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单之所以没有享受到冰淇淋,是因为他还太小了,完全没有分清楚有时候能给自己买东西吃的人,并不一定是有权利的人。
就在裴小单兴高采烈的朝着靳斯翰伸手时候,裴锦程冷着脸从申璇手里一把将儿子抱了过去,转身就走,走到钟妈边上,“钟妈,跟小英说买单。”
申璇愣坐在椅子上,腿上还有儿子刚刚坐在上面的温度,手心里的温度越来越低,裴小单的小脑袋搭在裴锦程的肩膀上,伸着手,“ma.ma”
申璇跟着就冲了出去,冲到楼下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两父子的身影。
人没得到过,就不会有贪yù。
没有拥人过的人,是没有资格评判失去的人所体会过的痛苦的。
白色小礼服的裙子上还有番茄汁,还有儿子的手印,她的脸上还有黑胡椒的味道,站在街口,看着车辆往来,伸手摸着脸上的酱汁,伸进嘴里,尝到了黑胡椒的味道,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给他吃黑胡椒的牛排!
手指从嘴里伸出来,手掌却捂住了嘴,她只是想可以再多抱一下。
好沉。
明明书上写的,十四个月的孩子就是9-12kg左右,可是小单哪里才止12kg,起码重2kg。
小单。
也没有给认真的起个名吗?
裴锦程抱着儿子,坐在车里,看着申璇连外套都没有穿出来,一月的马赛还很冷,晚上只有3至5度,她就站在路边,捂着嘴哭,向着四周张望。
抱着儿子,下车。
申璇看着裴锦程抱着儿子朝他她走过来,眼睛一眨,模糊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小家伙看到她就伸着双手,整个腰都要飞出来了。
笑弯的眼里,又开始模糊了。
“阿璇。”裴锦程走近了申璇,喊了一声。
即便他不这样轻轻唤一声,申璇也知道他来了,只是多了一声叹息而已。
申璇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曾看裴锦程半分。
那份冷意,裴锦程清楚的感受到了。
“阿璇,当年那些事是我不对,我们之间的误会一下子说不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外面也冷,不如就在这家餐厅里,我们进去说?”
以裴锦程的xing格,这样一席话,当着钟妈小英还有靳斯翰是决计说不出口的,此时只有申璇一个人,儿子也不会说话,他说起来,也很真挚。
申璇伸手摸着小单的脸蛋儿,嘴角弯着,对裴锦程说的话,却是冷凉入骨,“别跟我说那些了,即便当初是你受人盅惑误会了我,或者你得了绝症快死了,又抑或受人胁迫bī不得已,我都不想再跟你谈任何关于过去的种种。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和你有jiāo集,即便……有孩子。其实见过大千世界,回头想想,你也不过如此。”
申璇的话说得狠决,其实相较于裴锦程曾经说出口的那些,十分之一都不及,她想那样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可既然时过境迁,还是算了吧。
裴锦程要出口的话,就被申璇的话堵在心口里,抱着裴小单的手臂,崩得像铁一样,儿子正看着申璇,想往她的怀里扑去,他的手却根本放不开。
恋人之间本就如此,说出去的话,不仅仅是是钻进对方的耳朵,更是变成刀刃,一刀刀的往心窝子上扎。
裴锦程哑口,即便他受人胁迫,即便他身患绝症,她也不会再听他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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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打了个喷嚏,这时候楼上的男人拿着她的外套追过来,给她披在肩膀上,“快穿起来,可别感冒了。”
裴锦程看在眼里,站在眼前的俨然一对qíng侣。
申璇的手已经从小单的脸上拿开,像是没跟裴锦程说过话一般,拍了拍肩头上的手,摇头,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光,“怎么会,也不是特别冷,我还穿了丝袜,走吧,晚上去show场看看。”
申璇在裴小单脸上亲了一口,跟他说,“小单,跟妈咪和叔叔再见,说再见,好不好?”
靳斯翰也上来拉裴小单的小手,“小单,等天气热了,叔叔再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呃,下次叔叔给你买飞机玩,好不好?”
裴小单再次因为他的吃里扒外被bào-君爹地抱着转身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申璇看着裴锦程的车子开远,半晌后才和靳斯翰坐上了车,赶往show场。
裴锦程坐在车上,全程黑脸,裴小单本来就不是个爱哭爱闹的小朋友,一下子见不到妈妈也没关系,反正已经习惯了,有两个小火车给他玩玩,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申璇居然想把他儿子拿去跟靳斯翰建立感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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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开进别墅,裴锦程看到从进门到主楼将近一百米宽的糙坪,高兴不起来。
曾经他总是把儿子放在大门口,自己站在主楼大门口喊“宝宝,过来”,看着儿子哼哧哼哧的朝他爬过来,他就觉得自己买下这幢别墅是件多么明智的选择。
他以为给了儿子一个幸福的童年。
哪怕现在和G城的亲人分开,他也尽力弥补。
如今想来,自己竟没有走对一步。
他猜对了申璇会因为儿子心软,却不想因为自己和儿子生活条件太过优渥而让那个女人的心更狠了。
如今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以为他只要能跟她见个面,坐下来,把事qíng好好说清楚,她会理解。其实这么久了,她什么原因都不会接受了。
就算有儿子,她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来了。
不过如此。
他也不过如此。
她是在拿他和靳斯翰比吗?
