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_晓春【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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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到冲进来的对象,不禁更失神。

  第十章

  宇衡将身后门上了锁,慢慢走上前。

  居高临下的伸出食指,轻挑开鸣州拉松了的领口,用指腹轻抚那尚未完全退去的伤痕,牙芽状的青紫,是关于这段qíng愫的疼痛证据。

  唇齿间还残留着血腥味,甜腻持久,隽永得像是一辈子追随他似的。

  宇衡轻轻开口:「我知道打破约定很贱格,但我不敢轻易保证。我替小蓉向你道歉。」他将指关节转移到他微微发烫的左颊,「我不知道她会那样,sorry。」

  「我们的事,是你跟她说的?」

  「不,我没想过跟任何人分享。」

  鸣州一听这句话,忽然百感jiāo集,他躲开宇衡的抚触,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深深呼吸。

  其实宇衡也在近期有过真正的反省,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熟男着迷,如果最初度鸣州的作弄只是出于好感,并不当真,那么之后的自己,就跟傻瓜无异了。

  平日便觉得他一场俊逸保守,又时时带着凛凛之威,难得放làng,却又予人禁yù的错觉。这些都对宇衡构成了他所不能抵挡的吸引。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出丑,就离开这儿。」鸣州捂住脸上的哀伤,疲惫地下逐客令,「我们都别再闹了。」

  「走出这道门,在你我之间还剩什么?我受不了连见你一面都这么辛苦。」

  「有些要求提出来,你难道不觉得荒唐?」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做事要有分寸,名誉胜过一切?」宇衡倔qiáng地冷笑,「我不玩道德游戏,你也不用搬大道理企图感化我,真以为我会把你当做我父亲的朋友,叫你一声Uncle?」

  「我只是不想看你走错路。」

  他在鸣州面前蹲下来,半跪着与他平视:「那你有空就盯着我啊,你明明知道我有时会管不住我自己。」

  「我不懂你还要我怎样。」

  「说你不是因为我爸才特别照顾我。」

  鸣州叹息着承认:「是,我不是为了你爸的缘故才关照你。」

  而宇衡,当时也不过是利用对方的责任心,对他展开自己都不可理解的追逐,为什么敢这么做,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男人长着一副聪明相,其实是个单纯的家伙。

  「我想见你。」宇衡眼睛里布满羞涩的真诚,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尝试过的态度,「我一直在书房等,以为你会出现,可是,你根本就避着我,甚至连招呼也不会主动打一个。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从来不进那个书房……」

  「这恐怕是我为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宇衡握起他的手,将嘴唇贴在他的手背上:「可我从来不是个好学生。」

  鸣州像触电一般抽回手站起来,跺到屋子一角沉默不语。

  许久,鸣州听到一记清晰的开门关门声,屋里的温度被qiáng行撤走。

  他闭上眼,有些难耐地将额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也许真的有很多东西,失去了就再找不回来,包括鲁莽的勇气。

  等鸣州转身时,门在同时再度被打开,看见一张不舍面孔,隐隐透着矛盾的被驱逐的无奈与愁闷。

  宇衡喜欢看见鸣州意外的样子,想到自己的每一次出现或许对他都算是意外,宇衡又不禁有些开心起来,来回转折了一趟,身体有些cháo热,他慢慢走过去,给了鸣州一个紧实的拥抱。

  就是这个拥抱,令宇衡再次动qíng,猛地托住鸣州的后脑,用力吻住了他的唇,像是要把多日积聚的感绪都发泄个彻底。

  这个吻bào戾而认真,贴着小钟式的执拗标签,当时他只是想籍由这个令自己平静下来,哪怕就一会儿,长期叫嚣的思念令他心烦意乱。

  那个盘踞在鸣州心底无数次的疑问,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法确认和接受的事实,随着这个吻似有若无地点燃触觉,激起尖锐刺痛的柔qíng,这是他避之不及的东西,就像这个避之不及的吻,越退缩越掀起更qiáng烈的追索。

  鸣州感觉呼吸也快窒息了,浅浅深深时重时轻,因为太过投入,浑浑噩噩地被压在墙角豪取狂夺,清新又灼热的男xing气味来势汹汹,被挑逗的舌都有些僵硬了,被翻起的qíngcháo也一làng高过一làng。

  宇衡的舌尖划过耳郭,游移到喉结,来回搜寻属于鸣州的特殊味道,气息渐渐急促,他陶醉地重温着与他共处时的细节,现在看来是那样饱满而浓缩,让一向视爱qíng如无物的他首次正视自己内心的需求。

  礼服外套早被丢开,胸口的纽扣不知不觉被解开大半,宇衡的手心自领口直探而下,指尖与胸肌的皮肤制造的摩檫感,引发本能的轻颤,鸣州一下挡住了年轻气盛qíngyù翻涌的他——

  「宇衡……」粗喘着气警告他这里再密闭也是公共场所,而且随时会有人闯入。

  宇衡颓然撤退半步,抓了抓头发,在困shòu一样在室内来回转了半圈,像是不知道怎么及时收复已出笼的yù火。

  他站定,盯住同样注视他的鸣州,说了句:「我们谁都摆脱不掉谁的。」最终吐出口气,皱着眉,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凉水冲净一身的疲惫,却未能将灼烧的ròu体冷却。久违了想念,勾起天雷地火,鸣州并不纯熟的热qíng,令宇衡有了一种陌生的幸福。当他们痴缠地倒在酒店的大chuáng上,四周升起梦境般的色彩。

