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声,我现在只想处理掉他。但显然,这只是我白痴一样的幻想。何况,他现在是刘殿喜欢的人。
没等和刘殿碰面,我就离开了。叫了父亲的人把架子鼓运回那个琴房,我颓然地站在鼓旁,看着鼓发呆。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只是作为送给弟弟的礼物?还是为了能和我上台玩一下而随意买的道具?我不懂。
我走出了琴房,把门锁上,再也不想来这儿了。
拨通了张言熙的手机,“哥。”
“说。”
“我要十五万。”
“你要那么多钱gān嘛?”张言熙的声音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
“我借了别人的钱买了套鼓,要马上还给人家。”我半真半假地说。
“还给刘殿吗?”
我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之前借了我一万说要给你买鼓,我当时就奇怪他为什么会买套鼓的钱都不够,不过没想到他买那么贵的。”
“哥,你想说什么?”张言熙说话从来只说重点,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愿多说,除非他想暗示些什么,或者为接下来的话铺垫。
“你们俩是不是闹掰了,要不然你不会去还他钱。”
的确,刘殿送我东西,以我们的关系我却还他钱,分明是想一拍两散的节奏。
但我不管,内心任xing地不想接受这份对我来说带着讽刺意味的礼物。兄弟间的馈赠,我不需要。这个兄弟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既然他和别人好了,那我躲得远远的就是了。
“喂?”手机传出声音。
“总之,你给我打钱就是了,不行的话十万也差不多了,我自己手里也有点钱。”
“给我几天时间改改帐,好瞒过爸,他不可能允许我给你打这么多钱。”
“好的,麻烦了。”随后我挂了电话。
又找张言熙处理烂摊子了,每次出什么事都找他。虽说是亲兄弟,但我现在都这么大人了,也怪不好意思的。
回到宿舍时,刘殿和郑声都没有回来,再一次被刺激到了。
洗完澡之后,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租房信息,然后就爬上chuáng睡觉。可是一直睡不着,又失眠了。
半夜,刘殿和郑声回来了,刘殿爬上chuáng时我闻到他一身的酒气。没多久,天开始蒙蒙亮,我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两点,宿舍一个人都没有。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门看房子,看了没几家就定了下来,xing价比一般,就是离学校近且还算是gān净。
次日,趁刘殿不在的时候,我把所有的东西全塞进行李箱,拉着箱子就去到新租的住处。躺在陌生房间的chuáng上,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幸好是国庆长假,有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冷静下来。看不到他,不用面对他俩,没有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事qíng。
刘殿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以及发了几条类似“去哪了?”“回电话”之类的短信。我全都没有回复。
然后张言熙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给刘殿打个电话。我让他跟刘殿说不用找我了,我到外面玩了。找我都找到张言熙那儿了,他也可真用心。
两天过后收到银行短信,进账十三万,看来张言熙已经尽力了,说不定其中一部分搭的还是自己的钱。
我打开网银转了十四万给他,幸亏我和刘殿的钱经常互相借来借去,要不然没有他的卡号也白搭。加上刚jiāo了房租,卡里和手里的钱加起来就剩两三千了,这个月除了普通开销,也就什么都gān不了了。
刚转完钱没几分钟,刘殿就打电话过来,我由着手机在那震着。刘殿打了两遍之后也没再打过来了。
心qíng烂到极顶,就连之前被父亲发现xing取向后,揍了一顿,一个月不让我出门都没那么糟。之前我都还有心思想方设法逃出去各种玩,在父亲发现之前再回到屋里。
现在一点都不想动,提不起一点点心思gān任何事qíng。每天中午醒来到外面吃一顿饭,然后打游戏打一天,再洗个澡睡觉。
父亲jiāo代我任务时,我撒谎说和宿舍的人到邻市去玩了。 薛柏薛杨两兄弟也找过我去玩,也都被我借口推脱掉。
逃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短短的国庆huáng金周结束,我回到学校上课。
不知不觉,已入秋了,天有点凉。不愧是北方,换做我们那边,现在还是三十多度。
怀着五味陈杂的心qíng到了课室。思修是个不讨喜的存在,眼看都快打上课铃了,课室里只有零丁的几个人。
本来是不想上课的,但是国庆前一直和刘殿他们排练,逃了不少课,再不上的话,这个学期的综评分就该扣光了。几经挣扎,还是滚过来上课。
坐在最后一排,课室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人,上课铃响了之后,人才真正地多起来。教思修的老头再次很负责任地一一点名。刘殿不在,郑声也不在。我麻木地举起手,喊了一声到。
撑着脑袋看着讲台,实在无聊透顶。窗外的风chuī了进来,打了个小小的哆嗦。教室的门此时打开了,进来了两个我现在不太愿意见到的人――刘殿和郑声。
真是不令人讨好的一堂课。
迅速趴下,假装睡觉。
隐约感觉到旁边的空位有人坐下。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刘殿的声音响起,就在耳边,温热的气体呼在我的鬓角。
不知道此时他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也像往常一样漂亮。我在想什么……
但我已经睁开眼了,的确很漂亮,浓密的长眼睫毛下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故意打了个哈欠,“怎么突然有兴致过来上课了?殿下。”
“不就是为了逮你吗,想见你比见总统还难。”刘殿一副老妈因见不到儿子而抱怨的语气。
我看了一眼坐在他另一边的郑声,脱口而出:“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见不见到又有什么关系?”说完有点后悔,怎么一副深闺怨妇的德xing。
刘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我弟弟。”
“那又怎样?”我的语气愈发冷淡。
刘殿在努力压制怒火,“你为什么要给我打钱?”
