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长久以来,我跟郑耀扬都很好地保存著各自的私人空间,说到底,我们都是天生自由惯了,厌恶束缚,24小时面对面并不是男人的愿望,jīng神上的需求胜过形式上的,我们很懂得如何维护相处之道,也很认真地保存自己原有的特质,争取与对方相溶,却不需要彻底修正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只须不断加深意念和默契。
感觉他指间的一股凉意,我的视线跟过去,他抬手在我眼前一晃:「戒指,你的呢?」
「谁戴这种东西。」
「我昨天重新戴上的,感觉不错。」
「什麽感觉?」我的手向他身下移,「你要什麽感觉?」
「你给什麽我就只能感觉什麽。」
「你他妈也会油腔滑调了。」
「呵,我郑耀扬还从没听人这麽夸过我。」他开始搞袭击。
被夜色浸润过的房间,在肢体相拥、qíngyù涌动的时刻,显得特别qíng热,包裹著狂乱而又宁静的痴迷,凝视对方灵魂深处的震颤,拉近一切距离,我与他从未有过的亲昵。
继续著挑qíng,我的指腹滑过他宽阔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部以及线条优美的臀部,贴合的下半身敏感地接收到不堪重负的激热。我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只有跟他,我才能这麽快进入状态。
彼此修长身型、健壮体格、匀称体态、麦色肤色、英俊面孔,如果只是外表单纯的吸引,真的不足以令我们维系这麽久,但这麽多年来的相处,很多局面被改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像现在这样:他在我耳边说著最煽惑的话,手没有停止过爱抚,追求生理上的快感和思想的契合,我们看过对方的每一个侧面,每一次ròu体和jīng神上的波动。
「唔……你能不能……快一点?」他的脸泛起cháo红,令我觉得这个爱折磨人的男人仍有股纯真的气息。
「你想我怎麽快,嗯?」我实话实说。
「陈硕……你别又惹我!」他断续顺著气,狠狠拉下我的腰,感觉得到身下的热度凶猛上窜。
「啊!」我们同时喊出来。
撞上对方的目光,做一个深呼吸。手腕被我制住,他的眼里透出诱人的láng狈:「你今天想上我?」
「你还有别的建议?」
我沈默著轻抚他的腰胯处,让这具充满男xing魅力的身躯以一种被动却隐约散布著yín逸味道的姿态呈现在自己眼前。体内更加兴奋起来,激烈的渴望伴著点疯狂的探索,开始啜吻他每一寸皮肤,长串的吻痕泛著qíng色的湿印。
「陈硕……」他的手臂围住我的脖子,迫使我抬头,他专注地看著我的眼睛,「你有没有说过……爱我?」
我的胸口磨擦他的:「你想听?」
「说啊。」
「我爱你……郑耀扬。」其实这三个字抛开ròu麻感,也没那麽难出口。
他猛地推开我坐起来,在我愣怔的瞬间,重重地压住我,那眼神像要把我烧了一样,他俯身咬住我的肩膀,在我耳朵喃喃道:「你让我激动了。」
突然,他一个挺腰。「呃!」我低喊一声,「你……」我咬住牙,简直不能相信他的冲动来得那麽鲁莽,整个人都绷紧了,我想退一退,结果却使他cha入得更深,等磨合片刻後,汗水已涔涔而下,湿热一身,直到能感觉到体内涌动yù狂的火烫。
仍有些艰难,我一再吸气,想稍微放松一点,下意识地挺了挺身子,却更像是在暗示需要得到更qiáng烈的感官享受,他的汗滴在我的脸上,我们拥抱住狂吻起来,他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摆动。
征服他可以让我感到自己的qiáng悍,为身体结合处带来的触感而深感快意。腰身被他qiáng大的力量控制住,层层的进攻填满灵魂,他足够的技巧与我激烈的回应,每一下都挑中双方的敏感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迷乱当中,渐渐失去清醒,痛感与麻醉已变得那麽不真实。当彼此放松身体,在无以言喻的狂热感觉里,随著一波波qiáng劲的冲击,断续的呻吟和呐喊,qíngyù都化开了,本能的抵御也敌不过迷失的意识。加深晕眩感的,是他的手和唇,一次次唤起我的热qíng,抵达巅峰……
用身体语言,渴望qiáng健的征伐和动qíng的jiāo融。恍惚中,还来不及清醒,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我想占领他,带著高cháo的余韵,格外缠绵入骨的快感如làngcháo般起伏。
「啊……」
「再来──」接近顶点,我们忍不住低声嘶吼,空气真正被qíngyù浸染透,身体深处被一再挑起的热望倾覆,完全身不由己。
动dàng的空间里,律动的节奏、投入的ròu体、火热的口唇、相缠的手指,足以挑起隐藏已久的qíng动,赖以持续的能量纷至沓来,所有包括陈硕和郑耀扬的一切,都不再恍然若梦,而是能真切可感地触摸到感知到,总是在关键时刻,我们选择彼此,而不是别人。
绝对的疲倦换来绝对的休憩,醒来後的我们对著一chuáng的凌乱和散布一地的衣物失声笑起来。
我先坐起,把靠枕搁到手臂下,侧身望著他,回味著这张完美的脸上曾经经历过的满足、冷静、得意、动qíng或是痛楚、失落、挣扎,震惊自己居然会跟这样一个男人走到一起,更多的是惊诧自己体内那燃不尽烧不完的热qíng,如果世上还有什麽能激发我,郑耀扬无疑是最重的那个元素,他付出的其实一点都不比我少。
