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陆宁景接到了陆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是年底的时候,他的小叔从s市回来,会绕到a市来看他,顺便住上几天。
“我可以不见他吗?”说实话,陆宁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小叔,即使是亲小叔。
“不行,”陆妈妈那边很坚决地道,“他是你小叔,又不是你的敌人,有什么不想见的。”
“哦,”陆宁景听陆妈妈的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知道了。”
“宁景,”陆妈妈叹了口气,“你小叔也有他的苦衷。”
挂了陆妈妈的电话,陆宁景在桌子上的台历上做了个记号,备注小叔。
晚上,忙碌了一个多星期不见人的郑恒约陆宁景出去吃饭,陆宁景现在项目抓在人家昏君手上,只能任宰任挨伺候好大客户郑恒大老板,吃饭什么的小case,只要不是陪他上chuáng就行。
郑恒见他兴致不高的样子,问他:“怎么了,碰到事了?”
陆宁景蔫蔫地点头,又问郑恒:“哎,你要是有个不想见的人来找你,你怎么办啊?”
“能不见就不见,实在没办法要见就应付一下,”郑恒即使是现在的地位,也绝对不是每个人都不想见就可以不见的,“你不想见谁?”
“我小叔,他小时候绑架过我!”
绑架,这个词用的真绘声绘色,郑恒挺感兴趣的,问道:“怎么个绑架法。”
“趁着我爷爷奶奶在午睡,抱起在院子里和哥哥玩泥巴的我就跑,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小叔逗他玩的,他还抱我去坐我一直想坐的车,当时可高兴死了,后面越坐越不对,哇哇哭着要回家,无论怎么哄都没用。”
陆宁景童年还有这种经历,郑恒倒听得挺有趣的:“后来呢?”
“后来我爷爷奶奶追来了,我就记得大家一直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可不知道,那事情真的把我吓死了,我小时候胆子就特别小。”
“有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吗?”
“不知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每年都要回来,而且还要拐到学校或者我工作的地方看我才回去,我妈又bī着我见他。”
他的小叔陆叙明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刚好赶上了最后一批分配,捧了个铁饭碗,那个时候能有个为官做宰的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情,一时间他小叔成了村里的榜样,大家激励自家孩子读书都是你看那个陆叙明哥哥/叔叔怎么样怎么样。
然而,没过几年,陆叙明突然辞了职去下海,关系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和家里闹翻了,陆奶奶没少被这个儿子气,虽然后面他的生意做得很成功,回家都是开着小车,只是和家里的关系也修不回去了。
陆宁景小时候对于这个小叔的印象,仅仅是这个叔叔特别古怪,一年到头就回家几天,时间还不定,回来了就给一叠钱给陆奶奶,也不住家里,住镇上的旅馆,小时候陆宁景没少看到陆奶奶为这个叔叔哭。
但这都不是造成陆宁景不喜欢这个小叔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还是“绑架”事件,这事给小时候的他留了巨大的心理yīn影,可以说是五岁之前唯一记得的事情了,即使这几年他小叔的关系已经和家里基本已经冰释前嫌,但陆宁景依旧没办法对这个小叔喜欢起来,也并不怎么想见他。
而且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的小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不想知道。
郑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见带你出去走走避一下?”
“不用啦,”这话说得太夸张了,不过有个倾诉的对象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舒坦多了,又问郑恒,“这阵子您应该挺忙的吧,那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还处于胶着的状态,各持意见,不愿退步。”不过他准备做点事情来催化一下了,这个项目他一点都不打算拖到明年,明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是郑恒这事情还没开始做,这个项目就定下来了。
***
“乔总早。”邱秘书跟着乔chūn两年了,对于自己这个老板的习性很了解,早早地把热咖啡放在他的桌上了,他喜欢每天工作之前喝一杯手工磨的咖啡,最近因为宏亚的项目,又快到年底了,特别忙,他喝咖啡的量从一杯变成了两杯。
但今天邱秘书的眼皮一直在跳,也不知道是昨晚太晚睡了还是最近太累了,他去了趟郑总的秘书办公室,找叶秘书借了个眼药水,就出事情了。
乔总突然大发雷霆。
乔chūn真的是气坏了,他才打开电脑,例行先看一下email,就看到一封匿名邮件,乔chūn原本是不会理会这些邮件的,但邮件的标题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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