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越玩越疯,酒也喝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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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当叶渊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
偌大的帝王chuáng,通体的白,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透过轻薄的纱幔撒落下来,金灿灿地落在地毯上,像是细碎的金子。
他的头疼yù裂,像是被人用斧子凿开似的难受。
刚睁眼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隔了一两分钟后他才意识到身材何处,试图起身,却愕然觉得手臂沉沉的。
扭头。
对上一张女人的脸。
枕着他的胳膊,正在熟睡。
叶渊全身一下子僵住了,薄毯下他能感觉到自己yi丝不gu,他的衬衫裤子全都散落在脚踏上,而他怀里的女人,亦是什么都没穿,光洁的手臂还圈着他的腰,微微掀开毯子,她的身子就落在他的眸底。
女人,是席溪。
正在他怀里,睡得酣然。
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昨晚上他都做了什么?
哦不,他都对席溪做了什么?
叶渊心里惶惶的,甚至泛起了不安。他努力地回想昨晚上的qíng景,却只定格在席溪敬酒的时候,接下来他的确是喝了几杯,但再后来呢?
他是怎么进的酒店?身边为什么会躺着席溪?
叶渊越想越觉得可怖,他一点点抽出胳膊,坐了起来,目光扫到chuáng头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全都是林要要打的电话,手机却被调成了静音。
该死!
这是席溪gān的还是他做的?
叶渊觉得头晕目眩,他赶忙翻身下chuáng,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在系衣扣的时候,腰间却多了一双手臂,像蛇似的缠上了他,然后是轻柔娇羞的嗓音,“渊,你起得这么早啊。”
☆、小兔崽子
进入初秋后的北京,温度变化就愈发明显了,进入了白露时节后,晨起的叶子细细看去都染上了露水,早晚的空气透着凉慡的秋意了。
往往这个时候,也意味着中秋节一步一步地临近。
杨玥在纪东岩的推荐下进了纪氏,经过简单的创意考核,她成功地成为了纪氏珠宝设计师的助理,带她的设计师是个法国人,对杨玥的印象不错,而杨玥进入公司后也表现很好。
纪东岩在公司跟年柏彦绝对是两种人,年柏彦向来是严肃待人,令下属又敬又怕,而纪东岩在公司里没什么架子,因为杨玥是新人,又是跟素叶有关的人,所以他对杨玥也格外照顾,工作之余会找她喝喝茶聊聊天,怕她不适应公司的节奏,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谈得来了。
而与此同时的,杨玥也经常给素叶打电话,她的睡症不再那么明显,甚至这阵子变得正常睡眠了,素叶询问之下才知道杨玥进了纪氏,极为奇怪,听了杨玥的解释后才恍悟。而杨玥说,自从认识了纪东岩后,她的症状就减轻了。
素叶再次向她确定纪东岩在她心中的身份,杨玥依旧肯定地说他就是海生,只是他不记得了。杨玥说她不想吓着纪东岩,虽说对他心有爱慕,但这种荒唐的事他是不信的,所以她想要跟他顺其自然,不想qiáng迫他一定接受她。
听了这番话后,素叶有点心疼杨玥,她能听出杨玥语气中的苦涩,隐忍和期待,这种对爱只能相望却不能相拥的感觉,她自己也曾经有过,所以,才对杨玥倍感怜惜。
杨玥说,其实只要能看见他就是好的,冥冥之中上天都有安排,将海生送到了她面前,这就是最大的礼物,她不再多求什么了。
作为杨玥的医生,素叶自然要更关心杨玥多一些,就这样,两人经常通话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也从医患成为朋友。
素叶倒是欣喜杨玥的坦诚,因为很多个案是很排斥跟心理医生做朋友的,杨玥的敞开心怀,会令素叶的工作进展得更加顺利。
至少,她成功地解决了杨玥的困扰,别管现在是种什么qíng况,杨玥能和她成为朋友,已经令方倍蕾哑口无言了。
叶渊始终想不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每每去回忆,他的思维就定格在包厢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
其实那晚他就是抱着跟朋友聚会的心qíng去的,不会喝太多的酒,要保持清醒地回家,甚至也决定了哪怕是沾了一点酒,他就马上给年柏彦打电话。
代驾的事始终像个梦魇似的缠着他,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梦见那个替他丧命的代驾全身是血地扑向他,掐住他的脖子喊着要他还命来,每每这个时候,叶渊都能一头冷汗地惊醒。
叶渊承认,在这件事上他是心亏的,所以才会久久不能释怀,每次噩梦惊醒,他都会想着无论如何都得让那个代驾的家人得到补偿,而实际上,那家人着实是得到了一笔不少的补偿金,后来叶渊还是觉得内疚,托关系又花了钱,让那个代驾的孩子可以到国外读书,享受最好的教育。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长期活在内疚和惊恐之中。
所以那晚他看见酒瓶子,端起了酒杯就能想到二叔派人杀他的qíng景,这种后遗症难受极了。
而现在,让他更难受的不再是那个代驾的事,而是席溪!
