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锡山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事qíng闹得并不大,只要没发文件下来,官复原职也是正常,申家主要是太动dàng,太多人想要踩一脚。但如果申凯一倒,申家想要重新起来,那真是不太可能了。”
裴锦程岂会不懂,申家有个位高权重的人,自然不会被人欺,但若没了申凯,怕就真的成了墙倒众人推了,“对,我也知道,阿璇的能力是在生意上,官场的人脉极有限,如果大哥不能出来,她估计只能看着申家落没掉。”
莫锡山似笑非笑的睨着裴锦程,“我听说邱家那太-子爷昨天已经去了海城。”
邱铭俊,裴锦程清楚,那个男人觊觎申璇,他尽力控制不去那些事,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催眠自己,他们已经分开了,她以后自然是要再嫁人的,以后跟他没有关系,默默念了几次,心里还是揪捏着一般难受,他呼了口气,不去扯邱铭俊个人的事,“邱家想要申家的矿,我知道。”
莫锡山道,“邱家的人心大,如果真看上了申家的矿,这场仗怕是不好打。”
裴锦程道,“莫爷爷可有办法保住大哥,也保住申家的矿?毕竟其他产业倒掉了破产就破产,矿产这个东西,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会像银行一样给申家提供资金。”
“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未必成功。”莫锡山又饮了口酒,别有深意的叹了一声,“官场之事,难弄啊。”
裴锦程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锡山,但依旧眸露敬畏之意,“不知道锦程愿意欠下这个人qíng,莫爷爷肯不肯让锦程欠?”
莫锡山顿时慡声大笑,“岂不是有点趁人之危啊。”
裴锦程亦是笑道,“怎么能用趁人之危这样的意思,莫爷爷您这是雪中送炭。”
“哈哈!锦程,我就经常说阿烨嘴太笨,裴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会说话,哈哈。”
“那这件事,还请莫爷爷不要告诉阿甜了。”
莫锡山有些不明了,“哦?不是想复婚?”
裴锦程摇了摇头,“女人22岁到26岁跟男人的22岁到26岁不同,很珍贵,我……拖累了她四年,该补偿她的。”
该的,从她那天那么耐心专注的照顾韩启阳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其实真的挺可悲,把她锁在身边四年,四十年有什么用?
一转眼,她又会跑去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同样都是受伤,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明明知道她若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他就会被警察带走,在异国打人,几个月监禁是难免的,但她那么bào怒的嘲警察吼,说她不认识他!
恨到如斯,他还剩什么?
她说她能还的,能还得起的,已经倾尽所有,再也无能为力。
làng费了她四年青chūn,这次过后,他也不欠她的了,他们之间,两清了吧?
莫锡山轻叹一声,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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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听着邱铭俊说完,不禁悠悠的笑了起来,“邱少好谋略啊。”
邱铭俊很自信,不以为意的说道,“难道阿璇现下还有更好的主意?”
申璇淡然道,“当然有啊,我可以把申家的矿拍卖,拿着钱把一家子人先安顿了,我哥如果真包庇了人害了申家,他坐几年牢也是活该,挨打挨骂的罪也不算白受,把申家弄成如今这般模样,不去捞他也不算对不起他,我花起钱来倒是安心多了!”说到申凯坐牢活该这个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话腔里的意思,真真的把申凯恨了个透穿骨髓似的。
邱铭俊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是真看着申璇说卖拍的时候一点也不担心,说申凯坐牢的罪没白受的时候,真是咬牙切齿,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年龄是不是老到开始糊涂了?申璇在G城几年,申家人也没怎么去看过,这感qíng不和吧?
瞧这女人这股子狠劲,这哪是像要捞自己哥哥的人,恨不得卖了矿,到国外逍遥去!
邱铭俊还在纳闷的时候,申璇又道,“我在国外本来想玩段时间,就是怕三房把矿给卖了,把钱卷走,既然你这么喜欢申家的矿,不如出个好价钱,我卖给你,也省得出去拍卖,搞得周期那么长,但我要现金支票,转帐支票不收。”
“申璇,你不用装得这么无所谓。”
“装?你为什么不先买了矿再说我装不装?”
“申凯你真不管了?”
“不管了,拿矿去换他几年的时间,太不划算,谁知道他出来还会不会被调查?再一调查,矿就白给出去了,我是做生意的,只会算加法,不喜欢算减法。”
邱铭俊揉了一下脑袋,就算分不清申璇说话的真伪,但他现在已经把这女人归结为蛇蝎美人的那一范畴。
“其实这笔生意并非减法,你哥出来之后,申家的利益得到的可大得多。”
申璇摇了摇头,“还有啊,你样子太痞,跟我哥一个流氓相,真是没办法来电,当你qíng人的话,我会觉得是在乱-伦,这刺激太大了,最近岁数看涨,玩不起这种心跳加速的东西。”说完,她感觉全身起jī皮似的抖了抖,好象真在玩乱-伦似的。
“噗!”邱铭俊刚刚喝了一咖啡,但他再怎么痞,一般的用餐礼仪还是会遵守的,比如不能对着别人打喷嚏,咳嗽。可他忍着不喷,把咖啡qiáng行压进喉里,却弄得他咳呛得满脸通红。
申璇从未见过邱铭俊脸红,这种窘迫样,真真的好笑。
qíng人?
