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嫂的那些事儿_素年一别【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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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婆眯着眼睛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笑呵呵地道:“我看这样就很妥当,你啊,都是当姥姥的人了,哪就不会了呢,我看你是要娶媳妇了,心里高兴,想拉我这个老婆子过来叨叨。”

沈母被打趣得满脸是笑,“您可别笑我,您是不知道跟宜光同年的小伙子们,孩子都打酱油了,我那个眼馋啊,没少跟他急,可是急也没用,他就是没看上眼,现儿总算好了,那臭小子总算是松口了,我这心口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沈宜香看不得她娘这般模样。

怒气冲冲地走到她跟前,把她娘手上的两尺布扯了下来,“娘我有话跟你说!”

沈母看向她有些错愕,继而责怪地瞪了她一眼,“咋呼呼像个啥样?没看到二叔婆也在这儿吗?”

“二叔婆好,我有急事跟我娘说,你别见怪。”

沈母又是瞪了她一眼。

有眼色的二叔婆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回家去了。

“到底啥事?”沈母神色不愉。

“娘,杨家女不能娶!”沈宜香神色凛然地像个古代的谏臣。

“胡说个啥?皮紧了是不?”沈母抬起手就要往她背部招呼过去。

沈宜香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着急道:“娘,你听我说,那杨家女真的不能娶,你不知道我今个我去打听她的xing子,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咱们农村里竟然还有那般懒的姑娘,都快二十的人了,连个饭也不会煮,自个的衣服也要她妹妹帮着洗,你说这样的女人娶回来,是当祖宗么?”

沈母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别管我哪听来的,这些在他们下河村也不是啥秘密,过去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也就我们大吉村离得远,没有传过来而已。”

沈母还是不太相信,“这……她不懂事,那杨家长辈们也由着她不成?这样子传出去,于他们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说起这个,我又要说另外重要的一点了,那是因为那姑娘是个病秧子,她父母舍不得她gān活呢,娘咱们家就哥哥一个独苗苗,哪能就娶个病秧子呢?万一万一她不能生孩子咋办?”

“这……”沈母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她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只生了一个儿子,大半生都在婆婆嫌弃妯娌溪落中度过,她只盼望着以后的儿媳妇能多生两个儿子,如果媳妇是个不好生养的,这、这咋整啊?

“这事儿还得问问你哥,他不可能在知道这种qíng况下,还愿意娶这姑娘的。”想了片刻,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儿子。

沈宜香跺了跺脚,“娘,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姑娘身子不好也就算了,xing子也不是个好的,又是娇蛮又是任xing,家里一不如她意就往死里作,得让别人依了她才行,这种人咋能配得上我哥啊?”

“我哥也可能被她一时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沈母看着她也是一阵犹豫,“你哥今天去了他战友家,咱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今天年初二,沈母出嫁的四个女儿也回来了。

沈宜香就像找到了联盟军。

把她打听到的添油加醋地跟几个姐姐说了。

四姐沈宜冬是最支持她的,“没错,这样祖宗咱家可供不起!”

年长的几位倒是想到的方面比较多,没有确凿证据前,也不好下结论,让沈宜香在沈宜光回来前不要乱说出去。

直到赵满仓带了封信给沈宜香后,她的腰肢瞬间挺起来了。

信的内容满是杨家女不要脸对自身自卖自夸,还让他们不要听了外面的流言而否定她云云,还隐秘地表达着对沈宜光的满意之qíng。

简直要把沈宜香给气炸了。

“姐你们看看,这个不要脸的,肯定是从她表姐那儿知道我去打听过她,怕我们不结这门亲事,马上就写了封信过来,说什么外面的传言都是嫉妒她的,让我们不要轻信,还真是好大的脸,谁有那么的闲心去嫉妒她啊!”

二姐沈宜夏看完信后,也皱了皱眉头,“这姑娘也是挺大胆的。”

四姐马上接道:“可止是大胆,简直是不要脸,看这心机多的,咱们家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连最沉稳的三姐沈宜秋也默认了。

这回总算让众姐妹统一了意见。

四姐是个心眼多的,她觉得这封信她们几娘们知道就好了,不能把它拿到沈宜光面前,省得更加坚定了他要娶杨家女的念头。

第四十九章 沈宜光 (给海雁123打赏加更)

心理学上,如果一个人希望一件事qíng往一个方向发展,他便会重视信息中可以佐证自己推论的qíng报,而忽视有悖于推论的qíng报,这就是日常说的先入为主。

而杨培敏这种明显yù盖弥彰的说词,更加坚定了沈宜香的行动,虽然里面没有写什么出格的言词。

沈母也是在几个女儿的肯定下,也动摇了,她是非常希望儿子能把终身大事订下来,这会儿难得他看上了一个,要是这回不成了,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但是那女娃如果真的身体不好,不利于生养的话……她是非常的矛盾。

有几次忍不住走出院门去看儿子回来没,在家里也是坐立难安,沈母并不是个多大主见的人,早年没分家前,没少被婆婆搓磨。

女儿们知道母亲的焦虑,也不好再说什么,索xing地把家里的家务全做好了来,喂牲畜剁猪菜打扫院子杀jī做饭。

男人们跟沈父沈二牛在正屋里聊天,没有参与到女人们的决定里去。

直到下晌四点多的时候,沈宜光才回了来。

手上还提了三条大肥鱼。

“战友家留得狠,还是说了姐姐们今天上门,务必得赶回来,才放了我。”沈宜光把鱼放在水盆里,还活着呢,下了水顿时扑腾起来,“他们生产队前些天放了个鱼塘,他们就分了十来条,不由分说的让我带一条。”

“哟还真是难得看到活鱼,这起码一条有五六斤吧?你战友家是那个上岭村的?那个村可是比咱这边好过。”从厨房里出来的二姐沈宜夏凑过去,啧啧道:“让你带一条,哪变三条了呢?”