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清楚,但很清楚第二天醒来时的qíng景。
他和席溪yi丝不gu地躺在酒店的大chuáng上,相拥的姿势亲密非常。
地毯上散落着彼此的衣物,chuáng头还有未喝完的红酒……
那天早晨,叶渊无法落荒而逃,在惊慌过后,他尽量地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而身后的席溪也醒了,像是藤蔓缠在了他身上,经过了一晚,她对他的态度也俨然qíng人似的熟络了。
叶渊推开了她,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拼了命地在脑中寻找有关跟席溪发生关系的可能记忆,只可惜一片空白。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席溪也穿好了衣服,但,穿的是他的衬衫。
见他出来后,娇滴滴地笑问,“饿了吗?我在酒店订了午餐。”
叶渊没应声,只是冷淡地命令她脱下衬衫。
席溪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当着他的面儿就脱了衬衫。
里面什么都没穿,一尊女xing桐体就毫无遮掩地bào露在叶渊面前。叶渊皱眉,别过脸不看她,接过衬衫,穿戴好后,他皱了下眉。
他的戒指还戴在无名指上,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这种,跟另一个女人躺在chuáng上,还戴着婚戒的感觉!
席溪披了件自己的衣服,在叶渊马上要离开房间的时候突如其来地说了句,“昨晚,我们做过了。”
她的嗓音轻飘飘的,却像是重锤似的砸在叶渊的后脑上。
叶渊握门把手的手滞了一下。
他僵在那儿,半晌后转头盯着席溪,语气很冷,“所以,你想怎么样?”
席溪上前,轻轻搂住他的腰,“我不想怎么样,叶渊,我从来没想过要去破坏你的家庭,只是,我还爱着你。”
叶渊的嗓音更冷了,“你最好忘了昨晚的事,因为,我不会对你负责。”
于是他就走了。
回到车里,他闷得要命,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跟席溪发生过关系,只是,席溪的话让他很烦躁不安,她不想怎样?不想怎样还能发生这么一出事?他开始痛恨自己,第一次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畜牲,是个对不起老婆孩子的畜牲!
回家之前他去了趟商场,重新买了件衬衫换上,又生怕原来的衬衫上会有香水味,便又买了酒洒在上面,在商场卫生间镜子前他又仔细查看,没有女人的抓痕,也没有女人的吻痕口红印之类的。
回到家,自然免不了被阮雪曼一顿臭骂,责备他都当爹的人了还不知收敛,把怀孕的老婆扔家里自己竟在外面快活一晚上。
阮雪曼这个人当初在叶家的时候嚣张跋扈,但她有一点好就是,因为没有得到丈夫的爱,所以才更能体会到一个女人苦苦等着丈夫回家的辛苦,继而对叶渊也严格了很多。
林要要只是笑着,问他吃没吃饭,叶渊摇头,林要要便去给他端午饭。叶渊跟着走进了厨房,忍不住搂紧了要要,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我爱你……
林要要转过身瞧着他,抿唇浅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晚上没回来嘴就变甜了,放心吧,我没怪你。
听到这番话,叶渊更想找个地fèng钻进去,好几次他都想跟林要要老实jiāo代,想要祈求她的原谅,但想想又不敢,他知道,就算他和席溪没发生什么,只是睡在了一起,这话谁能相信呢?更何况,他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碰过席溪。
就这样,纠结了好多天。
而这些天,席溪一直没打电话,亦没有像其他女人似的对他进行骚扰。因为快中秋了,再加上林要要怀有身孕,叶渊向单位申请了航班调整,也有时间陪在林要要身边。他时刻紧张着林要要会突然接到席溪打来的电话,可是,风平làng静。
这令叶渊愈发地不安。
席溪就像是一枚炸弹似的,说不准哪天就有爆炸的可能了。
就这样,到了中秋节的前一天。
在前一天素叶就接到了年柏宵的电话,说十四这天回北京,然后待几天,她将消息告诉了年柏彦,年柏彦虽然不多说什么,但看得出眉眼间还是有笑意的。
中秋节他们一家是打算回舅舅家过节,也包括小豆子,决定在带着他到医院探完病后就直接回舅舅家去。
中秋节连着周末,有了三天假期。
而这三天,北京城的jiāo通是出了奇的好,大家都纷纷到了外地度假过节,如此一来,北京的空气质量又变得空前地好。
前一天,带着小豆子看完了他的叔父后就先将他送回四合院,正巧碰上小豆子最爱看的动画片,所以素叶和年柏彦就将他留在家里,他们去准备过节的东西。
因为有孩子在家,两人也不方便在外面逗留太久,买了月饼和酒,年柏彦又顺便给小豆子买了一款正版限量款的变形金刚,两人便匆匆往家赶。
岂料,车子到了四合院的时候正好就看见拖着行李箱的年柏宵,叉着腰站在大门口,正对着对话镜头大吼。
素叶不解地问年柏彦,“这是怎么了?”
年柏彦也百思不得其解,车子靠近,落下车窗后就听见年柏宵cao着还带着点英美腔的中文跟里面大吵,“小兔崽子,你不开门给我你就死定了!”
☆、把你的私生子带走
年柏宵在跟小豆子吵架。
这事儿着实让素叶感到愕然,跟年柏彦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她冲着外面喊了句,“柏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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