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父亲大概知道我在底下耍这些小花样,不过他并没有向我提出任何警告,看来是由着我玩,算是锻炼吧。虽说只是名义上,但我却是张家的继承人,这一点,张家的人都很清楚,当然包括张言熙,希望他到时候他不要过于碍事,我不一定斗得过他。
刘殿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不回P城了,每次我问他,他都说再过一阵子吧。一阵子又一阵子,眼看都期末了,他都没回来的意思。
结果我一查,他早就办理了休学。休学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不过我没去过问,也不再提他什么时候回P城的事了。只是日念夜念地等着放假回家,好好看看他,拥抱他,亲吻他。
转眼平安夜了,到处洋溢着圣诞浓厚的节日气氛。赌场里早就布置成圣诞节的模样,高大的圣诞树、系着彩带的铃铛、绿色的花环、麋鹿车、堆积的礼物和人造雪,服务员男的打扮成圣诞老人,女的穿着xing感的红色绒面白色毛边的圣诞装。安排节目、发礼物,忙得jī飞狗跳。
看着那些三五成群来者过节的年轻赌客,胸口蔓延的思念把心堵得更慌了。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反正就是小时候的事qíng。每年圣诞刘殿就会抱着一桶肯德基的全家桶来我家找我和张言熙过节,后来认识了蒋瑞李子璐陈靖他们,就改为普通的节日party了,出去喝酒唱歌什么的。
不过有时没有聚会并且我俩都有空的话他就会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全家桶拎着啤酒两人一起疯。虽然全家桶从以前的四五十块涨到现在的七十多块,东西少了难吃了,但彼此对之寄托的感qíng并没有变。朋友哥们,虽然现在的关系多了层qíng侣。
我们之间的爱qíng不是普通qíng侣间的那种单纯的集合了xing与爱的普通恋爱关系,也不是相处久了之后演变成亲qíng与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有着更深层次的羁绊,我们的人生在我们知事时就jiāo集在一起,吃喝玩乐打闹嬉戏相互扶持一同成长,我们从未分开过。
圣诞节啊,好想见他。这么想着我招来助手,吩咐道:“帮我订回家的机票,顺便差人送我去机场。”
“可是这边还要您主持……”
我挥挥手打断了他,“你看着办就好了,去吧。”
小城的圣诞节,到处张灯结彩,热闹程度毫不逊色于繁华的P城。一脑热地回来了,十点多上的机,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回家换了身衣服,P城和家里的气温相差太大了。
也不知道刘殿在哪,更不知道他睡了没,但又不想打电话给他,除了怕吵醒他,其次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这么想着,我打给了李子璐,也许刘殿正和他一起在外面疯也说不定。
打了两遍都没人接,可能是太吵了没听见吧,我只好给对方发了条短信。我坐客厅等李子璐的回复时,张言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楼下的我:“看见外面透进的光,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怎么回来了?”
“在P城闲得慌,找刘殿过圣诞。”
“刘殿?他昨天不是出国了吗?他不是告诉你了吗?”
虽然张言熙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qíng变化,但是他的话让我难以置信,“哥,别开玩笑。”话是这么说着,不过我很清楚张言熙从来不开玩笑。
张言熙扫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此时手机响了,是李子璐回的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问什么,对方就着急地问道:“三哥,二哥没告诉你他去加拿大了吗?”
得到再一遍的确认,我的心qíng一片死寂,麻木地开口说:“我正想问你这件事,刚刚我哥跟我说了。”
“他昨天找到我们哥几个聚餐,然后说他要出国散散心,顺便赶在圣诞节前和他奶奶过节,还说已经跟你征求过意见了。所以我们都以为你知道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顿了顿,我问:“你现在在格蒂吗?”
“在,过来吧。还有路上别飙车。”李子璐人还是不错的,有点后悔当初把他带进圈子里,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也是,刘殿也是,本来只有我自己一个在浑水里,硬是把身边一个个都拖了进来,害人又累己。
“尽量。”说着我挂了电话。
每逢圣诞就群魔乱舞的格蒂。
从踏进门的一刻起,过来搭讪的就没有断过,一个个投过来的眼神简直是赤果果的视jian。用眼神瞪退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李子璐你给我出来!”
这一吼挺管用,有位经理跑来招呼我,几个伶俐的服务生匆忙跑开了,估计是找李子璐去了。
“嗨,三哥,看样子挺jīng神的嘛。”李子璐迎面走来,满脸笑意地打趣着。
跟着他进了一个包间,虽然还是很吵,不过已经好多了。
我拈起酒杯问道:“你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全都是生面孔。”以前的人看到我几乎都有意识地躲得远远的,哪有今天这样一股脑往这边撞,“兔子撞树桩也不带这样的。”不知不觉把后半句吐槽的话说了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警告李子璐,免得他笑话我,他就已经哈哈地笑出了声,“如果你是树桩,也是狐狸jīng化身的。如果不是你那臭名远昭的脾气,凭你的长相,想上你的能从街头排到街尾再从街尾绕回街头呢。我那死鬼老婆还跟我说过你长得像瓷娃娃一样jīng致,哈哈。”
“你丫的才狐狸jīng呢。林墨?他才是瓷娃娃好吧。诶?你现在不怕提起他啦?”林墨的事都快两年了,李子璐的心结一直都没解开,今晚的话有点失常。
他适才脸上的笑容dàng然无存,“人都死了,他又不让我死,我能怎样,无论我多不愿意,日子不还是要照样过。我也是时候看开点了。”他拿起一杯酒呷了一口,神qíng动作优雅地有点不像人了,“你还记得那个长得很像墨墨的小男生吗?”
