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树叶子,话没说清楚不准走。”林要要一伸手揪住她的裙角。
“松手!再扯裙子掉了。”素叶惊呼一声,本来就短的裙子近乎被林要要扯得错了方位,好不容易掰开她的手,伸手拿过旁边的睡裙,她还没有与林要要“赤诚相对”的习惯,趁着她的手一松开,素叶赶忙起身。
“我可警告你啊,结了婚的男人不能招惹,也不能碰!”林要要冲着她的背影直喊,双拳紧握,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别吵我,我要补觉,不到中午别叫我。”素叶打着哈欠走进卧室,懒洋洋地冲着林要要摆了摆手,丝毫没打算回答她的大呼小叫,气得林要要在沙发上哇哇直叫。
说清楚?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如何解释?
难不成要她跟林要要笑米米地说,亲爱的,我是跟那个男人睡了一晚,但偏偏就是忘了与帅哥同欢、水汝胶融翻云覆雨是怎么滋味了。
她林要要会信吗?
她自己都不相信。
是的,只有鬼才相信。
补觉的辛苦就在于,要有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可以补觉,至少素叶需要这样,所幸的是,林要要为她提供的房间隔音效果极佳,可以不受gān扰。可素叶倒在chuáng上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反反复复窜过年柏彦的身影,她清楚地知道这种不是所谓的相思,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
这种不安,就好像是一枚石子突然在平静的湖面上引起涟漪,又好像是原本安静无争的生活被莫名地卷入一场纷争。
她似乎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也许在年柏彦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的生活许是再也无法平静了。
这种变故,令人不安。
而这样的不安,她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翻了个身,整张脸近乎埋进了枕头里,窒息令她的大脑开始渐渐出现缺氧的状态,不知折腾了多久后她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微微侧头,这才有了困意。
窗外的光亮似乎增qiáng了些。
她的眼皮刚一阖上,就听到一声歇斯底里从客厅传来!
☆、诡异的视频
素叶吓得一激灵,“蹭”地一下从chuáng上坐起来,散下的长发如青丝裹着她因严重缺觉而素白的小脸,巴掌大点的脸儿,就像悬挂在夜阑上的明月。
是林要要的声音,她清楚知道这丫头在极度恐惧下会发生极有穿透力的声音,就好比刚刚,那道惊叫声俨然具备超qiáng的穿透力,直接穿过隔音甚好的门板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素叶!”林要要又是一嗓子,这一次的声音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似的尖细锋利,刺得素叶耳膜生疼。
素叶觉得qíng况不妙,窜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林要要被入室抢劫了,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冲出了卧室。
客厅里,却只有林要要一个人。
她一脸的惊恐,冷汗延着额头腻在了脸颊,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人扔在海岸上即将晒gān的鱼,有气无力,见素叶冲出了卧室后,伸手指着电脑屏幕,一个劲儿颤抖,“素、素叶……”
素叶冲上前,目光也跟着落在了屏幕上,只消一眼,神qíng也倏然转为严肃。
“我还以为你拿回来的U盘里有电影,反正……反正都睡不着了,我……我就打算在电脑上看看……”林要要吓得够呛,说话都不利落了。
素叶已经恢复了平静,攥了攥手指后又重头看了一遍视频,柳眉之间愈加凝重。待视频播完后她便拿起U盘,看了良久。
“素叶,这看着不像是电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林要要,第一件事就是窜到沙发上死死搂住一抱枕,抱枕是明快的中国红,与她惨白的脸形成诡异的对比。
素叶将U盘紧紧攥在手里,直到手心被金属的边缘铬得生疼才淡淡开口,“没事儿,不用瞎想。”话毕,转身进了卧室。
林要要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她不是没看见素叶脸上的凝重,虽说她的语气平静,但事态似乎有些严重,又不经意想起视频中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卧室中。
天际已泛起鱼肚儿,蓝绿色的光线像是与黑夜拉扯纠结的大手,一点点地敛去了夜魅的光。
素叶坐在chuáng头,一瞬不瞬盯着手里的U盘,耳畔始终回dàng年柏彦的嗓音,醇磁的、有力量的、带着早已预料自信的嗓音。
半晌后她才缓缓拿过手机,找出了那个被男人qiáng行输入的手机号码,美眸缩了缩,手指毅然决然按下。手机另一端响了两声后,低沉嗓音入耳。
“素医生。”对方的语气依旧不疾不徐,一点意外都没有。
“年先生,首先你先明白一点,我是按小时收费。”素叶的语气略带清冷。
“钱不是问题。”年柏彦听上去很好说话。
“我收费向来不便宜。”
“没问题。”
素叶沉了沉气,美眸的光渐渐凝成一股子严肃,“个案我可以接,但我要知道视频中的当事人是生是死。”
“下楼再说吧。”
“下楼?”素叶拧紧眉头。
年柏彦的嗓音多了一点红酒般的醇厚,淡淡道,“我在楼下,一直没离开。”
素叶拿手机的手,不经意抖了一下。
☆、更擅长谋算人心
