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_晓春【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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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上郑耀扬了。」

  这句话令两道几乎可以she穿我身体的视线齐齐横扫过来,一道冷一道热,我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睛。

  「陈硕你说什麽?」秀芳一下子冲过来,异常激动,「你为什麽要这麽说?你为什麽当我面说这种话?你把我置於何地?!你没资格说这话,陈硕,你他妈没这资格!」她愤怒地推我一把,夺门而去。

  其实秀芳比一般女人都要豁达通变,否则她不会跟我争论。我并不是为了达到什麽效果才说了那句话,而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更清醒地痛。

  这时郑耀扬已来到我旁边,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揽住我的头,难耐地将火烫濡湿的唇贴上来,喉咙里发出类似於叹息的呻吟:「陈硕……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次。」

  这时被郑耀扬突然的激吻弄得有些头脑模糊,但半边脸上残余的隐痛却也随即发作了,我不禁蹙眉忍一下,实在不想让郑耀扬知道我被当众受一巴掌的事,太难看了,我想其他宙风的人也不会去跟郑耀扬透露这一幕。

  不过我觉得,秀芳的举动也算不得什麽,就是因为她平时太知qíng识礼了,所以才会突然间丢开仪态奋起反击,有时候隐忍并不代表风度。女人在这个社会还是多少有一些特权可以向著男人发威挑战的。

  我只恐怕明天脸会肿起来,让他看出来。

  「陈硕,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他先破坏气氛地戏弄我,我叹笑一声,同时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说我刚才什麽毛病哪?说那些gān嘛。」

  「不是那些,是那句。说都说了,倒又想赖了?」他爱抚我的口唇,然後将头挤入我颈与肩之间低笑,「看来你真是病得不轻。」

  「行了你,别那麽自以为是。」我轻推他,「出去吧,他们等著你呢。」

  「他们?是谁?有胆子敢等著看我热闹的人,全宙风除了你陈硕还会有谁?你是怕他们争议你,还是说──争议我们?」他贴过来捏住我下颔咄咄bī人,「陈硕,我知道那句话要你再重复一次简直不可能,但至少说明我郑耀扬也不是剔头担子单边热,所以一切,值了。」说完,他拖著脚步想往外走,没两步突然坐倒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他这个人就是爱逞qiáng,总以为自己是超人,其实不能自由行动已经可以把他bī疯。

  可我并没有想去扶他,淡淡道:「为什麽这麽早出院?你这种qíng况起码静养一个月,到时瘸了可没人同qíng你。」

  他抬头看著我轻笑:「怎麽,还这麽关心我?难得。断次腿可以听你说这麽多不常说的话,真不算亏。」

  「我看你比我病得还严重。坐会儿吧你,别急著横行天下。」我笑著大步出去。

  可一甩门,我的笑就凝固住了。只见秀芳一个人靠著吧台一杯一杯喝著特制的「冰魄」,波地、张冀云那帮人在近处看著她,却并不上前打断。我心里突然也有点酸,不禁走到她身边,轻声劝慰:「秀芳,我知道你酒量好,可也不必这麽猛。」

  她抬眼瞟了我一眼,眼神尚未混浊,她的酒量的确是很好,只是声音已有些虚弱:「耀扬呢?」

  「还在後面。」

  「我现在还要找他谈谈。」她边说边下座。

  我去扶她一把,却被秀芳执意挡开:「我没醉!」向前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就是真醉了,也比你和郑耀扬清醒。」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站不住了,想离开。刚要走到门口却被波地拦下,他的语气困惑且焦急:「你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麽?芳姐和老大这麽失态是为了你?」

  我盯著地板很久才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陈硕,我知道你现在跟我一样都不再属归成业集团,那你就毫无理由引起大家的不安……」

  我猛地抬眼,犀利地对上他,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蓄意破坏?被成业驱逐也是假相?为了欺上瞒下,我的所有行动统统不单纯,而且全他妈是狗屁?!」

  「我没这麽说,我也没不给你反驳的机会。」

  原来波地也有善战的口才,我无奈地摇一摇头:「我问心无愧波地,你们怎麽猜测我是你们的事,有些事qíng并不由人控制,我没有你想得那麽神通广大。你有什麽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不要拐弯抹角,我不习惯。」

  转身推开酒廊的木门出去,一阵清风直灌头顶,脑子清晰起来。起脚走了一段路,听到身後有人跟上来,我并没有回头。然後,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一句英语冒出来:「我送你回去。」

  「不,我有车。」

  「你是指郑耀扬那部阿斯顿。马丁?我早就想说了,那款车不适合你。」冯鹏飞一脸高深地看著我,嘴角隐隐带笑,我觉得有些刺眼。

  「你怎麽在这儿?」很不客气。

  「幸亏在这儿,否则还不知道你的忍耐力可以发挥到这种程度。」

  「来风运酒廊探听宙风?」我故意这麽说,其实明白他已猜出了事qíng的内因。

  「不,我是在等你,他们说你常去那儿。」他口气有些无奈,「这些天你都没有接我电话,我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

  「没有想到你还能用成语。」我戏笑。

  「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你和郑耀扬是来真的。」他靠得近了些,「陈硕,最近我发现自己居然──对你动了心,那感觉很奇怪。原本那些报道令人烦心,但是现在,我很希望一切是真的,我可以给你郑耀扬不能给你的。」

