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这样对待我的兄弟,你说说,我该怎麽回报呢?还以为宙风大老板郑哥怎麽难请呢!想不到这麽轻易就随兄弟们来了。不是说宙风的防御能力是全香港最顶级的吗?怎麽郑哥连个保镖都不请?莫非是请不起?」周围一阵轰笑,齐虎的眼睛突然盯上我,「找这麽个傻瓜盯梢,难道郑哥没听过中看的东西都不中用吗?」
他扯住我头发,快意地说:「四乔,我看这小子一进来,你就一副舍不得下重手的样子,一会儿就赏给你玩吧,别忘记擦屁股。」
一个浑身肌ròu的家夥走出来,满脸yín笑:「就知道老大明白我的心意。」等齐虎一让开,那肌ròu男就一步跨上前,重重擒住我的下巴端详,「很久没碰到这样的货色了。」妈的,我恶心得想吐,完全出於本能,脑子没反应过来脚已经朝那家夥的裤裆狠命一踢。
惨呼,人应声倒地,当然,我也没占什麽便宜,被一帮人狠揍一顿,直到视线模糊头昏脑热,我才听见郑耀扬说了第一句妥协的话:「别伤我的人,有什麽条件,你们提。」
「前一天我不过还了点颜色,後一天你就一下捣了我五个场子,还让我半数兄弟进了监狱保健室,这笔帐老子会不跟你算!」齐虎发泄似地重击郑耀扬的小腹。
「我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他qiáng忍著痛,「如果,你今天杀了我,你的处境会更不好,我保证。」
只有郑耀扬这种人质才会敢在这种qíng况下威胁绑匪,而且──起到了作用。
「你,你以为我不敢动你?!」齐虎一把揪住郑耀扬的领口。
「你敢,但要是真动了,你也不想活命了。这你比我清楚。」
与宙风作对,最终是一个死字。
周围的二三十个人都紧张地议论起来,他们也在衡量qíng势风险。
齐虎的声音抖了一下,已不如刚开始这麽镇定:「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议,能让我们双方都好过些?」
我听见郑耀扬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有。你放了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gān你娘!」又吃了一拳。
同时,有个染金发、神qíng猥琐的人走到齐虎跟前,在他耳朵唧咕说了几句,他立即面露邪门的欣喜,夸奖道:「不错,这倒是个办法。多亏四乔也好那一口,否则你这猪脑袋怎麽想得出这种馊主意来。」
转而叫人对著我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我浑身打个机灵,伴著激痛清醒过来。
「臭小子,刚才给你脸不要脸,还敢当面伤我兄弟,现在想到个法子让你赎罪,明天,跟你老板在这儿上演一场好戏,也算是将功补过。」
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拖到其他房间。
整整有一天,他们都没有动我,被缚著手静静躺在有些yīn湿的地板上,胳膊有些麻痹,因为没有吃喝,身上虽都是些皮外伤,但体力仍没办法恢复,还好打惯了,不至於不堪一击。
不过,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折磨就此结束。我身上的通讯器──腕表也被搜了去,打消了联络外界的念头。
我陈硕没想到会死在一帮混混手里,当年在曼哈顿黑街赤手空拳都不至於沦落。又想到郑耀扬,他此刻一定比我更不平。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变的真理。
到晚上,听见看守我的三个家夥在那儿嬉笑打诨:「老大让我们十点带他出去。」
「这下可得被整死了。」
「活该,跟姓郑的那王八蛋一起,谁会不倒霉!」
其中一个可能受郑耀扬毒害最深,出不了恶气似地上前补我一脚,结果被人拉开:「哎,别揍他,老大说,让他留点力气,别到时影响了A片效果。」
「什麽?!A片?限制级的?露几点?哈哈哈……」笑得弯下腰,「亏老大想得出,哈哈哈,我不行啦,我等不及要看好戏啦……哈哈哈,你们看地上这个,看那张脸就知道是靠婊子养的。」
对他们的污rǔ,我全不理会,我唯一关心的是他们接下来要怎麽整我,其实大致有些猜到了,只是不敢细想而已。
杀头的时辰到了,我被推到隔间,十来号人立著,都一副嘲弄的嘴脸。
我朝郑耀扬看过去,他深深闭了闭眼睛,待再睁开时,我已经不能从中看出任何qíng绪。
「好了,我期待已久的好戏开演了,摄像机架上来,吉仔,记得要拍得清晰到位使观众都流鼻血哟。」齐虎恶心地叫嚣,一时间满屋子人哄笑起来。
突然,郑耀扬开口了,声音并不响,但压倒了所有人:「你们都出去,我就照做。」
「到这时间了,还想跟老子谈条件!」齐虎大怒。
「我认为我还有这个资格。」
是的,他有。否则,啪!覆巢之下无完卵,威虎帮再不用出头。
「好小子!你别想耍花招,吉仔,你留这儿好好盯著,这种戏码老子看著都起jī皮疙瘩,你们要是不给我演满一个小时,别怪老子用非常手段。」
因为老大发话,众人也只得败扫出去。
那个叫吉仔的边调摄像机,边在旁邪笑:「要是没感觉,我这儿有药。」
「不必。」他冷冷回绝。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还没有齐虎了解郑耀扬多,他不服软,也不会因受rǔ而自残,他天生有一种不屈的固执,一种可怕的固执,所以不怕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们要抓郑耀扬的把柄,以此来保全自家xing命或是获得在其他国家东山再起的机会。齐虎不是傻子,他不相信郑耀扬会轻易放过他们,他需要有坚实的保障,郑耀扬到底是名人,他的xing爱丑闻无疑是最有价值的保护伞。
