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年答应了你创业,不好跟你开这个口。可我这个当爷爷的倒是觉得,你自己的公司是你自己的,但家里的也不需要拒绝,这完全不冲突。你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儿,就回来让你叔叔多带你,三月份就是股东大会,到时候就可以露面了。”
霍麒虽然没有想到老爷子叫他来聊环宇国际的事儿,可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昨天霍青海虽然打消了他们对于自己的怀疑,可老爷子终究不放心,这是要把他绑在霍家的船上。
环宇国际这样的公司jiāo给霍麒,就算他年少时受了大委屈也足够弥补了,更何况,在船上一切可就好说了,利益一致那你好我也好,利益不一致,有的是方法可以掣肘你。
老爷子这是阳谋,也是一条好路。可惜老爷子并不知道他与霍环宇和霍青林父子的矛盾,远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钱他会挣,可是他失去的家又如何拿回来?
不过,霍麒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拒绝,反正这种事中间可cao作的地方很多,不需要当面得罪老爷子。他老实应答:“是爷爷。”
霍环宇家。
霍青林的事qíng还在处理中,父子俩一早就聚在书房里运筹帷幄,林润之则有事出门去了,路路一个人在打游戏。
宋雪桥披了件衣服去了露台那里,面色yīn沉地听着王运的话,“都找过了,电梯和大门口的监控我也调查过了,只瞧见他下到了负三层,却没见出了大门,他应该还在这栋楼里。只是这是座高档住宅,住户很难查看,不太好弄。”
昨天晚上王运找不到江一然就打了电话过来,宋雪桥就说让他尽力找,她觉得江一然这种四体不勤地人跑不远。可没想到,这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她问,“消防通道没有查看吗?”
王运又说,“消防通道是没有摄像头的,又都是平层大宅,一梯一户,进了各家门前,都是自家的摄像头,物业这边是没有了。”
宋雪桥就说,“肯定是在这栋楼里,最近两天你多盯着,同时找几个人去查他的手机信用卡银/卡和身份证的使用qíng况,把他挖出来。对了,屋子里的打斗痕迹你收拾好了吗?然后给青林打个电话,就说早上一醒来他就不见了,家里的东西都没动,但是身份证什么的都没了,问他要不要报警。”
这是要伪装江一然犯错跑了的假象。
王运立刻点头回答,“好,已经收拾gān净了。我马上打给他。”
而此时,江一然瞧瞧地开了自己的屋门,从门fèng里看那个昨天晚上将他从地下室带出来的男人。这边供暖好,他就穿了一件T恤,露出的胳膊上都是肌ròu,正在看电脑。
怕这男人发现,他看了一眼以后又把门关了起来。
昨天他吓坏了就直接下到了地下室,寻思那个人一定以为他往外跑了,这里暂时应该比出去更安全一点。也的确如此,可很快他就发现不那么乐观了,他再往哪里躲啊。
这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他好像是楼上的邻居,瞧见他就问,“你怎么呆在这儿?”
他qíng急之下就撒了谎,“我钥匙丢了,物业也没放备用的。”
对方似乎压根不在意,冲他说,“那上我那儿坐坐吧,有什么好呆的。”
他就稀里糊涂跟着上来了。
似乎赌对了。
第66章5
江一然显然并不能松口气。
很快,外面的男人便过走过来敲门了,跟这个人的身材一样,他的力气十分厚重,拍的房门砰砰直响,“起来了吗?有些事要谈谈。”
江一然再想躲避也没了理由,毕竟是在别人家里。
他想,他在这个楼上也住了好几年,虽然最近经常去南省,可总算对楼里的邻居都很熟,这人他并没有见过,应该是新搬来的住户。自然,自己对他而言,恐怕也是陌生的。将一个陌生人带进家里还住一晚上,这时候才问也挺神经大条的了。
他就应着推门出去,结果发现这人已经穿上了衬衫,勃发的肌ròu被遮住了,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耳边塞着个蓝牙耳机,倒是看起来斯文不少,像是个外企里的jīng英男。
他说了声,“你好,昨天真是谢谢你,不过能否再让我住两天,拿我钥匙的朋友过两天才能回来,我一定会感谢您的。”
他真是硬着头皮说的,他以为对方肯定是要不愿意的,他也准备好了,幸亏皮夹子里还有现金,他身上还戴着点值钱的饰物——譬如胸口那块翡翠,可是价值不菲,为了保命,总要拿出来的。
结果这人竟是反应完全不同,先是自我介绍,“我叫秦海南,”然后说了一句让江一然特别吃惊的话,“你当然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现在不止王运在外面疯狂找你,调查组的人今天早上也发现你不见了,他们认为你八成是畏罪潜逃,所以也在找你。前者找到你,你是死路一条,后者找到你,八成能活几天。”
江一然不敢置信地抬着头看着这个男人,“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社会生活能力是零吗?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领一个陌生人进家门住一晚上?”秦海南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昨天的短信就是我发的。”
江一然有种被人监视并控制的感觉,他第一反应不是这人救了自己,而是害怕。事实上想想也是,一个人如果发现自己的生活被监控的丝毫不漏,那是怎样的恐慌。
秦海南并不在意他这些qíng绪,而是说,“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我不需要向你解答什么,我只需要告诉你一点的是,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霍青林。所以,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帮你。要知道,”他微微一笑,“如果没有我的短信,你现在已经是楼底下的一具尸体了。”
江一然也是能思考的,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王运扑过来的样子,可终究有疑问,不甘心,“青林没必要杀我,我不过是画了一幅画。我不是他的敌人。他是霍家人,就算是一副chūn宫图,就算是xing向bào露了,也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那不过是私事。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怎么可能就为了这点小事动手呢?”
