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的阳光_凝黯【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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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尴尬,我只好随口问道:“哥,你今晚住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酒店。”
想了想,我又问:“你来这边跟爸说了吗?”
“我跟他请了半个月假,说有点私事,他没说什么,你放心。”
“哦。”我挑起沙拉里的一片生菜叶,吃了进去。
吃饱喝足后,张言熙打车走了,我和刘殿回到住处。
“二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叫我哥熙,我哥为什么不叫你殿,而是叫全名。”
“那么你叫我二哥,我为什么不叫你三弟而是叫你小旭?别人的称呼,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定位,你应该懂得吧。”
我缄默,张言熙看起来还是和刘殿挺亲近的呀。
翌日,张言熙还真给我准备了一个保镖,而且是贴身保镖。直到他回去前,这个保镖一直跟我和刘殿同吃同住同行。
晚上他睡客厅时,我两gān点什么都不敢太大声。上课时,他就站在教室门外候着,后来看他一直站着,于心不忍,并且西装革履的打扮杵在门口,吓人得很,实在有碍观瞻,所以叫他进来和我们一起听课。
刘殿为此在我耳边喋喋咻咻地吐槽了无数遍。
张言熙回去后,我就各种威bī利诱加恐吓让这个保镖别跟着我,也不知道他回头有没有跟张言熙说。不过,张言熙离开了大半个月,家里的场子,以及他学校里的事qíng肯定堆了一大堆,估计也没空管我这种jī毛蒜皮的事qíng。
这半个月,张言熙和我们都没多大见面,肯定是为了我的事qíng奔前走后。因此,我也省了为这事cao心,由着他帮我处理。
他临走前的一天,把我叫了出去,跟我说了一下qíng况。
“郑声的爷爷,我让他提前退休了,他活了那么大岁数才混个处长,能力也就可见一斑,这边白道的人脉你处理的勉qiáng过关,我也巩固了一下,所以郑声家里白道上是没什么势力了。至于他爸那边,那条街他爸占了也有好些年头了,势力根深蒂固,这么短的时间,我只能稍微打压一下。所以,郑声还是有点能力找你的麻烦,如果你有心,就把这隐患连根拔了。”
当初以为郑声家的黑道好对付,白道难对付,没想到和我预想的恰恰相反。
“我知道了。”我顿了顿,问道:“那,这次我是没事了?”
“蓄意伤人不成立,属于正当自卫。但你携带管制刀具,所以得去蹲两天。”
“这都行。”对于这个结果,我有点无语,蓄意伤人都帮我整没了,为什么还要留个携带管制刀具的尾巴。
他看了看我,随后开口道:“谁叫刘殿带的是蝴蝶刀,如果是水果刀就没事了,就连军刀可能也好开脱,蝴蝶刀这种臭名远昭的东西他也不怕惹麻烦。”
谈话的最后,他摸了摸我的脸,“我明天就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吧。”眼神里竟然满是宠溺,我都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我那个冰山哥哥,而是一冒牌货。
于是,我在拘留所象征xing地呆了两天,张言熙肯定是打点过了,也算是好吃好住。
此事就这么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要说:  拉了两天肚子,有点崩溃。。

