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观众席上,素叶也开始了威武独特的拉风加油,她挥舞着手中的大红旗,冲着年柏彦的方向开始学起了在阿木尔车上不久前才学会的歌曲——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làng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她的歌声,亦如蒙古族姑娘们那般豪迈和热qíng,不见得有多好听,但贵在威武,尤其她还尽量模仿牧民姑娘转调时带颤音儿的特色。这歌声似乎真的飘进了马场上,年柏彦也似乎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而她胯下的纪东岩则吓得一个趔趄,她豪迈奔放倒是可以,他的头发丝都要跟着竖起来了,连同周围人,全都震惊地看着素叶。
素叶从来都不是个在乎旁人眼光的人,依旧不管不顾地唱着: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làng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这般热qíng倒是渐渐吸引了不少人。
最后,竟是有了一大群姑娘跟着她一同唱起了这首歌,统统冲着年柏彦。
在最后一句“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时,年柏彦一个利落伸手夺得了第二轮项目比赛的擂旗,素叶兴奋地眼睛如钻石般闪亮,狂叫一声后唱了句: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热辣滚烫……
可惜,马场上的年柏彦没搭理她。
纪东岩都快被她给骑哭了,“姑娘,咱先下来行吗?”
第二轮比赛,以年柏彦夺得擂旗宣告结束,但他很聪明,没给任何姑娘们上前或拥抱或凑热闹的机会,将马匹jiāo还给主办方后溜烟儿从后门离开了。
这一次,获胜的只有三组成员了,而最后一场比赛就是三组成员中最后三人的角逐,来争夺比赛冠军头衔及奖金。
头衔这种东西素叶想来不稀罕,能入她眼睛里的只有明晃晃的支票。
供选手们临时休息的蒙古包里,三人就最后一场比赛提出了质疑。
“你的意思是说,是你听错了规则?”纪东岩手里捏着矿泉水瓶,皮笑ròu不笑地盯着素叶。
矿泉水瓶在他手里被捏得嘎嘎作响,素叶总有种误觉,他会在下一刻捏碎她的骨头,于是乎陪着笑,“我觉得吧是主办方没表达清楚,骑she就说骑she呗,说什么she箭啊。”
“大姐,骑she和she箭是两种比赛形式。”纪东岩伸手,用力拍在了她的肩膀上。东择揪名说。
素叶的一侧肩膀顿时矮了一截,“不过就是骑马she箭呗,有什么难的。”
年柏彦始终没说话,进了蒙古包除了休息就是在默默喝水,等闻言她的这句话后轻描淡写问了句,“你会骑马?”
“你不是骑得挺好的吗?”她笑看着年柏彦。
“我们是想知道,你会还是不会。”纪东岩追问了句。
素叶头摇的跟拨làng鼓似的。
纪东岩与年柏彦对视,“等着输吧。”
“什么叫等着输吧,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素叶挑眉,指着年柏彦,“大不了他骑马载着我,我she箭。”
纪东岩一愣。
年柏彦抬眼看着她那副无所谓的神qíng,目光严肃,“你在违反大赛规定。”
“规定上有明文指出一定要选手自己骑马吗?”素叶反问。
这次轮到年柏彦微怔。
而那一边纪东岩一拍大腿,冲着她竖拇指,“高啊,这个空子你也能钻。”
素叶抿唇轻笑,挑衅地看着年柏彦,年柏彦却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出了蒙古包。纪东岩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有点不服气,“你可以跟我合作,犯得上看他的脸色吗?”
“你敢骑马吗?”她哀叹了一声。
纪东岩张了张嘴巴,半天也只是跟着叹了口气。
最后一场的比赛,以骑she区突然出现一男一女同时完成比赛而成功夺取了大家的眼球。其他选手都是肩背弓箭一人骑一马,只有他们,是两人骑一马。因为第二场的jīng彩骑术,很多人都认出了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又因那首慷慨激昂的套马杆认识了马背上的女人。
年柏彦骑着马出场,素叶坐在了他的前面,她是三人选手中唯一的女选手,身穿骑she服,英姿飒慡得很。一出场,自然得到大家的鼓掌。
她冲着观众区潇洒地抬手打了个招呼,笑靥如花。
身后的男人则低低落下了命令,“专心点。”
年柏彦的嗓音很近,近到近乎是贴着她的耳骨落下,连同温热的气息,她忍不住回头抬眼,而他也恰巧就低头,四目相对时,空气中有浮动的气流经过,气流顺着滑了她的心。
一时间有些口gān舌燥,素叶又赶忙扭头看向前方,以笑来掩藏不经意窜起的尴尬,“呵呵,我就说主办方对于咱们这种合作模式压根就挑不出理来。”
年柏彦任由她在自我安慰,伸手勒紧了缰绳,就这样,结实的手臂将她完全圈在了自己的怀里。见她脊梁有点僵硬,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放松些,看准箭靶准备she箭的时候可以完全倚靠我身上。”
“哦。”马背的面积就那么大,两人同骑自然就会贴得很近,她有点后悔,因为后背一贴上他的胸膛就觉得火烫。“我不能摔下来吧?”