沈宜光站了起来,笑道:“哪好意思白拿呢,他们家虽然分的鱼多,但人也多,我留了钱票拿了三条,他们家也是留着要送亲朋,不好多拿。”

姐姐们的孩子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怎么做好吃。

“我娘会红烧鱼,那滋味可好吃了,你们吃过吗?”

“我喜欢炖花生。”

“不要,我想喝鱼汤。”

“正好,三条鱼,一条红烧一条炖花生一条做鱼汤。”二姐的大儿子刘大军拍手说道。

沈宜光拍了拍他后脑勺,“两条鱼也能分几种做法,放心吧。”

十岁的刘大军不解,“那剩下一条呢?”

“要送人。”沈宜光跟几个外甥解释道,“等会儿咱们除了吃鱼,还吃jī吃猪ròu还有丸子饺子呢,大伙可得徜开了肚皮吃,都管饱。”

孩子们欢呼一声,也就不纠结了,就算条件最好的三姐家,也是一个月一两次见见荤腥,哪有这般丰盛的时候?

边上跟姐妹们削着土豆的四姐眼睛一转,笑问,“还有一条送谁呢?”

“等会儿给杨家送过去。”沈宜光笑道,把缠着他的三姐二儿子举了起来,孩子咯咯地笑。

姐妹们对看了眼,脸上闪过无奈。

沈宜香xing子最是冲动,没去看姐姐的眼色,她站过来大声说道:“哥你不能娶杨家女!”

沈宜光把孩子放了下来,转过身来看了看她一眼,脸上跟孩子们笑闹的笑容收了收,“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别过问。”

沈宜香跟双胞胎姐姐沈宜月,今年已经十八了,正在镇上读着高三。

她对于自己这被视作孩子行列非常不满,跺了跺脚,“哥,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娘她们也不同意呢。”

在厨房里的沈母被小女儿抖落了出来,给大女儿递菜的时候,差点把东西扔在了地上。

她嘴里骂道:“这妮子,嚷啥呢,像是外人听不到似的。”

大姐沈宜chūn最是老实憨厚,她讷讷地说:“娘咱还是出去看看吧,我怕等会儿小妹又说些啥话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二姐已经把还要说话的沈宜香给拉住了。

沈宜光扫过几个姐妹的神色,挑了挑眉。

连赶过来的母亲脸上也带有些许慌张不敢看他的模样,他心里也是有数了,“有啥话,咱进屋说吧。”

虽说沈家yīn盛阳衰,但最有主见最qiáng势的还是沈宜光。

沈父沈二牛也是一名退役军人,还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革命军人,后因救战友中伤了一条脚,不能再上战场才回的家。

在这之前,因年少离家抱着一腔热血瞒着父母参了军,之后的战火连天,几经让父母的担惊受怕,沈二牛对二老异常愧疚,后拿着国家给的安家费抚恤费,一半给了父母。而另一半,因为他的脚伤就算好了之后也成跛脚的,怕委屈了人家姑娘,所以拿作了聘礼,娶了媳妇。

成婚后,跟兄弟父母一起,没有分家。

此后,媳妇陈桂枝(沈母)接而连三的生女儿,让父母亲非常不满。

陈桂枝觉得自己肚子不争气,对婆婆的责骂也是不敢有丝毫怨气,家里妯娌推过来的脏活累活也全接过来,对于她们的排挤也是默默承受着。

也许她这种逆来顺受的xing子更加助长了老沈家某些人的劣根xing,甚至对她这种索求打骂还延续到了她的几个女儿身上。

活儿是gān最多的,饭从没吃饱过,连娘家里拿过来的礼节被婆婆分了她的孙子们,而她自个的女儿没看过一丁点,还口口声声拿当初丰厚的聘礼钱来挤兑她,这聘礼钱也是沈家老太太心心念念的一桩心事,觉得自家娶得亏了,这个媳妇连个带把的也没生出来。

就算后来生了沈宜光,qíng况也没好多少,这时候又换了一种说法,就是嫌弃她的儿子少,其他妯娌都是两个以上的,这时候孩子夭折率高,觉得一个儿子是不保险的。

沈宜光渐渐长大,xing子变得桀骜不驯,yīn沉狠戾。

一次大伯娘因陈桂枝没能把她的衣服及时收回来,给雨淋湿了,把陈桂枝推在晾衣服的竹杆堆上,把陈桂枝两个月的身孕给推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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