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枝忙说没啥事,让她们去帮嫂子做饭去。
沈宜月跟着杨培敏身后进厨房,就问起陈桂枝来,沈宜香则是不肯出来。
杨培敏把沈四姑过来的事说了说。
沈宜月也忍不住骂了两句,“这些人咋还不放过我们家呢,就像吸血虫一样!”她坐在灶前的椅子上,接上烧火的事qíng,骂完后,对杨培敏道:“还得多亏了嫂子在,要不然娘又是心软地把钱扔海里了。”
杨培敏倒是好奇她们今天怎么晚回了,平常沈宜月的放学时间跟她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太晚了对两个女孩子来说是也不安全,所以家里也是对她们俩千叮万嘱地让她俩一放学就回家,不许在学校或到其他地方逗留。
沈宜月道:“还不是学校里的排练耽搁了时间。”
“你们学校还是按之前说的给三八妇女节做文艺汇演么?”
沈宜月点点头,“没几天的时间了,我们也是紧张得不得了,恨不能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费在排练上,可愁死我们了,节奏那儿的衔接总是弄不好。”
杨培敏问,“没有音乐吗?”
沈宜月摇摇头,“也只有乡里的文艺宣传队才有配有乐队,咱学校也不大,平常也没有过这样的节目,本来是想着去借一下过来做下彩排的,但人家也是档期满了腾不出时间来,没能来咱这儿,所以有根笛子就很不错了,可是就算有笛子,也是跟不上感觉的样子,可能不是太会。”
“本来我们想着舞台剧不用音乐也行,只是这样又像小品了,咱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走出镇呢。”沈宜月愁起眉头,有一种不甘心的神色显示在脸上。
杨培敏听得有些愣愣,环境竟然如此简陋。
“那咱有没有想过自己组织一支乐队?”
沈宜月看了她一眼,再次摇头,“嫂子咱连笛子都没有摸过,就算有也只是勉qiáng而已,哪能搬上舞台呢,而且除了笛子我真想不出还有啥乐器了?要不二胡?”
说到其他的,沈宜月把眉头拧着一块疙瘩,想得很是苦恼的样子。
杨培敏想了想,提议道:“那口风琴呢?”其他乐器她也不敢开口问,问了除了没有外还会让人疑惑。
沈宜月眼神亮了亮,只是很快又暗淡下去,“我也只是在父亲是政委的同学那里看到过一次,听说还是很上泸那边带过来的,她可宝贝了,当时拿到学校来,碰也不给我们碰一下。可是她已经转学了,没在这儿了,咱们又要到哪儿找啊?”
“还有就算找到了,谁又会chuī啊,也不知道知青那里有没有。”
杨培敏给她商量着,“那叫同学们发散出去,分头去问问,没能真能找到呢,而且那个口琴很简单的,我也能教……”
“嫂子你会?”沈宜月惊讶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杨培敏,有些不可置信之感,但是转念一想她也是从高中过来的,才消了些惊讶,也许她也是跟条件好的同学学的也说不定,“嫂子会的话那就太好了。”
杨培敏汗,还好她没有问自己怎么会的,不过她能想象那咱场景了,不过有也总好过没有好,条件所限也只能如此了。
沈宜月看着杨培敏的眼睛越发亮起来,她忽一拍手,笑道:“嫂子咱把口琴借来了,你帮我们演奏吧,顺便也给我们弄一下妆。”
杨培敏失笑,这小妮子还倒会安排。
她再问了些演出的细节,但还要去看一下他们的练习,还有借琴,跟练习歌曲。
把这东西敲定了下来,沈宜月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连连跟杨培敏说着这次跟她一起表演的人,因为名额问题,沈宜香并没有参加到里面去。
做好晚饭,杨培敏想着四叔婆那边应该也是这个时候吃饭,因炒了腊ròu,而且还煮得比较多,四叔公就喜欢吃这个抿口酒,所以她拿了碗给装了点,准备给他们两老送些过去。
对于她这一行为,从外面串门回来的沈宜冬还有些不满,嘀咕着:“自己还不够吃,还穷大方接济别人,家里多多的钱也不够她败。”她对于杨培敏给学校里的小鬼送啥子jī蛋的事,非常不满,那可是他们沈家的钱呢。
但对于家里都没有反对的样子,她也不好嚷嚷啥,但是这会儿的又要给生活条件比自己好的四叔公送ròu,她忍不住了。
沈宜香却拉住她,“四姐,这回我也不帮你了,四叔婆平时没少做好吃的让嫂子带回来给咱们尝尝味,咋那时候不说了?你自个不是也吃得欢么?”
