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还有个摇椅,搬进来吧。”
“那谁睡沙发?”
“我。”
栋天乐了,说:“你小子还真有良心!软的你睡硬的我睡?”
“那你睡一晚我睡一晚。”憾生放下碗,往浴室那张望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子搂着栋天说:“趁那死丫头还没出来我们抓紧时间!没时间做爱还是有时间亲个够的。”说完就贴上栋天的嘴唇。
栋天笑个不停,哪有心思和他亲热?憾生锤了栋天两下,嘟囔着:“快点!快点!”
两个人好容易进入状态,正吻得缠缠绵绵的时候,念宣在浴室里大喊:“小叔叔,我浴巾忘拿了!”
“靠!”憾生骂骂咧咧地松开了栋天,只好到衣柜里翻出条浴巾从门fèng里递给念宣。
栋天笑着靠近他的耳朵说:“小丫头在家里我们还是注意点,别把小孩子教坏了。”
憾生“切”了声,眼珠一转,说:“等晚上她睡着了我们再做。”
“不行,她半夜起来上厕所怎么办?”
憾生咬牙切齿地说:“那在浴室里好了。”
“不行,”栋天还是笑,“你会叫chuáng。”
憾生瞪着眼低吼:“cao!我什么时候叫了?”
栋天把手伸到他身下揉捏起来,憾生全身都苏麻麻的,栋天用了点力道,憾生止不住低低地呻吟,轻轻地颤抖。栋天得意地在他耳边chuī暖风:“你不是说你不会叫吗?”
浴室的门“咔啦”一声开了,两个人惊慌失措地分开各gān各的事去了。念宣不知道在她洗澡的这档时间外面两个人在gān嘛,只是看到憾生的脸有些红,便问:“咦,小叔叔,你怎么洗碗洗了这么久?”
“关你屁事?”
“你很热吗?脸怎么红红的?”
“关你屁事?”
念宣不满地尖叫:“什么嘛?你只会说这句话啊?不理你了!我去复习功课。”
“快滚。”
栋天在一边假正经,说:“念宣,有不懂的叫我。”
念宣应着跑到卧室去了。
栋天窃笑着问憾生:“难不难受?”
憾生咆哮:“废话!你给我等着,有你难受的!”
洗完碗,两个人坐在厅里看电视,才看了一会儿念宣就大喊:“吵死啦!”
栋天只好把电视迁到露台的雨棚下,两人转移到露台上去看,冬天的冷风chuī得人鼻涕都要流下来了。憾生十分沮丧,问:“你觉不觉得麻烦?”
栋天乐呵呵地说:“不麻烦啊。”他在憾生脸上啄了一口,柔声说:“有你在我身边,怎样我都不烦。”
憾生往他那挪了挪,摸着他扎手的刺猬头,问:“gān嘛把头发剃得这么短,像个劳改犯。”
“这样多jīng神。”
“嗤。”憾生随意一笑,然后转开了话题,“栋天,超市货运员的工作会不会很累?”
“还行。”
“你这几天经常没去,没关系吧?”
“没事,我人缘好,有人帮我顶着呢。”栋天说着这话,见憾生一脸的愧疚,忙安慰他:“其实哪的工作都一样,你别放在心上。”
憾生闷了许久,说:“你那家超市还收货运员的话我也去好了,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
“行啊,我明天帮你问问。”
念宣在屋里大喊:“栋天哥哥,我几何做不出来了,你快来!”
栋天应着,从摇椅上爬下来进了屋子。
憾生蓦然发现远处高耸的一栋金光耀眼的大楼——那原本是他的西洲岛酒店,现在已改名易主了。
他望着那栋楼,目光散了。
第29章
也不知道是超市确实不收货运员了还是栋天不想让憾生gān体力活,最后栋天还是介绍憾生去做服务员。
憾生第一天上班时换上白色工作服,朝着镜子对自己苦笑。
在超市做了三、四天,憾生觉得工作确实也不会那么辛苦,而且超市里的其他员工对自己都十分照顾。憾生以为是别人看着栋天的面子才照顾自己的,其实是因为他本人的缘故。他让超市里的人养足了眼,他在饼gān零食那些货架旁忙碌的时候,场景就像在拍电影,别人穿不出个形来的白色工作服他穿起来就像个在超市客串演出的明星。超市附近的一些公司里的白领美女们很快发现了这个超市里有宝藏,三五成群地跑到超市没东西买找东西买,顺便找机会问憾生些什么:“小弟,棉签在哪里啊?”“小弟,洗手间在哪里啊?”“哎,这种饼gān吃了会不会发胖啊?”之类之类。还有些女学生也闻风而来了,要不然就羞羞涩涩地躲在货架旁偷看,要不然就装可爱地来找憾生搭讪。敢qíng憾生这样漂浮在上流阶层的làngdàng公子哥掉到大众阶层还是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风流气质,况且他游戏花丛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附加一些审时度势的调qíng高招,别说顾客因为他在超市流连忘返,就连几个超市经理也被他给摆平了。
憾生也不是傻子,再说他本来就自信心爆满,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有能耐,差点没得意死了。栋天和他的班是一个时间段的,下了班后他就到仓库后门的车棚去等栋天,其他员工问:“咦,栋天,你和憾生同路啊?”
