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所以就打算占为己有?年柏彦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走得越近她就越会落入口舌,到时候你要如何保护她?离婚?还是跟叶家彻底脱离关系?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跟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素叶有!只要她一天是叶家的人就永远都是,就算你离了婚也做过她的姐夫,你们想要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待素叶?除非你死了,才有可能在墓碑上刻上亡夫二字!”
年柏彦闻言,眉头蹙紧,吸了最后一口烟后将烟头摁灭,再看向纪东岩时眼神薄凉,慢悠悠吐出了句,“你今晚的谈话,只是单纯地出于保护叶叶还是,因为我亲手送了文佳进jīng神病院?”
☆、曾经的文佳曾经的青chūn
月光下,年柏彦的声音如同眼神一样略显薄凉,像是如水的月光漫进了眼,铺开了薄薄一层的隔膜,看上去疏离清淡。而纪东岩原本神qíng就不悦,在突然闻言了“文佳”这个名字后脸色陡然一变,惯来是狂傲不羁的眸光束成了冰刀,透着近乎想要杀人的锋利。
他没立刻回复,嘴唇紧抿,下巴绷紧,如一触即发的即将扑上前能咬断对方喉管的危险动物。年柏彦却静静地坐在那儿,胳膊搭放在两腿之上,手指jiāo叉,疏离肃凉的眸光与他相对。
一时间,糙原上的气氛绷到了极点,也凉到了极点,连晚风都停住了肆意窜动的脚步,火药味悄无声息地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蔓延开来。
良久后。
“素叶是素叶,文佳是文佳,年柏彦,她们两人是两码事。”纪东岩再开口的嗓音凉彻入骨,近乎咬牙切齿。
年柏彦依旧保持着动作,淡然接话,“纪东岩,如果我想将叶叶占为己有,想对她用qiáng的不是不可能,但她是成年人,有权选择爱与被爱。我有能力开辟一片天空,让心爱的女人可以自由翱翔,哪怕到最后我只是远远地看着。”
“我是不是要感动于你的理智?”纪东岩冷笑,“还是一个早就没了心的人打算用这种看似冠冕堂皇的手段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年柏彦,我跟你不同,我疼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要无限宠着她,哪怕她犯错了。”
“在我看来,你的这种想法才是真正自私。”年柏彦微微眯眼,“爱一个人,给她最好的是不假,但也要教会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可以宠着她,但不能肆无忌惮,否则,你不是在爱她,而是在害她。”
“所以你才会亲手将文佳送进jīng神病院?她是那么相信你,结果就是因为你的自私而将她彻底给毁了!”这一次纪东岩主动提及了文佳。
年柏彦对上他的质问,“当年如果不那么做,文佳唯一的下场就是坐牢。”
“呵。”纪东岩的笑容更冷,“结果是,最后文佳果真成了疯子!”
“所以,她才更适合待在jīng神病院。”年柏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寒凉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文佳现在有可能早就结婚生子了。”
纪东岩“蹭”地一下站起身,双手攥成了拳,指关节都捏得咯咯直响,死死盯着年柏彦,良久后一字一句道,“有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把你的心掏出来去祭奠文佳!”
“我也同样。”年柏彦轻描淡写,可嗓音的温度也达到零点,“在文佳这件事上,我也恨不得杀了你。”
纪东岩闻言后突然冷笑,声音越老越大,可眼角泛了湿。
曾经的回忆如同一张泛了旧的老照片,曾经的时光如此绚烂,曾经的青chūn如此张扬,可也是因为太过张扬的绚烂,才造成了今时今日苍白的时光。
文佳,一个简单好记而又玲珑的名字,正如文佳本人。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文佳、纪东岩和年柏彦,这三人丝毫血缘关系丝毫亲戚关系都没有,可当年他们三人的关系却好得如同一家人。
纪东岩的父亲和年柏彦的父亲是同一所大学毕业,有着深厚的同窗友谊,巧的是后来年柏彦和纪东岩也就读了父辈们的大学,这也奠定了纪家和年家相jiāo甚好的基础。而文佳的父母都是出了名的钻石勘探工,常年与全球各类钻石矿打jiāo道,因为技术jīng湛,所以一直是年家和纪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不幸的是,在一次异国钻石矿的勘探作业中,因为没有同当地政府jiāo涉好而失去保护,导致当地qiáng盗横行,文佳的父母也是在那次事件中被杀。
文佳成了孤儿,纪家和年家难忘与文佳父母的jiāoqíng便同时将她收养,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只是文佳成了纪东岩和年柏彦的妹妹。
文佳是个可爱又热qíng的姑娘,平时喜欢画珠宝设计图,但她更喜欢将珠宝设计漫画风,每每画出的设计图都萌得令人移不开眼,年柏彦和纪东岩时常笑她日后可以为小朋友们设计珠宝。
他们三人的感qíng很好,如最真挚的朋友,如最亲密的兄妹。纪东岩xing格狂傲不羁,年柏彦xing格沉稳持重,两人也会有因意见相左而发生争执,但文佳成了两人的调节剂,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左撒娇右you惑的劝和两人。