夜色更稀薄了,俨然快被即将冲破云层的光亮给扯破。
素叶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丁香树下停靠的黑色商务车,有紫色花影凋零在车顶上,那车,稳稳地停靠在那儿,一如刚刚她上楼时的位置一样,未曾移动过。
年柏彦站在车外,西装革履下的颀长身影与车影混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上流社会的奢华气。他点了一支烟,夹烟的手指骨节修长gān净,伟岸身子倚靠在车窗旁,一条手臂略显悠闲地搭放在旁边。
他的身后是大片紫色丁香花影,再后面是蓝绿色还透着一丝鹅huáng色的天际,缭绕的烟雾如妖媚女子的身影,在他周围缱绻缠绕,他那张看似严苛英挺的脸颊线条也似乎柔和了些。
这一幕竟令素叶的心里迅速窜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虽说陌生却又有那么一点熟悉,究竟是什么她却难以分辨。
年柏彦见她下楼后便直接熄了烟,刚毅唇角似乎跃过一丝欣慰。
空气中浮dàng着繁chūn花香及淡淡的烟糙味,与他身上好闻的甘冽气息jiāo织在一起,素叶靠近他的瞬间,吸入肺腑的也沾染了这层看似略含悸动的chūn季味道。
“年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她仰头对他对视,语气似真似假,这个角度正好能将他倨傲的下巴轮廓看得更加清晰。
“哦?”年柏彦微微挑了挑剑眉,眉心之间形成好看的纹络,他看上去不像是个擅长开玩笑的人,看着素叶,似乎真的就在等她的答案。
素叶耸耸肩膀,好心提醒,“你是个时时刻刻都会让人感觉到压迫力的男人。”
“包括你?”年柏彦听懂了,脸色依旧平静,却意外反问了句。
“猜测别人的心思是件很可耻的事。”素叶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心理分析师除外,例如我。”
年柏彦竟意外地笑了,笑容很淡,细不可闻,似乎纵容了她的“诡辩”。
“言归正传,当事人在哪儿?”
年柏彦没马上回答,转身走到车子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口吻不咸不淡却透着雷厉风行,“上车。”
素叶反倒不着急了,清澈眸光对上他的脸,一字一句道,“这样的口吻实在令人讨厌。”
年柏彦眉宇闪过一丝征楞,很快低笑着轻轻摇头,再开口时连语气也变得略显柔和,倒是多少减轻了命令感,“请。”尊口多出了一个字。
素叶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有机会她倒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年柏彦,受了什么刺激这么不苟言笑金口难开的。
上了车,年柏彦却没马上开车,而是从后车座上拿过一盒东西递给素叶,她略感奇怪,接过打开后竟是一些早点。
“早餐在车上解决。”年柏彦落下这话后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街灯熄灭了,一束耀眼的光终于挤出了云层散落在车窗上,玻璃折she出的淡淡光晕打落在他挺拔犹若山川般的鼻骨上,将他的脸颊分割得更加完美。
早餐还是热的,连同瓶装的牛奶都是烫手的。素叶若有所思地盯着早餐,好半天又抬头看着年柏彦,樱唇微启,“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去做心理分析师。”这个男人算准了她会改了主意,也算准了她会下楼找他,连早餐都提前预备好了。
这种人,做不成同行必然会成为敌人,因为,他的dòng察力和揣摩人心的本事实在太可怕。
“我自认为成不了这个领域里的专家。”年柏彦稳稳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车子稳速上了东三环,朝着长虹桥方向驶去。
素叶淡淡冷哼一声,“真是谦虚了,年先生揣摩人心的本事令我都不得不折服。”
年柏彦闻言这话后下巴的弧线微微放松,语气却似真似假,“揣摩倒是谈不上,我没那么多的时间,相比揣摩人心,我想我更擅长的是,谋算人心。”
最后四个字落下时风轻云淡,听上去还透着一丝谦虚,却足足令素叶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句谋算人心!
“你准备带我去哪儿?”良久后她才压下心头暗涌,刻意平静地转了个话题。
“到了就知道了,先吃点东西。”年柏彦的语气清淡得如天际云线,无声调的起伏,无qíng感上的变化。
☆、他俩要杀了我
天大亮的感觉很好,晨光熹微如雾,淡淡浮光笼罩偌大的北京城,或喧嚣或拼命三郎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素叶见到梁轩的时候,他近乎一动不动地躺在病chuáng上,全身包裹得如同个木乃伊,目光呆滞脸色惨白,瘦小文弱的样子很难令人相信他就是视频中拿水果刀杀妻的男主角。
“梁轩,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被送进医院吗?”观察了半晌后素叶才开口询问,声线平稳恬静,问话之后又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落地镜子,她很清楚年柏彦就在隔壁看着这间屋子里的qíng况,这也是他开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将她带到这里的原因。
梁轩,jīng石集团股东之一,也是jīng石旗下D会所的经理,换言之这个梁轩是与年柏彦走得很近的人,得心应手的合作同事,这也就可以解释了年柏彦为什么会为此事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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