沈宜冬瞪了她一眼,“就你多话。”想了想给自己母女三个吃到肚子里的丸子甜饼跟汤圆也不再说什么了。
杨培敏也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沈宜冬就爱犯些眼红病,嘴也啐,有时候也不是真的对事,其中也有看不过眼她而已,但她也怕自己像上回那般把她丈夫搬出来,所以就算有想法也不像以前那样对着自己yīn阳怪气地嚷嚷,也只是嘀咕两句而已,可没人接她的腔,生闷气的也是她沈宜冬。
四叔婆做饭好吃,她也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四叔公有门手艺,前些年也是归队里帮忙,到外面的村子里到处跑帮人打家具,不止队里给他留着工分,而他自己个在外面也多份补贴,把日子过得还算是有滋有味。
而现在他俩年纪大了,也没有跟着出去上工,也只到忙的时候,过去帮忙看看谷场之类的轻松活儿,家里的两个儿子也都成家了,连孙子也娶了媳妇,他们自个也有能力填饱肚子,所以倒也不用多cao心。
四叔婆因为跟儿媳妇们合不来,也没住在一起,平常没啥事的时候,四叔婆也没别的爱好,就是琢磨些吃食,给小辈们尝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同事
杨培敏觉得自己是个不耻下教的,为了自己的五脏庙,有空的时候就往她那里钻。
而四叔婆会做的菜竟然贯通南北,北方的面食、锅包ròu、血肠、粘豆包、韭菜盒子等,到南方的米糕、松鼠桂鱼、狮子头、白切jī、酿豆腐等等。让杨培敏很是好奇她以前的工作,后来她说是因为娘家人有当厨师。
杨培敏要是多两句四叔婆就会打哈哈过去,“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赶紧学才是正经,宜光那小子也是吃习惯了我做的菜,小时候没少过来蹭饭,你啊可得加把劲了,以后也不用啥的,就光厨艺这一项就把他给拴得紧紧的。”
后来做出来的东西,也爱让她带回家里给其他人尝尝,多人点评赞扬,四叔婆才会有成就感。
所以吃人嘴短的沈宜香才会站出来堵住沈宜冬的嘴。
杨培敏把ròu拿到四叔公家的时候,他们刚才上桌吃饭。
而今天向她问路的郝老师竟然也在。
“敏敏来了,快快进来。”四叔婆热qíng地向她招手。
“吃过没?没吃,也不用客气,自己去拿双筷子过来。”
杨培敏笑着把ròu放在他们桌面上,“我们也准备吃了,今天吃腊ròu,也给你们带些过来,郝老师。”
郝清晖站了起来向她点了下头,“杨老师。”
四叔婆有些好气地看着他们俩,“你们这是做啥呢?难道你们老师间的打招呼都是这般的吗?”
“哪呢,郝老师太有礼貌了。”杨培敏笑道。
郝清晖也坐了下来,也道:“今天多得了杨老师的指路,我才能找到沈伯父这里来。”
四叔婆笑着点头,“原来如此,你们还是同一个学校的。”
明白后,四叔婆指着桌上的一条清蒸鱼跟咕噜ròu对杨培敏道:“正好你过来,拿你刚才那个碗也给勺点回去尝尝,今天信小子去摸的鱼,给我拿了条过来,吃起来很鲜,趁现在还热,你赶紧坐下来尝尝,鱼ròu凉了就不好吃了,会变腥。”
杨培敏婉拒,“不了,四叔婆你有客人在,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呢。”
郝清晖又站了起来,道:“杨老师顾及我,我今天也是因为不小心摔到了脚,一时也赶不回去,伯父跟大娘好心把我留下来吃饭,要是我让你们觉得不好意思,那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看看,小郝就是客气,我跟你说,今个你四叔公给队上的刘会计女儿做好了个衣柜,要搬到院子里晾风,他年纪大也是不中用了,要找个人过来抬,小郝正好看到,他就热心地要帮忙,放的时候哪知道踩到了石子,把脚给扭到了。”
“天色也是暗了,哪能让他就这样回去呢,他还跟我客气不肯留下来吃饭,这哪行,帮我们忙留下来吃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敏敏啊你也听小郝的,不用跟咱客气,要不你就在这吃两口,要不就带给回去吃,看你大晚上的还给咱送ròu过来,我怕你空手回去你那大姑姐啥的有意见,你娘倒没啥。”
杨培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跟四叔婆道:“四叔婆我真不拿了,我脸皮还没那么厚啊,我真走了,明天再来烦你。”
跟大伙说了声,拔脚就要开溜,四叔婆又喊住了她,“敏敏等一下,你那儿不是有自行车么?我想着小郝还不能走脚回去,借你自行车让宜光堂哥骑车送他回去。”
杨培敏点头,“行啊,没问题,郝老师扭伤脚我那儿也有药贴呢,等会我一并拿过来。”
郝老师又是站起来,“那就太谢谢杨老师了。”
杨培敏朝他挥了挥手,“一场同事客气啥。”
说完她就离开了四叔公家。
在自己家里吃过饭,才回杂物房里扒拉出来平常收集回来的糙药,就着灯光把药配了,放进药缸捣烂,再用纱布包了,一共给做了两份出来,这都是常见的跌打药,配方并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前世的时候只是在外公那里看得多了,也记了下来,都是些寻常的,要是再难些少见的,她就配不出来了。
把自行车推到四叔公家里,把药贴递给了郝清晖,“先贴上吧,早点用早点缓解。”
四叔婆给他换了个矮椅坐着,她帮忙从杨培敏手中拿了药过来,打开闻了闻,点了点头,“是土三七的味道,还有啥就不晓得了,没想到你家里也备着这些药,我这儿也有纱布翦刀啥的,敏敏你给你拿了来,我帮小郝给敷上。”
“哎。”杨培敏赶紧找了来,看到郝清晖还在跟四叔婆抢着弄那个药包,最后郝清晖还是没抢过四叔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正好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杨培敏,有些羞赧朝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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