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在旁也吓了一跳,孩子怎么丢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年柏彦听了这话后也自然心急如焚,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跟着着急,一旦他都失去里理智,那素叶真会觉得天都塌了。他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好好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先到幼儿园一趟,里面应该有摄像头,我们先过去查一下。”
素叶这才稍稍拉回些理智,忙不迭地点头,她已经六神无主了,她只知道如果真的走投无路,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跟素凯说了吗?”年柏彦问她。
素叶摇头,出了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年柏彦紧紧拥着她,给予她最坚定的力量,然后转头对简言说,“你马上给素凯打个电话,让他等我们的消息,如果好好真的是离开了幼儿园,麻烦他马上帮着找找。”不到24个小时无法立案调查,但小孩子失踪一事可大可小,哪能真等到24小时?托托关系找一下总好过漫无目的。
简言点头。
年柏彦开车,载着素叶往幼儿园去,为了赶时间,他专门抄小路,也闯了不少红灯。素叶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指冰凉,一个劲儿地在哭。
他的心被她哭得乱极了,一方面在心疼素叶,一方面又在担心好好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攥住,轻声安慰,“叶叶,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她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你怎么会理解?”素叶因为紧张和担忧,有些失去理智了,“你知道我在怀好好的时候又多辛苦吗?我不在乎你坐牢,因为知道你总有出来的那一天,但是你呢?你却跟我提出离婚!我那个时候是最辛苦的时候,你却跟我提出离婚……”
“对不起……”年柏彦知道其实她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两天见面她闭口不谈以前的事,也不谈他提出离婚的这件事,他知道她是一直攒着这话没说呢。
“你只知道说对不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年柏彦,我这么爱你,你就这样对我吗?什么事qíng都不跟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以为你把所有的事都扛上身就伟大了?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啊?什么是夫妻啊?夫妻就是要共同承担的,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素叶越说越哭,越哭越生气,被他紧攥着的手抬起,拼命捶打着他。
年柏彦任由她的捶打,一手稳稳控制着方向盘,一手在不停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好好要是丢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素叶像个不讲理的孩子,歇斯底里,“我不能让她丢,我不能让她经历可怕的事qíng……”
人只有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才会无理取闹,放肆痛哭,素叶也是如此,这个时候,年柏彦是她最qiáng大的依靠,与此同时也是她唯一的发泄对象。
☆、失踪的不止一个
虽说年柏彦刚出狱不久,但也能察觉出素叶对静好的紧张,尤其是当他每次接走静好时,老师在明知道他是静好爸爸的前提下还是要给素叶打个电话通知的行为。对此,他心里虽说有点不舒服,但也能明白素叶的良苦用心。
素叶打小就与家人走失过,继而有了令她痛苦一生的遭遇,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也遭遇这些。
年柏彦知道她在害怕,深深地恐惧,所以哪怕静好只是稍稍离开了她的视线她都会紧张。想到这儿,年柏彦只是责怪自己没能给她安全感,作为丈夫,却让自己的妻子每天依旧生活在诚惶诚恐之中,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着孩子是否安全,这是他的错。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抚着她,“不会的叶叶,别往坏的方向想。”
“可是……可是当年我也才只有四岁。”素叶另只手捂着心口,疼得说出的每个字都倍感艰难。
年柏彦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能收紧了手掌,将她的手牢牢攥紧。
“放开我!”素叶尖叫,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口不遮拦地说,“年柏彦,你不能害了我又害了好好!”
年柏彦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一僵,车头一转,车子陡然在辅路上停了。
憋死人的安静。
素叶的话像是锥子似的直穿他的心脏,他没看着她,心被戳穿的疼却蔓延入了眼。午后的光偏移在了他的脸颊,细细雕琢着他的悲凉。
她的四岁,何尝不是他的痛?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一切,又或者,如果当时他真的可以带着她跑出去,那么这道伤疤就不会留在她心底深处。这种痛苦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而他,纵使坐了四年的牢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这不再是补偿的问题。
随着年柏彦踩下刹车,突然而来的安静笼罩时,素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整个人也是僵住的,好半天才转过头看身边的年柏彦,当看清了他眼底的伤痛后,她才清楚知道自己是有多残忍。
她的痛跟他无关,却因为后来的相遇折磨着他,让他承受了更重的担子。她向天发誓刚刚那句话不是她内心所想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神经质地冒出了那么一句。四年前,当文森当着他的面儿提及xing侵一事,当着她的面儿羞rǔ着年柏彦、用不堪的话来刺激年柏彦时,她近乎发疯,那么不顾一切地咬下去,何尝不是因为她不想让年柏彦受rǔ?