  宇衡扯掉他的衬衣,一只手急切地下滑直攻对方最敏感的部位,那毫不含蓄的占领,使鸣州迷蒙地关上眼,享受快感突袭上那冲上顶峰的快乐,从脊椎延展至四肢,大脑皮层高度兴奋,气息更粗,人也更慌乱盲目。

  禁忌的qíng爱,是种摸黑的qíng热,征服对方也是征服自己的过程,头脑归于空白,身体却依照最原始的指令行事,嘴唇和手指在那光洁如脂的qiáng健肌ròu上游行,狂热地膜拜那恼人的爱。

  鸣州抬头望进对方的眼睛,那里燃着真诚的火焰,足以蒸发湿淋淋的理智,试探总是那么撩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契合,ròu体也会立即做出反应,好像他们天生就像这样翻滚纠缠在一起。

  当宇衡的手指小心地探入那处禁地,鸣州却似从迷离中猛地惊醒,他用力推开了宇衡,接着做了一件令对方反复幻想过的事,他俯身含入了他的下体。

  当唇包裹刚烈的yù望,突如其来的qiáng力刺激,比宇衡之前预料的感觉要紧绷一百倍,他弓起背轻颤着呻吟出声:「啊天哪!鸣州,你好棒,哈!继续……」

  那一刻,钟宇衡决定为yù望jiāo换灵魂,即使是让他为身下的这个男人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排在最前面,沉沦的过程,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完成。

  快活吞并一切,陷在昏眩最底层,压抑的xingyù释放完全,激qíng如鱼水般bào涨,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这一瞬间的意乱qíng迷。

  当宇衡感觉临至糕点,他却抽身将鸣州拉到了身上,两人汗湿的身体完全结合,他咬着他xing感的下巴,仰着头急促地喘息。他凑近鸣州耳边轻声安抚:「给我,我快不行了……我爱你!」

  当他qiáng行进入时,鸣州发出近乎痛苦的破碎低吼,宇衡自己也痛得够呛,他太紧了。

  打开身体的过程,两人用热吻分散注意力,知道鸣州能够适应,并凭着感觉接受整个进程,从温柔的抽cha到后来qiáng力的挺进,双方的激喘jiāo织在一起,越来越猛的撞击,使室内的空气都升温至cháo热的yín靡。

  「梁鸣州!说你喜欢我,说你要我,说!」宇衡拥着他的肩大声地催促他。

  「啊——我要你……」

  粗糙的技巧和着猛烈的节奏,要挟着不能言说的感qíng,一波波将身体推上至高点,丢开防守全力迎击,鸣州无比俊美的脸庞,揉和了迷糊的渴望,令宇衡血液沸腾。

  跟女人做不同的是,鸣州可以轻易摧毁他在chuáng第间的冷静,勾起无休止的qiáng劲qíng挑,鸣州平视的正经高贵更突显失控后的奢靡骚动,宇衡忘qíng地征伐,jiāo会的眼神、淋漓的汗水与含混的低吟,都成了这场盛宴的证明。

  猝然而至的高cháo,带起长时间的失神,不可抑制的嘶吼,身体因虚脱而不自控地轻微抽搐,激she而出的体液,沾染了chuáng单,待他们攀上男人所能到达的yù望最顶峰,一切都仿佛来得太快,快得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心。

  「我真想像这道牙印一样,一直留在你的身体里面。」宇衡反复厮磨着鸣州被自己咬伤过的肩膀,说着这辈子都以为不会讲的缠绵qíng话。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是不肯放手了。

  未来的三天,在平定的等待中,在各自的区域争取不乱阵脚,而观望的时间还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一次重逢,像打开了一道门,令刚刚冷静下来的双方,再也恢复不到以往的镇定。

  三天后,由某家知名媒体,集合国内外六位经济学方面的专家顾问,在报业集团大楼的影音厅举行媒体招待会,一同探讨当今经济形势走势对民生的影响。

  全国各地媒体记者和摄影摄像器械将大厅挤得水泄不通,有些还为了给其中的某位专家做独家访问明争暗斗。

  为防止秩序混乱,招待会现场规定,一家媒体最多只进两名记者,以控制场内人数。新闻发布会开到一半,其中有一轮记者提问的环节,各地记者争相举手发言,专家组一一作答。

  正当鸣州的注意力放在旁边澳洲学着的犀利观念上时,一个清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有力地传来:「想问梁博士,作为理财专家,你本人是否会冒险逆势,坐姿风险行业?」

  谁都听得出,他的提问时有针对xing的。

  鸣州听到有人点名已是一震,熟悉得不能熟悉的声音,更是令他惊慌失措,定睛看去,不是钟宇衡是谁,就算在大堆职业人士当中,他还是显得鹤立jī群。

  不用惊奇他怎么弄到的通行证,钟宇衡总是有他的办法。

  鸣州略略定神,只得圆滑地答:「那要看个人如何定义风险。」

  「轻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你本人而言,会冒这个险吗?」

  这个令他不能逃避也饶有深意的问题,整个现场恐怕只有鸣州听出背后的意思来,他看得出这个霸道早熟的大男生有多认真。

  「会。」盯着他的眼睛,鸣州竟发现自己再说不出违心的答案,他听见自己单调而肯定地说了句,「很多机遇,一开始都被当做冒险。」

  「那一定值得。」宇衡眼神锋利,但嘴角还是挂着那个坏坏的笑,「谢谢,我没问题了。」

  在与会那夜出现以后,鸣州怀着忐忑的心qíng度过了在F市至今最难熬的两天。他自己明白,那算是他人生最晦暗矛盾的时刻,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帮他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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