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矿的进展不错,由于年柏彦亲自盯查,近乎24小时持续开工,所以一批一批的矿石出来后又马上进行筛选优化,在时间上节省了不少。
当然,这期间也有来捣乱的,再加上当地的居民,聚众闹事的,勒索的,等等,各类险况都有发生。年柏彦倒也见怪不怪了,从他第一次到南非,到了钻矿工作,就明白这里是巨大的利益场所,自然就存在巨大的风险。
闹事算什么?勒索算什么?
多少次他都是在横飞的子弹下存活下来的,见惯了血腥和杀戮,也见识了人xing最恶劣的一面,所以,钻矿遭到捣乱也不会影响太大。
只不过,年柏彦也不想造成太多的麻烦,便增加了保安人手,各个都是彪壮的黑人大汉,身手也是不凡。
就这样,日以继夜,年柏彦跟矿工没什么两样,有几次许桐来钻矿找他,都差点认不出他来。
在开矿的时候,年柏彦已经通过关系,将订单散了出去,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钻石,这个行业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从开采到渠道的开发,甚至还涉及到了研磨和设计,所以再想重新翻身不是件困难的事。
再加上之前在jīng石时积累下来的客户,这些客户倒未必能够成为他的客户,而且他也不想公然跟纪东岩抢生意,jīng石也好,纪氏也罢,这些客户都属于大手笔的一线,甚至很多都是习惯收藏的富商,他们自然不是年柏彦现阶段的目标人群,但是,这些客户可以为他联系对等的客户,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
因此,当开矿那天便接到了订单,客户要求,在第一批钻石开采出来后,要亲自来南非验货。
年柏彦很重视这单生意,因为这单生意是敲门砖,他知道有一些订单是盯在他身上的,只要这单全盘国购买,那么接下来的订单就会像流水一样涌进。
许桐很明显是在躲着盛天伟,她不回北京,也不去南非的其他城市玩,每天都在钻矿里转,虽说年柏彦已经表明自己不需要助理,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做着助理应该做的工作,时间一长,钻矿新来的工人都认识许桐了,她甚至都可以不用过安检就入钻矿。
年柏彦知道她待在钻矿里的原因,因为信号差,她便少了一些烦恼,多了一些躲避。
见状,他也无奈,一来他比较忙,已经没黑天没白天了,二来,他总不能打电话给盛天伟质问他,你怎么对许桐了?
所以,也就任由着她去了。
直到周末,第一批矿石开始进入到筛选脱离阶段,紧跟着就是打磨切割了,年柏彦才稍稍松懈了下来。他睡了个完整的觉,等醒来的时候,收到了素叶的几条语音留言。
声音很是清脆,如百灵鸟,又带着温柔的磁xing,很好听。
年柏彦觉得,这是足以支撑他继续拼搏的动力。
素叶的留言十分欢悦:嗨柏彦,我决定陪着纪东岩去找他的前世今生了,哈哈,其实我是顺便蹭个几日游而已,我决定了,等大澳渔村的事qíng完结后我就直接飞到南非找你,你高兴吗?
年柏彦挑眉,大澳渔村?纪东岩还真够闲的了。
紧跟着点开第二条,素叶的声音有点慵懒:柏彦,你是在睡觉吗?还没醒哦,听见留言回复我哦。
年柏彦抿唇笑了。
第三条:你讨厌讨厌讨厌,回复我!
第四条:是不是有美女在你身边呀?
第五条:好吧,这是今天最后一条,我要登机啦,知道你忙,你也很累,要注意身体哦。
果然就是最后一条。
年柏彦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发最后一条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了。算了一下当地和香港的相差时间,笑了笑回复道,“睡醒了吗?”
那边没回复。
八成是还没醒。
年柏彦起了玩xing,又回复了一条,“小懒猪,起chuáng了。”
隔了五六分钟,那边才回了句,你讨厌。
年柏彦发了过去:我要听你的声音。
那边便发了过来,懒洋洋的,“我还没睡醒呢。”
“已经到大澳了?”
“昨晚刚刚到。”
“纪东岩呢?”
“我俩睡在一起呢,你信吗?”
“让他接电话。”
素叶嘻嘻笑着,“那我得砸开他的房门才行,昨晚上下大雨,他被浇成了落汤jī,哈哈。”
年柏彦无奈,“你要注意保暖。”
“欧克!拜了个拜呀,我要补觉。”
“来南非之前通知我,我去接你。”
“好。”
放下手机,年柏彦心里很甜。
接下来的工作就开始是jīng细的切割、打磨,年柏彦自然要亲力亲为。翌日,正当他忙得不可开jiāo时接到了坤哥的电话。
长途跋涉,这番电话怕是重要之重。
年柏彦放下手里的工作,找了处信号佳的位置,接通了手机。
“年老弟,阮雪琴的背景不简单,稍后我传真你一份资料你看一下,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不知道。”
“什么事?”年柏彦隐约感到不好的预感。
“阮雪琴曾经打过一笔钱给到一个账户,我查到,对方是墨西哥人,杀手组织,时间,正好是你上次在南非遇到枪战时。”坤哥一字一句说,“你好好想想,是你该死还是你老婆素叶该死?”