☆、出来

“以后不要再来啊。”jc叔叔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语气还算友善。不是出了监狱才这么说吗?为什么我只是出拘留所也给我准备这么一句台词。
一出公安局,突然“嘣”地一声,礼pào的纸飞得满天都是。
我正疑惑,一个身影突然从墙的拐角处跳了出来,刘殿一把把我搂住,在我耳边说道:“辛苦你啦。”随后才把我放开。
薛柏和薛杨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两人一个举着左手,一个举着右手,均是微笑着看着我,刘殿退到一旁,我举起双手,“啪”,同时和两人击掌。
薛杨握拳捶了一下我的胸膛:“难得出狱了,请大家吃顿饭啊。”
我回了他一拳,“出你妹,我都没坐牢。”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正要离开。结果身后传来jc叔叔中气十足的吼声:“喂!你们几个是想罚扫大街吗?”
听完,我们几个疑惑地面面相觑,jc叔叔指了指地面。
看着满地的红红绿绿,我们才反应过来,四人轰进公安局,拿着扫把垃圾铲扫gān净路上门前的地面后,又一哄而入,我们相视一笑,然后敬了个军礼:“jc叔叔再见。”然后勾肩搭背地大笑着离开。
薛兄弟俩跟刘殿说最近发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于是他们三人商量完之后就兴高采烈地把我拉去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狠狠地宰了一顿。
四个人要了个小包间。本来点的都是普通菜色,即使价格是外面正常餐馆的两倍多,但还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结果刘殿问有什么新鲜鱼,服务员开口就说新运了几条龙趸,刘殿随口说:“那来五斤鱼中段清蒸的吧。”
“很抱歉,我们家不分开卖,因为吃这个鱼的人不多,剩下的没法卖。”难怪开口就介绍这个。北方人对吃鱼不太讲究,有吃这个鱼的钱,还不如吃点鲍参翅肚。
刘殿这下有点犹豫。服务员补充道:“您放心,这次运来的龙趸都不大。”
刘殿想了想,“那要一条小点的,半条焖的,半条清蒸,鱼头做成鱼头煲。”
听他说完,我死的心都有了。还有北方为什么会有龙趸!
我也不顾面子什么的了,开口阻止:“二哥,你非得吃这个吗?龙趸那么大条,四个人怎么吃得完?”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要不每人再加一份鹅掌扣辽参?”刘殿勾唇微笑,半弯的眼睛带着一股邪恶。
我暗叫不好,连忙说道:“我错了,你随便点吧。”
最终没点鹅掌扣辽参,但点的甜品是燕窝蛋挞……
买单时,刘殿三人在悠游自在地吃水果。我看了他们一眼,刘殿没丝毫反应,薛两人投以同qíng的目光。
内心哆嗦地掏出钱包,银行卡抽出去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身上的血液也被抽gān了。
付完钱后,我哀怨地看着刘殿。
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斜着眼睛,眉毛轻挑,“你都舍得自己帮我顶罪了,这么点钱怎么舍不得了?”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双手抓起他没有拿着茶杯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刘殿放下茶杯,抓起一只蛋挞塞我嘴里,“我哪敢生气?万一某人玩软禁怎么办?”
心想完了,我得哄到何年何月。
眼角撇到薛两人憋着笑声,我扭头瞪了他们一眼,两兄弟却大笑起来。
刘殿幽幽地说:“自己活该能赖谁。”他在餐巾上擦了擦残留在手上的苏皮,“走吧。”
接着四人转战KTV,这次三人终于良心发现,没有让我掏腰包。
KTV里薛两人在对唱qíng歌,薛柏唱歌固然好听,此时才发现薛杨的歌声也十分悦耳。
我紧靠在刘殿身边坐着,看着他的手指在酒杯口一圈一圈的滑动,玻璃杯所反she灯光的光芒在他的手指下忽明忽灭。
刘殿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不突兀,指甲圆润光泽,我看得入迷。
“小旭。”刘殿的手指依旧缓慢地轻划杯口。
“嗯?”我收回目光,看着他的脸,刘殿的神qíng平静地看不出思绪,但这份平静下却让人的内心因担忧而泛起波澜。
刘殿微微张开嘴,却良久没出声,半响,他才说道:“我们在一起真的好吗?”
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气闷得胸口发紧,我只是装作平静,“为什么这么问?”
刘殿端起酒杯,仰头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光,淡淡开口道:“没,只是随口问问,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看着我,双颊熏红,眼睛却一片明澈。
“我哥跟你了什么了吗?”说完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话语先于思考脱口而出,可能是潜意识就这么认为。
回想张言熙的话:“别让家长们知道。”想必他也对刘殿警告了一番吧。
“没。”刘殿摇了摇头,随后把我俩的酒杯斟满,“来,喝酒。”
刘殿眉眼半弯,微笑着注视着我,眼里却含着辛酸与无奈。
知道对方说的是谎话,我抚上他的眼角,“别想太多。”顿了顿,搜刮着脑海里安慰的词。
他却接着我的话说:“我知道,一个劲地想也于事无补。”
我默然,喝了一口杯子里略显辛辣的液体,内心无声地回答刘殿的问话:不好,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二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问出了这个我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刘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睛却没有聚焦,缓缓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等我反应过来,竟然发现你看我的眼神也不太正常。”
“没人知道你喜欢我?”
“没人知道。”刘殿眨了一下眼睛,眼睛里重新倒影着我的脸,“因为我一直周旋各种女的之间,我说过我的演技比你好。”
“为什么不继续演下去。”继续演下去,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刘殿叹气,“累了,不想骗自己了,已经骗不下去了。”
我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没心没肺的多好。”似乎被刘殿的叹气声感染,我的语气里竟然透着明显的感伤。
“就是因为我没心没肺,才会和你在一起。理智终是敌不过感qíng。”
“我哥真的没说什么?”刘殿今晚有点失常,让人担忧。
刘殿没回应,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回去吧。”
我捏了捏他的手心,算是这次谈话的最后的安慰。起身招呼薛柏薛杨他们,四人出了KTV。
作者有话要说:  

☆、主动

外面很冷,离开KTV里热烘烘的暖气,让人不由得缩紧了身子。
薛柏此时接了个电话,“喂,您好。是的。不好意思,我们两兄弟不单飞。两个不更刺激吗?嗯,好,待会儿见。”
薛杨从薛柏背后挂在对方身上,软绵绵地嚷着:“哥,累……”
“累也得接,要不然这两天吃不上饭了。”薛柏由着薛杨树獭似的粘在自己身上,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回头笑着对我和刘殿说:“我们去接份job,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薛柏那淡漠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薛柏招来了一辆出租车,把薛杨从身上扒下来塞进车里,两人随着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路尽头。
随后,我和刘殿也上了一辆出租车,看着车窗外P城绚烂的霓虹灯。突然有感而发,问道:“二哥,你会像他们那样为了爱qíng而抛弃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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