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出了房门,大概找他弟去了。
我在chuáng边发呆,直到刘殿收拾好出来,四人再次难得地聚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ròu,全是对话怎么会是ròu呢→_→惊觉薛杨是没穿衣服和小旭打架,濉!!
☆、梦呓
整顿饭下来大家吃吃喝喝,谈笑风生,或者说láng吞虎咽,狂chuī牛B。期间他们问了问我,为什么吃饭还带着手套,被我两三句话敷衍过去了,反正还算和谐就是了。当然临走前我上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我走到椅子旁正要坐下时,他们三人互换了眼色,刘殿一把拽过我,把我摁在怀里,与此同时,薛杨抓着我的双手,薛柏趁我没挣脱开,就把我的左手的手套摘掉了。没摘右手,只摘了左手,毕竟少了根手指,掩饰地再好,也肯定逃不过这三个眼神刁钻的人。
没有手套遮掩的左手少了一根小拇指,伤口处裹着纱布,空气中幽幽地散发出一股不浓不淡的药味。剩下的四根手指莫名其妙地显得零零丁丁。
三人看到我的手后全都呆掉了,尤其我能明显感觉到刘殿瞬间僵硬的身体。
我慢慢从刘殿身上站了起来,抽走薛柏手里的手套,坐回自己的位置,慢里斯条地戴着手套。
最先冷静下来的应该是薛柏,他问道:“你的手怎么弄的?”
“家事。”手套戴了半天都没套好,我gān脆不戴了,把右手的也摘了下来,连着左手一起揣进裤兜。
刘殿僵在那儿半天都一动不动,薛柏看了看我和刘殿,跟薛杨打了个眼色,薛杨就说道:“我们有事先回去了,拜。”两人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架起呆若木jī的刘殿,安抚道:“有什么回去再说吧。”
我又不是成了残废,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是内疚得要命,就是受到惊吓似的担心得要死要活的,父亲是,张言熙是,现在刘殿也是。一路上,我看着刘殿那面如死灰的脸色,我就头疼加叹气。
回去之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把事qíng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刘殿jiāo代清楚。
刘殿握着我的左手,流露着不忍的神色,忧伤地说:“小旭,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熙当时不是也在旁边吗,他怎么没有阻止?”
如今张言熙和刘殿的关系不比从前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为张言熙辩护,刘殿就打断我的思考,“你毕业之后还是赶紧结婚吧,免得到时候又出点什么事故。”
看着刘殿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劝诫,我只是觉得:啊,烦,好烦,烦死了。
一个个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对我一股劲地瞎折腾,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我快步走离,不想看到刘殿,脑袋中毒当机般嘣地一声摔上了门,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把自己关在了家门外。
我呆呆着看着关上了的门,妄图有透视眼,想看看门内的刘殿会不会难过或者愤怒。当然只能是徒劳。
摸了摸口袋,只有钱包,手机和钥匙都没带,举起手半天还是没有动力去把门敲响。最终还是决定到外面走走算了,我需要一个人待一小段时间,静一静,现在心烦,很烦很烦。
夜晚的街道,比起寒冬季节,显然要热闹一些。
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三两成群,放肆的谈笑声划破宁静的夜空。以前总喜欢像他们那样肆无忌惮地放làng形骸。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日子是会令人沉醉其中的。
不过自从和刘殿在一起之后,这些为了填补内心空虚的玩乐就不再需要了。就像困于黑暗中的人,回到阳光温暖的怀抱后就不再需要微弱的烛光一样。
在P城还真是很不方便呢,想找个兄弟之类的吐吐苦水或者对饮一番都不行,在家的时候还可以随时随地去李子璐的店,或者找蒋瑞一起去鬼混什么的。再不济还有一堆pào.友,pào.友不上.chuáng还是可以聊聊天的。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了,久到腿都累了。
扫了一眼身旁琳琅满目的店,挑了一家酒吧,推开了门。
要了杯啤酒,咕噜噜地喝下去一大半,才发现自己又累又渴。
解决了口渴的问题后,当然是买醉了,一杯又一杯威士忌下肚,让自己的神志渐渐涣散。期间有形形色.色的女的过来搭讪,一一回绝过后不得感叹,幸亏来的是普通的酒吧,否则天亮的时候我可该又不知道抱着哪个陌生人醒来了。
在我喝得熏熏然时,有一对男女从阁楼走了下来,虽然楼梯不断有上上下下的男女,但是这对的男的有点眼熟。
在他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看到了我,我也终于看清了他是谁,原来是元杰。他跟他的女伴说了一声,就朝我走了过来,那女的于是独自一人走了。
“二少爷。”他礼貌地微微鞠躬。
我看了一眼远去的那女的,说道:“下班期间,该玩就去玩吧,不用管我。”
元杰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刚才那个是线人,我只是向她收集一些日常qíng报。”
的确,刚才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如果真的是女伴的话,对方不可能不带任何撒娇抱怨就直接离开的,看来元杰这人还真勤快。也许可以把他当做侵蚀本家的卧底,不过把他留在身边用处也很大。
