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姑姑孩子的事?
姑姑有个儿子失散数年这件事,那次在禁园里的人都知道。
这并不稀奇。
可孩子在裴家?
是因为这一句话紧张吗?可这话不是裴先业说出来的吗?该紧张的不是裴先业吗?
申璇目光微偏,蓦地撞上了裴先业的微带凶狠的目光,申璇突然一怔,嘴角缓缓牵起来,没有说话的轻颌了一下首。
申璇拿了钓杆离开“笙歌”,再次陪着裴立钓鱼的时候,已经心不在焉了。
裴立拉着钓杆,“阿璇,在想什么?”
申璇惊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爷爷。”
“一个人傻呆呆的想什么呢?”裴立的声音微显低缓,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捉摸的深意。
申璇的目光落在裴立的侧面上,老人凝着河面浮子眼角微微眯起些褶子,虽然比曾经瘦了些,但是jīng神头却比往日里好了太多。
申璇有一种错觉,爷爷是不是好多了?突然有了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我,在想点心事。”
“刚刚去拿钓杆的时候,遇到了什么?”
裴立这样单刀直入的问出来,问得申璇猛地吸了口气,这感觉好象曾经裴立坐在主宅餐厅里,也不看谁,只是夹起一点小素菜放进粥碗,淡淡一句,“阿璇,昨天晚上怎么回来晚了?”一样。
明明也没有问她具体的事qíng,她偏偏却在他问话后不敢动半点撒谎的意思,因为知道自己面对的老人很有智慧,他迟早会查明真相,早晚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否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
申璇眸色微闪的看着裴立并没有转头的眼角,“爷爷,没事,我就是一心想着钓条大鱼,等久了大鱼不上钩,有点心急。”
只不过扯了个说得过去的谎,却惹来裴立轻轻一笑,“阿璇,裴家很大,其实勾心斗角和危险的事从来都不少,就像这条河一样。
这条河里的大鱼都养在深池那边,河里面的鱼都是小鱼苗放下去的,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大鱼很聪明,能在这条河里长成大鱼,它已经懂得很多东西贪不得,只有没有经历过*的小鱼,才会一再上钩,大鱼早就吃小鱼吃得饱饱的了,怎么会来吃我做的这些鱼饵?”
“爷爷?”申璇忽地站起来,忍不住的连着呼吸好几口气,虚跪在裴立脚跟边,“爷爷?”
如此有深意的一番话,她绝不相信此刻爷爷的头脑是糊涂的!
裴立一转身,把申璇从地上拉起来,让她重新坐回自己的凳子上,有些生气的蹙了眉,却又不忍喝斥,“你怀着孕!”
“爷爷,您是不是好了?”申璇拎着凳子往裴立身边移了移,拉着他的手,觉得眼睛胀得难受,酸得很,爷爷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方式说话了,很显然是没有打过腹稿,没有做过记录说出来的话。
裴立拍着申璇的手背,“阿璇,爷爷偶尔糊涂,不代表时时糊涂,你在裴家呆了都快五年了,你有心事,我还会看不出来吗?拿个钓杆就弄成这样,必然是宅子里的事扰着你了。”
“爷爷,姑姑的孩子……”申璇鼓着勇气,想让爷爷多想些事qíng,而且在一件事qíng上钻下去了,可以锻炼脑神经,爷爷如此在乎姑姑,一说到姑姑的孩子,必然是会用心去想的。
“那个孩子锦程在找。”
“锦程?”
“你姑姑一直怕我对孩子心狠手辣下毒手,她找过锦程的事,阿生告诉过我,别的人我也不会那么留意,但是你姑姑从禁园出来,我怕她心有积怨,报复宅子里的人,才会让阿生在那段时间注意她的动向,其实她没那么坏,她去梧桐苑找锦程,不过就是想让锦程帮忙查她儿子的下落,所以后来,我也没查了,我知道若锦程答应下来,就会想办法。”
“爷爷,姑姑的孩子叫锦笙,您知道吗?”
“锦程没有跟我汇报过,我怎么会知道?”裴立显得很平静,“那个孩子,锦程一定会找到,带到我的面前。”
“如果我说,其实我今天听说锦笙就在宅子里,爷爷会不会相信?”申璇是提着一颗心说完这段话的,她并不想刺激裴立,可是她现在必须告诉裴立她的猜想,刚刚她从裴先业的眼中看到了凶狠,那样的目光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这件事最好早点水落石出,爷爷一定也是希望找回那个孩子的。
“你说什么?在哪里听来的?”裴立又侧了些身子,这时候便与申璇正正相对而坐,显得异常严肃!近月来,这样的神qíng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位经常糊涂的老人脸上和眼里!
申璇心里一紧,“爷爷,我说了,您不要马上去找人对质,好不好?”
“你告诉我,听谁说的!”裴立心头起伏得厉害,如果那个孩子在裴家做了下人!他想也不敢深想!
