。
叶渊笑了,将她搂得更紧。
良久后问,“你想我了吧?”
林要要沉默。
叶渊抬起她的脸,低问,“想我了吗?”
“才不想呢!”林要要故意不看他。
“还说不想?嘴硬,我听见你在心里说想我了。”叶渊含笑看着她。
林要要脸滚烫,撇开脸,“自大。”
叶渊还要说什么时,房门正好开了,阮雪曼从雍和宫回来了,手里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菜,一进客厅就看见了沙发上的两个人。
在看清沙发上的男人后,阮雪曼先是一愣,然后惊叫了一声,手里的东西落地。
叶渊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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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īng石,正在被一股神秘力量吸纳着股票。
当然,这是外界的评价。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股神秘的力量究竟是何人。
这两天,素叶不大好意思与丁教授面碰面,尤其是看到他对杨玥的母亲毕恭毕敬的样子后,她心里有点酸。
别管丁司承是怎样的人,在素叶眼里,丁教授是很清高的人,但为了研究也不得不低声下气了。
杨玥虽说qíng况减轻,但还是一样做梦。
每次来素叶这儿,她尽可能地让杨玥减轻心理负担,可不知怎的,随着给杨玥的治疗加深,时间拉长,她自己的梦境也变得愈发奇怪。
一次次的。
素叶总能梦见那个小男孩儿,牵着她的手,走过长巷。
长巷的尽头是黑暗。
头顶上的星子也似乎很黯淡。
周遭很安静,只能听见脚步声。
还有一些画面是不曾梦见过的。
好像不止她一个人,被锁在一个屋子里,大多数都是孩子……
她还会真切地梦见与年柏彦在千灯镇的时候。
他和她隔着人群,站在长巷的两头,他高大的影子被拉长,周遭的女孩子都忍不住朝着他看过去,他唇角噙着笑,眼里却只有她。
这一幕总像是最美的画面,如果她有杨玥的本事,必然是要画下来的。
千灯镇。
素叶想起了去年的鬼节,在那条船上,自己隐隐约约听见的那个曲子,悠缓而神秘。可后来李圣诞告诉她,那首曲子是她在方倍蕾那听到过的。
她后来就没再当回事儿了,可现在想想,觉得甚是奇怪。
“素医生?”
素叶蓦地回过神儿来,对上杨玥疑惑的双眼。
“您没事儿吧?”杨玥很少见她走神,不免有点奇怪。
素叶收回了天马行空的念头,收敛了心神,笑了笑说,“没什么,你今天的治疗时间到了,下次记得准点儿来。”
杨玥点了点头,起身。
临出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身问素叶,“素医生,其实我始终觉得海生是存在的,在这个世上。”
“杨玥。”素叶有点无奈。
“我明白你让我分清梦境和现实,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杨玥说完这句话后才离开。
素叶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
午后,素叶去找方倍蕾的时候,她正好做完一个客户,见是素叶,略感奇怪。要知道她们两个除非是有工作上的需要,否则谁都不会踏进谁的办公室,毕竟,她们两个没那么多的jiāoqíng。
素叶开门见山,“我之前是不是在你这儿听到过一首曲子,歌词里带什么青灯长巷的。”
方倍蕾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挺奇怪的。
起身,倒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她。
“你是多久没休息了?”方倍蕾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素叶接过咖啡,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方倍蕾在她对面坐下,将右腿优雅地叠放在左腿上,裙摆下的那截小腿白希光净,新款的香奈儿尖头高跟鞋十分抢眼。
“还是,你的记忆真的跟外界说的似的,有问题?”话毕,她哼笑着喝了口咖啡,看着素叶。
素叶听着这话听得一头雾水,将咖啡杯放在了茶几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倍蕾轻轻挑眉,“忘了?”
素叶警觉地看着她。
方倍蕾哼笑了一声,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后,倚在桌旁看着素叶。
很快地,播放器里放了一首歌。
潸潸潸三河引魂
点幽幽幽冥青灯
过长长长巷几深
拂萧萧晓雪满身
夜夜夜里寻问
访千千千阙千城
梦前世前生
空忘七罪言真……
素叶的手指停滞了下。
等一首歌放完后,方倍蕾按了停止键,重新坐回到她对面,慵懒地说,“是这首吧?”