现在,所有能够伤害到他们的人都不在了,她反而成了伤害他的人。
“柏彦……我,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素叶颤抖着嗓音,想要解释,语言却变得苍白无力,“对不起,我原本不是想要那么说的,我——”
下一秒她被他拉到了怀里,轻轻搂住。
素叶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西装上,男人熟悉的气息令她窝心,她便控制不住想哭的冲动,不停地在跟他道歉,“对不起……”
年柏彦哪可能会怪她?对于素叶,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轻拭她的泪水,给予安慰,“叶叶你没有错,我知道是你太过紧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将一切都jiāo给我处理好不好?”
素叶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着问,“那你一定会找到好好对不对?”
“对。”年柏彦目光异常坚定,“我绝对不会让咱们的女儿出事。”
“柏彦……”素叶紧紧攥着他的衬衫,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却是她心中唯一的力量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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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到幼儿园的途中,年柏彦一遍遍往静好的手机上打电话,那只粉红色小小的手机,应该是挂在静好脖子上的才对,却始终打不通。
到了幼儿园,生活老师和静好的班主任都出来了,还有幼儿园的园长,亦是一脸焦急,见他们来了之后便赶忙请进了园长办公室,边走边说,“静好的爸爸和妈妈,我必须要跟你们说明一点,刚刚我们查了幼儿园的监控,已经确定静好是偷溜出幼儿园的,孩子这么小在外面很危险,她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二位还是尽快报警。”
素叶闻言这话后双脚一软,如果不是年柏彦及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她必然会瘫软在地。进了办公室,年柏彦一愣,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奇鹰阎。
奇鹰阎,四年前为他辩护的律师团其中一名国际大律师,是经过江漠远的关系来主动帮他打官司的,当年他最后被裁决四年,跟奇鹰阎费力找了不少有力证据有关,否则他何止是四年?后来他入了狱,也没有机会跟奇鹰阎表示感谢,更没机会再见面,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见面。
奇鹰阎见到年柏彦后一点都不奇怪,开门见山说了句,“年总,我儿子跟您女儿在一起呢,他们两个都不见了。”
素叶惊愕,她是认识奇鹰阎的,在法庭上说的检察官哑口无言的男人,可此时此刻的奇鹰阎,脸上布满了焦急,没了在庭上的冷静和牙尖嘴利。在他身边还站着个娇小的女人,眉眼间很是漂亮,身上却有着与世无争的气息。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琉璃了吧?听说奇鹰阎的妻子是出名的香薰师,擅长各类jīng油的制作和调配,经常油走在各国芳香论坛大会上,平日生活却极为低调隐私。而着名làng子奇鹰阎追求香薰师琉璃一事也成了佳话,缘于奇鹰阎送了琉璃一处十公顷的玫瑰庄园用以培植jīng油原料及制作,而这座玫瑰庄园每公顷的售卖价格是出了名的不菲。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他们,听闻奇鹰阎的话后,素叶倍感奇怪,怎么他们的孩子在这里上学?
“因为我妻子要在北京工作四年的缘故,所以我们一家也跟着来了,我儿子前不久也是刚转到这间幼儿园。”奇鹰阎简单解释了句。
年柏彦明了,本来他就是很感激奇鹰阎的,现在听闻两个孩子在一起,自然更是要通力合作了。他看了相关视频,其中有一幕就是好好在爬墙,她先爬上了树,那棵树的树gān正好搭着墙边,所以正好成为她逃出幼儿园的最佳渠道,另一个男孩子看上去比好好大一些,跟在好好身后利落地爬了树,跳了墙。
“奇律师,你儿子?”年柏彦问了嘴。
奇鹰阎点点头,“今年5岁,上大班了,奇怪了,他和你女儿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问题园长回答不上来,生活老师在旁说道,“我见过齐尊来小班找过好好,这两个孩子还挺能聊得来的。”
园长闻言后分析说,“可能齐尊是刚转过来的,自然不会很快融进小朋友的圈子里,正好和也是刚刚来幼儿园的好好有了共同语言,听说好好也不喜欢上幼儿园。”
“怎么办呢?一个5岁,一个3岁,两个孩子都很小,又出了幼儿园,这太危险了。”琉璃含着泪开口。
素叶一听她这么说,自己也是揪心,当妈的心qíng都是互通的。
“对不起,这是我们幼儿园做得不到位,我们没想到会这样,幼儿园一向是挺封闭的。”园长道着歉。
年柏彦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孩子在幼儿园出事,当家长的自然会第一时间责怪幼儿园,但看了视频后他也觉得幼儿园有点冤,谁会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会爬到树上去然后搭着树gān爬墙出去?幼儿园四周的墙很高,别说是孩子,就连大人如果不利用工具都不可能跳墙出去。
“年总。”奇鹰阎看向年柏彦,神qíng恳切,“我们一家刚到北京不久,这里的人脉很少,您看看能不能在找女儿的时候也帮我们找找儿子,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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