年柏彦的面色一僵,反应了两三秒时间,低喝,“把资料马上传给我。”话毕掐断了通话。
正巧许桐走了过来,还没等开口,就听年柏彦命令她道,“马上给我订去香港的机票!”
☆、赶往香港
坤哥的这通电话,像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年柏彦一记闷棍,正中了他的后脑,以至于让他呼吸都感到困难。从他开始怀疑阮雪琴到让坤哥介入调查,再到现在,坤哥隔了这么久才给出消息,这令年柏彦也多少觉得奇怪。
只有两种qíng况能解释清楚,第一,阮雪琴背景十分复杂,可能会涉及太多不为人知的事;第二,阮雪琴是真的清白,往往,越是简单的人查起来反而不会比复杂的人节省多少时间。
而坤哥终于给了消息,并且指明阮雪琴跟上一次南非袭击事件有关!
怎么就那么凑巧,她打了一笔钱过去?
年柏彦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也的确让许桐通过关系来查这件事,但后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阮雪曼,其实当时他也的确明白阮雪曼是做了替罪羔羊,因为他了解,越是表面嚣张跋扈的人,骨子里实则是软弱胆怯的。正如阮雪曼,她的厉害只在表面,他相信她说的话,她只是派人盯了他们,但派去身手那么qiáng悍的杀手想要除掉他们,她阮雪曼还没这个本事。
但当时叶鹤峰处于盛怒之下,并且他也觉得有必要杀一杀阮雪曼的锐气,所以也就选择了缄默,那个时候他怀疑了所有人,包括叶鹤城,但唯独没有想到阮雪琴。
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与世无争,安静得如同空气一般,让人往往忽略了她的存在。
所以,坤哥最后一句话点醒了他。
之前他怀疑了阮雪琴,是因为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她可以轻松拿出毒品,也是因为她请求他要叶鹤城放弃上诉,还有林林种种的迹象,例如叶鹤城书房里被素叶发现的那本折页书、还有被画花的照片……年柏彦怀疑,是有人想要素叶看见这些。
试想一下,叶鹤城如此能够伪装,又在叶鹤峰面前表现自然,这是需要qiáng大的心理承受力和忍受力,这样的人心思必然是缜密的,连叶鹤峰天天跟他在一起的人都察觉不出他的心思来,足可以说明叶鹤城还是很会伪装的。
也许他一直就很痛恨叶鹤峰,又或许如他所说的一样,在小贾的女朋友这件事被曝光后又被剥夺了股权,这件事成为了他想要彻底报复叶鹤峰的导火线。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将证据放在明面儿上?而且还那么巧就被素叶给发现了?
只能说明,有人是想要告诉素叶这些证据,是想要利用素叶来搞垮叶鹤城。
所以年柏彦开始怀疑,这个人就是阮雪琴。
如果真的是她,如果她真的曾经雇佣过杀手到了南非,那么,她就是完全中了年柏彦的猜测,狗急跳墙!
素叶没有出庭指控叶鹤城,他亦没有,而警方很显然还在思量着叶鹤城的罪行,阮雪琴当初qíng急之下购买白粉的行为已经多少将她陷于不利之地,阮雪琴必然会有行动。
在南非,如果是阮雪琴的话,为什么要杀他或是素叶灭口?为了家族利益?这是最充实的理由,而且还能完美地嫁祸到阮雪曼身上,一箭双雕;那么,现在她有没有可能故技重施?
如果是,她的目标将会是谁?
是素叶?还是他?
年柏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阮雪琴一心只是对付他的话,那么他可以大大方方等着她上门,最怕的就是她是利用素叶来对付他,又或者她只想对付素叶,那就糟糕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
许桐正好撞见了他的焦急,吓了一跳,闻言他的吩咐后,先是愣了下,然后急急说,“年总,你现在不能离开南非,看货商很快就会过来了,没有你在场,他们怎么看第一批货呢?这单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在,万一他们不签约怎么办?”
年柏彦当然知道对方快来了,而且当初承诺,他们看货他必然是在场的,当时想着这是第一单,重中之重,第一枪打响了,接下来的订单就不会愁了。
努力地沉了沉气,他看向许桐,面色严肃,“你留下。”
“啊?”许桐瞪大了双眼,“年总,你……”
“你也说过,这里的qíng况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以前你也经常跟我到南非,钻石的qíng况你也一清二楚,所以许桐,这个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客户来了后你负责接待及签约的工作。”年柏彦一字一句说道。
许桐的呼吸有点急促,“可是如果客户坚持要见你的话——”
“那我宁可丢了这一单。”年柏彦的态度十分坚决。
许桐察觉出事态的严重xing,也知道能够让年柏彦如此坚持离开必然会有重要的因由,她在思量着会不会是素叶的事儿,但也没法儿问出口,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明白怎么做了,你放心,这单我一定会死守着签成。”
年柏彦抬手,重重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多谢。”
许桐顺口回答,“这是我的分内工作。”说完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马上订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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