入睡前,裴锦程接了一通让他火冒三丈的电话,是发小打来的。他和靳斯翰本来就相互有电话号码,只是靳斯翰从来不向他透露申璇的行踪。
他们之间明明是要好的哥们,却yīn差阳错的弄成如今这般局面。
靳斯翰说话不会像裴锦瑞一般绕来绕去,而是直言想跟他商量小单的抚养权的问题,理由很简单,裴锦程现在必须法国中国两边跑,一个月和小单在一起的时间有限,而申璇的主要jīng力都在马赛的珠宝公司,并不回国,如果孩子jiāo给申璇,会得到更多的照顾和关怀。
而且孩子才十四个月,跟着母亲,对孩子的身心发育更有好处。
裴锦程心底冷笑,一套一套的啊。
今天才见一面,就想当裴小单的后爹了?
那也要看他这个亲爹乐意不乐意了。
“小单不跟我在一起,就对他的身心育有好处了吗?”裴锦程讲话不急不徐,可眸色却暗如永夜,凉凉的讽刺的,似乎在嘲笑对方说了一件荒唐透顶的事。
“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锦程,阿璇很喜欢小单,她第一次见到孩子,哭得不自抑,这么久了,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大马路上哭得毫无形象,她坐上车后,更是哭得失声。你曾经给过她那么多伤害,事qíng过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让她过得舒坦一点吗?你要推开的时候就推开,你想要了,又要靠近?这是什么霸权道理?难道她申璇真要一辈子活在你裴锦程的yīn影下你才高兴?”
面对靳斯翰的质问,裴锦程连声带都僵硬了,申璇说不管他是受人bī迫还是快要死了都不会原谅他,靳斯翰也来质问他!
良久后,裴锦程硬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给她的都是yīn影!”怒瞠着双眸摁下挂断键过后,大口吁气。
喉咙痛痒,咳嗽声起,嘴里腥咸涌过,今天真是这半年来最糟糕的一天!
她这是派靳斯翰过来跟他谈判来了,对吧?
裴锦程本来就睡不着,靳斯翰的这个电话之后,更没办法睡了。
他甚至真的怀疑申璇要跟他抢孩子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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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上了三楼,刚刚洗了澡出来的裴小单穿着浅huáng的睡衣,头发还湿湿的,一根根的,洗了澡后的皮肤看着特别嫩,眼珠子也特别亮,小手ròu乎乎的正拿着小魔方,玩不来就砸。
他真不喜欢小英有时候给儿子选的衣服,浅huáng色应该是女孩子穿的,这小子如果头发再长点,抱出去都会被人说是女孩了。
钟妈正拿着毛巾给裴小单擦头发,房间里有中央空调,不一阵就gān了,裴锦程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也不讲话,钟妈和小英知道家里这位先生今天心qíng一定糟糕透了,更是不敢说什么,一直闷着头忙活小少爷。
直到裴锦程走到婴儿*边,从*上把裴小单抱起来,“晚上小单跟我睡。”
“呃……”钟妈和小英齐齐张开嘴巴,天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裴小单很小的时候总是哭,裴锦程是一哭就把小家伙往保姆怀里扔,后来长大一点,便一点也不哭了,不哭了更省心,连哄都不用哄了,抱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今天居然要带着裴小单睡觉?
“好,那我把小单的小被子拿下楼。”
裴锦程把儿子放在地上,“嗯”了一声,“小单,跟爹地走下去。”
裴小单一个人睡习惯了,而且裴锦程经常出差,空中飞人一个。
在裴小单的意识里本来就不太黏裴锦程,所以一听要跟裴锦程下楼去睡觉,根本提不起兴趣,转身就又往回跑,跑到小*边就“噌噌噌”的往上爬,“呯!”的一声,整个人从高高的*栏下掉进去。
没摔哭,胖乎乎的小手将小被子扯啊扯啊,钻进去了,看着裴锦程,嘴里不停的“哦哦,哦哦”。
哦哦,是钟妈哄裴小单睡觉的时候经常说的话,“宝宝哦哦了。”就是宝宝睡觉了的意思。
裴锦程今天本就肝火旺,看到裴小单的逃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破小*巴掌那么点大,翻进去跟逃命似的。
靳斯翰拿冰淇淋*裴小单的qíng景简直历历在目,让他头皮隐隐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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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边上本就铺着厚厚的地毯,为了防止宝宝翻出小*造成摔伤头部专门放置的,裴锦程决定做个慈祥的父亲,在小*边打了地铺。
拿着故事书,给裴小单讲故事。
裴锦程讲的是哪叱闹海,男孩子就该有男孩子听的故事,而且裴锦程认为以他的儿子智商,已经不屑听什么狐狸吃葡萄的故事了。
故事一定要有跌宕起伏的过程,凶险万生的环境,不然没有趣味xing,而且这是小孩子听的读物,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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