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答为什么会来救她?如果没有她和他之间秘密的作弊暗号,如果在最后一科他不需要她的帮助,如果时光能重新来过......他还会像那样不顾一切地来救她吗?
眼前仿佛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在不停地旋转。
“看来我从前把他想得太坏了。”耳边响起盛朗唯低沉的声音:“我要谢谢他,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尽了自己的全力去保护你。”
她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辽阔无边的粲然星空。
喻尘从糙垛上爬起来,跨坐在他腰间,深深凝望他映满星光的瞳孔,然后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唇瓣送到他的唇间。盛朗唯愣了一瞬,然后倏地反应过来,翻身将她覆在身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含笑低声说:“尘尘,力气活还是由男人来做比较好。”
他的头顶是一整片银河般的星夜,盛朗唯双膝跪坐在她的两侧,用一种几近虔诚神圣的姿态慢慢进入她的身体,小麦色的肌肤映着清亮的月光。
不同于在去独克宗的路上冲动使然的jiāo合,这一次两人的心境都回归平静,她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与他血ròu磨合时来自身体最深处的痛楚和颤栗。身下的枯糙扎得皮肤隐隐的疼,他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让她白皙的双腿盘在他腰间。两个人喘吸的频率彼此碰撞,在夜空下深深注视对方的眼睛......
清晨被鸟啼声唤醒时,喻尘发觉自己正躺在阿答妈的身旁,外衣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chuáng尾,身上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而自己竟对这一切毫无所知。记忆里只记得和他在星空下的糙垛上绵长地相拥,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早上九点多了,自己过去几年凌晨五点准时醒来、雷打不动的生物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了。
阿答妈还在沉睡中,屋子里却不见盛朗唯的影子。
喻尘换好衣服出门,远远地便从村子中央的空地方向传来小孩子们脆生响亮的嬉笑声。她走过去,看着他身后领着一串小孩子在玩老鹰捉小jī,孩子们都很听他的话,尤其是男孩,一个个都想往他身后的位置挤,就连村子里的两只小huáng狗也汪汪叫着跟他身后打转。村里的老人们坐在树下晒太阳,露出豁了的牙齿笑呵呵地瞧着他们。
他转过头见她在不远处站着,像个孩子王似的向身后的一串小豆丁发号施令,然后大步向她走过来。孩子们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们,见盛朗唯只是牵着喻尘坐到树下,没有离开,便又开心地笑闹着玩耍起来。
他将一只小锅子的盖子打开,蒸屉上放着两个煮jī蛋、一块白糖发糕,下面的小锅子里是装了满满的米粥。
“我吃过了,这些是给你们的。”他拿起一只jī蛋在锅边轻轻一磕,娴熟地剥了皮送到她嘴边:“吃吧,不够还有。”
清晨刚醒来的胃被熨热得舒服妥帖,喻尘咬了一口热乎乎滑溜溜的水煮蛋,问他:“哪来的?”
他有点得意的样子:“爷爷奶奶给的啊,午饭晚饭也都有着落,不用你辛苦做了。怎么样,是不是跟着我走到哪都有ròu吃?”
她看着他自恋的样子捧场地呵呵一笑,捧着小锅喝粥。
“我问过了。”盛朗唯看着不远处的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们,“明年起这附近的小学中学都会和镇里的合并,学校里管食宿,小孩们不用再每天走山路去学校。”
喻尘将小锅放在腿上,转过头问他:“那不是村子里更没什么人了?这下连小孩子的笑声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一群老人和病残......”
他点点头:“我请了地质检测的专家过来采取土地样本,大约下个月到。但是我担心外来的陌生人来到村子里会引起老人们的恐慌,所以这方面,还要你去亲自解释协调,看看老人家们愿不愿意。”
她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嘴角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笑意:“你是说,你打算在这里做深度开发?可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风景,土地这么多年来也种不出什么东西......”
盛朗唯抬起手擦了擦她唇角的米汤:“这些不用你担心,等采集样本做过专业分析后,会有可行xing报告出来,到时候我拿给你看,一切都jiāo给你来做决定。”
喻尘目光闪动地看着他,忍不住偏过身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一定会和老人们好好沟通,让他们了解你的好心。”
“这个世界上穷困的人实在太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让我心疼。”他笑着看她:“我这不是好心,是爱屋及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不幸地中暑了_(:зf∠)_ 天气炎热,大家也小心不要中招了
小村花~
第42章 42.(捉虫)
中午趁着阳光正好,喻尘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抱到院子里洗。蜀地cháo湿,晾衣服也就只有午间日头最烈的那几个小时。
盛朗唯在屋子里陪阿答妈说话,走出来时见她正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搓洗,神qíng有点古怪。
喻尘抬头看他一眼:“gān嘛?”
他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瞧着她:“心qíng复杂,又心疼又享受,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愿意给我洗衣服。”
“只要你开口。”她没抬眼皮,手上的动作娴熟利落:“愿意给你洗衣服的姑娘应该可以坐满一卡车吧?”