“我跟你非亲非故,怎么可以接受你那么贵重的礼物?”我纯粹是找抽。
没想到,刘殿真的一拳打过来。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不是我不躲,而是我躲不开,我可没有自nüè倾向。刘殿从未对我动过手,从来没有,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始料不及。
显然,这边动静太大,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讲台上的老教授很淡定地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到外面解决,别影响同学们上课。”
我看着刘殿,他的眼睛很红。接着他站了起来,“嘣”地一声摔门出了课室,老旧的门还咿咿呀呀地来回晃了几下。
郑声追了出去,依旧轮不到我管。
课室里平静下来,学生全都转过头继续听讲,或开小差。
忍着脸侧的疼痛,我趴下继续装睡觉,装着装着,也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不是在上思修了。周围的人一个都不认识,我出了课室。
到了中午,没有早上那种凉风,太阳挂得老高,还是很热。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我刚才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吧,真没出息。叹了一口气,还是给刘殿道个歉吧,好好想个理由才行。
就说我失恋了,心qíng不好。
何况,我的确是失恋了,没有撒谎。
点了根烟,冰珠的凉气在口腔回dàng。
“还是喜欢抽冰珠。” 脑海里浮现刘殿的声音。妈的,抽根烟都会想起刘殿。
喝酒去,醉死算了。
到了学校附近的那个gay吧,大白天的,只有一两个客人。
还是威士忌不加冰,一个人喝闷酒的不二选择。幸好这家酒吧厚道,没兑水,要不然对于借酒消愁的人来说就亏死了。
喝了不到两杯,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我转过头,是刘殿。
作者有话要说: 写颓废的东西还是比较顺手,只是伤身。。
☆、醉酒
他在我旁边坐下,看着我的脸说:“没事吧,刚才对不起。”
“没事,是我一时脑抽说出不经大脑的话。很抱歉。”
“你是不开心吗?”刘殿盯着我,两人对视。
“嗯,失恋了,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和别人好了。”我转移视线,看着手里的酒杯。
“我们的小狐狸还有专qíng的时候?”刘殿笑了起来。我抬起眼睛,他看起来笑得有点勉qiáng。
“不说了,陪我喝酒。”我要了一杯酒,推向刘殿。
心qíng不好的时候最容易喝醉,喝醉了之后最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勾搭上,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在我喝得稍微动一下就重心不稳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嘿,小帅哥,想和我们玩玩吗?保证你舒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声音很猥琐,我不喜欢。
另外一个摸着我的脸说:“皮肤真滑。不知道后面滑不滑。”两人发出很难听的笑声。
刘殿打掉了对方的手,“别碰他。”你又何必呢?
我站了起来,重心不稳,正好倒在其中一个猥琐男身上,“可以啊,我只在上。”
刘殿把我从那人身上拉开,“张言旭,你给我清醒点。”
我吼道:“关你屁事啊。”
刘殿不依不饶,硬拽着我。
猥琐男推了刘殿一下,“你谁啊?人家都说了关你屁事。”
“我是他哥。”刘殿把我按回椅子上。
呵呵,我哥。
然后三人拉拉扯扯,我好笑地看着他们。
最后三人打了起来,我站起来,对着其中一个猥琐男的脸就是一拳,“谁让你打我哥?”
不过一个醉汉还是没有多少战斗力,我被回了一拳,跌坐在地上,还爬不起来。
随后刘殿一挑二,他打架还是很剽悍的,只是比不上正常状态下的我。
刘殿还是打赢了,那两人骂骂咧咧地互相搀扶着走了。
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拉着我的胳膊搭绕过他的肩膀,扶着我往外走,“回去吧。”
看到他往学校的方向走,我嚷道:“我不要回学校,我不想看到郑声。”
“好好,那去哪?”
于是我说了我新住处的地址。
到了略微熟悉的门口,我掏出钥匙。刘殿拿过我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后,看见一个陌生人。
“合租?”刘殿问道。
“嗯。”我回道。
一进房间,我冲进浴室,对着洗手盆狂吐,吐gān净之后,刘殿递给我一杯水。
“喝这么多,为什么不把你喝死。”刘殿又开始咒我死了。
我接过杯子,漱了漱口,随后喝了几口,开始清醒了一点。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我着了魔一般,“我想和你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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