我还在思考着元杰的何去何从,他就说道:“二少爷,这么晚了就别喝那么多了,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我想了,说:“好的。”也算有个借口回去刘殿身边了,要好好向他道个歉才行,这么冒冒失失地逃了出来,我还真是不计后果。
车子行驶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小区楼下,看来我走得还挺远的,毕竟已经后半夜了。刘殿或许早就睡觉了吧。
想到这,我又开始临阵退缩了,对元杰说:“我没带钥匙,你还是在附近随便找家酒店把我放下吧。”
元杰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您还是回去吧,刘少爷肯定在担心了。”意外地,元杰竟然没有照我的话去做。
我没管他,命令道:“开车吧。”
可是他也不理我,迟迟不踩油门。
僵持了几分钟,我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最终还是下了车。
上了楼,还没等我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刘殿顶着满眼的红血丝站在门后。
我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刘殿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
我关上门后快步走了上去,从背后抱着他,“你该不会一直在客厅等着吧。”
可能是熬夜的原因,刘殿的脸色有点憔悴,“你不是没带钥匙吗,半夜回来谁给你开门?我不想睡到一半被敲门声吵醒。”
“刀子嘴豆腐心。”我吻上他的脖子。
刘殿抬手推开我的头,护着他的脖子不满地说:“别碰我,快去洗澡,一身酒味,臭死了。”
我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做了个鬼脸,进了浴室。
出来时,刘殿已经躺chuáng上睡着了。我爬上chuáng,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刘殿迷蒙地梦呓:“小旭,终于回来啦……”随后侧过身子,抱紧了我,睡得更沉了。
“嗯,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人命
没过几天就突然升温了,到了凉慡宜人的初夏。对于之前郑家的工作也渐渐有了初步的进展。工作的最初,还是挺顺利的,商家一个个换成了自己人,但原本给郑家的保护费还是照jiāo,按照预想的蓝图,一点点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对手蚕食掉。
当然,对于怎么把原本的商家重新安排就不关我事了,不过我已经尽量让下面那帮人采取和平友善些的手段。每个商家都要为他们重新物色铺位,对于不想走的就软磨硬泡,威bī利诱,不要过多的恐吓什么的,实在不行才能来硬的。
可是元杰告诉我,手段如果如此不qiáng硬,不但费钱,还费时费力,我们时间不充裕,人手更是匮乏。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还是不习惯当坏人。
六月份的时候,这件事最终还是遇到了障碍。如最初的预料那样,我们人手不够了,甚至连赌场的正常运作也受到了影响,平时生意一般事还没什么,但客人多时或者遇到什么突发qíng况就没有可调动的人员了。尽管这种qíng况是计算之内,我却仍然想不出解决办法。
人员问题元杰一开始就警告过我了,总部不可能给我增派人手,虽说自己雇人不是不可以,可是雇一批店长这种级别的人又是一笔开支,父亲给我的流动资金是有限额的,安顿商家已经花去了不少,小商店经过大换血一时半会儿又挣不了多少钱,甚至有些接手之前就已经亏本的更是一大个漏钱的窟窿。
这么看来,除非申请资金,但这次的行动可怕会bào露我日后的计划,那么一切泡汤,刘殿这辈子我都没资格得到了。我也考虑过编个假的理由申请资金,甚至可以直接做假账,少上缴一部分钱,可惜我身边没有jīng明到把理由或假账弄得滴水不漏的人,让父亲那边的一群jīng英丝毫不去怀疑。
计划被迫耽搁,这种停滞不前的状况让人头都大了。
也许我把工作上的诸多不顺都写在脸上了,当刘殿问我最近是不是有烦心事时,我就吐苦水般把遇到的困难全都告诉他了。
结果他乐呵呵得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哎,这都不是事,不就缺人吗,jiāo给我,我在P城没gān什么,就招了一堆人了。”
还没等我问他是什么人,他又一脸歉意地说:“不过,钱我就帮不了你了。”
“没关系,只要他们能给我挣钱就可以了,最近亏本亏得我都快疯了。”说完,我又是一阵叹气。
六月,正值毕业季,刘殿在学校拉帮结派的能力也真够qiáng悍的,竟然还有一批大四的,甚至还有一个研究生。因为我们是金融系的,所以这批学生绝大多数都是经济学院的,即使不是经济院的,能力还是没差多少。于是这些F大的莘莘学子就成了我的员工了。除了大四的外,还加上了一些即将进入大四,已经忙于找工作的大三学生,所以人数还相当乐观。
后来结果证明,这些学生不但拥有一定专业知识,因为年轻,所以品位和消费观比较切合年轻消费群体,年轻人比较贪玩和图享乐,所以客流量节节上涨,于是整个商业街几乎焕然一新,一改我们最初cha手时老顾客没留住,新顾客吸引不了的逐渐衰败的状况。
接下来,一切都好像顺利得过分。就在我们占了六成多的商铺,打算不再jiāo保护费时,突然间得到了一个消息――郑家夫妇死了。两人死在家里,是被杀。
“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乎下意识的,我听完手下汇报之后就马上找到元杰向他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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