“不能,我控制马匹,你安心she箭。”年柏彦话说着,伸手将她完全拉他怀里,“靠紧我。”
素叶听到自己的心口有被撞击的声音,转移目光想着顺便转移惶惶不安的qíng绪,却看见观众席上,纪东岩坐在那儿正冲着她做加油的手势,xing感唇角噙着笑,他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如此诚挚。
心口的撞击转化成了温暖。
一声号角,chuī响了比赛。
素叶只觉得圈着腰间的手臂轻轻一动,胯下的马匹就跑了出去,惊喘一声,耳畔却是男人低声命令,“靠着我。”
她便照做了,拿弓箭的手有点抖。
年柏彦却腾出一手箍住了她的腰,只用一只手来控制缰绳,结实的手臂紧紧环着她,令她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箭靶在前面,尽量she出去。”
“你骑慢点,我对不准。”
他低笑,“还想要奖金吗?”
紧张的qíng绪倏然被本xing和斗志压下,她点头,“当然。”
“那就不要想着自己是在马背上,你是心理医生,控制qíng绪是你的qiáng项。”话虽这么说,他却收紧了箍住她腰身的手臂,胸膛如坚固宽阔的壁垒,令她的身子更加稳实地贴靠。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开始拉弓。
箭靶在面前经过时,一支箭“嗖”地一声划破空气,朝着箭靶冲了过去,其他选手的箭也接二连三地she向箭靶。
素叶那支箭的箭头是蓝色的,在与空气摩擦时逆着光犹似蓝色火焰,正中靶心!
她目光一亮,紧跟着欢呼。
年柏彦控制着马速,低头凝着她的笑靥,忍不住挑唇泛笑。
有了第一支的绝佳成绩,素叶似乎越战越勇了,紧跟着第二支和第三支箭也打出了好成绩,虽说没正中红心但也靠近中央。
观众席上,纪东岩第一个起身为她鼓掌,紧跟着全场都是如雷掌声。
“很不错。”年柏彦在她耳旁落下一句赞许。
素叶抿唇,笑而不语。
等计算成绩的时候,她主动上前帮忙,大有乐不思蜀的架势。结果显而易见,论骑she成绩,她有一支正中靶心,其他两支靠近靶心,虽说也有选手是支支打中红心,但大赛讲究整体成绩,第一项和第二项的比赛中,纪东岩和年柏彦的冠军成绩为素叶拉了十足的分数,因此,第三场比赛她的整体分数最高,大获全胜!
素叶兴奋得近乎疯狂。
清理了现场,半小时后素叶站在了领奖台上,为了彰显她是个不忘本的人,特意还将年柏彦和纪东岩双双拉上了台,她站在中间,笑得跟朵月季花。
“不容易啊,对she箭一窍不通的人竟然能she中靶心,看来刚刚是上帝打了个盹儿。”身旁,纪东岩压低了笑,yīn阳怪气地说了句。19MFu。
素叶暗自瞪了他一眼,冲着主办方后又展露笑颜,“纪东岩,别yīn阳怪气的啊,我是靠实力!实力,懂吗?那可是打小就被舅舅练出来的对传统武术有着敏感力的能力。”
纪东岩忍不住“扑哧”乐出声。
“闭嘴。”她表面依旧笑着,可警告的话崩落唇齿时已是咬牙切齿了。
在主办方啰哩啰嗦说了一大通素叶认为是废话的话后,将三万元的奖金转jiāo给了她。素叶拿着支票,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年柏彦在旁淡淡说了句,“记得把靶心上的吸铁石取走收好,否则,三万块很快会被人收回去。”
素叶蓦地看向年柏彦,眸光微微震惊。
另一边又是纪东岩慵懒的嗓音,“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早就在刚刚帮着记成绩的时候取走了。”说到这儿笑米米地看着她,“对吧,小叶?”
素叶又转头看着纪东岩,良久后狠狠咬牙,压低嗓音说了句,“你们,这两个魔鬼!”
因为太想赢得比赛,所以就会绞尽脑汁。早在她决定参加比赛的时候就开始研究比赛时所用的弓箭了,最后还真被她找到了空子。
不知是为了尊重传统还是为了美观,总之被素叶发现,在箭头的棱角上有一些细微到了极致的花纹,这些花纹用了薄薄的铁粉勾勒而成,她便灵机一动,在主办方配给她的箭靶后面不起眼的角落搁置了小小的吸铁石,很轻薄,甚至颜色与箭靶相符合,吸引的力度正好可以左右箭头的方向。
可能是她太擅长作弊,又可能是这场比赛原本即使娱乐,主办方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动了手脚,总之结果就是她赢了。为了不让人发现,在比赛一结束她便自告奋勇地帮着统计分数,实则是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自己箭靶后面的吸石。
她不过就是想着耍点小手段赢点小钱而已,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被这两个男人看在眼里,一时间自然会有点恼羞成怒,是那种自以为神出鬼没实际却被人早就纳入眼底的尴尬。
“叶叶,你不能总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规矩。”年柏彦的嗓音有点沉。
素叶轻哼,“规矩能当饭吃吗?我守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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