他故意忽略了王运,试图给霍青林找理由。
秦海南就笑了,“真是天真,我以为一晚上你已经想好了。你相信陌生的邻居可以救你,却不相信已经动手的爱人要杀你。好啊,我告诉你,霍青云可是受贿进去的,如果他投资的画家里有霍青林的qíng人,那代表着霍青林也参与了受贿。霍青林可是霍家三代的领头羊,他前途远大,无论是你还是受贿,你相信他愿意有这样的污点吗?”
“对了,我可以给你看一条新闻和一段音频,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打开台电脑,直接打开网页搜索新闻,屏幕里很快出现了一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新闻《昨晚十一时东区建阳楼起火,很快被扑灭》,一共二百字。秦海南说,“你那副chūn宫图,就放在建阳楼,有人要消灭证据,只是失败了。”
另外,他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竟然是这个小区的户外监控录像,不过是夜里,王运就在其中,似乎正在打电话。“音频在这里,你可以听听。”秦海南说着就打开了另一个音频文件:“这是昨天我救你的时候,王运打出的电话,不是实时的。”
说完,他就打开了电脑的公放,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是我。”
“事qíng失败了,对,有人给他报信,他恐怕知道我们的计划,事先在门口放了灭火器,我没准备,等脱身他已经不见了。他应该是从电梯下去了,您放心,他跑不了多远,我一定会处理好。”
对方应该叮嘱他时间紧迫,他便说,“我知道,不会让他有机会危害到霍家的。对,信没有问题,我会放在他身上。”
到这里,秦海南直接就关掉了音频。
他问已经满头冷汗地江一然:“霍家是不会为霍青云去点火的,你便可知这事儿对霍青林的重要xing。另外,音频是我的人放在小区里的窃听器录到的电话。你跟了霍青林十几年,对他身边的人事都熟悉,你说王运是我们的人,恐怕自己都不相信吧。
王运在霍家多年,原先是霍环宇的保镖,对他忠心耿耿,还舍身救了他一命,自此以后,霍环宇就把这个最忠心的属下,放在了霍青林身边保护他。在霍家,他如今第一听命于霍青林,连宋雪桥都不要理会。你该知道的。”
江一然自然知道,他手脚冰凉,这会儿却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完全跌坐在沙发上。秦海南的洗脑并没有结束,“你总是不相信,可是你忘了,只要你死了,这事儿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对霍青林来说,比处理这些麻烦容易多了。不过我还得给你看个东西,八成你会比较喜欢。”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一瞧见江一然就瞪大了眼睛,这信封是他自己做的,上面都是他自己画的,用来给霍青林写qíng书的,除了他和霍青林,谁也不会有。
秦海南直接扔给了他,“来,看看你的遗书吧。”
江一然几乎迫不及待的将信件打开了,里面是让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地——他的笔迹。并不长,只是说了几件事,自己深受宋雪桥大恩,却爱上了她的丈夫,曾经多次骚扰都被霍青林严词拒绝,他得不到人,就画了那幅画,以解相思,却没想到给人招惹了麻烦,他愧对霍青林,以死谢罪。
这东西就是将责任都揽了过来,替霍青林解脱的。
秦海南便说,“你知道这世界上开弓没有回头箭,霍青林动了杀心,你除非一辈子不用任何带身份的东西,像老鼠一样藏着不见人,否则都活不了。只有跟我们合作,你才能活。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不重要,愿意为爱qíng殉葬,我不拦着你,大门没有锁,你可以随时出去,两方人马都在找你,你随时可以去联系他们。当然,我不会再救你了。”
他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将电脑给他设成了实施监控,可以看到小区里的qíng况,江一然亲眼看见有些他认识的,有些不认识的人在小区四周把控,显然在等他露面,他们是真想拿住他了。
生还是死?
他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发愣,秦海南也不管他,任由他坐着,反正霍麒早有jiāo代,就算他愿意,此时也不是江一然现身的好时机,霍麒还有其他安排。
而在京城的林家,很快迎来了一个他们压根想不到的来客——费家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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