申璇想了想,如实道,“我刚刚去梧桐苑拿钓杆,可是钓杆不在梧桐苑,小英说在姑姑那里,我就过去拿,但我在门外听到姑姑和二叔谈话,姑姑说现在找到的孩子不是她的,问二叔把孩子抱去了哪里,二叔开始不说,后来姑姑bī得急了说要找外面那个孩子来对质,二叔有点慌,便说在裴家。”申璇握着裴立的手又紧了些,“爷爷,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二叔在诓姑姑,这件事qíng我现在也不方便去查,爷爷,您把这事告诉锦程吧,他估计也不知道这条线索,万一是真的呢?”
“你二叔?”裴立双眉紧紧蹙起,眉心处像压了一块黑沉的云,风也chuī不散,雨也下不透,只见他苍手缓缓绻起,握得非常紧,“阿璇,你给锦程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我在宗祠等他!再给阿生打个电话,让他去把裴家几房的长辈叫到宗祠!
孩子们就不要去了,除了你和锦程。”
申璇怕惹事,还是惹了事,他没有想到裴立会这么短时间内决定处理她听来的谣言,而且是势在必行的处理!
她感觉曾经那个爷爷又回来,心里是又担心,又高兴!
......
将近正午,裴家各房的长辈都到了裴家宗祠。
裴立坐在上一任家主的huáng花梨木椅上,阖着眼,双手置在膝上,一手张开扣着膝盖,一手缓缓拨动着佛珠。
宗祠里静得只能听见佛珠相撞的声音。
“锦程,把找到的那个孩子带到裴家来,为什么找来的孩子不是裴家的人,把证据一并拿回来……”
裴立的话音辅一落下,裴先业脸色一白,“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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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秘辛浮出水面
汪凤鸣瞪圆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去拉裴先业起来,又不敢在宗祠这样的地方乱说话,她刚一伸手,就被季容拉住了腕。
季容轻轻嗔了她一眼,汪凤鸣立即就会了意,再不敢多动一下,调整了好一阵的呼吸,才平静以对,稍稍挪了一下步子,便退回到了起先的位置。
裴先文和裴先河均是一皱眉,他们一直都知道,裴歆瑶说孩子一定不能让父亲找到,否则会斩糙除根,孩子是永泰会二当家的骨血,那人跟父亲可是有深仇的!
孩子若是弄回来,说不定要为父报仇也说不定。
这样一说,大家都不希望孩子被送回裴家,最好找到,在外面好好安置。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孩子。
裴先业的举动,着实让裴先文和裴先河震惊,但都跟汪凤鸣一样,不敢在宗祠这样的地方拉下跪的人。
申璇看着裴先业这一举动,心下马上提了起来,心口呯呯呯的跳个不停,紧张到了极点。果然她今天听到的东西很严重吗?爷爷为什么在听说是裴先业之后这么快的要查明真相?
她还记得当初爷爷在听到她说“二叔”时的探究眼神。
而爷爷刚刚指出要人来对质时,裴先业便咚声跪下?
这让申璇越来越不安,只见裴先业微微一瞥投来的目光,似恨似怒,哪怕匆匆一瞥,申璇依旧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锋利,跟刀子似的,如果是刀,怕是这一刀子已经朝她捅来,一向觉得裴家父叔这辈的人都比较软弱,建树这一方面跟裴锦程这一代相差很远。
就连锦宣做的事业也是看似平庸,却价值连城,属于不动声色赚钱的产业。
裴先业那一瞬的凶光,的确和他平日里的为人处理大相径庭。
申璇一握拳头,她已经不是裴家的人了,却管着裴家的闲事,裴先业怕是在嘲讽她了,但是她怎么能不管?
裴先业心思不单纯,若是那个孩子就在裴家生活着,而爷爷不知qíng,裴先业却知qíng,这意味着什么?
yīn谋?还是秘辛?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裴先业对爷爷下毒,孩子的事qíng又联合姑姑瞒着爷爷,那么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对爷爷下毒的起因!
她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便容不得这些人再有机会对爷爷下手,裴锦程要她保守秘密,她可以守,但是保守秘密的前提是爷爷能够安然无恙。
她之所以隔一两天便过来看看,就是放心不下爷爷。
所以即便知道今天事qíng抖出来裴先业会首先联想到她告了状,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邪还胜得了正了?
裴先业的确是已经猜到了申璇将听到的话告诉了裴立,若不然裴立不会弄这么大阵仗,这家里的事,早就jiāo给了裴锦程,裴锦程虽然不回宅子里,以前有申璇管。
后来申璇离开裴家,生叔也把家宅里的帐一本本送到裴锦程的公司过目。
裴立早就是半隐退的状态,家主大印jiāo出后,更是闲散得天天下棋逗鸟,家里大事小事都不参言,真正做到了luǒ-退。
可是今天却将几房当家的和大太太都招到了宗祠,就必有大事,既然提到了那个孩子,就说明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脱不了gān系了!
裴锦程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点了一下头,便拿出手机给Sunny,让她把他办公桌后面书架靠右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的一份huáng色牛皮纸袋拿出来送到裴家,纸袋上面有鉴定机构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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