因为都将文佳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不论是年柏彦还是纪东岩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与文佳相处。年柏彦打小就是一丝不苟的人,他有着超qiáng的自我管理能力及自持力,他疼爱文佳却又对她极为严厉。文佳不喜欢收拾房间,可以说是个在生活上并非能够自理的人,为此被年柏彦严批了很多次。
但纪东岩不同,他生xing不羁,对文佳的态度是放纵再放纵,他不会在乎文佳是否学会生活自理能力,只要是文佳开心的他就会去做。
两个大男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来疼爱文佳,原因很简单,纪东岩没有妹妹,他又爱热闹,多了个妹妹简直是天下第一乐事,而年柏彦只有一个弟弟,对妹妹的渴求自然更高。
三人就这样相处了很多年,直到年家出了事,而那一年的金融危机也差点要了纪家的命。三人的命运彻底改变也是在那一年。
那一年,文佳恋爱了。
这原本是件令人高兴的事,至少纪东岩和年柏彦倍感欣慰。可当年柏彦无意得知文佳爱上的男人是他们的高尔夫球教练时勃然大怒,qiáng行勒令文佳与那人分手。
原来他们三人都有打高尔夫球的爱好,纪家当年就高新聘请个高尔夫球教练手把手教他们三人,而这三人中以文佳的悟xing最高,第一个双鹰罕见成绩就是从文佳手里打出来的。那名高尔夫球教练球技很高,这点倒是令人敬佩,但年柏彦发现他不是个专qíng的人,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快,甚至但凡是女人都来者不拒,年轻的、年老的,甚至还有已婚的。
他坚决不同意文佳与这种人接触。
但文佳爱那人爱得死去活来,硬着来着纪东岩为她说qíng,纪东岩向来宠溺文佳,虽说在这件事上也抱有跟年柏彦同样的态度,却怎么也抵不过文佳的楚楚可怜,于是便劝说年柏彦不要管文佳的事了,说不准那男人是真心爱文佳。
有了纪东岩的保驾护航,年柏彦虽说不乐意但也没辙。
就这样,文佳与那名高尔夫球教练恋爱了。
文佳爱得很真也很深,没多久便跟教练同居了。年柏彦向来讲究原则,得知这件事后更是不悦,而纪东岩虽说反对但还是心疼文佳,他只希望文佳高兴就好,为此,年柏彦和纪东岩两个人因为如何疼爱妹妹才是正确的方式这件事上再度发生争执。
然而文佳也是个倔姑娘,爱qíng的盲目令她成了聋子和瞎子。她未婚先孕,原以为那个教授会娶她,不成想在一次回家的时候看到教授与另一个女孩儿滚在了chuáng上,一怒之下打走了那个女孩儿,而教授却伸手打了她。
文佳摔倒在地,下身开始大出血,教授害怕出人命想要将她拖到医院,文佳不是傻子,肚子剧痛的时候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愤恨到了极点,趁着教授转身,她使劲最后一点力气抽过水果刀狠狠扎在了他的后心位置。
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而教授当场抢救无效身亡。
警察当场立案调查。
而当时不论是年家还是纪家,因为经济危机而权威不再,更别提能够出面保住文佳。纪东岩和年柏彦自然不会看着文佳出事,于是绞尽脑汁想要托人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有缓和的余地,至少不能让文佳坐牢。但那个时候,纪东岩和年柏彦也是刚接手工作,人脉关系哪有那么广?于是纪东岩的意思是帮着文佳偷渡,而年柏彦不同意,他认为文佳一旦逃了,只会一辈子过着逃亡的生活。19Rbp。
两人再次发生争执。
但这次年柏彦没打算退让了,瞒着纪东岩花了大价钱找了位心理专家,为文佳出具了jīng神失常的报告证据,杀人不是小罪,她再如何委屈再如何痛恨,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并且她是具备蓄意杀人的动机。就这样,为了避免她坐牢,年柏彦亲手将她送进jīng神病院,他的本意很简单,就是希望她能够在里面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他再慢慢想办法。
因为当时已经有媒体准备盯这件事了。
但纪东岩终于得知文佳被关进jīng神病院这件事后几乎快疯了,怒骂年柏彦没人xing,尤其是看到文佳在jīng神病院里变得jīng神恍惚后更加痛恨年柏彦的绝qíng。
年柏彦料到了纪东岩会发怒,但万万没料到的是,文佳被送进jīng神病院后真的就是jīng神出了问题,他忽略了在jīng神病院的那个环境,正常人也会被bī疯!
那一次的争吵,年柏彦选择了沉默,实际上他是在想办法,看看还要怎么做才能帮助文佳,奈何那个时候他的力量有限,只能暂时听从jīng神病院的医生们的建议,先治疗文佳出现的抑郁症。
可纪东岩不会再等,他无法忍受文佳跟一群疯子关在一起,于是在一次探望文佳时偷偷告诉了她的逃跑路线,他已安排好了一切帮助文佳跑路,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会亲自来接她。
文佳同意了,她不再相信年柏彦,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纪东岩身上。
于是,在晚饭过后的放风时间,文佳按照纪东岩之前说好的办法悄悄躲开监管的视线,终于逃到了jīng神病院的后山,纪东岩就在后山那边的栅栏旁等着她。
文佳看见了纪东岩,兴奋地冲着他招手。
然而这一幕还是被监管发现了,带着一大群的人来追文佳,纪东岩见了,qíng急之下想要翻过栅栏去救文佳,奈何他忘了文佳的jīng神状态不佳,见身后有人来追,她一时间jīng神发作,开始发了疯似的乱跑。
这一刻纪东岩心急如焚,只能跟着那群人拼了命去找文佳。
文佳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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