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做她做过的海带排骨汤,排骨腌了盐,捏了有配料香粉的生粉。
那胖胖的厨子好奇的看着申璇的动作,又瞄了一眼装着海带在火上烧着的高压锅,“咦,你不是炖排骨汤吗?”
厨子本着如果这位美丽的女士不会做菜,他可以代劳的心态这样问的,毕竟这是省委秘书带来的人,一定是大人物。
高压锅上的轴子“哧哧”的喷着白气转得欢腾,申璇笑了笑,“嗯,不是浓汤,先煮烂了海带,再用那个汤来煮排骨,熟了就行,这样ròu比较有嚼头。”
厨子脸上笑得横ròu一抖,很是敦厚,“等下我一定要尝尝,不介意偷个师吧?”
申璇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她这算哪门子的师?看了看高压锅,耸肩皱眉,“今天的应该不会太好吃,我上次的海带是用砂锅炖的,今天赶时间,用的高压锅。”
“没事没事,如果这样压出来都好吃,用砂锅炖的还得了?”
申璇跟厨子说笑,顺便取经,她腌好了排骨,便细细回想厨子如何残忍的摔晕了鱼,又片下大片鱼ròu,顺着刺切成鱼片,捏上生粉,还切了哪些配料。
最后炒了一个菜椒炒ròu,和一个蚝油菜心。
申璇把烧好的菜,汤,饭都打包装好,送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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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灯光很弱,小心推门进去的时候,能听见裴锦程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很均匀,是睡得倦极了的深。
借着灯光把菜放在桌上,粥还放在那里。
很想叫他起来吃饭,又担心扰他好梦。
想让他继续睡,又捏心他一天都没有进食……17623102
“回来了?也不叫我。”
申璇肩颤了一下,便将墙上的灯扭拧得亮些,开始把袋子里的吃食都拿了出来,“我也才回来呢。”
菜摆出来,又过去将裴锦程的chuáng板升起来,垫好枕头,将chuáng上的桌板调好,把菜摆上去。
申璇把鱼片汤和其他两个菜给他到面前,自己的汤放在最外面,烧好的时候,她尝过一下,的确不如上次用砂锅煲出来的香,那味道总觉得欠点什么。
裴锦程并未留意到申璇的小动作,申着筷子便夹了一块海带,放进嘴里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
申璇赶紧把汤盒端开,“呃,那个,你身上有伤口,吃鱼好,吃鱼长伤口。”
“我要吃排骨。”裴锦程举着筷子,端端对着申璇手里的汤盒。
申璇只能从了他。
一块块的小骨头从裴锦程的嘴里吐进了桌上的小碗里,他一边吃,一边碎碎念,“阿璇,这排骨你应该问问钟妈看她腌了多长时间,还有啊,我觉得生姜只是调料,不用放得太多,一点点就行,因为排骨已经腌过了,不会那么腥,海带的话,你要选肥厚的那一头的,炖出来的海带是有点糯的……”
申璇一直都认为裴锦程是个食不言的人,裴家的饭桌上,谁吃饭时候“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裴锦程自然也不是,难得说次话,也是慢慢的。
上次她做的汤端上楼上他喝,他不喝。
这次又开始嫌东嫌西。
她一直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chuáng边,听着他数落,他数落就数落吧,嫌弃还一个劲的吃?有没有这样的人?明明收刮了民-脂民-膏,偏偏还要说人民这几年不够勤奋,粮食产量低,这是什么东西嘛!
心里“噌”的串了火气,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裴锦程!你爱吃不吃,吃现成怎么这么屁话!你再说,再说我就全给你倒了,让你一口也别想吃着!”
裴锦程原本还比较享受现在申璇的样子,瞧瞧,他的太太,这才是他的太太。
他想吃什么,就赶紧去给他做,把他伺候得好好的,他要是说了她的不是,她也像个小媳妇一样的乖乖的听着。
呶!
才几分钟?
好家伙!
又开始变母夜叉了!“申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跟你!”
“你!”裴锦程没得意几分钟,又被打回了原形,又恼怒又尴尬,将手中筷子一扔,打在小桌板上,筷子一下子火气乱窜的弹开,裴锦程把桌板顺着一推,桌板旋转着就往chuáng外飘移去,一下子被申璇拦住。
申璇傻了。
裴锦程不看申璇,拍了拍自己腿上的被子,很有气节的说道,“不吃你的现成就是了!”
申璇心里没有辙,她想扯个笑,却扯不出来,若不是这位爷身上三处重伤,若不是他一天没进食,若不是这混蛋是她丈夫,她管他吃不吃,爱吃不吃!
可是看样子这男人像是玩真的了。
这时候不吃就算了,万一明天来个绝食?
他应该没这么傻吧?“那明天也是我管你吃喝,你也不吃?”
裴锦程抬眸瞪了申璇一眼,“是!你弄的我就不吃,说了不吃你的现成,就不吃你的现成!”
申璇心想,完了,这是大少爷!
这还是裴家最大牌的大少爷!
笑盈盈的把桌板又推过去,“呵呵。”再傻笑两声,“呵呵。”
“锦程,我刚才就是开玩笑,你说得很对,那排骨腌的时间是不够长,海带我也没有挑肥厚的那端,生姜放得多一点,要不然你喝点鱼片汤吧,鱼片汤是大厨子做的,味道很好。”
裴锦程的头偏到一边,依旧不理申璇,手闲得没地方放,就时不时的拍一下被子,有点无所是事的感觉。
申璇心里咬牙骂一句,你大爷的,你不矫qíng会死的!
