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程有些警惕的问,“什么缺点?”
申璇皱着眉,想了又想,瘪了一下嘴,道,“就是这里缺一点,那里缺一点,啥都缺一点。”
“嗯?”
“啥都缺一点,简称傻缺。”申璇心qíng突然大好,松开裴锦程,转身便往主楼里跑去。
裴锦程一脸菜色,抬腿朝着那女人追去,“申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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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卧室里,衣柜柜门上,唇齿纠缠的两个人呼吸一阵阵的接不上来,就是勾了魂儿似的就那么的想要咬住对方的唇片,吸食对方嘴里的那些津液,不够似的想要啃食。
男人捉住女人的肩膀,也不敢大力,俯首吻着她的下颌骨,声间沉噶低哑,“会捏疼你吗?”
“不会。”申璇吁着气,仰着脸任男人在她的脖颈处袭卷,纤指绕住他的衣摆,绞着,扯着,“锦程,我就喜欢这样,被你紧紧的捏着。”
听着她呼哧呼哧的出着气,那声线都发着抖,一股子qiáng烈的占有yù便冲了上来,吻着她的耳垂,知道吻那里意义非凡,他还是吻了。
曾经他跟她说过,“阿璇,我一吻你的耳朵,你就会哼哼,听着你哼哼,我就想要你。”
虽然他知道不能要她,她在养伤,但他还是吻了她的耳朵,他只是想听她哼哼,并不是想要她,并不是……
然而他如愿听到她逍魂噬骨的哼哼声,却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折磨之中,最后只能冲进卫生间里。
从卫生间里冲了凉水出来,一碰到chuáng上睡着的女人,又忆起了方才的旖旎画面,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探进她的睡裙里,身体又开始躁热,但摸到她后背伤口的印子时,心里一紧,那些躁动的温度便慢慢的降了下来,长吐一口气,把女人搂进怀里,拉过身上薄被,替她掖好被角,“伤口还疼吗?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申璇摸着他的手,“没有了,创口虽深,但创面不大,已经恢复了。”
他qiáng行压下浴火,“再养两天,不急在这两天……”
她明明感受到了他qiáng烈的渴求,但还能忍住,心里不禁一暖,“嗯。”
“阿璇……”
“嗯。”
听到她应了他,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后,他突然又冒了一句出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好。”她伸手窝住放在她胸前的手,人又往后挪了挪,紧紧的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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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裴立出面,召集裴家有发言权的长辈聚在宗祠,要将申璇的名字重新录入家谱。
申璇再次目睹了因为一个名字而爆发的战争!
裴立被推到了负能量的边缘,家主做事的远瞻xing和权威xing受到qiáng烈质疑。
指责裴立看人不准,出尔反尔!把裴家人当猴耍,毫无一个家主该有的果敢睿智,简直làng得虚名,不配为一家之主!
申璇和裴锦程这样的晚辈,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立被裴家有厨房的长辈数落,申璇纤指绻握成拳,再次痛恨自己的不成熟和不理智,才让自己尊敬的人被他人看轻,若不是她那样离开,爷爷也不会狠心除她的名。
裴立坐在家主椅上,身后都是祖先牌位,他慢悠悠的站起来,“上一次我将申璇的名字写入家谱的时候,是以家主的身份。这一次,我依然以家主的身份将她名字写入。”
裴家二爷愤然不满,“大哥既要这样做,何必把我这些人叫过来?”
裴立笑道,“我是想把这一喜事和大家分享。”
“哼!”
裴立微微一叹,“家主的位置我就要传给锦程了,他的妻子自然应该入家谱,否则这主母印,jiāo不出去。”
裴家二爷怒道,“申璇背离过裴家,有什么资格做主母?!”
申璇的手被裴锦程用力捏住,她的心又硬了一层。
裴立不急不徐的解释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如今我认为,她有这个资格。”
“都是你认为!”
裴立苍眉挑起,“她是我的孙媳妇,我自然更有资格来认为!”
“大哥!你这是以权压人!”
裴立坦然道,“对!这件事,我就是以权压人!”
申璇的名字重新再入家谱,照样如第一次一样,惹得裴家长辈个个拂袖而去!
裴立待那些兄弟手足都走了之后,点了香,递到申璇和裴锦程的手里,“锦程,阿璇,来,给老祖宗们上个香,磕个头,让他们保佑我们裴家基业永固,儿孙满堂。”
裴锦程和申璇敬香后跪在牌位前摆着蒲垫上,伏地磕了三个头,裴立坐在家主椅上,“起来吧。”
申璇和裴锦程站起来,裴立看着申璇,“阿璇,要是在过去,你进了裴家家谱,就要冠夫姓了,但是社会在进步,男女平等,所以你还是姓申,可你今天重新入了裴家的家谱,你要记得,从今后,你是裴家的人了,你一定要明白,你往后是裴家的一份子,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一定要想着裴家。”
申璇点头,“我知道,爷爷。”
裴立看了看裴锦程,又睐一眼申璇,“今天有件事,我得和你们说清楚,你们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一个是裴家的家主,一个是裴家的主母,你们在一起,就不是普通的夫妻,你们要考虑整个裴家的利益。还有,你们是不能离婚的,谁提出来,谁净身出户,这个协议当初阿璇嫁进来签过一份,今天我重新拟了一份,你们两人都把字签了,我会请人公证。”
裴锦程和申璇很平静的听着裴立说话,即便裴立不说,他们也都很清楚裴家这个规矩,离婚对家庭的元气伤害太大,所以一直以来,裴家是所有豪门中,婚姻关系最稳定的。
裴锦程揽了揽申璇的肩膀,“爷爷,我们知道那个协议,等会按您的意思,签就是了。”
☆、321: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我,是不是?