憾生cha嘴说:“我们同居。”
其他员工一笑置之,只当他们是合租房子的朋友,而且憾生说话时嬉皮笑脸,谁会把他说的话当真?一些女员工的口气就更是羡慕的不得了,好像和憾生住在一起他林栋天占了多少便宜似的。
憾生到超市里工作没几天栋天就再也不敢提自己人缘好了,因为憾生俨然成了那家大型超市里的明星职工,他只在二楼上班,连五楼的人都知道陆憾生这个人了。
秦贺三天两头会给憾生带来些耀宗那边的好消息,憾生把好心qíng都放在脸上了。一次秦贺的车刚好到超市附近,便在停车场和憾生说了几句话,憾生从楼上下来时秦贺看着他身上的工作服,笑得满脸是牙,开口便调侃他。憾生突然觉得很没趣:谁能料到当初在茉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陆憾生如今只能在超市当个服务员?
秦贺多少还是会察言观色的,立刻不笑了,赶紧向憾生汇报陆耀宗那边搞关系搞得差不多了,毕竟这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道。
憾生感谢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秦贺笑了笑,说:“没事,以前你哥也常关照我,我也不止是卖面子给你。”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秦贺拉住憾生说:“憾生,你工作累不累?累的话就不要gān了。”
憾生乐了,脱口就说:“不gān了你包养我?”
话说出口,憾生看着秦贺难看的脸色,恨手边怎么没根绳子?不然真想上吊算了。
秦贺憋了许久,说:“憾生,我给你找个别的工作吧。”
憾生说:“不用了,我也是男人,总不能靠别的男人过日子,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再说我在这上班挺开心的。”
“开心?”秦贺苦笑:以前众人追捧的东圣集团继承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只能在超市上班还会开心?他问:“憾生,你真要和林栋天过日子?”
憾生本来出口就要反问他“难不成还和你过?”幸好及时打住没说出口,堵得差点咳嗽。
秦贺沉沉地问:“憾生,我如果真的喜欢你,我们有没有可能?”
憾生大气都不敢出,他不知道秦贺和他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若是以前他要不然是大大耻笑一番说我懒得理你,要不然就慡慡快快地先上了chuáng再说。可是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噤若寒蝉地盯着秦贺不吭气了。
秦贺无奈,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和你开玩笑的。对了,以前我怂恿你试白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憾生gān笑两声说:“不怪你,我早就忘了。”
秦贺又笑了,带着一丝苦涩,淡淡地说:“那就好。”憾生以为他还会有什么言行让自己不知所措,没想到秦贺说:“我走了,有事再联系你。”
憾生点头如捣蒜,秦贺开车径直出了停车场。
秦贺矛盾得几乎抓狂,一方面他庆幸自己离那个悬崖远了。另一方面,他对林栋天的出现耿耿于怀,他甚至咒骂自己在憾生来向他求助那天装个鸟的君子!如果那时自己把憾生带回家去会怎样?自己就不会在半夜想憾生想得睡不着觉,就不会三天两头更换chuáng伴,更不会让憾生睡在别人的怀里。
秦贺把车停到了一边,趴在方向盘上,湿了眼眶。
没有了尉浩阳,却多了个林栋天,自己苦恋那么多年,憾生却从来都不多瞧他一眼。
他不是一个喜欢颓废生活的纨绔子弟,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追寻憾生的身影,在灯红酒绿中徘徊,只为了等憾生对他多说几句话。他眼睁睁地看着憾生由一个青涩的乡下小孩一步步蜕变成在上流社会所向披靡的qíng场高手,除了隐忍,还能怎样?连尉浩阳都束手无策了,更何况他?他只能扮演一个不入流的跟屁虫。
他几度狠下心来不要再去自讨没趣了,可是成熟后的憾生多了一些让他疑惑的阳刚之气,又多了许多让他销魂的风流入骨。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如此的没有自制力,他像吸了毒一样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憾生就全身不舒服。
尉浩阳死了后,秦贺发现自己的脑神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他想不折手段地套牢憾生,他愚蠢地想到了白粉,后果就是憾生更加懒得理会他了。
他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憾生,终于豁出去了。在他和憾生到酒店去开房时他叫憾生先上去,完全是因为自己快要神经紊乱了,他想一个人先冷静一下,可憾生却误会他了。他在楼下猛吸了几根烟,还是没有平抚下自己狂热的思绪,他急不可耐地上楼去找憾生,而且一再提醒自己要用安全套,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长期滥xing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果,他怕伤了憾生。这事后来想起来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晚憾生点燃了他的yù望后毫不客气的走了,他徒劳地想挽回,在他拉住憾生时突然想起了那句yīn魂不散的话——
苦了终生。
他松了手,一个人考虑了很多很多,最后决定要狠狠地戒掉这个毒,他要离那个悬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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