“锦程,对不起啦,你再吃点,吃了再睡个好觉,身体总是要吃东西才好得起来的,光输着药液总是不行的,对吧?”
裴锦程讽“哼”了一声,“你的现成,我吃不起!”
申璇姿态放低,“吃得起,吃得起!哪能吃不起啊!让你吃我做的现成,是我的荣幸!”
裴锦程睐一眼申璇,“你这话说得很虚伪,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女人立时举指立誓,“我保证!我说的话对得起天地良心!我心里是百分之百真心诚意的这样想的!不信,你把我的心剜出来看看!”
申璇以为裴锦程会被逗乐得笑着转过头来,哪知那死男人转过脸来的时候,还是那副臭样子,跟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冤枉你妹啊!
别摆出那样一副姐欠你几千亿不还你的样子,摆给谁看呢?
得,就是摆给她看。
“锦程,你快吃吧,等会都凉了,这房间我又没开空调。”
裴锦程梗了一下脖子,凶bàobào的吼着说!“你叫我怎么吃!我拿手抓啊!我是汉族!”
申璇知道,若这时他身体棒棒的在G城,她得从家里找到家伙,直接朝他身上砸过去,这王八蛋!谁还不知道他是汉族不是少数民族?谁还不知道他不用手抓饭吃。
可是筷子是这王八蛋自己扔掉的!
心里恨得牙痒,嘴里出来的声音却很狗0腿,“还有筷子,我带多了几双。”
裴锦程没吭声,等申璇拿了筷子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很欠扁的说。“刚才气到了,手还在发抖,拿不稳!”
申璇很想把面前这个混蛋的手抓起来看看,到底他是不是抽着风在发抖!
“要不然我喂你?”
“那我哪敢?”裴锦程不紧不缓的说完,眼睛又往墙上一瞟,眼里是漫不经心的流光。
“我想喂你嘛,那要不然你赏个脸好了?”
“我要是吃不好,你没办法跟爷爷jiāo待吧?”裴锦程转过来睨着申璇,而后一挑眉,“好吧,免为其难,我喝汤,你拿调羹过来。”
申璇全程像个真正的皇宫大内总管“小璇子”一样伺候着大裴朝昏君锦程帝。
等一切收拾好了,两人才又各自睡下。
裴锦程对申璇的服务感到很满意。
............
裴锦程的伤如果不是因为伤了腿,第二天就可以下chuáng走了。
但是如果医院确定没事,他就要尽快转院回到G城,偏偏D市的煤矿闹事又一下子解决不了。
赔偿的方案在裴锦程入院后,省委书记安排秘书调和,很快便处理了,协议以最快的时间签了下来,那天的场面很混乱,致裴锦程受伤的人没办法指认出来。
珊锦么无非。当时一闹事就让摄影停了机,事发突然,连个影像都没有留下。
以裴立的xing子,把他孙子伤成这样,就算明面上已经赔了钱,他暗地里也得把那些人找出来一个个的收拾,却不想那天qíng况是那样的特殊,省委书记在现场,肯定不想事qíng闹大,以至于从矿工及家属闹事起就停了摄影机。
裴立想想心里怄火得很,这次的事qíng一出,他对申家的印象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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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D市依旧灰蒙蒙的,这个城市一直都是这样,满天都是矿灰,想gān净很难,夜里倒反而显得gān净,能看见清白的月亮。
阳光穿透灰气,不如南方的刚烈,申璇打开窗户透气。
裴锦程刚刚吃了水果,很快便迎来了一位客人。
不是别人,正是林致远。
裴锦程似乎并不意外,让申璇给林致远搬了椅子。
申璇没有裴锦程淡定,看到林致远才想起辛甜那夜说的话,海边那块地的事qíng吗?给林致远泡了茶,很识趣的出了房间。
林致远坐的地方离裴锦程不算近,也不算远,在陪chuáng的靠chuáng尾的位置,两人有一定距离,像是遥遥相望,却又可以抬剑便互相搏斗。
林致远看着申璇出门的背影,明知故问,“申璇,你太太?”
“嗯。”裴锦程点了点头,“我们结婚的事,没有公开。”
林致远狡黠的笑了笑,“那我可不可拿公开你们的婚姻关系来威胁你?”
裴锦程哈哈大笑,“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媒体?”
林致远自从知道了乔然母子的存在,他在裴锦程的面前也放下了在外面那儒雅的那一面,摇了摇头,“算了,你这人太yīn,鬼知道你到时候要不要问我要结婚的红包,不划算。”
“这主意出得不错,结婚是敛财的好机会。”裴锦程的脚打了石膏被吊着,明明láng狈的一个病号,偏要笑得chūn风得意,“林大哥这么关心我的伤势,也不送个红包?”
“哦,那倒是该的。”林致远站了起来,手往裤兜里摸了摸,一无所获,又往西装兜里摸了摸,最后在里层袋里摸出来了一张五元大钞,公事包就在旁边,从里面拿出笔记本,扯了张纸折了折,又把钱装进去,在速成简易信封上用红色的水笔写了两个字“红包”,然后递给裴锦程,“祝你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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