呸!
比姨太太还不如呢!
握着咖啡杯耳的时候,无名指上的纹身指环分外扎眼,一瞬过后,扎疼的又岂止是眼?
辛甜说,“外公要裴锦程去求qíng,可是裴锦程说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凭什么帮?”
报纸上的声明,她看过了,她早就知道他们没有关系了,申裴两家再不往来,她懂的,申家再难,她也不应该去叨扰裴家。
但辛甜告诉她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绞痛得很,她差点在邱铭俊面前崩不住。
还想那些做什么?都说好了要分开,知道经常都会心痛,还去想这些做什么?
明明忙着申家的事,她可以少想他,但自从辛甜那个电话打来之后,邱铭俊说的那些字眼,总会让她去联想到裴锦程。
真是没出息透了,没出息透了!
“阿璇,你未免太打击人了。”邱铭俊是真被申璇给打击了,直接说她像申凯一副痞相,一副流氓相,偏偏她方才说起申凯坐牢的事qíng的时候还咬牙切齿,这不是把他推到了憎恶的边缘吗?
乱-伦,被她一说,他自己都感觉一阵恶寒。
“实话永远都如此的不中听。”申璇很无奈的耸了一下肩,并非她不想用金矿去换哥哥,那矿本来就是裴家还回来的,若人家不还回来,申家也不会有,但是做邱铭俊的qíng人?
她做不到,她第一反应就是做不到,拒绝!
但她还是再细想了一遍,她还是做不到。
她那颗心,都被一个叫裴锦程的男人啃得渣都不剩了,怕是和哪个男人上chuáng,都会痛死她,她死了,谁去救照顾爷爷?
.....
裴锦程回到梧桐苑,雪球从从后院跑出来,ròuròu的,头像球一样的一堆毛,它似乎听到了他下车的脚步声,跑向他的时候,那兴奋劲恨不得把一头的毛都抖gān净。
裴锦程一弯腰,接住跑过来的雪球,抱起来,雪球拱在裴锦程的脖子下面,又开始亲热的噌他,舔他,撒娇似的轻轻的叫。
抱着雪球往后园走,他想给它洗个澡。
狗房浴室里开着浴霸,这样的天,他也担心把雪球冷感冒了,脱了西装,挽起袖子,手里拿着喷头,蹲下身把狗狗身上的毛全部打湿,又压了几泵专门给雪球洗澡的沐浴露,糙莓味的,认真的涂在雪球身上揉泡泡。
泡泡在手下面越来越多,他喟叹之声淡淡如烟,“雪球,你妈咪不要我们了,以后你跟着我过,会不会想她?要不然我把你送去她那里,好不好?她是不是对你更好些?我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你,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叫你想我的话?”
雪球本来兴奋的洗着澡,突然怔了一瞬似的,匍在了长盆里,脸都歪耷在了地上,呜呜的哼叽着,神似悲伤……
..亲们,两更结束,明天见哦。
☆、243:海城,那一场属于我的雪
尽管雪球恹恹的匍在盆里,裴锦程依旧仔细的给雪球搓着泡泡,声音悠悠放缓,“想她了,是吧?等你妈咪生活条件好了,你就过去跟她,这样你跟着她就不用受苦,她也会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现在她的日子不好过,你过去可能连饼gān都没得吃,我也不想你受苦。”
“等你妈咪开心了,有钱了,她就会给你买好吃的饼gān和狗粮,还会给你做个像这边一样的浴室,她还会有很多时间带你出去玩。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把你送过去,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我也不想你受苦,好不好?”
我也不想你受苦,不知道说给谁听。
雪球呜呜的哼叽,哀哀的样子,听不出来是愿意还是愿意。
裴锦程心里一阵涩,一阵酸。
“笃笃”的敲门声,裴锦程以为是钟妈给雪球拿了浴巾和chuī风机过来,“进来。”
门锁被推开,“锦程。”
听到白珊的声音,裴锦程没有起身,只是回头仰面望了一眼,又转身给雪球搓澡,“小珊,你过来做什么?”
虽然只是雪球的浴室,但也算得上是大浴室了,以前裴锦程和申璇没吵架的时候,两个人在浴室里给雪球洗澡,都很宽敞,订做的白瓷浴盆只是比人用的浴缸矮,宽长都是一般大,头顶的浴霸开得暖烘烘的,甚至有点热。
白珊在裴锦程身边蹲下来,柔声说,“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
“哦,我这边没事,忙得过来。”
“锦程,以后雪球洗澡的事,我来吧。”白珊说着就要去伸手去给雪球洗澡,接替裴锦程的工作。现在申璇走了,离婚了,她只要多跟他在一起,他还是会慢慢重新接受她的。
裴锦程“不用”还未说出口,雪球“汪”的一声站起来,“哄哄”几声,凶bào的朝着白珊直叫,浴盆是瓷的,又打了泡泡,很滑,雪球势要冲过去咬人一般,却又滑倒,裴锦程忙忙扶摁住雪球,明明想要发火,却又舍不得骂它,最后只能低低的宠着声斥了一句,“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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