盛朗唯走过去蹲在她对面,正了正神色挑眉问她:“我扔在行李箱上的那堆衣服你都抱过来了?”
“是啊。”
喻尘点点头,然后见他忽然皱起眉低下头在脸盆里快速翻来翻去,将一个东西团起来攥在手心,站起来就往院子外面走。
她起了疑心,悄声跟过去掰他的手指。他将那只手举得高高的,她够不着、扁了扁嘴看他:“你有事瞒着我。”
“真没有。”盛朗唯一脸诚恳地垂眸瞧着她。
喻尘又拽了拽他的手臂,他下意识地反抗,但反抗得不算彻底。她终于够到他攥紧的那只手,抱在胸前掰开手指,里面是一条黑色的......男士内裤。
她脸刷一下红了,盛朗唯瞅着她无奈地叹口气,想捏捏她的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轻哼一声:“好奇心得到满足了?”
她把脸埋得更低:“那个,其实我不介意啊,我又不嫌弃你......”
他又哼了一声:“你不介意我介意!你完全不了解你自己在我心里的感觉,让你给我洗内裤?你听过梦想破碎的声音么。”
她感觉自己脸上烫烫的,心里也烫烫的,忍不住抬眸飞快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盛朗唯在她头顶勾起唇角瞧了她一阵,然后转身出门。喻尘这才终于敢抬起头,在他身后急急追问:“上哪去?”
他转过身,背着手:“去附近找条小河小溪什么的洗个澡,昨天上山出了太多汗,粘粘的全身都不舒服。”
她跺跺脚追上去,抓住他衣服的下摆:“别瞎折腾了,要是生了病得翻过一座山才有得看医生,你觉得这村子里有谁能抗得动你?我烧些水,你就在院子里随便洗洗把。”
“可别闹了。”盛朗唯神qíng复杂:“让你看着我倒是不怕,反正我全身上下你早就看光了,没什么新鲜的。万一阿姨从屋里跑出来怎么办?她可比你要单纯多了。”
喻尘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越寻思越觉得他这话不大对,但偏偏自己又无法反驳。
盛朗唯垂眸看着她眉间的两个小鼓包,忍着笑意挑眉问她:“那我走了啊,跟不跟我一起去?
喻尘一脸“我知道你想gān什么”的表qíng瞅着他:“你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我要想单纯,以后就得离你远一点。”
他听了便老大不乐意,也不管手脏不脏了,伸出手揽过腰一把将人拽到怀里,威胁地bī供:“远一点,半点也不行。是谁昨天晚上在星星下边撩拨我来着,嗯?”
她还没有像他一样心理qiáng大到可以在公开场合亲近,一想到随时可能会有其他人出现就觉得毫无安全感,于是下意识在他怀里挣扎。
“腿别乱踹。”他闷哼一声,低笑着在她耳边说:“我这辈子真是被你吃定了,好不容易把老婆娶回家,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到领导发点甜头,平时的生理需求依然只靠右手。”
喻尘抬起头惶惶不安地看着他,虽然早已习惯他的正经不过三秒,还是被他弄得颊上两抹绯红。
她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下次,你想那个......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
“有心理学家提出,成年男人平均每天会产生三十四次xing幻想,除去睡眠的八小时,每三十分钟就会产生一次yù望。所以,尽量是怎样?”
盛朗唯在她耳边低声笑,喻尘感觉他的声音就像有电流一样,从耳后,顺着背脊,一路电光石火地滑下去。
“因为爱你,所以舍不得轻易动你。因为爱你,所以尊重你。”他伸出手轻握住她的后颈,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身体,“我说过,你在我心里与世界上其他所有女人都不同。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不是要你帮我满足生理需求的。我也不许你向任何一个男人再说那样的话,包括我,知道吗?”
她的脸埋在他胸口,声音显得闷闷的:“但是那个,不是夫妻义务吗......”
他捏捏她的后颈,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咒骂一句:“去他妈的狗屁义务。”
喻尘趴在他胸口感动了一会儿,然后感觉被闷得有点喘不上气,刚踮起脚把下巴搁到他肩头就看见阿答妈抱着一只木桶从屋子里走出来,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急急在盛朗唯的胸膛推了推。
阿答妈拉起喻尘的手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对,去洗澡。祖母说了,结婚前得洗澡,然后才能拜天地成夫妻。”
喻尘和盛朗唯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愕然地看向一个人自然自语念叨的阿答妈。
河水是从最高的那座山上来的,清澈见底,周围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岸边开满了许多白色的山茶花。它是附近几座村子的命脉,是井水的来源。怕污了水源,除了新生和红白事,几代人共同约定平时不到河边来取水。
她曾经来过这,年少时和阿答举行婚礼的时候。
那个清晨,负责带他们去镇里参加考试的老师拍她的门,队伍准备启程回山上。打开门,阿答和她并肩出现站在旅馆的房间门口,外面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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