有时候淡淡一句,明明没有海誓山盟,却像烙进骨里的誓言,“净身出户”四个字,哪个豪门中人可以看淡至此,但申璇轻轻一瞥,看到的居然是男人的散漫。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是这样的神qíng。
他真的无所谓吗?
这样的无所谓。
哪怕“净身出户”?
这世上最美好的誓言恐怕就是如此吧,像是要拿走人拼尽一生挣来的荣耀来做赌注,而他的眼里,只有赢,没有输!
当初结婚时,没有相携紧挽的臂弯,如今签协议时,却有温热相扣的手掌。
一笔一画的写下都是--誓言。
待两人签好字,裴立将协议书收好,“锦程,你去叫阿生过来,让阿璇在这里等你好了。”
裴锦程看一眼申璇,“我去去就来,等我一起回梧桐苑。”
申璇点点头,“嗯。”
书房里只剩下裴立和申璇二人,协议书被裴立锁进抽屉里,而后拿着钥匙朝着申璇走去。
申璇怔怔的站在原处,直到手被老人拉起,手心被摊开,已经被握热的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里。
“爷爷?”
“阿璇,我信得过你。”裴立把她的掌心合了起来。
“爷爷~”签字时,那么神圣的时候,她都没哭,听到老人说“我信得过你”时,突然间泪腺酸胀,明眸里氤氲起的水气,让她显得无措,“爷爷……为什么不把钥匙给锦程?”
裴立大方一笑,“他是个男人,你若有一天设计他,让他身无分文了,他应该想办法去挣,而你是个女人,做事业没有男人容易。”
老人的头顶是明亮的灯光,映进眼底那些光却变得分外柔和,甚至安详,“锦程很多时候不够好,但是他也有很多优点,我想,他再糟,植物人怕也是极限了,曾经你都能好好守着他,这辈子,你也要好好守着他。”
“阿璇,他再坏,你也当他是个吃喝拉撒都要你伺候的植物人,别跟他计较,你们太年轻了,有时候年轻时候犯一点错,若不被原谅,留着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裴立伸手把申璇眼角的泪花轻轻拭去,他掀仰着眼,无奈一笑,“阿璇,爷爷老了,你看,你都比爷爷高,爷爷年轻的时候跟锦程一般高,如今是一年比一年矮了,骨头在缩了……”
申璇心里突生悲恸,摇头道,“爷爷!您不老!一点也不!”
“好好好,不老。”裴立浅浅笑道,“当年你奶奶赌气去了法国,一直找不到她。直到去逝前才通知我去,她自己也难过,死前告诉我,永远都不要去法国了,她也是个执拗的人。哎,我这心里面的疙瘩到现在也没解开,你们啊,别步我们这些人的后尘……夫妻之间,不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知道吗?”
“嗯。”申璇这才忆起,裴家的产业在法国是没有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也没提,“爷爷,我不会了。”
裴立满意的轻点了下头,“年轻的时候男人难免犯糊涂,男人现在好,也不定永远都好。这抽屉里,我留了遗嘱,若有一天锦程他权势滔天,非要对不起你,你又根本拿他没有办法,爷爷给你做了一个基金,是那时候你刚入裴家家谱时,我拿着你的资料去瑞士做的,最初还想通过先进的技术让你给锦程生个孩子,可时间越久啊。”
裴立“哎”了一声,讪然一笑,“人老了,做事qíng就不如年轻时候绝决,人心都是ròu长的,连自己家里人都做不到那样照顾一个人,爷爷是有眼睛的,看得到你的真诚。后来想想,锦程这辈子怕是就那样了,你是个好姑娘,再过五六年,他再是好不了,家主总是要换的,裴家子嗣是有的。我就给你找户人家,总不能真让他误你一辈子。你名字在裴家的家谱里,就是我裴家的人,给你弄个基金,你有了那么厚的嫁妆,到时候真要嫁人,也好风风光光的,腰板也挺得直。”
申璇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钥匙,泣啜不止。须臾后,手臂颤颤打开,抱住裴立,曾经居然觉得自己不欠裴家,可如此厚重的信任,她何曾报答过,若不是这次回来,她到现在也不会知道,原来很久以前,自己已经被爷爷这样对待过,“爷爷,是阿璇对不起您!一直在辜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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