素叶点头。
方倍蕾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加今天这次,你已经问过我三遍了。”
“啊?”素叶怔楞。
方倍蕾感到奇怪,“真不记得了?你跑我办公室问了三遍了。”
“什么时候?”
她,不记得了。
素叶能听见自己的心脏都咯噔跳了一声,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来。
“去年的这个时候你问过我一次。”方倍蕾盯着她的脸,“还有前一阵子,应该是杨玥刚到你这儿治疗的时候,你问过我一次,第三次就是今天。”
素叶的心不停地下坠,与此同时的,她开始隐隐地滋生惊恐。
她怎么会忘记了?
一点印象都没有,哪怕是零星的记忆。
那么,方倍蕾有没有可能说谎呢?
可又一想,她没这么必要啊。
“你没事吧?”方倍蕾觉得她脸色不对劲。
素叶起身,“哦,我想起来了,没事儿,就是觉得这个曲子挺奇怪的,总是在脑子里转。”
方倍蕾耸耸肩。
“打扰了。”素叶打算离开。
“哎——”
方倍蕾叫住了她。
素叶顿步,转头看着她。
方倍蕾懒洋洋道,“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有问题又不能解决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个催眠,打七折。”
素叶淡淡笑了,“你要是哪天被噩梦惊扰也可以找我,我给你打六折。”
“素医生,我们都是做心理医生的,很明白有时候自己的qíng绪就会被个案带动和影响,你可别给杨玥治着治着自己出问题了,这是我对同行的提醒。”方倍蕾冷哼,“老天可不会那么宠溺于你,没有那么多的杨玥案件再去救你。”
素叶勾唇,不急不躁地说,“我想,凭着你跟何医生的本事,怕是我就算住进了jīng神病院,再遇上个杨玥案件,丁教授也得把我请回来。”
“素叶,你别含血喷人!”方倍蕾不悦了。
素叶唇角笑容扩大,“做心理医生的,心理素质很重要,别这么激动。”
话毕,转身离开。
气得方倍蕾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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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在外面吃的。
年柏彦一如从前地来接她下班,然后,车行到了日坛路附近的一家餐厅。
在这条外国人多于中国人、大使馆多于住宅建筑的街道上,隔着落地长窗,令素叶恍惚觉得自己置身国外了。
这家餐厅的环境很好,最重要是很安静。
这种环境是年柏彦所喜欢的。
用餐的人不多,餐桌与餐桌之间也隔得很远,白色桌布及白色玫瑰,连椅子都是gān净的白,摇曳着纯白色蜡烛的光焰,如果不是窗外的夜色霓虹,会误以为身在làng漫的爱琴海用餐。
“想什么呢?”年柏彦开车没喝酒,他的面前放了一杯水,映着烛光,修长的手指轻抵杯沿时也被落上浅浅的光亮。
素叶回过神儿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年柏彦,烛光揉着灯光,将他那张英俊的脸颊映得虚幻而不真实,就像是她梦境中的那张脸,摇曳着,破碎着。
将心思收敛了后,她轻轻一笑,“我在想啊,怎么就把你这么帅的男人勾到手了。”
年柏彦听着她这番没正形的话,涔薄的嘴角微微浮起笑纹,很淡很轻,却有明显的宠溺,抬手给她夹了菜,说,“多吃点。”
“你和你弟弟都遗传你父亲啊。”素叶吃了口菜,想起之前看过的照片。
年柏彦想了想,“是吧。”
他吃饭不爱说话,这是素叶知道的。
咬了下筷子,想着怎么把照片的事儿给抖出来。
有餐厅的工作人员上前,是个女的,看样子像是领班。在年柏彦面前停住脚步,微微弯身问道,“先生,您这道菜始终没怎么动,是因为口感不好吗?”
高级餐厅常有的调查。
只是,领班在调查时的双眼太过火热了。
年柏彦放下餐具,问向素叶,“喜欢吃吗?”
领班看向素叶。
素叶轻轻摇头,“油放得有点多。”
领班闻言后礼貌一笑,“好的,您稍等,我再为您换一道新的。”话毕,叫来了服务生端走了那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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