这时,他意味不明地冲我笑了笑,带些邪气:「感觉还是那麽好。」
「想不想再来一次?」我勾了勾食指。
「开什麽玩笑!」
我探手拉开chuáng头的抽屉,从里边取出一样东西:「如果我也戴这个,会引起有关人士的不安,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同样的戒指款式,带在两个绯闻缠身的男人身上,很难对外保持平衡。
他看著我,沈默下来,然後轻轻拥住了我:「真的想再来一次了。」
「开什麽玩笑。」
这时,突然有人在外拍门,我只好围了条浴巾出卧室穿过客厅,打开半扇门看著不速之客马莉,挑眉询问。
她傻笑著道明来意:「哇,陈硕,你的身材还是这麽棒!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耀扬是在里面吧?他昨晚没回房间,所以肥施就擅自睡他的chuáng了,我是想问问他──要不要换chuáng单?」
「我建议你最好别在他面前提起这事。」我笑著关上门,阻隔所有可能会使郑耀扬过敏的生物。
第61章 番外《耀扬篇》
初识
有批从中东转站的进口车部件要转手,刚在跟越南官方jiāo涉,就接到张冀云从香港打来的电话,本来正好在火头上,加上他通报的那件事,我脸上也明显现出些不耐烦来。
原来老爷子又故技重施,派若gān小鬼来搅局,他还真打算跟我来场拉锯战呢。
张冀云笑著让我消消火:「这个角色听说是挺能耐的,现在还在日本替手下收拾残局,再过三日就到香港,估计不是杂牌军。」
「呵,有意思,难不成老爷子出绝招了?」
「郑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张董是锲而不舍的顽固派,他一个个放人,你一个个收,他是气不过你总能收支平衡。」
「看来不给他点甜头,不乖顺,老爷子是不肯罢手了!」
「要不要查查那人的底细?」
我冷笑:「管他是哪路的,只要老爷子有耐xing我就陪他耗。还有,我会比原计划提前两天回来,到时再掂量对手的斤两。资料就不必传了,我现在没兴趣。」
「OK,等老大你回来主持大局。」
我沈吟片刻道:「他们一脚踩进香港,你就得替我看紧他们,在没搞清对方的确切来意之前,圈定好活动范围,别让他们有机会在背後捋宙风倒毛。」
「郑哥尽管放心。」
最後补上一句:「还有,别向人透露我的行程。」
「老大又想出奇制胜是吧?」
我淡笑著挂断,张冀云这小子也是不安分的人,办事虽牢靠,但xing格不稳定,有时候还真吃不准他,不过用人不疑,还没有多少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再转入会议室,对著那帮越南佬个个jīng明贪婪的嘴脸,开始跟他们打另一轮口水战。最後,我同意将四六改三七,他们答应让我多出一批货,各自退一步,谈判初见成效。
回香港是在一周後,傍晚下了飞机,我并没有立即回海景别墅突击抽查那些「新房客」,而是想著如何用更妙的方式揭开来者的真实面目。在丽月宫的豪华套间里休息了半日,等张冀云赶来向我汇报qíng况,已经是隔天的清晨。
「老大,有件事我不得不如实禀报。」张冀云的表qíng虽轻松,但我听出他的话里有深意。
「出纰漏了?」
「这倒不至於,只是那些家夥不太老实呢。」
「噢?」我挑眉,终於提起些兴趣,「这评价可不算坏。」
他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陈硕,张董近年来培养的得力gān将,摆平成业很多疑难风险大案,jiāo游手段一流,但个xing冷静不易亲近。」
「冷血猛shòu出笼?」
「见仁见智。」张冀云嘿嘿一笑,「正因为对手是郑哥你,他也正愁施展不开手脚。」
我随手翻开资料册,虽然对上面记录的半真半假的内容没放多少心,但那两张随意拍摄的qíng景照片却顿时抓住了我的眼球,嘴角禁不住浮起一抹不屑的浅笑:「呵,你确定他不是个靠脸混饭吃的家夥?」
「靓仔嘛,别的好处我不知道,办事肯定方便一点。」张冀云也有同感。
照片是一片蓝幕背景,那人一身闲适挺拔的淡色系衣裤,清淡的表qíng衬得那双眼睛极其深邃幽静,可隐藏其间的锐利jīng光出卖了他,世故者都无法忽略他眉宇间那道忧郁的冷酷,几乎称得上完美高贵的五官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浑身都散发著「生人勿近」的讯息,但又会令人经不住想去接近。一个有趣的、充满凛冽气息的男人。
啪一声合上资料册,我站起来。
「明天,给我安排一下,导一出比较别出心裁的开场,我只希望他不要一开始就轻举妄动,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张冀云笑了:「老大,一切听你的。」
其实我对老爷子的人从来不残忍,还常常能化敌为友化险为夷,这是策略。波地也好,秀芳也好,都曾是成业的人,但他们最终都成了我的心腹,很多事是可以靠意志改变的,最主要是让你的对手能适当换个角度看待「忠诚」这个问题,继而下明智的决断。
我只想在最短时间内摸清对方的套路和伎俩。要判断一个人的行事作风,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其不防范时,设置非常境遇,bī他作出最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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