  「你把我陈硕当什麽?」我很不高兴,但又懒得跟这种人生气,「你现在离我远点儿,否则别怪我朋友都没得做。」

  「可你就从来没把我当朋友看待过,不是吗?」他的表qíng又恢复一贯的严肃。

  「我今天不想跟你扯。」我用食指对著他轻声警告,「懂吗?」

  「知道你现在心qíng不好,我当然不会不识相。改天再来找你。」他注视著我的眼睛,脚步往後退了几下,然後转身往回走。

  看他没有回头的迹象,我继续我的路。人刚要进场取车,就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陈硕?」

  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我警惕地看向黑暗中的数条人影。

  为首人yīn笑道:「别紧张,来叔让我们来请陈硕你过去一趟,这个面子,不会不给吧?」

  我镇定下来,果然是他!

  「原来这几天派人跟踪我的是来正末的人,那正好,省得我去调查。」

  那几人从yīn影中出走来:「看来,大家都不需要多费口舌了,跟我们走,嗯?」

  这一次是避不过了,我想。没想要反抗,他们也不要夺我的命,所以我选择跟他们上车。转而回了他们的一个堂口,这地方我挺陌生的。

  「陈硕,别来无恙。」来正末看起来还是那麽老辣gān练,声音中掺杂著冷酷。

  「还不错,有什麽事要这麽急著来找我当面说?」对著他淡讽。

  「这次回香港也不联络我,投靠了对家就是不一样了。怎麽?抖起来啦?现在是太逍遥自在,都快忘掉旧疮了吧?」

  我冷冷道:「张守辉终究不肯放过我。」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可聪明人不该做出一些不体面的事qíng来,这让老爷子非常不高兴。」他狠狠一笑,在房里踱步,「下个礼拜他会亲自出席外孙的婚礼,因此他希望我先能请到你暂时在这儿作客,礼成後,他会特别来找你述旧。前些日子,他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所以想确认一下,那些坏结果是不是因为陈硕你的缘故而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但如果是你,那就是违约,到时,连我来正末也没办法保你。」

  「转告他,不必这麽复杂,要是他想来对付我就直接来吧,但最好不要让郑耀扬查出来,否则,局势更不会按他的意图发展下去。」我踏上一步迎视来正末,「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威胁他,而是事实。」

  「可我知道你已经与老爷子有协议了,太嚣张不会有好处。」

  「如果郑耀扬知道我失踪,他不会举行婚礼的,这话你要让张守辉一定相信。」事qíng已经闹僵了,各种理由都不能再搪塞掩示。

  「难道谣言是真的?」他尴尬地一笑,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跟郑耀扬……」

  「来叔,我今天之所以还尊称你一声来叔,不过是念著过去的qíng份,如果你也觉得我陈硕罪大恶极,可以随时随地解决我,不必犹豫。」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共事过?以前就是,你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qíng。」他摇头,作万分可惜状,「可现在你居然成了叛徒,还倒戈相向,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陈硕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是有些了解你的,是不是另有隐qíng不便说?还是郑耀扬对你做了什麽?能让你这麽甘愿替他背著,真是让我想不通。他本来可是你千方百计要打倒的对手哪。」

  「以前是以前,现在的陈硕你大可不必相信。」

  「你的固执倒没变。」他的表qíng软下来,「可你想现在离开,已经不可能。老爷子并不打算瞒著郑耀扬你的去向,他只会揭露你以往的种种劣迹和谎言。但是陈硕,你也别把自己估得太高了,如果知道你被困,郑耀扬选择用结婚来解救你,那这个答案会不会使你更满意?」

  「他不会的!他的个xing我了解,他不会的。」郑耀扬这个人你越bī他,他越同你狠,凡勉qiáng他的事,绝对不会轻易屈服。

  「凡事不要太肯定,你只管在这儿吧,我也不来绑著你,希望你合作。」来正末警告我,「我不想对你太不客气,但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妄想从这道门出去,也不要试图联络外面,否则别怪我翻脸无qíng。」

  「对於这种程度的软禁,我已经习惯了。」我淡笑,「多谢提醒。」

  「别这麽笃定,还有你好看的陈硕,这现在,就是赌命呢,搞不好会出大事。」

  「已经出事了。」

  来正末锐利地扫了我一眼,不再搭腔,犹豫会儿出去了,留下数名保镖在门外和楼下守著。

  我知道这一关目前是必须过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提前一些,如果一直逃避下去,结果不会比现在好。我就是需要等候时机,彻底解决问题。

  郑耀扬会怎麽做?他会怎麽做?怎麽做?他会如何表态?张守辉会怎样诋毁我我不在乎,只是我太不希望郑耀扬和老头子硬碰硬,毕竟他已经过了可以单枪匹马gān的时候了,现在身负重责,他会为了宙风妥协,他会为了我妥协,这点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会采取什麽样的方式,我第一次感觉有些茫然。

  当然更令我茫然的事发生了,那是一周半後的一个午夜,来正末突然让人送进来一份报纸,居中位置竟然刊登著郑耀扬和徐秀芳的婚礼照片,我完全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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