“嗯嗯。”我试探着问:“移qíng别恋了?”
“不,替身,墨墨的替身。”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很累的样子。
我思索了片刻,说着:“也好,这样也好。”
“我的都死了,你俩就好好珍惜彼此吧。两个当哥的也没个当哥的样子,整天让我们担心,有意思吗?”他靠在沙发背上的头转了一下,斜着眼睛睥睨着我。
“切,轮不到你来说教,都不知道谁当初不听谁劝。”我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赌气地说:“今晚我要上这里最漂亮的男孩。”
我一说完,李子璐就笑得跟huáng鼠láng一样,招了招手,随后不远处走来几个男生,不得不承认,都长得有让人想上的j望。
我拿了杯新的酒,闷头喝着,“我说说而已,当什么真。”
“唉,失败了,我还想拍下来挑拨离间呢。”李子璐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我使劲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以表泄愤。
李子璐迅速地拍了回来,然后马上说道:“停战,我打个电话。”
接着他划拉了几下手机屏幕,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和电话那头说着些什么,明显不想让我听见,以至于我竖着耳朵,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没多久,他把手机递给我,“二哥找你。”
我呆怔着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半天都没开口说话,只是心跳像擂鼓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啊,这包间太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趁完结前把《yīn郁》遗留的问题解决了,撒花~
圣诞遗留产物,迟到的更新,希望还有耐心的小伙伴陪我完结。
目测停更两周,1月14号我就回家了,15号开始努力日更,争取尽快完结,再拖的话连我都没耐心了QAQ
☆、苦水
“小旭,我……”听筒传来刘殿的声音,“我”字拉地长长的,软糯的尾音在耳边缭绕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不得不由我打破这份尴尬,想了想,开口道:“圣诞节快乐。”
“嗯,圣诞快乐。”
又是新一轮尴尬的沉默。
我深深呼了口气,无奈道:“就算是骗我也好,给我个理由吧。”
沉寂了半刻,手机那边的人终于接话:“这边的医院比国内好,我来这边做康复。还有这边的有个不错戒毒机构,挺人xing化的。”
理由充足,没有让他回来的借口。不管是不是安慰我,他一开始就得跟我说。现在满肚子的被蒙骗的气恼,我压不住怒气质问:“为什么事先不说。”
“我怕你不答应。”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不真切的委屈,哑哑的,带着鼻音。
“所以就先斩后奏?”不,他压根没打算“后奏”,要不是我回来一趟,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知道,还傻乎乎地呆在P城gān相思。
“对不起。”那股不真切的委屈更浓了,“我治好了就回去。”
“嗯,散心归散心,别离开我身边太久了。”一个人太孤单了。我顿了顿,问道:“胳膊恢复地怎样了?”戒毒慢慢来没关系,刘殿不是瘾君子,什么都好说,就是怕他的胳膊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
“还行,问题不大。我有事,先挂了。”接着耳边迅速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郁闷地骂了句“cao”,把手机扔给李子璐。
李子璐接过手机塞回衣服兜里,问:“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二哥那家伙搞什么鬼,我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我抄起一酒瓶,灌了满满一口酒,嘴巴鼓太满,差点咽不下去。
李子璐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扳着手指数着,“被轮,胳膊受伤,惹毒瘾,家族的压力,还有没脸见你。”
我讶然,“你怎么知道的?”李子璐知道的都快要比我多了。
“二哥说的呀。”他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你放心,他只跟我吐苦水,貌似没其他人知道。”
我眯起眼睛打量李子璐,试探着问:“你俩……有一腿?”
李子璐扯了扯嘴角:“打住,别这么看着我,我俩讨论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qíng了。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我和二哥是好哥们,无所不聊,而你是让我曾经头大,让他现在头大的qíng人,我作为过来人,偶尔提供点经验与建议。”
听着他的话,我内心还在琢磨着他和刘殿的关系。
他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只是你们的传话筒,别一个劲的疑神疑鬼,想想怎么帮他走出来吧,他现在yīn暗得要死。”
我被他拍得几乎眼冒金星,恶狠狠拍了回去,打闹了一会儿正声道:“他在加拿大呆着也好,过阵子我会去找他的,先让他静一静吧,我们现在见面,估计又要吵架了。吵架吵得我都心烦了,和他吵架太伤感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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