我成了其中不大不小的角色。
此时,郑耀扬的一只脚上拷著铁链,我却是全身无束缚。里边是摄像机,外边是枪。我深呼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慢慢向郑耀扬的方向走过去。
「你准备好了吗?」他静静地凝视我,说了这麽一句。
妈的,我在穷紧张我承认,还伴有轻微恐惧,这种qíng绪对於我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对他笑了一下,如果那也算笑的话:「为什麽我跟你之间总会重复这些奇怪的对话?」
「可能我和你命中注定要做一次。」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开玩笑。
跟他只有一尺距离了,他说:「在劫难逃。」
我想我那时的表qíng一定很可笑,最後不晓得哪跟筋搭错,也调侃说:「你绑著脚呢,我上你吧。」
「什麽?」他终於也苦笑。
「是你答应他们的,我没有。」
「这种话说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
「对著男人,我没感觉的。」
「那我能帮什麽忙?」
相信全世界人的xing爱前戏当中,我和他这段对白可算是最悲壮经典的了。
「喂,你们罗嗦个屁啊。还不快gān,làng费胶片哪。」
「闭嘴!」这时我倒和他很有默契地同时向那人吼去,唬得那个叫吉仔的一愣,脸憋得通红,刚想开骂,就被郑耀扬顶回去:「如果有意见,你可以滚出去。」说完,用力拉我一把,我整个人贴到他胸口,因为饥饿,那一股冲力使我再次眼冒金星,他用口深深堵住我。
头一次,我不过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妥协,他郑耀扬都不怕出丑了,我怕什麽,这种状况就算叫你吃屎,你也未必有办法。
我闭上眼睛,第一回体验到浑身酸痛却仍被对方吸尽力气的虚空感,我想将他想成莉蒂亚或是别的漂亮女人,但没用,他唇舌间霸道的力量完全没有女人的感觉,淡淡的甚至是已有些熟识的烟糙味搅得我心烦意乱。
气喘著推开他:「不能……换一招?」
「不想换……因为这招管用。」同样急喘著又一次压上来。
他知道我最不qíng愿和他接吻,他偏来,可见其恶劣本质已经到达某种程度。脑部缺氧,唇与唇相抵触两不相让,他突然重重吸我的舌头,又咬我的上唇,转而再攻击我的下巴,沿著我的面颊到达耳根处,感到一股cháo热的气流钻入耳朵,然後是郑耀扬低哑沈静的轻语:「张冀云一会儿就到……」
我内心一阵颤抖,动作明显僵硬,等消化了他的提示语,立即主动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和腰侧,埋首在他的肩颈间:「还要多久?」
「嗯?」他一声低吟,暂且算他是询问,我重复一次,「这样……还要多久?」
「十分锺……再撑十分锺。」浑浊的轻语。
我感觉到他的舌头在舔我的耳廓,妈的,说是演戏,有必要这麽bī真吗?我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没有出血,但傻子也应该收到了这个警告。
说实话,对於这样的耳鬓厮磨相当不习惯,以往跟哪个妞儿也不会这麽玩,虽然qíng况特殊,也不算太恶心,但对象是郑耀扬……
他显然是自尊自大的人,看我咬他一口,还故意用力吮吻我右耳下一寸的地方,存心要在那里留下痕迹让我难堪。
可恶!他已经发现了──我的敏感区。
「喂……」浑身一阵轻颤,「你,适可而止。」
「不!你准备怎麽办……嗯?」他的右手从我背後探进去,滚烫的手掌与我的背脊相磨擦,我顿时遍体生凉,力道刹那流失。
这简直他妈就是调qíng!
但面对郑耀扬这种老油条,如果你按常理应付,肯定是行不通的,这点,我已经领教过多次。
十分锺,如果真只有十分锺的话,我想我会很感激。任这野蛮男人在自己身上为所yù为,本来远远超出我陈硕的容忍度,衬衣已经被扯到手肘处,可心理上在瞬间有了化学效应,脑子里蹦出来正末那句「能用上的,都别làng费」。
「你有反应了。」他突然停下来动作盯著我的眼睛,无所遁形。
是的,我有反应了,是我刻意的纵容和许可导致的局面。如果说是郑耀扬的手法太高超无不可,就算我是xing冷感也不一定抵得住他的挑逗。可我知道,如果眼前换成别人我有把握把持得住,但他是郑耀扬──我最重视的对手,看他为我做这些可耻的服务令我心理上产生一种愉悦,一种压制不住的兴奋感,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享受著这种感受,很新鲜很刺激,如果我愿意换个角度看待他的举动,而不是一味觉得自己是受rǔ方,那种行为的确是享受──看对手一步步迈入陷阱。
也许早就应该找到一个平衡点,来终结这场不利於自己的冲突。
过去我太在乎郑耀扬这种具有攻击xing毁灭xing的行为,现在我觉得不用太在乎了,他或许只不过想借机撕我脸面,看出我讨厌男人间的接触,所以他故意如此,他就是这样的人。他需要在开战前占据主导位置,如果事qíng真步步如他所愿由他cao控,他反倒没多大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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